将军太勾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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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一切回归宁静,身后人僵愣间,铁心竹松口,然后一脚将人踹下床榻,猛兽落地有声,还连带扫落一干杯盏茶盘,碎了一地精华,外面守夜的部下听得马车上不寻常的动静,立时恭敬的询问车内状况。
“没事,你们不用进来。” 璎炎凌宵沉声回应,冷声如常,还下命令,让所有人都离马车远点,没他的吩咐不许靠近,众人领命,退出五十步,遥遥守候。
璎炎凌宵点了灯,四目相望时,铁心竹丝毫不怀疑,他想杀了她,他一双眼睛带着嗜血的光芒。
不给铁心竹任何反抗的机会,璎炎凌宵抬手掐住铁心竹的脖子,将其按倒在榻上,他跨在她身上与她对视。
“说,你到底听到了多少?”声音里有气、有怒,还有几不可见的恐惧。
铁心竹眉头纠结,一双手想掰开璎炎凌宵的钳制,却撼动不了分毫,一时怒上心头,费力吼道:“一字不漏,全听见了……呜……”
铁心竹明显感觉璎炎凌宵手上又收紧一分,她干嘛那么嘴硬,说没听见不就得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她这个笨的呀。
在铁心竹以为自己真快死的时候,璎炎凌宵却松了手,从她身上下来,从一旁的小柜中拿出一坛‘烈云天’,撕了封皮仰头就灌,然后扔了已空空如也的酒坛子,重新坐回榻上,曲着腿,将头埋在双臂间。
这个是什么状况,铁心竹已经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怪物,但她只觉得他很可怜,像是……像是被人丢弃的小狗。
“那个,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放心。”唉,她这个人吧,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见不得别人比她还凄惨,虽然痛恨他伤了策,但说实话,一路上他对她真的不差。
璎炎凌宵抬头,小狗般可怜巴巴的眼神巴望着铁心竹。
得,某人立即投降,她本就不是会记仇怀恨的人,这会儿,就当他是落水的狗,她不再踩他两脚就行。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他问的阴沉。
铁心竹翻白眼,想倾诉你就直说,干嘛非要问她好不好奇。
“嗯,什么是美芙雅?”这可是他求她问的,可不能怪她多事。
“在北方各族里,美芙雅就是指娘。”娘之一字,他说的好动情。
铁心竹“哦”一声回应,她本来还以为是皇位什么的,原来是娘啊,可是,阿鎏干嘛要抢他的娘?
仿佛看穿了铁心竹的问题,还未等她开口,他便先说了起来。
他是鸿蒙帝的第一个儿子,一出生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的名字便是他荣耀的象征,他的父皇,希望他壮志凌云,气撼云宵。
然而不幸的是他的母妃生下他不久后便过世了,于是他被送到鸿蒙帝所宠爱的婉怡皇贵妃那里教养,他的记忆里,那个女人好温柔,对他的一颦一笑都让他似在尝蜜,甜在心头。
他的婉怡皇娘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他生病时会亲自喂他喝药,还给他备了甜糖,他曾偷偷看见婉怡皇娘守在他的床边抹眼泪,替他祈祷,她愿折寿换他的平安,总之,她把她的一切毫不吝啬的通通给了他。
父皇疼着,皇娘爱着,众人捧着,他曾是最幸福的人,但那仅仅是六岁之前的事。直到有一天,他的婉怡皇娘没有来给他讲故事,他去找娘,但却被人阻止,告诉他婉怡皇娘怀了孕,需要静养,不能被人打扰。
所以他静静的等,等到了皇弟的出生,他再不是父皇、皇娘的唯一,曾经围绕着他的人,通通围到了皇弟的身边,皇弟的名字,兀鎏,是他的父皇在向世人炫耀,这个儿子是他的至宝。那时的他不懂得人情冷暖,更不懂得为何自己要给皇弟行礼,就因为他是太子,那是什么玩意儿,他不清楚。
他也没打算弄清楚,太子什么的他给皇弟就是了,他只要他的娘。渐渐的,他大了,要学很多东西,与皇娘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十二岁的他兴高采烈的拿着狩猎而来的彩鸟去找皇娘时,却被他的皇弟所拦住。
“以后不许你再来找我皇娘。”
“为什么?”
“不许就是不许,她是我的皇娘,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凭什么听你的。”
“因为我是皇太子。”
这一句,多么具有杀伤力,伤了他的心,也让他开始认清现实,倔强与不甘让他迅速成长,他早早搬出皇宫,学着独立生活。
再后来,皇娘生下璎炎荣光,本就纤弱的身子再经不起折腾,没多久便香消玉殒。
“我赶回宫时,皇娘已经入了棺,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如果他是皇太子,那么,守在皇娘身边的会是他。
可是,他的父皇,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若他的父皇肯公平的给他和兀鎏竞争太子的机会,他未必会输。他怨父皇的不公,他不肯给他机会,那他便自己创造机会,总之,他不认输,他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该怎么说呢,你比我好多了,等我回家时,我娘都过世大半年了。”铁心竹蹲身在榻上,一手拍着璎炎凌宵的肩劝道。
“当年我刚从军时,连家都回不了,一听到娘过世的消息,我想逃回家,结果被我家老爷子抓回去,打了个半死,爬都爬不动,当时也怨恨了很久。”
可她和他不同,她至少还有家人疼,而他却是孤身一人,铁心竹叹气,皇室就没几个正常的,当然他的策不包括在内,想起当年御翰的几个皇子争夺太子之位的情景,简直不堪回首,御哥哥是大皇子,策是六皇子,中间的二、三、四、五哪里去了,不是死了就是被发配了,这就是手足么?她似乎不能接受。
可是,阿鎏那死孩子果然是天生的霸道,那么点大的年纪就会拿皇太子来压人,说的那些话真欠抽,看把他哥给逼的。
“你不提从军,我倒差点忘了,你曾是御翰的战神,把一大帮男人踩在脚下的感觉很爽吧。” 璎炎凌宵看着她不觉好笑,以前的她没个女人样,现在倒是有了女人的形,但仍然没什么女人味。
呦,笑了,笑了就好,铁心竹不禁自我安慰,看来她还是有劝慰人的本事。
“呿,可别提了,你只看见风光时的我,我初到军营时,还被人扔茅坑里过呢。”
铁心竹刚说完,就见璎炎凌宵往后缩缩,好像她才从茅坑里爬出来似的,不觉有些气恼。
“他娘的,你们还真是兄弟,阿鎏曾经听说我一个月不洗澡,也是你这德性。”
怎么,突然觉得有些冷,铁心竹再看璎炎凌宵时,那眼神全变了,哪里还有刚刚的柔和,又变回先前的冰冷锐利,充满了掠夺之意。
等等,她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还没等铁心竹想明白怎么回事,璎炎凌宵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她措不及防,被他压趴在榻上。
璎炎凌宵一手制住铁心竹的双腕反剪在她身后,另一手撕裂她身上的衣衫,那一片裸背以及肩背上那一道狰狞的伤痕即时落入璎炎凌宵的眼帘。
铁心竹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冻死她了。
“你说,如果我强行占有了那人的宝贝,那人会不会很伤心。” 璎炎凌宵俯下身,唇舌在铁心竹耳畔温吞,话音却极度冰冷。
那人?谁?阿鎏?
“我不是璎炎兀鎏的宝贝,啊……不要碰我后背!”痒!
璎炎凌宵哪会听她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对璎炎兀鎏的怨愤,只要是那人的东西,他就通通都要毁掉。
他的唇舌在她后背舔摩,她的后背本就敏感,这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抵抗能力。
他娘的,她虽不是什么三贞九烈之人,但也不能随便就被人强了。
“外面有人,他们会听见的。”她劝他。
“他们听不见。”他继续胡搅蛮缠。
哼,他们不仅听的见,还会闯进来,她敢打保票。
“救命啊,有刺客,快来人啊,王爷遇刺啦……唔……”铁心竹扯起嗓子就喊,声音异常洪亮加惊恐,仿佛真有刺客一般。
璎炎凌宵没料到她会来这套,忙捂住她乱喊乱叫的嘴,下一刻,一众部下全都挤上了马车,还算宽大的圆蓬马车立时变的好狭小。
来人各个感到尴尬,不知道将眼睛往哪里放。
“出去!”璎炎凌宵暴喝,同时扯过棉被将身下的人捂上。
众人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被铁心竹这么一闹,璎炎凌宵才恢复了理智,下榻,熄了烛火,倒回来,侧身躺回榻上,背对着铁心竹。
“我不碰你,好好睡吧。”声音不冷不热。
滚吧,铁心竹在内心低喊,她再也不信这个疯子的任何话,用棉被将自己裹紧了,在时刻警惕中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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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胭脂殇(上)
宝善重楼眼见着十来个木桩瞬间变成木屑,不觉在一旁摇头叹气,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喜欢的人就去抢,干嘛跑到他这里来撒气,可惜了他那些上好硬木制成的练武桩。
自从西北一役后,宝善重楼便被璎炎兀鎏支使到这燕云十州驻军镇守,本来日子过的还算逍遥,哪知情场失意的太子殿下跑来一搅和,他每天光收拾残局都觉得累,先开始几天上的都是真人和太子对练,半个月后,便已经没人敢上了,先前被太子打成重伤的还没好,其他人也不想去当炮灰,纷纷躲着他们的黑脸太子殿下,所以此时璎炎兀鎏面前的只有一些死板的木桩。
军中生活寂寞,闲暇无事之时大男人也会嗑牙,新兵就聊女人,哪家小姐模样俏,谁家姑娘纤手巧都是他们常谈的话题,老兵就聊家人,赞自家老婆做饭手艺高,夸儿子、女儿又乖又听话。就好像所有人都和他璎炎兀鎏过不去似的,走哪里都能听见刺耳的话,听别人说的越高兴,他就越落寞。
是可忍孰不可忍,璎炎兀鎏一怒之下,颁下一道军令:军营中禁止说‘女人’、‘妻子’、‘儿子’、‘女儿’这八个字,违令者杖刑二十。
刚开始几天,挨板子的人不老少,后来大家才开始小心说话,所以整个军营过的是人人自危,特别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更是提心吊胆。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是军令也阻止不了士兵们对女人的幻想和对家人的憧憬,那八个字不能说,他们就改用别的词来代替。
璎炎兀鎏正巡视士兵的操练情况,却看见一个参将手头的动作老比别人慢半拍,遂走上前去,喝令其出列。
“你,怎么回事?”
那参将支支吾吾,半天也开不了口,眼见太子殿下脸色越加难看,最后实在憋的没办法,双膝一跪,用一派哭腔将老长的一段话一口气说了一通。
“刚刚我家里托人捎来话,说我家老虎帮我生了一个包子和一个馒头,所以就有些心不在焉,想回家看看。”
璎炎兀鎏听着头晕,这是什么跟什么,正要发火,还是宝善重楼不怕死,偷偷在璎炎兀鎏的耳边小声说道:“他是说,他家那口子给他生了个带把的和不带把的。”这么说,好像也没违反军令吧,绝对不含那八个字。
一时间,璎炎兀鎏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牙一咬,对那参将喝道:“准你一个月的假,快滚,少碍本太子的眼。”
那参将忙谢恩,乐滋滋的收拾东西去了。
璎炎兀鎏还没缓过气来,就见一个传令官匆匆跑来,近前后往地上单膝一跪,恭敬的禀报:“禀太子殿下,军营外有一妖精,要觐见殿下,说有要事相告。”
妖精?
璎炎兀鎏斜一眼身旁的宝善重楼,剑眉高挑,那意思是,你来给本太子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宝善重楼闭口不言,眼瞟向另一侧,这‘女人’二字,没法解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妖精’不是别人,正是赶来通风报信的红莲,她和随雨兵分两路前去找人。
红莲见了璎炎兀鎏,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通。当天,璎炎兀鎏就叫人收拾妥当,准备启程回青州。
“太子殿下,请三思,这肯定是凌王布下的陷阱。”宝善重楼劝谏,连他这个粗人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太子殿下为何还要往陷阱里跳。
“重楼,你记住,不论发生任何事,燕云十州的军队万不可卷入纷争。”璎炎兀鎏眸光深远,语态平缓。
“可是……”
“我心里有数。”一句话笃定自信沉着。
宝善重楼不再劝,熊状的身体俯地,道出肺腑之言。
“属下遵命。太子殿下可别为一个女人忘了自己的责任。”这是作为臣,他该说的话。
言毕,宝善重楼站起身,宽大厚实的手拍上璎炎兀鎏的肩。
“兀鎏,万事小心,作兄弟的等你带嫂子回来。”他们之间不仅仅有君臣之义,更有兄弟之情。
璎炎兀鎏嘴角轻扬,更无别的话要说,轻身出了军营,领着侍从,连夜往青州赶,他知道,他和璎炎凌霄之间是时候该做个了结。
再回青州,铁心竹不觉自嘲一笑,她和这青州城未免也太有缘了,怎么也摆脱不掉,她不会连死都会死在这青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