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虐,he)作者:林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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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墨有些心惊,一路下来,自己从未见过他如此,这麽强势的一个人,怎麽会……想到若不是答应了那月苍岚自己也不至於……!!
萧子墨狠下心一咬牙,冷声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回房,我们可是还要吃饭的!”
凌凤宁没想要他竟会说出如此伤人之话,手指狠狠的抓著手心不许自己发出一丝软弱之声。
白倾寒也觉得萧子墨说的话著实过分了些,在旁劝道:“子墨……”
“好了,不必管他,那麽大人了还能怎麽样,爱吃饭就吃饭,不爱吃饭就随他吧!”萧子墨冷声打断了白倾寒的话语,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凌凤宁觉得心都要被撕裂了一般,低头沈思了半晌,忽而抬头一笑,道:“当日竟会有心信你所言,凌凤宁真是自己有眼无珠……怨不得别人!你们慢用,我先回房了。”说罢身形微颤却又强自镇定的走上了楼。
萧子墨的眼神,随著凌凤宁的身影在拐角消失後,是白倾寒从小也从未见过的阴霾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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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梧(16)
话分两头。
凌凤宁回屋坐定,越来越觉得不适,小腹竟也绞痛不堪,额上也渗出了丝丝冷汗,强撑著回到床上後盘腿而坐,气沈丹田封住自己的会阴气冲二脉,呼吸吐纳间慢慢平复下来。
半晌过後,凌凤宁感觉身上稍有好转,慢慢的侧躺了下来,胸口仍是一阵阵闷得难过,小腹虽已不再抽痛,但还是隐隐约约的有些凉意和不适,他将大手缓缓覆於腹部之上,心里的挣扎与矛盾几乎要到达了顶峰!
谁会想到?那一夜的疯狂,竟会导致如此……如此……让人惶恐的後果!
凌凤宁眉目间失去了平素的冷静淡然,全是一派愁思,这孩子,到底该如何处置?
眼看著便要到了昆仑巅,若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再生出什麽事端来,怕是只会有弊无利,可是……难道就这麽留著他?
凌凤宁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搁在腹上的大手却不自觉的更加轻柔平缓,萧子墨现今对自己已是厌弃不堪,只是自己原本不也希望如此?不也巴不得他再也不要玷染碰触自己的?
可是现如今,却竟然在这时又有了这个孩子……这到底,是老天在戏弄他麽?
想著现在的情势,凌凤宁越发的烦躁,索性一拉被子,埋头睡去了。
楼下此刻,也不见得比这儿要平静到哪儿去。
白倾寒手指轻轻敲打著桌面,偏头问萧子墨道:“你啊,对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萧子墨神色冷据的望著窗外,不做任何理会。
白倾寒见他如此也不死心,凑上去又问道:“说嘛说嘛,好兄弟这麽多年,这点儿事儿还不跟我说?说拉说拉。”
萧子墨一脸厌恶的扯掉了他趴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口气淡薄的说道:“没什麽想法,就这样。”
“诶?!不是把~~~~”白倾寒一脸的不可置信,又黏了上去凑得更近,“你看他的眼神,明显不是这麽个说法!”
萧子墨索性站了起来坐到了对面,冷道:“爱信不信,我早说过你若是再这般废话就给我滚回总舵去!”
白倾寒嘿嘿笑了两声,用手肘撑著脸颊做了个十分天真可爱的动作道:“我可不回去,我来这儿就是要追随少主你的啊~~”
“哢嚓!”筷子被萧子墨只手折断,他神色冷淡倨傲的看著白倾寒,“这话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说起半句,我可不是没办法治你!”此刻他忽然莞尔一笑,笑得春光明媚,“话说回来,你私自出跑这件事那人不知道把?若是我现在飞鸽传书过去……”“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你可千万别啊!”
看著白倾寒一脸大惊挫败的表情,萧子墨从心底感到愉悦,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白倾寒黑著脸看萧子墨欢快的神情,真是不知为自己有这麽个兄弟是庆幸还是悲哀……突然他想起一事,连忙正色道:“子墨,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那凌凤宁的身体,绝不是不适这麽简单的。”
萧子墨秀美微蹩,问道:“你什麽意思?”
白倾寒神色沈凝的说道:“方才我见他眉心暗黑,脸色如雪,再加之他上楼时脚下虚浮不稳,你这些日子都没觉得他有什麽不对?”
萧子墨皱眉想了想道:“没什麽啊,只是今日他似乎格外不适,吐了好些回。”
白倾寒心底一震,想到这凌凤宁的身世,不会是…………他神色镇定的对萧子墨说道:“子墨,你切莫伤他太深。”
萧子墨有些火气的叱道:“你说什麽!”
白倾寒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还不懂,过些日子……你还是对他好些把。”
萧子墨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不耐的问道:“他到底怎麽了?你就不能告诉我?”
白倾寒心里一横,咬牙道:“反正现在什麽也不可与你详说,你只记著我的话便是了!”
萧子墨脸色有些微微不善,手指攥紧握成拳,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子蹦出来:“你休要再管我的事!”
白倾寒轻叹口气,眼神中透著一股无奈,道:“现在不听,你日後必将後悔。”
萧子墨眼眸瞬的一睁,随後又极快的恢复了平素的模样,冷冷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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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白倾寒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里无奈想著怎麽会有心眼这般不开窍的人?对凌凤宁明明就在乎的不得了,那眼神儿绝对是瞒不了任何人的,偏偏这人别扭的要死……怎麽都不肯放开自己心里的那包袱,再加之那凌凤宁看起来也是个情窦初开的主儿,这两人怎麽偏偏撞到了一起?况且那凌凤宁现在……
白倾寒突然想起此事,忙起身对萧子墨说道:“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那凌凤宁,借我一会儿可不可以?”
萧子墨心里有些愕然,但表面上又不想流露出什麽不快,便头一偏甩出来一句“随便你!”脸一直别著不看白倾寒,便也没有看到白倾寒那抹玩味的笑意,只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与憋闷……真是恨不得打上一架!
刚刚才有了这种想法,余光一扫便捕捉到了白倾寒笑著走进凌凤宁房间的画面……
可恶!!萧子墨挫败的一手捶上红木桌子,!的一声引来侧目无数,可是一看萧子墨狠戾怒气冲冲的脸庞时,众人又极度自觉地将脸移了回去。
世道不太平阿……= =|||
凌凤宁有些局促的看著嘻嘻哈哈的白倾寒……终於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那个……白公子?请坐吧。”
白倾寒莞尔一笑道:“凌公子不仅人长得温文儒雅,又有一身好功夫,连脾气也是这般谦和阿,子墨可真是好福气啊。”
凌凤宁被他这样一说显得十分不自在,他较白倾寒稍高,便侧低著头温声道:“白公子说笑了,我与子墨不过朋友,哪里谈得上什麽福气不福气的。”
白倾寒挑眉看著他,语气十分笃定,“我与子墨自幼相识,他对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了,他若不是真的倾心於你,绝不可能会对你如此在意的。
凌凤宁怔了一怔,随即苦笑道:“那你此次可真是看错了,他对我……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玩儿罢了。”
白倾寒皱眉,“什麽叫一时新鲜,他对你是有些难言之隐,可是这心却是真的啊!你得信他啊!”
凌凤宁也忍不住了,声音略略抬高道:“我信他?还要我如何信他?我已经信了他了!他说他断不会再对我无礼,他现在履了诺言,我自然是信了!”
白倾寒一愣,不由脱口道:“他这麽说?”
“是。”
白倾寒一拍脑门,骂道:“这小子脑袋抽筋了阿!我跟你说凤宁,你可千万别信这个阿!!他根本哈你哈的要死,你可不能放弃他啊!”
凌凤宁神色一窒,随即苦笑道:“你一会儿要我信他,一会儿又要我不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
白倾寒显得苦恼不已,低著头说:“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有些事情我又不能告诉他……啊!真烦!”
凌凤宁看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抓来抓去,不由笑出了声,“白公子?这有何烦恼的。”
白倾寒扁著嘴唧唧歪歪了半天,方抬头道:“不用叫我公子公子的,叫我倾寒就成。”
凌凤宁点点头,“好,倾寒,或许你是好心,可是……我们之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理清,你……也不要多管了。”
白倾寒猛摇头,手情急之下也扯上了凌凤宁的衣袖,“那孩子呢?你打算怎麽处置这孩子?”
凌凤宁闻言笑笑,“什麽孩子……孩子?”突然嘎然停止,他神色复杂的注视著白倾寒略带焦急的秀雅的脸庞,戒备至极的问道:“你是什麽人!”手也悄悄抚上了腰间的玄冥剑。
白倾寒一愣,答道:“我就是我阿,不是什麽人啊。你别紧张啊,我只是因通晓医术而看出来的罢了,你放心,子墨尚不知晓,我来找你,也是想要问问你的想法。”
凌凤宁皱了皱眉头,可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你觉得,我会如何?”
白倾寒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生下来啊!”
“生下来?哈哈!”凌凤宁大笑两声,随即态度有些傲然又有些不屑的说道:“倾寒你怎麽这麽笃定?我为什麽,要为了他冒如此大的风险,我有什麽理由?恩?”
白倾寒看著近在眼前的凌凤宁,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很有威慑。
他咬了咬牙,抬头说道:“就凭他对你的一片心!也凭你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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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凌凤宁稍愣片刻,随即昂头大笑,半晌过後,他目光如炬,口气却像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对白倾寒说道:“我自己的心自己清楚的很!你不必再多说了,若还是为此事纠结,那就请回吧!”
白倾寒看他如此利落的下了逐客令,倒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道:“凤宁,其实你心里是喜欢子墨的,对不对?”
凌凤宁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倾寒,没想到有人脸皮居然还能如此之厚!他有些头疼的说道:“我喜欢他什麽?你倒是说说看他有什麽值得我喜欢的。”
白倾寒索性坐在了凌凤宁对面的圈椅里,摆明了一幅要长谈的架势,凌凤宁此刻头疼欲裂,也就无暇与他顾及许多,便也干脆就随他去了,坐定在了桌旁的红木凳上,等白倾寒开口。
白倾寒笑笑,道:“你看起来稳重踏实,温文隽永,可是在感情方面却还是干干净净的白纸一张,子墨是第一个在上面挥毫泼墨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你尝到情爱滋味的人,你自己对自己的说法便是应以昆仑巅大局为重,不可对他如何,可是你却不知,其实你心里阿,早就在乎上他了!也就是喜欢了。”
凌凤宁听得莫名其妙,他一直手重重的挤压著太阳穴,皱眉说道:“我心里是怎麽想的,不用阁下来揣测吧?话说回来,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
白倾寒笑意盈盈,鼓起腮帮子故作可爱道:“我厉害呗!早就说我厉害了你都不信呢。”
凌凤宁被他可爱的举动逗得忍不住一笑,表情语气也都缓和了许多,他缓缓说道:“也许就是你说的那样把,他确实是第一个敢对我做那种事的人,不过,我却不是像你想得那般轻浮之人,别人稍稍对我好些,我便要把心都交出去?你未免小看了我。”
白倾寒手指交交缠缠得绕在一起,表情天真无瑕的说道:“那你就敢说,心里当真一丝一毫也不喜欢不在乎他?”
凌凤宁一愣,这问题来的太过措手不及,连凌凤宁也无法坦然地迅速回答,他低头想了半晌,诚实道:“我不能说。”
“那不就结了?”
“可是……”头疼的更厉害了,凌凤宁一双漂亮的剑眉都纠结在了一起,语气缓慢的说道:“我也无法说我喜欢他,我对他毫不了解,根本无法谈及感情。”
白倾寒挫败的趴倒在了桌子上,呜呼哀哉的叫唤。“天啊天啊,要是这世界上每个人都像你介意这麽多的话,那就不会再有爱情这东西了!这爱情,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才好啊,若是都清清楚楚,那还有什麽美丽可言?”
凌凤宁微微一笑,“也许吧……”头好痛……
白倾寒隐隐注意到了凌凤宁的脸色不很对劲,他本是心思极细的人,一看凌凤宁紧锁的眉头和脸色,便明白了大半,“是不是头痛?”
凌凤宁低低应了一声,白倾寒便径自走到他身後,双手覆上他的额头,凌凤宁惊了一惊,呼道:“做什麽你!”白倾寒轻轻嘘了一声,道:“帮你解痛。”
说完一双冰凉细腻的手便在凌凤宁头维穴附近或轻或重的慢慢按压著,有股子说不出来的滋味,但确实舒爽多了,凌凤宁不由轻轻呼出了一道呻吟之声,白倾寒浅浅一笑,说道:“你现在有了孩子,这骄毓虽是厉害无比的功夫,可负面遗症却不少,说不准就得撞上哪个,你现在这个头疼之症,便是因此引起的,往後每日在此处轻轻按压半刻,可稍有缓解。”
“嗯……”凌凤宁半闭著眼睛,静静地听著。自从离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