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传奇-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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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心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修行,他以为大师兄就是废柴的代名词。
但是昨天,真墟门的一个弟子对着他讥讽:“毫无修为的你有什么资格当大师兄!?有什么资格让岛主的女儿围着你转?!”
他明白了,大师兄应该是修为最高的那一个,他感谢那个弟子,外门弟子的大师兄,他没来之前的真墟门大师兄。
今夜朗月高照,海面上波光粼粼。
青心跪在海水里,沉默不语。
因为他跪下了,所以岛主来到小屋,只是没有出来。
就这样过了一年,一年后的今天。
青心跪在潮水中,天蓝色的衣服被海水浸泡一年,已经变成苍白色,枯骨的颜色。
这一晚,岛主叹了一口气,青心听见了,但是他没有看到岛主。
宫门海雪望着青心,她的倾心。
她望着波光粼粼里的青心,一步一步的走来。
她走到他的身旁,青心望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笑意,还有一丝拒绝。
宫门海雪跪倒在岛主门前的海水里,她的父亲祖甲没有出来,青心失望的抱着被海水冻得瑟瑟发冷的宫门海雪回到岸上。
他向小屋的方向看了一下,最后果断的抱着怀中的女子离开。
四年来,青心白天在无根石上冥思,晚上在大浪里祈求,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青心指着夜空质问,繁星点点,所以他的气势一下子消失殆尽。
“我是谁?”拔不动手中的剑,他颓废的躺在沙滩上,神情木然。
“我从哪里来?”那盏灯上的灰尘无法擦去,所以他愤怒的跑向大海。
宫门海雪今天出嫁,听说他的夫婿是外门大师兄。
“我要到哪里去?”
青心望着天边海平线上的朝阳发呆,他跑进了大海深处。
沉沉海底,无穷的海水让他窒息。
青心看到许多人,人人都会说话,每个人都在对他说话。
一个身穿白色衣衫的少女:“我叫花从影,你呢?”
青心脑袋变得清醒,那是仙女。
苦思冥想,青心终于把想了四年的东西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叫圣龙立轩!
一个名字就足够了。
他的记忆重新属于他,曾经被人喊坐青心的他。
愤怒的拔剑,那柄水墨色长剑,众生之剑。
那盏灯,是谁的呢?
忘记了,也无妨,因为有些东西,依旧被记得。
那盏灯上的灰已被海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因为青心失去的岁月已被找回,这被岁月掩埋的九寨之星也能够化为一盏不熄的星灯了。
时值正午,夫妻还未对拜。
宫门海雪与外门大师兄刚刚走进殿堂,突然发现天空变暗,头顶上的太阳变的清冷无比,如同星光。
圣龙立轩望着宫门海雪,她知道,他来了,这场婚礼闹剧最终以内门大师兄的胜利收场。
一道剑光,外门大师兄跪倒在地,与此同时跪下的还有那颗如死灰的心。
祖甲不在殿堂,他在圣龙立轩的身后。
圣龙立轩最后看了眼宫门海雪,然后和祖甲消失不见。
海边,小竹屋内。
圣龙立轩脚下是柔软的细沙,然后他眉毛轻扬。
“为什么?”他不解祖甲为什么救他,并且要让他喊他师父。
祖甲看着门外沙滩,面容平静,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感觉惊奇。
“因为你是圣龙立轩。”
是的,他不是黑川,祖甲只能在心底这样叹息。
说完这句话,祖甲转过身来,似是有些玩味的问道:“如果你喊我师傅,你会怎样?”
“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说完后祖甲走出小屋,来到海边无根石上,看着大海滔滔,狂风逐浪,还有那不时掠过海面,捕捉鱼食的海鸥。
“你想让我成为青心?”圣龙立轩看着无根石上的祖甲,满心的疑问,满头的不解,还有浓浓的好奇,他似乎是个不一样的人呢。
“不知道。”祖甲说。
圣龙立轩的衣袂飘飘,祖甲的衣袂随风任意飞卷。
祖甲无心,所以他要等到圣龙立轩是青心的那天才能知道自己是否想让青心就是圣龙立轩。
“我是黑川的仰慕者,我见过他几次。”随着海风飘过来的声音让圣龙立轩不自觉的将手按在剑柄上。
“那你?”圣龙立轩越来越不明白祖甲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为了什么。
“黑川死,我不遗憾,但是我我希望他所守护的后来者比他要弱,所以我希望你死。”
“那你会死的。”圣龙立轩毫不容情的说。
祖甲突然转身,冷冷的看着圣龙立轩:“你觉得我会怕死?”声音冷酷至极,也许他本来就是死人。
圣龙立轩不语,因为他已离开,去往最他脑海中的那个地方——北方魔都。
祖甲望着直直撞入空间继而消失不见的身影良久无语,他似乎看到了那个人。
“也许他就是黑川。”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随着祖甲的不见而消失,只留下那块石头,被叫作无根石的青石。
只是,黑川又是谁呢?
或许黑川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也只有如此,圣龙立轩至今还是混混沌沌,没有彻底明白。
一道巨浪涌来,万年前就已存在的巨石化为了碎片,不留丝毫痕
无根石从此有了家,那个家叫做海底。
千年魔都,万年不毁。
说是都,确是都。
黑色的城墙,墙上血迹斑斑。
楼上楼下,皆是身穿绿色盔甲的战士,他们是魔都卫士,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三千赤子”。
圣龙立轩浮空在魔都之上,冷冷的看着周围。
三千赤子,实则也只有三千,但是他们个个强大,因为来到魔都的强者都可能是三千赤子中的一员。
这些嗜杀者认为恶是本性,所以他们就是拥有赤子之心的战士,或者说是魔。
与圣龙立轩一同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海风味,给这千年只降血雨的都城带来不一样的气息。
人、兽、妖,城中的居民正在厮杀。
不知是兽还是人,或者说是妖先嗅动一下鼻子,最后所有的魔都抬头望向天空,看着那乌云密布下身穿枯骨长衣的男子。
所有能飞的魔都飞上空中,不能飞的也将手中的武器掷向天空,似乎都变成了战士一般,或许他们都认为自己就是赤子,魔都卫士。
圣龙立轩微微摇头,平视,然后低首,最后闭上眼睛,拔出长剑,轻描淡写的一挥,似乎有海风的声音,但是听到的人都化为了一滩血肉碎末,他们知道,这才是魔。
魔都内城宫殿里。
圣龙立轩静静地坐在上首,静静地饮酒,不看座下目露凶光的魔。
“谁认识罗拔?”圣龙立轩说话,所有的魔都在听着。
“谁认识罗拔!”圣龙立轩说话,所有的魔站了起来。有男有女,更有人、有兽、有妖。
“谁认识罗拔!?”圣龙立轩说话,所有的魔坐下,因为罗拔来了。
沧桑老者,花白头发,满脸褶皱,浑浊双眼,还有邋遢衣服。
“你是父亲?”圣龙立轩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一切让他感到梦幻,即使这是虚假,但是在这另一个时空的虚幻世界中,他确实是与自己血脉相连。
罗隐略带疑惑的眼神让圣龙立轩不安。
他听到大殿里的魔说:“罗拔是疯子。”
那个魔死了,即使罗拔真是个疯子。
圣龙立轩眼睛嗜血,他癫狂的大笑,他的眉心出现一柄黑色小剑。
罗拔的眼睛突然变成星目,精光四射。
罗拔跪下,行跪拜大礼:“地狱罗拔拜见我主。”
圣龙立轩带走了罗拔,大殿里重新开始扬溢着喜悦的气氛,因为真魔走了。
那一晚,全城的魔狂欢,但是飞来一剑死了三千人,那被叫做三千赤子的众魔。
高山上,星空下。
圣龙立轩与罗拔对拜。
罗拔大恐,额头鲜血直流;
圣龙立轩疯狂,额头血肉飞溅。
“你是罗拔?”
“是的,尊贵我主。”
“你是父亲。”
“奴才惶恐。”
罗拔待在魔都,从此他就是魔都的王。
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为王的时代。
因为就算是圣龙立轩,也快要疯了!
魔都有七十二祭坛。
祭坛有七十一个。
“七十二祭坛”只是一个名字。
“七十一”是祭坛的数量。
传说祭坛里埋葬着当年死亡时代的亡者。
走在荒草漫身的祭坛里,圣龙立轩的衣服沾染血迹。
走得很累,所以他点亮了九寨之星。
星光下,所有的长草都是疯狂地,它们身上刻着活人的疯狂。
圣龙立轩拔出长剑,挖出七十二祭坛,一共七十一座。
祭坛下血水汩汩,有人影闪烁其中。
闭上眼睛,睁开眼,圣龙立轩看见所有的长草恍如被拔根而起一般投入血池之中。
那一晚,月光弥漫血色,因为有七十二道血柱冲天而起,圣龙立轩就站在那最后一道血柱上。
血柱是一个阵,圣龙立轩在中央。
七十二根血柱连成一片,圣龙立轩被镇压。
那一晚人间多了七十一个魔,当初本是战神的魔。
祖甲望着北方,七十二道血柱,血柱里有一道人影,看不清,但是他知道那是一个身穿枯骨色衣服的青年,曾经他叫做圣龙立轩,也许他现在是黑川。
血池里,圣龙立轩神情平静,即使这里毫无光明,完全黑暗。
血池至秽,所以九寨之星再度蒙尘,因为这里没有光明,所以时间重新没有了意义。
这一刻,圣龙立轩的眼前浮现一个个场景。
他知道,时间快要终止,一切都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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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那天,月尘在人间为王:诛魔王。
月尘,在这一世界中,圣龙立轩命中注定的敌人。
只是,谁是魔?
圣龙立轩,还是他自己?
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
就好像,即使是现在,圣龙立轩仿佛忘却了古老的记忆,成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臣民。
月尘的麾下有五百战士,七十八使者。
那一天的宫殿很凄凉,因为一个老人死了。
老人拿着扫帚疯狂的挥舞,那一天的天空洁净如洗。
宫殿内,老人正在站在王座前用扫帚清理。
老人嘴里不住的嘀咕着:“为什么扫不净呢!你本来不是红色的吗?怎么变成金色的?”
老人不知道,老人活得太久了,同时也离世太长。他不知道曾经那个以红色代表勇敢、以金色代表懦弱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这个时代是崇尚权利的,而金色的炫目能够让坐在上面的人觉得自己是主宰,生死的主宰。
老人满头大汗,他很累,他坐在金色王座上,在他的手上握着一把扫帚。
可惜你不是自己的主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讽刺。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黑黑的影子笼罩住老人。
老人望着这个熟悉的青年。
青年缓步走着,不急也不慢。
人影低下数丈,老人重获光明。
看着座下跪倒的月尘,老人气极而笑,悲伤至极。
“我是你父亲。”
“我知道。”
“为了什么?”
“权利。”
“权利是什么?”
“权利是生命。”
“生命是什么?”
“生命是拥有权力。”
老人精疲力竭,他将手中的扫帚狠狠得掷向殿外,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快要结束,因为扫帚就是他的命。
老人消隐不见,他的手中握着三颗宝石,一红一蓝一黑。
没有人和他抢,因为行为伴随着后果,这个后果就是死亡的威胁。
宝石一颗颗的不见,它们进入月尘渐渐苍白的身体。
因为沐浴在老人所化的肉池中,所以月尘得意的跨入清虚境,无极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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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陌站在独玉山峰峰顶,看着那个正在读书的老人。
“师父。”
“我不是。”
“为什么?”
“登仙阁已经不存在。”
“为什么?”
“登仙阁只剩你一人。”
“为什么?”
“因为我已不是牧公。”
“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