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闯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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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泥可为老于世故了,这事情本来是他吕世不对,拿着宝剑架在堂堂盟主的脖子上,让他下不来台,但现在却把这些不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也算给吕世一个台阶,同时说是自己要亲来,但也是怕自己来到过天星大营,再闹出个不愉快,同时也折了盟主威望,这里派亲信给吕世台阶,那吕世也就应该去大营给盟主个面子好让盟主在盟友面前有个交代台阶。
叫上赵大海,那是为安吕世等之心,毕竟人家赵大海可是官人出身,在人们的心中,至少是现在,官人还是要给些面子保证的,如果要是叫上过天星,那就容易再次造成误会了,至于最后的那段话,不过是再次提醒你,仗不好打了,粮食虽然是有你供应,但想来你也舍不得已经运回山寨的库存,最最主要的是,你此战的目的,那就是张家兄弟,张家兄弟可是还在官府大牢里呆着呢,时间长了有个好歹,那你就是前功尽弃,所有啊,还是过来帮着出主意吧。
关于什么留下老黑学习攻城之法,那更是扯淡,这些法子其实早就由吕世交给了大家,只是你怀着别样的心思不用罢了,这么说不过是隐晦的交给你一个人质,大家都有了面子。
吕世也不是傻子,刚刚也和兄弟们说了这层,于是哈哈一笑道:“盟主赔礼,小子万万不敢担当,那都是小子鲁莽出的错,这赔礼的应该是我,还是盟主胸怀坦荡,不与小子计较。请大黑兄弟稍待,我这就安排一下,与大海哥哥去中军与盟主赔罪。”
话说到这了,过天星虽然吹胡子瞪眼的百般不愿意先生以身犯险,但一是被先生把话堵死,二来自己几次向说话都被三叔狠狠的掐了回去,也只好作罢。
赵大海察言观色,见那大黑言语诚恳也似乎真的那不沾泥放下前嫌,真心邀约,想来此去也就没有什么风险,于是也就答应了与吕世同去。
吕世草草的安慰了下过天星,辞别了三叔等,就和来人以及赵大海一起上马,连夜赶奔城南中军。
其实不沾泥这么做也是有他不得已的难处。
今天下午,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由于有吕世的原因,弄成了个虎头蛇尾,不沾泥心中就不快,更主要的是自己堂堂盟主,竟然被一个后生小辈用剑架着脖子,强迫下令收兵,这是一种屈辱,但在当时的情形,自己表面淡定大度,那也是迫不得已,自己的命在人家手上,同时那过天星还领着二千真正的强军在侧,那两千卧牛山杆子的战斗实力自己可是亲眼得见的,真要是火拼起来,那自己这两万老弱之军还真就不一定能讨得好去,指望着那些盟友?算了吧,人家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再说了,人家吃的可是他卧牛山的饭菜,正所谓吃人家的嘴软,那吕世还占着大义,不要说帮助自己,就是帮着人家卧牛山对付自己,那就是据对可能,盟主?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那就是一个摆设名头,根本就不是个东西。
再说了,自己的粮草还要靠着人家卧牛山存在张家堡的粮食供应,真要撕破了脸,就是不跟自己打,人家退回张家堡,凭借高墙深壕,就给你来个掐断粮道,那自己这两万张嘴,前有米脂县城,后有张家堡,四处望去各地都是一片白地,自己还能走回老窝都是个问题。
本来放过了吕世也就算了,这个场子以后找回来就是了,但是又有一个状况却压迫的不沾泥不得不放下身段来寻那吕世解围。
原来,大家草草收场撤军,各路杆子也纷纷回营,但是不一会西城战斗的结果出来了,一阵风似的就传遍了整个盟军大营,就是那东城北城的杆子也来探寻结果。
而今天跟着自己战斗的杆子更是情绪汹涌,因为两相比较,这差距过大了。
其实有好的战法,少死人命就能拿下县城,哪个还真的用这消耗人命的笨招?毕竟那些死去的妇孺里大部分都有子弟在身后的战兵里,没有其他办法那也就罢了,但是这城西一战却让大家情绪激动,尤其是那些死去亲人的,一时间各个大营里嚎哭应天,那些杆子纷纷情绪激动要上头给他们个说法,要不大家就要散伙。
这下可吓坏了各位当家的,于是一面派人安抚那些情绪激动的杆子,一面纷纷跑来盟主大院,请求办法。
不沾泥这时候也是骑虎难下,要说这战法其实自己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实行,那马上就会被外面那些死去亲人的杆子撕碎了,所以就想起吕世来,希望吕世能说这法子也是自己一时想起,替他不沾泥背了这个黑锅,其实这也不算是黑锅,想来以吕世人品性格也能看出这这大局。
这才出了不沾泥派亲信邀请吕世前来,同时为防止吕世不来,还要派出亲信作为人质。
那面派出亲信,这里也杀牛宰羊的犒劳安慰各位出力的杆子,等了好一阵,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
这阵阵呼喊当时吓得屋中所有的人都一哆嗦,所有的人的脸一下子都白了,白的怕人,不好,在压抑的大营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呼喊,难道是发生了应啸?
军营之中营规森严,别说高声叫喊,连没事造造谣都有生命危险。而且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当兵的都是提心吊胆过日子,经年累月下来精神上的压抑,尤其是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一命归西,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是一个杆子作噩梦的尖叫,于是大家都被感染上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彻底摆脱军纪的束缚疯狂发泄一通伴随的就是一场没有战友只有敌人的大混战,这时候的盟军大营正是这个时候,只要一点火星就是一个无法收拾的结局。
天啊,这要是发生了营啸,那自己这些人讲在这场大灾难里尸骨无存,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不沾泥心急如焚的时候,门外一阵传呼“卧牛山军师吕世先生到——”就这一声,不沾泥整个人好像突然虚脱了一样,无力的把身子靠到椅子背上。
吕世,你总算来了。
第92章 鼓气再战()
吕世随着大老黑来到城南盟军大营,看到那死气沉沉的场景,心中不觉一阵哀伤。
整个大营放眼望去,几万杆子,东一群西一伙的,也没有个秩序,就以相亲厚的熟人围坐在一堆堆的篝火旁,篝火上架着各种铁锅瓦罐,锅里正在煮食着领来的白米,这是一顿难得的好嚼过,也是一顿难得的饱饭,但看着这难得的饭食,所有的杆子百姓却没有欢笑,没有打闹,一个个都是面色阴沉哀伤,整个营地弥漫着死气沉沉的气氛。
走过一堆堆的人群,看到不少的人头上扎着白布条,还可以听到低低的压抑的哭泣,那哭泣的和带着白布条的,那是在今天下午一战时候,死去亲人的人在哀伤。即便是那些淘气的孩子现在也被这哀伤死气的环境所感染,也都偎依在大人的怀里,不再到处乱跑,也没有了天真欢笑。
见到吕世的战马经过,那些挡着去路的兄弟有的纷纷站起让路,但大多都是麻木的就那么坐着,好像就感觉不到大队人马的到来,大黑的几个亲兵上前,挥舞着马鞭叫骂着驱赶他们,但任凭马鞭打在他们破烂单薄的身上,却也不能让他们有半点感觉。
吕世见了,连忙下马,止住还要打骂的大黑亲兵,拉着战马就这样穿行在这悲伤的人海之中。
一个面对着篝火的杆子,抱着一根木棍,头上缠着白布,两眼红肿的盯着眼前的篝火和篝火上翻滚的瓦罐,一脸哀伤麻木。
大黑亲兵再次上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鞭子,“你个腌臜货,死人吗?还不起来给吕先生让路。”
那一鞭子抽在那个杆子的脸上,一缕鲜血顺着脸颊汩汩而下,但那杆子依旧麻木的一动不动,但当听到那亲兵喝吗的时候,眼睛才有了点灵气,对着那翻开的瓦罐呐呐道:“是啊,死人了,真的死人了,娘啊,本来儿子背着你上山,加入这不沾泥大当家的山寨,想着的是不再受那酷吏之苦,咱们娘两个能多活一阵,可是,可是,您还是没能多活几天啊,您死的惨啊,娘啊,饭好了,您老吃一口吧。”说着,丢掉怀里的木棍,也不顾那瓦罐滚烫,就那么伸出双手捧起来,就那么颤颤巍巍的把瓦罐高举过头,对着天空跪下,任由那滚烫的稀粥淋淋漓漓的顺着手臂淌下,所过处就是一片大泡。
所有的人都麻木的看着他,没有人去管他的疯癫,没有人去同情他的哀伤,没有人去管他满手的大泡。
“娘啊,您为什么不吃啊——”这声声长号就在这死气沉沉的夜空里滚滚传向远方。
“啊,我知道了,娘你在天堂呢,天堂里的饭菜一定比这里要好的多啊,娘,你在天堂不再挨饿啦。”就这一句,却立刻引动的周边一起憾哭,于是这哭声竟然慢慢传开,最终成为一片。
那汉子突然道:“娘,这是咱们娘两个的伙食,这是盟主给咱们娘两个的,我就自己吃啦——”说着就要把那滚烫的瓦罐往自己的嘴里倒。
吕世一见大吃一惊,这要是吃下去,那这个汉子立刻就得烫死,大喊一声:“兄弟不要。”一把打翻了那瓦罐,也不顾及汤水淋身,抓住那严重烫伤的双手,左右寻找布条,但什么都没有,情急之下,一把撕开自己的长袍下摆,手忙脚乱的给那汉子包扎,那汉子就那么两眼无神的盯着茫茫天空,任由吕世摆布。
老黑也过来帮忙,但看看那汉子的表情,又摇摇头叹息道:“这汉子完了。”
吕世不理,就那么手忙脚乱的忙活。
这时候坐在那汉子身边的一个老头看着吕世,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卧牛山的吕先生?”
吕世红着眼睛转头看看,然后微微点点头。
那老汉拄着一根木棍恭敬的道:“先生,我在张家堡会盟的时候远远的见过您,也听说了您的那个什么城门誓言,也知道您有菩萨心肠。”
吕世微微摇头,只有苦笑。
一个虚无缥缈的描述,一个不离不弃的誓言,现在竟然被人们当成了一股精神上的寄托和希望,不但卧牛山的兄弟们在谈论坚守,而且这段故事竟然也慢慢的在这盟军里流传,这是吕世没有想到的。
那老者颤巍巍的拄着木棍想要站起,但想想就顺势跪下,吕世大惊,放下那个汉子,忙俯身相扶,但那老者就是不动,语音期待的道:“我也不知道先生说的那个世道什么时候能实现,我就知道今天一战,西城死伤最少,妇孺孩子没有受到驱赶伤害,先生,求您了,您交给我们个法子吧,让我们这些人少死一点吧,如果您的法子交给了大当家的,让那些孩子妇女不再死去,我们这些人都愿意第一个死在那城墙之下。”
他这一说,周边所有的杆子都哗啦啦的给吕世跪下,一起低低的哀求:“先生,求您啦。”
一个年轻的杆子跪爬几步,一把拉住吕世缺了半边的白袍下摆,仰着脸,满脸泪痕,坚毅的道:“先生,我知道您会有办法的,我们不怕死,我们都知道,攻城哪有不死人的啊,但这应该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去死,您给想想办法吧。”然后哀求的述说道:“因为,如果这样打下去,明天,就在明天,就该是我的老爹还有我的弟弟上战场啦。”
吕世无言,也再无力扶起这么多跪着的人,就孤单的站在一片几乎望不尽头,跪伏在地的人群,放眼望去,那点点篝火,那无尽的老弱似乎都在看着自己。
是自己没给出办法吗?不是,是给出了办法,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不用啊,自己又能怎么样?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这些妇孺老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大黑一见这个场景当时亡魂皆冒,这下子完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今日西城的战况,所有的人都已经心含怨恨,如果一个不好,那可能发生营啸,想想几万没有秩序的人马发生营啸的后果,当时冷汗一下子就湿透了全身。
现在,就看吕世怎么说,如果吕世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或者是有一句怨恨,那么营啸就不可避免,那这几万人马就会像没头苍蝇一样,带着无边的恐惧和怨恨见人就杀,对只要靠近自己的所有人,包括他的亲人都会挥出他手中的武器,那时候的后果就是,这上万人马最终只有,也仅仅只有一个幸运儿站着。
大老黑就满身是汗的站着,等着嘴唇紧闭的吕世发出关乎一场生死的言语。
吕世就这样站了好一阵,最后在那些渴望的眼神汇聚里,大声喊道:“父老兄弟们,都是吕世无能。”
这一句话,就如同天籁之音,那大黑立刻如被千层铁索捆绑千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