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闯王-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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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那句,上税,购买根据地政府生产的东西,都必须要用人民币。
这下子,算是掐住了脉门。
现在,那些最紧俏和最高端的物资,几乎都掌控在根据地政府的作坊里,比如一斤难求的老白干,比如那雪白雪白的土豆粉条,漂亮的甄嬛女装,风干的兔肉,还有那精湛的马刀扎枪(当然,这两种东西还是由郑宏达专卖,别人是没权利插手的,但即便是郑宏达拉着整车的铜钱白银,也不行,必须上钱庄去兑换人民币)还有那简直是神器的小农机具,更别说那神器一般的风车。
在这根据地,做风车的有无数木匠,但无论多么老的老师傅,也做不出根据地政府股份作坊里做的那么好,那么皮实,那么先进,这就是因为,在那个作坊里,有个深得闯王精髓的二郎在做大股东,在做不断的改进。
还有,食盐,其实吕世是不赞成商品专卖的,只要专卖就会出现腐败,就会出现垄断伤农,即便是军器,钢铁,吕世都想在适当的时候,给予生产放开,没有竞争就没有动力吗,要想不断创新,就一定要有竞争,看看,那些原本老旧的做粉条的工具,现在在无数作坊主和木匠的竞争中,已经出现了第六代了。
但是,现在的食盐却是个紧缺物资,根据地不产盐,一切都靠山西盐城,和甘肃(现在也叫陕西)的清塘出产,靠着商人走私才勉强满足,食盐的专卖也就无可奈何,吕世就是用这种人民生活必需品,变相强制捆绑推出人民币。
无论以上种种办法当初是多么的别有用心,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那些商人无论怎么想,都要拿出一部分商品来,用以接受人民币,好用它来缴税,用他来购买根据地政府出产,有时候出现接受的人民币不足,那就只好拖着现银到钱庄银行去兑换。这其实,就是变相的缓解了根据地银行,出现挤兑现银风潮的风险,百姓能拿着这花花绿绿的纸头换来商品,那就更愿意拿着这轻飘飘的东西,也不用再在付费的时候,还得盯着奸商过称银子的小拖斗是不是藏奸,看那大剪子一下多一下少的乱剪。
有一次,就连郑宏达这个红顶商人,都来找吕世商量,希望自己能用现银直接购买武器,毕竟那样太过麻烦,有时候人民币不足,还得跑多个钱庄,还要等上几天调配,这绝对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
但这个后门直接就被吕世拒绝,当时吕世笑着,义正词严的道:“你这叫请托,你这叫贿赂,你这叫违法(指根据地的法律)你这是在破坏根据地的建设,你就是反革命,赵兴。”
总是躲在吕世身影里的赵兴立刻出来,一脸严肃的道:“闯王,什么吩咐?”
“你看以以上罪名拿办郑宏达,该是什么样的判决?”
赵兴立刻嘴里念念有词,然后道:“有罪三,死罪二,闯王我们该杀他几回?”
当时郑宏达就一溜烟,带着手下整夜排队兑换去了,再也不敢说三道四了。
因此上,现在整个根据地,竟然奇迹般的推广开了历朝历代都艰难不能推行的纸币,成为世面上流通的主流,根据地百姓有时候也要点铜钱,但那都是给孩子们留着压岁的,根本就是图个吉利用的。
因此上,现在政务官和信贷员说的就是人民币的贷款,这也加速了人民币在新占领区的流通,就算新依附的地主,也开始悄悄的收集人民币,因为,新来的闯王规定,即便是保护费,也可以用人民币来结算的,只要拿出相应的人民币,就可以不缴纳火耗折损。这样,人家收着安心,几张或者一叠纸头往怀里一揣,立刻笑着打马走人,与自己与闯贼,不,现在应该叫闯军…两便,何乐而不为呢。
话归正传,政务官,贷款员,两人看看这家没事,也就不再打扰,匆匆忙忙的往下一家赶去,现在的所有根据地派出来的人,都忙的四脚朝天。
刚要走,那汉子感激的拉住两人,在本来不多的土豆里拿出两个最大的,塞到了两人手中,嘴里谦逊着:“都是晌午了,赶紧吃两个土豆垫垫再忙。”
两人一见土豆,立刻感觉到胃里翻江倒海,也顾不得说话,捂着嘴落荒而逃,看看,都做病了。
那个汉子拿着两个硕大的土豆,眼泪巴査的喃喃道:“多好的人啊,真就和歌里唱的那样,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啊,闯王,快点来吧。我们盼着您,将更多的百姓解救出苦海啊
百姓期盼闯王到来,却苦了高迎祥。
这时候,高迎祥不断前行,但沿途之上就更加郁闷了。看着就在自己队伍边上,四处奔跑忙碌的吕世手下什么政务员,信贷员,有时候干脆不要民兵保护,就在高迎祥的大队人马面前奔跑往来,他们竟然连正眼看一眼高迎祥,以及那漫长队伍的心情都没有,这让高迎祥无比没面子,堂堂大闯王,带着千军万马,竟然被人无视,高迎祥心中滴血,欲哭无泪。
这也太嚣张,这也太看不起人啦,但看着他们那上好的衣服,民兵手中雪亮的扎枪,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打他们的念头,更加欺负人的是,自从上次一事之后,似乎吕世也不需要自己帮忙弄出无主土地了,沿途之上,看到一个堡寨,想着再次上前劫掠,结果到近前一看,得,一小队民兵就站在堡前,对着高迎祥的几万队伍大声声明:“此堡已经依附闯军,缴纳了足额的保护费,并同意了减租减息的政策,现在,该堡寨已经由闯军保护,不许有任何人马侵扰劫掠。
于是,高迎祥只能调头他走。
这些天来,就有两个堡寨不开眼的,没被闯军保护,多少让高迎祥得到了些粮食上的补充,还有一些银子上的收入。
更气人的是,原本大家走路都是随意,管他什么道路田地,这下不行了,道路边上都被插上了小旗,上面写着:“行军不得践踏田地。”
还就有一小队一小队的民兵虎视眈眈的看着,只要有一个敢践踏田地的,立刻就是一顿枪杆,要是有一个想劫掠路边茅屋,哪怕只是进屋想免费喝点凉水,那民兵立刻招呼一伙同伴端着扎枪,将那劫掠者就地正法,在这明目张胆之下,竟然没有人能想起反抗,原因无他,因为在十里之外,就有吕世七千马步虎视眈眈的押着自己呢。
高迎祥抹了下头上的汗水,抬眼望向身后,不由喃喃自语,现在,那个讨厌的吕世,在干什么?
其实,现在的吕世正琢磨着怎么给他高迎祥送东西呢,这却是大出高迎祥的意料。
吕世要送他什么呢?
第539章 进退两难()
吕世带着大队人马,就紧紧的跟在高迎祥的身后十里的地方。
十里,一个充满敌意的距离,一个随时一个不慎,就会爆发战争的距离,但这个距离却的确出于无奈。
手打起凉棚看看毒辣辣高高挂在天顶的太阳,在看看身后,整齐排列的兄弟,他们一个个顶盔掼甲,神情严肃,在这闷热的天气里,在这毒辣辣的大太阳里,就那么坚持着站着严整的队列,全身戒备不敢有半点松懈。一条条小溪一样的汗水,顺着他们坚毅的脸颊哗哗淌下,打湿了前心后背,看着就让人心疼。
若不是有娘子军雪白的身影在战阵中往来穿梭,不断的将一桶桶解暑的凉茶绿豆汤流水一样供给上去,说不得,现在已经有不少的兄弟中暑倒地。
是不敢松懈,十里外就是三万多个游行的杆子大军,他们现在被自己等逼的,就猥聚在沿着黄河的一块巴掌大的地方,连个闪展腾挪的空间都没有。
现在,高迎祥所处的位子,南面是宜川县城,那里已经有五千多签丁军户,密密麻麻的站在城头严阵以待,五千签丁不多,但是依靠城墙,那就几乎抵得上十倍高迎祥这样的乌合之众,他想改变主意南下突围,那就势比登天,即便是他有一战升天的决心,但还要看看吕世肯不肯给他机会,现在,南面的渭南,汉中,在无形中,已经成了吕世的禁忌,那是吕世想当然的自己囊中之物,再不许别人插手,官军不行,乡勇不行,就连这样有野心的杆子更不行。
但对其他没有野心甘心来投的杆子,只要按照闯军精选精兵,分配干部,打散安插的规矩执行,吕世是持着欢迎的态度的。
现在,高迎祥终于被吕世礼貌的送到了黄河边上,困在了那弹丸之地,他心中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没有拖的太久,既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没糜烂地方,下一步就是送他过河到山西去,去给自己牵制一下山西官军,不要给自己刚刚收复的,还急需建设安定的宜川添乱。
看看这批严阵以待的士卒,有五分之一开始解散,进入路边的林地消暑,又一批整装待发的兄弟,喊着号子,敲着腰鼓,从树林里出来,填补上刚刚休息战阵位置,一切都那么的井井有条,吕世不由放下心来。
轮换休息,即便是高迎祥想翻身做困兽之斗,那自己这些严阵以待的兄弟就可以对付他们一阵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吕世端坐在白马之上不休息,赵兴和过天星也不能躲起来消暑,也只能跟心急如焚的吕世受罪。
“闯王,你还是休息一会吧,这里我先盯着。”过天星抹了把满脸的汗水,狠狠的甩着胳膊,将满手的汗水甩掉,努力眨巴几下被汗水淹没了的眼睛,对身边的吕世劝道。
在有外人的时候,过天星再次恢复了对吕世闯王的称呼,其实是什么称呼吕世根本不在意,反倒像先前那样一口一个先生,一口一个兄弟听着更加暖人心不生分。
但自己几次提出,都被过天星当作了耳旁风,也不知道这过天星是真的粗豪,还是心思缜密无比。每每想到这个,吕世就心中温暖,这个好哥哥对自己的付出何其多也。
看看被盔甲捂的汗流浃背的过天星,吕世也不由苦笑,这身行头鲜亮无比,尤其那黄澄澄闪亮亮的双臂,更让过天星恨不得晚上睡觉都不脱,更不要说这千军万马之前了。
“大统领,还是你去树林里歇歇吧,别捂出痱子,这时候可没好药材治疗这病。”被吕世一说,过天星立刻感觉浑身奇痒难耐,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脱下这身盔甲。
赵兴就缩在吕世身后,只要吕世不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开的。
刚刚被吕世劝回树林休息不久的陈策,这时候又挥汗如雨的跑回来,面带忧虑,来到吕世身旁,面露忧色小声的道:“闯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且不说我们兄弟受不了,就是那高迎祥的手下,在这高温天气里,在这无边的压力下,难免心情急躁,一个不好就能炸营,真要炸了营,那可就一切都完了,几万流寇一散,那刚刚安定的宜川就是一场彻底的惨剧啊。”
陈策说到了关键之处,人的情绪是受温度控制的,尤其是在这炎热的时候,情绪最易失控,更别说还在四面绝境里,当得知自己已经走入绝路,难免一失控就来个破罐子破摔,大家再不受高迎祥控制,一窝蜂的四散而去。
真要放了羊,几万再无约束的杆子,散在这广袤的大地上,想象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对于刚刚进入吕世范围的宜川百姓来说,那就是一场绝对的灾难。
“谁说不是呢,现在都两天了,他高迎祥怎么就那么笨,连一点过河的办法都想不出来?这要是再拖下去,山西一定调集了大队人马恭候了,到那时候,即便你想过河也过不了了。”吕世也心情焦躁起来,将手中春兰交给的折扇扇的哗哗山响,但扇出来的都是热风,更加让人烦躁,就将扇子收了,盯着远方看。
陈策苦笑,心道:“你以为天下人都如你一样,奇思妙想无数?他高迎祥不过是一个杆子,粗人一个,打打杀杀,玩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还行,对着这滚滚黄河,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横在高迎祥面前的天堑,的确是个难以逾越的鸿沟啊。”陈策苦笑着摇头。
“屁,什么鸿沟白沟的,就是他高迎祥无能。”过天星当时就火气大了,“这么磨磨蹭蹭的不走,真要按照闯王所说,对面官军从容一堵,他高迎祥还过个屁河?”在马上挺挺身子,似乎想看看十几里外,黄河对岸的情况。
当然,这不过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颓然坐回了马背,再次恨声道:“难道,他高迎祥又搞什么幺蛾子?不是要和我们耗下去,然后,让我们供吃供喝的养活着吧。”此话一出,当时吓了自己一跳,就凭借吕世那菩萨心肠,说不定还真就兴许给来个招安,那高迎祥也真就兴许顺坡下驴给你来个假投降,现在,这天下杆子与朝廷玩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