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闯王-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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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一为求教,二为给张老板一家践行,都是出门在外混生活的人,天下之大都是比邻吗”然后吩咐带来的那个伶俐的厨师兄弟下厨,把自己最拿手的菜做了端上。
张老板的婆娘却是很不肯,很怕自己的丈夫一时心软,着了这外表豪迈但不知道根底的汉子算计,白白的把刚刚推出的烫手山芋给弄回手来,所以紧紧拉着自己的老头子小声道;“你就不要把你那乱事与这位大兄弟说了,如果你要是有什么好的说辞和办法,何苦了被迫卖了祖宗产业,休要罗唣了,徒让大兄弟烦恼,孩子还在外面等着,咱们早早的赶回老家去过个安稳日子,才算是正经。”
回过头来对吕老板歉意道;“对不起大兄弟,我们老了,也没了精力,只是希望着早点回到老家过个安生日子,就不打扰你老发财了。”
那老板一听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嫂子且莫多心,我即便是听了哥哥说出的苦处,也一定不后悔兑下你的店铺,不过是外地人,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先向老哥哥咨询一下,耽误不老了您二人一家的回程,再说了,看现在天色早就晚了,你一家揣着物事还能安全?还是在这店里再委屈一宿才是正经,若是你在我的店里这晚上出了差错,那里还有我的明日?”
吕老板说的也是正理,老嫂子抬眼看看天色,表情犹豫,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路上的确不是很安全,这城里有官军打劫,出了这延安府就是流民和杆子打劫,还真是个不安全。
那老嫂子想想也就是这酒店还是安全一些,也就点点头来答应,放开自己老头的手到外面招呼自己的儿女进来,再次也是最后在自己的家里住一宿。
吕老板见了就拉了张老板坐下,这时候那伶俐的兄弟把自己的拿手菜端上来,喊了声哥哥与张老板慢用,就招呼张老板的老婆和孩子吃饭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妇女房门。
老哥两个就在这雅间里边喝边聊,吕老板豪爽,但张老板确是伤感于自己的祖业破产,几杯酒下肚就有点微醉,开始倒自己的苦水。
还不就是官府赋税苛捐太重,自己这些年来也没有攀龙附凤,闹得人见人欺负,官来官白吃,吏来吏白拿,就是那些卫所兵痞也是押了刀枪来混饭,刀枪抵押哪个敢要?一句不要,那便是打砸一番然后扬长而去,即便是告到衙门,却也是一个抛费了银钱,不了了之,所以把这个偌大祖业败落的不成样子,没耐何这才盘出祖业想回老家苦挨日子。
其实自己也知道,即便是得了这些银钱回了老家,也听老家来人说过那里的情形,也不见得就能过活下去。
老家里已经有好多的人成了流民,或者是上山当了杆子,就凭自己的懦弱和老妻弱子也挨不过多少时日,但又能如何?总是一家死在老家能葬进祖坟,也落个落叶归根,比在外地填了沟渠为好。
整顿饭里只是诉苦再诉苦,到最后已经是嚎啕大哭。
他婆娘闻听也在外间里流泪。但吕老板也不是无心之人,在张老板的絮絮叨叨里也了解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对以后确实是莫大的臂助,最后也动了恻隐之心,最后竟道;“老哥哥且放宽心,反正兄弟我的家小也都在西安,就自己带上两个兄弟来这里闯荡,现在盘下你的祖业,我们兄弟也忙不过来,如不嫌弃就与家小留下来帮兄弟一把,咱们共同把这个店打理起来,也好过你一家最后落魄无依。”
张老板吃惊的看着这个豪爽的吕老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好一会摇摇头道;“拖累兄弟那是不行。”
借着酒劲更道;“不瞒兄弟,我本没害你之心,但我也是为身后子女所累,今天我就说个实话,我是父子两代在这延安经营这酒楼,到头来都是落个今天下场,你个外来户更是不能怎样,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但想来也不会开多久就被逼歇业,我就不拖累与你了。”
那吕老板一听这张老板实在,当下哈哈大笑道;“张哥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兄弟我既然单枪匹马的来到这延安府上闯荡,就是有一定的背景,所以不要哥哥担心,你只要安心的做下去就是。”见张老板还是满脸疑惑,就大笑着对门外跟他来的那个账房兄弟喊道;“四先生,把咱们的靠山拿出来给张哥哥看看。”
“好咧。”唤作四先生的在外面答应一声,不一刻就抱着一个大扁进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了桌子旁边,张老板张着醉眼仔细看去,却是(端正平和)四个大字,字是真见功底,却也不见得有何奇处,正迷惑间就听吕老板小声道;“张哥哥可看出门道?”
“哥哥我只是看着这字眼熟却不知道有何门道。”章老板老老实实的摇头道。
“哈哈哈,不瞒张哥哥,小弟也是个粗人,根本就不认得这上面的字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字的落款却是什么。”
“是什么?”
“这落款便是延绥巡抚岳和声岳大人的书斋名号。”
张老板一听,当时失手掉了筷子,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吕老板,好半天才慌忙一翻身跪倒,连连磕头道;“不知道大人乃是巡抚大人门下,小的刚才喝多了猫尿,言语间多有不敬,万望大人饶命饶命啊。”把个头磕的山响吕老板慌忙扶起,“张哥哥这是如何?咱们还要打伙呢,怎的这般见外?”
第342章 也是谍战()
被这吕老板一说,那张老板更是惊惧,把个脸埋在地上就是不起来,这真是被婆姨说中,人家后台深厚,,想想先前自己醉酒所言,尤其最近在其间说了许多犯忌的话,那些话,无论拿出哪一句都是破家灭门的死罪啊。
为了身家性命,咬咬牙伸手入怀,把午间吕老板给的二十两黄金如数掏出,双手奉上颤声道;“吕大官人,小老二无状,冒犯官人,这是在下全部奉还,只求您大人大量绕过小老二一家性命,我这就带上家小连夜滚回乡下便是。”
吕老板忙用力拉扯张老板,惊愕的问道;“哥哥说哪里话来?我这还有借助哥哥,怎么会是这样?快快起来说话。”见张老板只是手捧着黄金不住磕头,就连外面听到话题不对的张老板一家,也已经如大难临头般哀哀痛哭起来,真是急了,扑通给张老板跪下大声道;“哥哥误会,我与那岳和声哪里有半点关系?快快起来说话。”
张老板见吕老板真诚,又听那话就愕然道;“你既不是巡抚大人的门人,哪里来的巡抚大人的题字?可不要戏耍与小老二。”
吕老板没奈何,才趴在张老板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张哥哥不要害怕,我哪里还有心思戏耍与你,不怕哥哥知道,我为这酒店延续下去,特意走了岳和声岳大人一个倚重师爷的门子,花了一百两的银子交托,拐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弯子攀了亲戚,然后央告与他,许了那岳和声这酒楼二成的干股,才得了这匾额。我不过是拉虎皮扯大旗罢了,这是实情,哥哥放心,哥哥快起。”
张老板见吕老板不像是作伪消遣自己,这才放下心来,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跑到门边,开门对外面的自己的家人说没有事情才放心回来。
吕老板按着张老板坐下道;“其实你老哥哥也知道这酒楼的生意本身是很赚钱的,但这个世道却是没有靠山必亏无疑,所以我就想了这个法子,只要背靠大树,不但那帮腌臜货也不敢来这里捣乱,而却他们还要帮助回护捧场,为止兄弟我不但在西安就是在太原都有了我的酒楼,但兄弟我只会这法子蒙人,却对这酒楼管理一窍不通,所以才拉了老哥哥来入个伙,你的钱还是你的,你依旧是这谪仙楼掌柜,我也给你而成干股,如何?”
张老板被感动的热泪交流。当下答应下来,但只要了吕老板的一成干股。
于是这延安府上就有了一个新的谪仙楼,一个更加和气的张老板和一个豪迈但后台硬朗的吕老板,在那块挂在中堂的巡抚大人亲书的匾额下,那个还敢无理?从此这谪仙楼生意红火的不得了了。
但在一天天红火的前堂之后,在每个夜晚,吕掌柜和那个账房先生,两个人却都苦笑不已。
一灯如豆,不断的闪耀着的火苗把两个疲惫的身影在墙上不断的变换晃动,那个漂亮的炭火盆里堆满了上好的木炭,但并没有点燃,所以屋子里是阴冷阴冷的,门窗紧闭着,屋子里的空气很是沉闷,
吕老板看着墙上崭新的狐裘大衣咽了口唾沫,自私的笑了笑,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对着和他对做的那个伶俐的账房先生抱歉的笑笑,那个账房浑身被一床被子包裹着,不断的吸着鼻涕,搓着手,在那里低头写算。
吕老板就几不无自嘲的笑着道;“白天我们锦衣玉食,却不想到了晚间,你我兄弟却是饥寒交迫,哈哈哈,真的是冰火两重天啊,李先生可后悔?”
那账房就拿着一杆木炭笔一面在一张纸上不断的勾勒一面头也不抬道;“圣人有云,达者兼济天下,穷者安抚四方,现在不过是穷困而已,但我却没有消磨了意志。”再次裹紧被子,吸了下鼻涕,看看自己监军士的上级,一笑道:“我本看透了这世界黑暗,再无了想法,可惜了大明养士几百年却都养成了只会党争的腐儒”说这话的时候又摇摇头。
“腐儒?我好像都是高看了他们,简直就是一般祸害百姓和社稷的蛀虫,心肠都是黑透的。”
其实每个朝代的末期,最先发起深思的都是生活在最低层的读书人,纵观历史无不如此。
“就不能兼济天下,也无力改变什么,所以我就放弃了仕途,本想平安耕读传家,孝敬父母,但是这个该死的世道却让我更加失望,我有秀才之身,也曾经在县衙历练尚且家破人亡,何况平民百姓的乡里?走投无路却不想从贼,那些打着劫富济贫的所谓义士,却都是和官府一起逼迫百姓,我空有报国之心,这个王朝已经没有了我去投效的意义,很想照顾百姓,我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吕老板闻听此言把个棉袄紧了紧,抽了下鼻子道:“那你最终还是从了贼了,哈哈哈。”吕老板从来就不愿意听谁说到闯军是从贼,所以不由讥讽。
那李先生却连头都不抬,继续写算着自己的东西,慢声道;“这却不然,我现时被闯王口号所惑,也是无处逃避,所以才有了到你山寨躲避灾荒的意思,但到了葫芦峪之后确实看到了闯王另外的一个理念,不由怦然心动,我从没想过这个社会可以这样的建设,我从没想过不彻底的打倒地主豪强却可以用减租减息这样的慢慢的变革,所以我对闯王佩服的五体投地。”说话时候那李先生放下笔,搓着手,但眼睛里已是满目的光亮。
吕老板一听他夸赞自己崇敬的闯王,马上腰杆就变得挺拔起来,脸上也出现了骄傲。
李先生仰望着天花板细细声音道;“我不知道闯王的理念治理一个山寨可行,但治理一个国家可不可行,所以我想看看,看这个策略能不能走远,能走多远,如果这个策略不要多了,只要能在这山陕之地得以出成效,那就是行遍天下也是可行的了,那就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一个方法,那就是我们华夏万代的一个出路,这就是我可以学习和借鉴的了。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看着这个大道慢慢成为现实,慢慢的我也为这大道的实现,贡献了我的心智和力量,那千秋之后即使没有青史记录了我,我也可以为侄孙炫耀,我来了,我看见了,我参与了,我为他努力了,夫复何求?”说着这里的时候就又要埋下头去用炭笔勾画。
但转眼一见自己队长的神色,有点迷茫,于是解释道;“小队长莫担心,我也是有话说的,”于是放下笔来坐正了身子道。
吕老板就听着了,那里还有半点说辞?自己只是一个厮落汉子,不过就是一个豪爽爱结交,在葫芦峪的时候郁郁不得志,多谢长天给了自己一个机会报效自己心目中主公,陈车把自己安排到了延安府里做个暗桩,对外虽然锦衣玉食,但对内却记得兄弟么的誓言,不敢乱花一分银子,
吕老板已经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语,自己追随叫华天起事本就是为了一口吃食和为了活命,但自从闯王接管山寨,才知道活着还有另外一个方式,却想不到这个分到自己手下的助手却是这般心思。
虽然自认豪迈,却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短浅,马上站起身给那个淡淡微笑着的李先生拱手为礼,那神态却发自肺腑的诚惶诚恐。“真的不知道是先生大才,才知道是埋没了,今天我才知道先生不但会文而且还有老大报复,感觉到正需要你这样的大才帮着闯王分忧,现在看来我等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