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闯王-第1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兄弟在棉被下嘻嘻哈哈的笑道:“这他妈的还真是雨点稀疏,没啥意思。”
另一个老兵在棉被下好整以暇的道:“我们这次一下子为山寨收集了这么多的羽箭,不知道大统领和闯王奖励我们什么。”
一个贪嘴的士卒探着脑袋眨巴着嘴,垂涎欲滴的道:“还要什么?晚上大家一定能得到一顿肥美的马肉,保证能让大家吃个够。”
“那不算,那马肉还是官军给的,不算是山寨奖赏,再说了,马肉多难吃啊,哪里来的羊肉鲜美细嫩,在配上一碗热汤,一个白膜,那就是地道的米脂羊肉泡馍,呵呵呵。”
“老王田你个不知道好歹的腌臜东西,怎么,刚刚吃了两顿马肉就把你飘的不知道北啦?还马肉难吃,我问你,若是没有军师闯王,你原先可吃过肉吗?”
被骂的王田嘿嘿一笑,小声的道:“武长讲的有理,在闯完没上山前,我还在四处逃荒要饭,别说是肉了,就是草根树皮都是上顿没有下顿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嘻嘻哈哈的神色突然一黯,低声道:“要说吃肉也是吃过的,只是——。”再无言语。
大家也立刻停住了笑闹,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大家都知道王田口里的肉是什么,在这一群里,那个肉谁没吃过?
一个年轻的兄弟低低的抽泣起来,身边的一个兄弟拍打着他,“我吃过,我是被我妈逼着吃的,吃的是我爹的尸骨,因为,因为我妈说,我是我们家的希望根苗,传宗接代啊——”说到这里竟然已经嚎啕。
没有人鄙视他的不孝,没有人去责备他的贪婪,活在这个世道里,谁不是如此?
一个武长突然站起,大声道:“哭什么,大家有昨天的苦难,是因为什么?就在昨天的诉苦会上,军师闯王告诉了大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是那些作威作福的豪强地主,是他们夺取了我们的所有,是——啊——”由于激动,那个武长将身子露出了半边在棉被之外,立刻就被下雨一样的羽箭射成了刺猬。当大家将他拉进来的时候,已经是气息奄奄。
这是一个不必要的伤亡。
“王田,你接替我的位子。”那武长断断续续的安排道,作为昨天刚刚提拔出来的副武长王田立刻含泪应答,“你放心,我会的。”
那武长看看大家,由于失血过多而失神的眼睛望着身后大队远去的方向,“大家坚持吧,因为在我们的身后是父老乡亲,在我们的前面,有给我们希望的军师闯王,我们就是战到最后一人,也一定要保证我们的军师闯王的安危。”
得到大家坚定的点头,那武长长出一口,溘然长逝。
“起来,起来,准备战斗,官军开始进攻啦。”随着一声声召集的号令,所有的兄弟一起掀翻头顶的棉被,一起站直身子,握紧了扎枪,面对铺天盖地滚滚而来的官军,坚定的握紧扎枪。
每人十箭射完,三千弓箭手一个个两臂酸麻,再难支撑,于是,郭伟权下令:“弓箭手退后,云梯军上前,刀盾手随后,长抢手紧随,全军压上,我们给这些土包子流贼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堂堂之战,什么是强大的边军。”
“杀——”七千边军一起大吼,边军虽然没落,边军虽然困窘,但边军自然有边军的骄傲。
跟蒙古鞑子混战几百年,虽然年年死伤无数,但边军在缺吃少穿时断时续的军饷里,没有让蒙古入侵中得到哪怕是一寸大明土地,前天的失败不是败在对抗厮杀,是败在对方的阴谋诡计,这不是堂堂之战。
现在,郭伟权为了拾回手下的信心,在这个小小西口,在这一千人马的流贼面前,规规矩矩,堂堂正正的展现了一个正规军的所有攻城程序。
现在,到了蚁附蹬城的时候,不留预备队,大军全军压上,就是要用这堂堂之战,一战破城。
第233章 血火阻击3()
隆隆擂响的战鼓,充斥于天地之间,配合着七千人马的喊杀声,如惊涛拍岸,淹没了那低矮的要塞上一千流贼的喊杀。
七千百战余生的边军,对付一千流贼的精壮,即便再怎么精壮,再怎么装备齐全,胜利一定是我们的,郭伟权有这个信心,一鼓而下,绝对会的。
红色的赤潮漫转过去,瞬间淹没到那小小的木质要塞之下,那小小的要塞立刻变成了一个在汪洋大海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舟,倾覆就在下一刻。
赵大海这时候也丢掉了他宝贝花枪,提着一把马刀,看着赤潮一样汹涌扑上来的官军,用一面藤牌护住头脸,在要塞之上来回奔跑呼喊,“稳住啦,别慌,别慌,近战接敌——”
所有他经过的地方原本松动的防线立刻变得坚如磐石。
由于准备仓促,虽然有五百辎重兵帮助,但要塞修建的还是低矮些,也就是三人高下,更由于是长途远征,根本就没有攻守器械,更别说是滚木礌石灰瓶炮子了,就连长弓利剑都被吕世握在手中,对付前面未知的阻击堡寨城垣,而没有发下一个两个,守卫要塞可想其难,但是,阻击的那个傻兄弟有令,必须坚持三天,昨天官军没来,那是被自己打败了先锋,不再敢冒进,这样给自己争取了一天时间,但今天天一亮,边军上来就给自己来了个全军扑上,一千对七千,还真够自己喝上一壶的了。
这壶酒难喝,但难喝也得喝,没有攻守器械怎么啦?咱们也是野战干过你三千精锐的主,现在就再让你看看咱们防守的本事。
赵大海这次将自己的骑兵都变成了步兵,参加了守城防御,扎枪利于战阵,尤其是自己的这方扎枪,被自己的傻兄弟给弄得太长,而城头狭窄,这守城之战就显得不合时宜,一旦敌军在远处没被你刺杀,只要躲过你的扎枪,那无往而不利的扎枪就成了烧火大棍,那就万事皆修,于是,赵大海就将带着马刀盾牌的兄弟安插在了这些枪兵之间,三人中就有一个,专门对付漏网之鱼,保证防守没有漏洞。
第一架云梯搭在了小小要塞之上,紧接着是第二架一直到无数架云梯铺满了整个要塞。
眼睛里带着蔑视的表情,一群边军压住云梯以防被贼人推倒,一个个刀盾手一手顶着盾牌,一手扶着云梯,嘴里叼着大刀匕首,快速的开始攀爬。
一时间远远看去,刚刚被铅子石弹打的黝黑的要塞立刻披上一成密密麻麻的红色蚂蚁,这就是攻城最残酷的蚁附蹬城,但那个说法是对于坚城大城说的,对这三人高的小小要塞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三人高,一个敏捷的士兵只要十几步就窜了上去,第一个带着破旧毡帽的明军顶着盾牌出现在了城头女墙之上,出现在王田的面前,他清晰的看到那张脸上带着的轻松和轻视的表情,还没等那张脸得意半刻,王田手中的扎枪一下刺出,按照每天几百次刺出的习惯,有力,准确,一枪击中。
王田清晰的看到自己的三棱扎枪轻松的扎进那张脸里,锋利尖锐的扎枪上传来骨头无力的阻挡感觉,但还是一枪扎透,鲜血和白色的东西顺着三个血槽如箭一样的飙出,瞬间就被扎枪上一尺长的红缨吸附,淋淋漓漓的流淌到寨墙之上。
不等力气用老,一个标准的抽枪,那扎枪如毒蛇回穴般毫无阻碍的收回,不去看那张已经撕裂的脸,王田就再次将扎枪刺向下一个露出的脸,依旧一枪刺出,但是,这一回他慢了半步,一把雪亮的马刀划着漂亮的弧度,悠忽而过,那颗苍老的边军头颅飞起半空,一蓬鲜血匹练般激射而起,竟然达到半丈高下,那具无头的尸体就一声不响的摔落城下,巨大的尸体砸的城下一片哀嚎。
“兄弟,对不起,抢了你的生意军功。”那挥着马刀的骑兵兄弟抱歉的道。
王田手中不停大声回答道:“没关系,反正有七千多好杀,功劳一时半会你是抢不完的。”
“好兄弟,那咱们就比一比。”
“好——我又一个了。”王田再次抽枪,又一个被扎在脖子上的边军捂着脖子嘴里发出呵呵的响声栽倒城外,城下又是一阵呼喊惨叫。
你不必担心尸体掉落不能建功,要塞下已经被红色整个铺满,一个尸体下去保准就是砸到一片。
城上的死尸成了守军免费的滚木礌石。
战场上喊杀声惊天动地,鲜血和人头在城头一线,被绞肉机一样的扎枪马刀不断制造,城下滚落的尸体越积越多,层层叠叠的已经有半人高下,为了顺利架住云梯,为了让后续的士兵不断能补上,底下的士兵不得不派出人手不断的将尸体拉出去,往后面丢,没人顾忌这些尸体里是不是还有伤者,也没有必要顾忌,那些流贼使用的武器非常阴损,只要挨上一枪,无论扎在哪里,那伤口上的血就会一直飞溅流淌,捂都捂不住,受伤的只能在哀嚎痛苦声中让鲜血流尽慢慢死去,这些人还不如被人一刀砍掉脑袋还是一枪直接命中的人幸运。
上,上,队目在底下不断的扬着脸,大喊着手下,拼命的往云梯上攀爬,扬着脸,这在平时攻城的时候就是一个找死的动作,一杆流矢都能射中你的面门,瞬间就要了你的命,一蓬石灰下来,立刻就弄瞎了你的眼睛,更有金汁下来,当场让你满脸溃烂而死。
但是这次却没有关系,因为,这伙流贼一点都没有这些防守必备的东西,现在仰着脸,主要是看着别被同伴的尸体砸中就好。
现在,只要一个兄弟跳上城头,只要有一个兄弟在城头缠住一呼吸间,那就大功告成了,只要这一呼吸间就会有无数兄弟窜上城头,站稳脚跟,到那时候,面对面厮杀,流贼绝对不是边军兄弟的对手,那个小队目有这个信心,所有的边军都有这个信心。
只要拿下这个小小的要塞,那前面就是带着几十万银子和无数粮食的老弱妇孺了,那些银子和粮食就是我们那些随军婆姨孩子的活命物资了。杀吧,只要再坚持一下,这个要塞就是我们的了,一切都将是我们的了。
躲开掉下来的一具尸体,之所以说他是尸体,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在这个兄弟的前胸,一个对穿的窟窿,他似乎在掉下来的时候都可以通过这个窟窿看到城墙上那个流贼兴奋的脸。还听到那个流贼大声的报数“第七个,我完成了我的份额,剩下的就是赚的啦——”
一千对七千,一人杀七人,人家可不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但看着他嚣张的喊叫,和激发起他周边同伙的兴奋,这个队目嗔目欲裂,你把我们边军看做了什么?土鸡瓦狗吗?你的一个数字吗?
边军,有边军的骄傲,再败落的边军也是边军。
“躲开——”那队目大喊一声,扯下一个刚刚攀登上去的兄弟,一把抓住云梯,也不用盾牌,就那么提着大刀顶着上面兄弟的屁股奋勇上前。
前面还有五个兄弟层层叠叠的在云梯上,速度很慢,这让那个队目急的跳脚,这是欺负守贼没有守卫器械,要不就这速度大家已经死了八回了。
“快,快啊——”
眼前的屁股突然加快了一下,但还没等那队目欢喜,就感觉到眼前一黑,一个兄弟身体滚落下去,连带着还砸下去了一个前面的兄弟,要不是自己手快抓的牢,自己也会被带下去。
不管不顾,趁着这个机会,队目紧跟几步,又一声惨叫,自己上面最后一个兄弟哀嚎着滚下了云梯,那队目眼前一空,就听到那个贼人大喊一声:“兄弟你又抢了我一个。”
一个声音哈哈大笑道:“我还要两个才能够数,不要小气。”
抓住这个机会,二话不说,奋勇向上,手中的大刀本能的在眼前一扫,大刀立刻传来一声脆响,当的一声,一股大力从刀把上传来,差点让他撒手,心中不惊反倒一喜,自己知道,这是砍在对方的枪上,按照惯例,对方的樱枪已经断裂,那一根木棍对于自己的威胁就几乎没有了。
但等他看去时候却是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的确是砍在了对方扎枪之上,只是对方的怪异樱枪的枪头却比正常的要长上一巴掌,而且看那枪头,竟然还是上好的精钢打造,自己这力大势沉的一刀,竟然将那扎枪无奈,反而是自己的大刀崩飞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对方也被这队目的反应弄的一惊,尤其是那砍到扎枪上的大力,让自己的扎枪瞬间荡开,让自己的胸口没有了防护。
这些都是在双方一起错愕的瞬间出现的,在对方反应过来前,一起再次出手。
那官军队抓住长枪被自己荡开的这瞬间机会,大喊一声:“推我一把。”
底下紧随的兄弟闻听,用手中的盾牌狠狠的顶了一下队目的双脚,那队目借着这个力道,猛然上窜,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