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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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阿五觉得萧桐这话说得有些不对。要说疼男人,怎么也轮不到杨雁回呀!
虽然他两个被俞谨白罚跪过,但是在面对男人的尊严的问题上,兄弟俩仍然坚定的站在俞谨白这边。于是,阿四忍不住道:“奶奶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疼爷的。”
阿五道:“就是,前些日子,天天罚我们爷跪搓衣板。”
方天德挑了挑眉,没说话,闷头吃自己的鱼片。萧桐很不厚道的呵呵呵笑起来。俞谨白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比阿四阿五还蠢,他蠢就蠢在,为什么不早点将这两个家伙退货!
杨雁回急急忙忙辩解道:“我没有让他跪搓板。”又对阿四阿五道,“你们谁看到了?不要乱说。”万一萧夫人心疼干儿子,从此对她有意见怎么办。
阿四道:“奶奶每日在屋里罚爷跪搓板,我们自然瞧不见。”
俞谨白黑着脸,训斥阿四道:“镇日胡言乱语,先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了,有秋吟一个在,顶你们兄弟俩十个。”
阿四阿五万分委屈的走了。他们明明是在帮爷抱不平啊,怎么反而挨骂了,真是的!
杨雁回觉得自己无颜做人了。该怎样才能让萧桐相信,她真的没有罚俞谨白跪搓板呢?
眼看阿四阿五都退出门外去了,方天德忽然悠悠叹息一声,道:“谨白在战场上也是骁勇非常,不想居然如此惧内,这性子……”
萧桐慢条斯理咽吃了一口鱼肉,幽幽道:“大约是……随了爹?”
阿四阿五刚出了偏厅的门,闻言不由齐齐回头看了一眼方天德,这才捂着嘴偷笑着一路小跑退下去了。秋吟也低着头,却是暗暗抬眼看了两眼这位看来沉稳如山的左军都督。宋嬷嬷这时刚好端了两盘鱼片进来,闻言手一抖,差点将盘子摔了,幸好俞谨白,一把接住了。
方天德忙道:“误会,误会,夫人她绝不是说……”
“嗯哼。”萧桐干咳一声。
方天德立刻闭了嘴。
杨雁回实在是很想笑,忍的好生辛苦。
俞谨白正想着应该怎样为自己辩白辩白,阿四阿五忽然又匆匆跑回来了,道:“夫人,侯爷,大门外头来了个人,看穿戴不是个寻常人,只是那人不敲门,也不肯进来,只管在外头来回走。”
萧桐直接反客为主,道:“到底是哪路神仙,先去请进来罢。还怕有人敢在这里闹事不成?”
阿四阿五忙去开了大门,将在外头来回踱步,却始终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来的人迎了进来。
杨雁回一眼就认出来人了,居然是安国公冯世兴啊。
俞谨白瞅了一眼萧桐的脸色,心底暗暗觉得不妙,但他们小两口少不得要迎了出去,将冯世兴迎入厅中。杨雁回的反应到还好,一直含笑相迎:“不知冯都督大驾光临,还望恕罪。”
冯世兴忙道:“是我搅扰了。”话毕,便一直在打量俞谨白。
俞谨白却是难得一见的紧张,手心都在微微冒汗。
萧桐的声音从偏厅里传出来,带着厌恶:“不请自来。脸皮也真是厚!”
方天德连忙劝说她:“都是老熟人了,你这般说话,忒也过分。”
这位世袭安国公倒是也不客气,听到萧桐和方天德的话,也不待杨雁回奉茶,便起身抬脚迈入了偏厅。
杨雁回问俞谨白道:“我怎么瞧着你这么紧张?额头上都出汗了。”
“明明是吃火锅热出来的汗。”俞谨白低声道。
偏厅里传来安国公冯世兴的声音:“我路经此地,看到方兄车驾,便进来一絮,萧夫人有什么指教呢?”
“看到你就没胃口”萧桐道,“不吃了,我走了,怕再吃下去,毁了人家小两口这顿饭。”
萧桐扯上方天德要走。冯世兴笑道:“萧夫人慢走,我有些话,正好要单独和俞经历聊聊。”
萧桐道:“这房子是我送他的,我不高兴看到你赖在这里。”
冯世兴依旧好脾气的微微笑道:“这里如今是俞经历的房子。萧夫人若还要以主人自居,赶走俞经历的客人,似乎有些不妥呀。萧夫人若再要如此,我便另外送俞经历一座房子好了。”
杨雁回想进去偏厅瞧瞧,这是怎么个意思。一个安国公,一个忠烈侯,一言不合,便要抢着给她男人送房子?俞谨白却一把拖住她手,低声道:“别过去。”
杨雁回被他握住手,不但没安心,反而有些忧虑,温傲:“你手心里也全是汗。”
“说了是热的。”
“你撒谎。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酸汤乌鱼了。”杨雁回才不信这么拙劣的谎言。
只听偏厅里又传来萧桐的声音:“我今儿偏就反客为主了,我就是赶你了,你喜欢赖,那便赖在这里好了。你要送俞经历房子,你尽管去送好了,看看人家收不收呀。”
“阿桐”方天德无奈道,“何必闹成这样?”
冯世兴忽然道:“我方才进来时,问那小厮,怎地萧夫人今日忽然大驾光临。那小厮告诉我说,今日是俞经历生辰。”
冯世兴一边说着,便缓缓迈步出来,只管盯着俞谨白看,目中意味不明。
杨雁回觉得冯世兴这个仿佛饱含了千言万语的眼神看得人很难受。
萧桐怒气冲冲出了偏厅,对冯世兴道:“我义子的生辰与你有什么关系?比长舌妇还喜欢打听闲事。你硬要赖着不走,我也拿你没辙,你便赖着吧。我走了。”
言罢,拂袖离去。方天德追了萧桐两步,又返回来,一把扯住冯世兴拉了出去:“走吧走吧,别打扰人家小两口恩爱了。”
冯世兴拗不过他,被他一路扯了出去。
第218章 逼问()
一场生日宴,高高兴兴开始,结果却是闹剧一样结束了。
萧桐回去时,一路都在质问方天德:“冯世兴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谨白?”
“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是不是你去跟他说什么了?”
“我和冯兄说过许多话,你问的是哪句?”
“你敢把谨白的身份告诉他,咱俩没完。”
“我真没告诉他。只是……你以为你瞒得住多久?你收的义子,偏偏还姓俞。你让谨白改个姓氏不就完了?”
“开玩笑,莫名其妙再改个名字,就没人怀疑了?”萧桐道。
冯世兴眼看着方天德夫妇的马车渐渐远去,便又驱马返回俞宅,只是俞宅的两个小厮早已得了主子的令,将大门紧紧关上了。冯世兴返回去时,只听到里面沉重的一声响,竟然已经从里面上了门闩,接着“喀哧”一声,竟然还落了锁。
冯世兴气得下马想踢门,但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调转马头,悻悻向城内而去。
生气的人自然不只是冯世兴和萧桐。杨雁回也在生气,俞谨白也在生气。
阿四阿五发现爷又怒了,立时吓得又去向奶奶求助。怎奈这次,好心的奶奶也不想帮他们求情了。
阿四委委屈屈对俞谨白道:“我们兄弟也是为了爷好。”
阿五点头不迭,表示同意。
俞谨白阴森森道:“为了我好,就能随意编排我天天在房里跪搓衣板么?”
阿五道:“爷,你就承认了吧。”
俞谨白发现这俩蠢人实在是没救了,干脆也不多废话了,命令道:“秋吟,拿搓衣板来。”
秋吟只得去搬搓衣板。杨雁回的声音隔着窗子传来:“秋吟,他花了几个银子买得你,你敢听他的?!”
秋吟只得讪讪退下。
俞谨白道:“嗯,秋吟娇贵,这种粗活自然不该她来做。“
秋吟忙道:“爷,我去瞧瞧奶奶。”飞也似的跑了。
俞谨白又沉着脸,阴森森道:“阿四,阿五,你们各去搬两个搓衣板来好了。”
阿四阿五心知这搓衣板是搬来给自己的,但看看俞谨白的脸色,仍是不敢大意,乖乖去搬了来。然后,按照俞谨白的指示,各自跪一块,顶一块。膝盖硌得生疼,两个人叫苦连天。
阿四苦苦哀求道:“爷,饶了我们吧。”
俞谨白道:“爷也不想罚你们,可你们总这么不长脑。坑了爷也就罢了,这回连奶奶都坑了。”其实他觉得这两个家伙也不算坑了雁回。萧桐才不会管他的家事呢。只要他们夫妻好好的,那平日里是怎么相处,萧桐不会过问的。但是万一哪天,这两个蠢材对别人去乱喊呢?
何况……他虽然夫纲不振,也没打算振,但他也确实没跪搓衣板啊。好好的生日宴,被人对着自己干爹干娘说自己天天被老婆罚跪搓衣板,还是无中生有,这是多么令人不愉快的事啊。
他当然也不能让这两个无事生非的家伙愉快了!
阿五听了这话,忙道:“我们不该给奶奶告状。可我们也是心疼爷啊。”
俞谨白自椅子上站起来:“说了爷没跪搓衣板!”
“没跪。”“没跪。”阿四阿五连忙顺着男主子的意思说话。
俞谨白长长叹了口气,不准备跟这两个家伙解释什么了。难道说老婆是为了用搓衣板隔出来一条线,然后不准他越界?被老婆罚跪搓衣板,和不准备老婆碰,哪个更丢人一些?反正俞谨白觉得后者更让他痛苦一些。
阿四眼看俞谨白要走,便苦着脸道:“爷……”
“跪着啊,好好反省反省,以后还要不要随便把爷的家事告诉别人。”话毕,俞谨白施施然进了房里。
杨雁回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不想搭理他了。
俞谨白坐到她身侧,劝慰道:“今儿不是说给我过生日么?怎地生日还给我脸色瞧?是不是因为没吃饱?不如我们再去吃?”
杨雁回推开他,道:“你自去吃罢,以后再不给你做饭了。对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事都不跟我说!”
俞谨白问道:“我什么事没对你说了?”
“你怎么知道今儿个是你生日?”
“我……我十几年前,就是在今天,被送到育婴堂去的。”
“胡说,你明明是在一个深秋的夜里,被人仍在育婴堂门口,还一直哇哇大哭。我都问过张老先生了。”
俞谨白:“……”完了,撒谎被雁回揭穿了,这下跪搓板都无法挽回了……
不过说起这个事儿,杨雁回自己先心软了一些。唉,她男人的身世,怎地如此可怜?她似乎不应该对他这么凶呀。
俞谨白道:“可能我记错了。不是故意骗你。”
杨雁回瞅他一眼,又问:“我再问你,俞重恩和你是什么关系?”
俞谨白:“我……我先去问问萧夫人,俞重恩是谁。”
杨雁回道:“我查过了。俞重恩应当是夏州俞氏的俞重恩。”
“你就这么肯定?天底下重名的多了。”
杨雁回道:“可是跟萧夫人有交情的俞重恩,就这一个啊!萧夫人的娘与俞重恩的娘是亲姐妹,换句话说,他们是表兄妹。也可能是表姐弟。这个我还没弄清楚。
俞谨白道:“那或许,就是这个俞重恩吧。”
“你不要再装傻了,这个俞重恩,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俞谨白不吭声了。
杨雁回想假装生气,但却又装不起来。沉默片刻,低声道:“夏州俞氏二十三年前,因为俞总兵守城不利,被西狄破城。俞总兵战死,俞重恩被斩。俞老太太当时已亡故。俞重恩的夫人自尽了。俞重恩还有个妹妹,叫俞凝华,被罚入教坊司为妓。俞家满门尽灭。谨白,你真的和俞家没有关系么?”如果他是俞家的后人,那么,这身世,也真的是太可怜了。可是她又没查到俞重恩有子女。还是说,其实俞重恩是有儿子的,只是大家不知道?那俞谨白为什么会在三岁的时候,被送到了白龙镇上的育婴堂呢?
俞谨白叹口气:“你查这些做什么?”
杨雁回道:“互相查才公平呀!”
俞谨白问:“我能罚你跪搓衣板么?”
杨雁回:“你敢!不能!”
俞谨白伸手揽过她,道:“我当然舍不得了。”他摩挲了一把她的头发,道,“知道太多,除了心烦,有什么好处么?”
杨雁回抱着他腰肢,将头缩在他怀里,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说?”
俞谨白叹道:“说出来之后,你除了心烦还会生气,我觉得你会气到杀了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杨雁回听了这话,更是追问起来:“我为何会要这么生气?你到底在做什么?”
俞谨白又不吭声了。
杨雁回气得推了他脑袋一下:“你去跪搓衣板!”
俞谨白笑道:“我有先见之明,把家里的搓衣板都拿去让阿四阿五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