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郎中-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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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目前的成果依然仅限于一根笔直的烧火棍。
看来有必要去找个厉害的铁匠大师来帮忙,毕竟术业有专攻,柳校长的时间还是非常宝贵的。
不过和前世的明代不同,匠人在庆国还是挺吃香的,那种制作纸鸢的大匠师都收费不菲,高明的铁匠恐怕也不便宜。
“钱公子小心!”
就在柳风考虑是不是再在学员中间挖掘一下,有没有会打铁的人才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疾呼声,柳风依稀认得是朱八九的声音。
这小子自小在山上生活,对山林的了解十分不错,柳风让他押后,防止有掉队的学子。
转过头,便看到钱玉一动不动,如同一座蜡像一样。
英俊的脸庞定格在一个完美的角度,秋日的金辉从一个绝佳的角度洒到他的脸上,显得神秘而优雅。
嗯,若是放到杜莎夫人蜡像馆里,应该能收获很多女粉丝。
不过此刻钱玉额角凝结的大滴的汗珠,显示着他并不平静地心情。
一条黄黑相间的粗短大蛇绕在了他的脚边,丝丝的吐着蛇信。
这个时候,可以完全断定老方是打眼了,那条号称未来能与猛虎搏斗的巡山犬幼崽,此刻呜咽着匍匐在柳风脚边,把脑袋拼命地朝地上挤,将小屁股举得老高。
“是草上飞!”汪老太医也赶了过来,一张老脸露出了震惊地神色。
同时赶到的几名学员也是表情一滞,他们也曾见过这种蛇,它在瑛州十分常见,也叫地扁蛇。
虽然相对五步蛇那样剧毒的毒蛇来说,草上飞毒性没有如此凶险,可若被咬到了,依然轻则伤残,重则毙命。
而且更加可怕的是,这种蛇性格暴虐,当人类靠近的时候会毫无预兆的发起攻击。
今天,钱玉同它的位置显然属于靠近的范畴。
若是一口咬在他的脚踝上,最好的结果也是失去一条小腿,作为一个残疾的王子,与王位告别。
汪老太医虽然曾经服侍过当今天子,可不代表他敢让一国的准太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
“铁少侠,你看有没有办法把这蛇挪开?”汪老太医回头问铁牛道。
铁牛此刻显得也非常着急,一双牛眼通红,神色间犹豫了好一阵,但也只能摇了摇头。
虽然有与体型不相称的轻柔和迅捷,可他依然没有把握能快过蛇吻。
他仔细想了想,或许除了当日那个长剑如雨的白衣女子,自己见识过的高手中,恐怕没有人会有这个把握。
至少现在这条草上飞还没有动作,如果自己激怒了它,或许反而会害了主上的性命,铁牛不敢冒这个险。
“柳大哥!”
这时候陈娇娇也跑了过来,看了一眼依偎在柳风身后的小郡主,微微扁了扁嘴巴。
柳风没有注意到陈娇娇的神色,而是皱眉问道:“那些血清都带着吗?”
第118章 徒手捉蛇()
“都带了,短尾蝮、尖吻蝮、银环蛇、白头蝰都带了,不过没有草上飞呀?”
陈娇娇从随身携带的小药箱里取出了几只小瓶子,上面都贴着工整的标签,仔细核对后,有些着急的问道。
“草上飞就是短尾蝮的俗名,书里有的!”柳风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
陈娇娇这小丫头什么医书都看得津津有味,唯独蛇虫咬伤这一部分,根本沉不下心去看,每次都是略过。
瑛州草木繁盛,山多水多,蛇虫必然不会少,陈娇娇努力了好几次,但一见着这些内容她便浑身不自在,柳风也便不再盯促她了。
柳风前世做医生的时候,医院每年都要收治七八百名被毒蛇咬伤的病人,基本都是在周边田间、山林干活的农民。
尤其是每年五月和十月,更是蛇虫咬伤的多发期,尤其是短尾蝮,是江南地区最为常见的伤人毒蛇。
不过
柳风眯着眼睛向前走了一步。
“小郎中你疯啦!”
小郡主原本依偎在柳风的后背上,感觉安全又可靠。
忽然落空,差点儿摔了一跤,见着他居然笑盈盈的向前走去,连忙叫道。
同样失去依靠的拖鞋,又夹着尾巴缩到了陈娇娇的脚边,不断呜咽着,似乎是再附和着小郡主的话。
陈娇娇很想跟上去,这时候她的眼中根本没有什么毒蛇,没有什么长虫,只有自己的柳大哥。
但是她不能,她一只手捂住嘴巴,一只手死死拽住急救药箱,陈娇娇知道自己是最后的保证。
“柳校长这是在干什么?”
“这样子会激怒毒蛇吧?”
“完了,我就知道,钱副校长整天游手好闲,光吃不做,柳校长这样的铁公鸡怎么会放过他,这是借刀杀人啊!”
“别瞎说,柳校长虽然为人吝啬了一些,但是真心对大家好的!”
“就是,柳校长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他就是现在拿根笛子出来,吹上一段让蛇跳舞,我都不会感到奇怪的!”
“兄台,你这话夸张了吧?”
“怎么?工时最长的第六小队,要不要和我们小队打个赌?”
“赌我开玩笑的,林兄你别当真呀,都是同窗!”
随着柳风一步步走近,钱玉冷汗滴落,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柳兄,我道歉,你那台柳氏显微镜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柳风眯着眼睛,冷笑着又上前一步。
“好吧,最后一盒芙蓉糕也是我偷吃的”
啪!
柳风脚下一根枯枝被踩断
那可是落雪留下来的最后一盒芙蓉糕!
说弄坏显微镜的是拖鞋,偷吃芙蓉糕的也是拖鞋,原来拖鞋才是最大的背锅侠,差点成为狗肉火锅有没有!
柳风撇了一眼缩在陈娇娇脚边的小狗,虽然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还是为它感到气愤。
在众人惊恐地眼神中,柳风继续向前走到距离钱玉一步的地方,轻轻弯下了腰去。
那盘绕的草上飞,三角形的脑袋微微转了过来,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蛇吻中吐出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
刷!
一道残影闪过,腻滑的蛇身已在柳风的手中。
安安全了?
钱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铁牛一双眼睛瞪成铜铃,这种手速堪比宗师了吧?这柳公子究竟是怎么练成的?
无论是赣州的千佛手孟摘星,还是樊郡的妙手穿花阮圆儿,恐怕都比不上他吧!
莫非柳公子也是个高手?实在不像啊!
看来哪天得找个机会,和他过上两招。
“柳校长,太冒险了!”汪老太医连忙跑了过来,紧张的说道。
柳风一手按住蛇头,一手持住蛇身,微笑着摇头道:“老汪,下次得给你配一副运动型老花镜,这回你可打眼了,这可不是什么毒蛇。”
“啊?”
汪老太医和其他几名学员闻言,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学员们都知道,柳校长从不会因为受到质疑而恼怒,也不会因为权威受到挑战了暴跳如雷。
实际上,只要不作死的应下柳校长的赌约,无论怎样质疑他都是十分安全,反而会受到他的表扬和鼓励。
一名学员问道:“校长大人,这蛇明明是草上飞啊,我们村的徐癞子就是被它给咬死的。你看这三角脑袋,一看就是有毒的长虫!”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我爹从小就告诫我,钝头、圆头的蛇是没有毒的,三角形头的蛇是有毒的,让我见着一定要绕道呢!”
汪老太医闻言脸上浮现出了思索的神色,不确定地道:“老朽在年轻时,曾经在淮右也见过许多草上飞咬伤的病人,伤者非死即残,不是用药能救治的。”
“然而也有一些病人,明明也是被这种长虫咬伤,却能不药自愈,当时我只当是他们天生命大,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柳师祖一代天纵之才,想必不会去冒那样的风险。
庆国的王子虽然精贵,但在汪老太医的心中,钱玉的性命远远比不上柳风一根手指。
一个只是一隅之地的藩王之子,一个干系着天下苍生,子孙万世祛除疾苦的杏林宗师,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柳风点了点头,举起被捏得死死的蛇头道:“从蛇头形状来判断蛇毒性的有无,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并不可靠!”
“大家说的草上飞,其实是两种非常相像的蛇。其中一种实为短尾蝮,身形粗短,眼后方有白眉,身子上有不封闭的圆形斑,头颈处有颊窝,毒性刚烈;另一种叫做颈棱蛇,体型宽扁一些,身子上的斑块封闭且不规则,脑袋上也无白眉,也无颊窝,这种蛇是完全无毒的。”
“笨大哥,就算是无毒,也不要去冒这个险”
捶着柳风的手臂,一直无比害怕蛇虫的陈娇娇不顾一切的抱紧了柳风。
小郡主在一旁酸酸的看了一眼,从地上提起拖鞋,抱在了怀中轻轻摇着,略微挣扎了两下,拖鞋便舒服得发出了呼呼的叫声
第119章 连乞丐都不如()
汪老太医从怀中摸出了老花镜,架在鼻梁上,认真观察了一下,此蛇的体貌特征果然如同柳校长所言,心中对他更加佩服。
原本还道,柳祖陈师虽然传承高深,但受限于年龄,恐怕识物辨物的本事还是有所欠缺的。
但如今看来,自己的这种想法实在太可笑了,怎么能用世俗的目光来衡量柳师祖呢。
这倒是汪老太医妄自菲薄了,其实他的阅历远非柳风能比。
一方面是因为,前世每年下乡送医帮扶的缘故,柳风认得这几种在江浙常见的毒蛇,但若是换成云贵一带,甚至是非洲亚马逊的毒蛇,他肯定要抓瞎了。
另一方面,相对来说,华夏先民们对动物的分类确实比较粗疏,柳风这种细致的观察才显得卓尔不凡。
比如水牛和黄牛是两种物种,有生殖隔离,但是汉语中一般都以牛统称。山羊和绵羊西方人绝对不会混,汉语也统称为羊。
然而相反的,华夏人对于植物却分得十分细致,在英语中,罂粟、卷心菜、玫瑰都指很多种类似的植物,这在汉语语境中是无法想象。
同样是泊来的事物,goose也被我们统称为鹅,实际上goose是灰雁驯化的,中国的鹅是鸿雁驯化的,相差颇远。
但车厘子和樱桃,凤梨和菠萝,蛇果和苹果,这些泊来的植物咱们却会分的十分清楚。
汉语喜欢把类似的动物统称,英语喜欢把类似的植物统称,这正是从一定程度上反应了农耕民族和畜牧民族在文化根源上的差异。
这些自然无人知道,众人只将一切都归结为柳校长见识过人。
总之无论如何,钱玉长舒了一口气,指着那条颈棱蛇道:“也就是说这货只是一条虚有其表的无毒蛇?铁牛,今天午饭少爷我要吃蛇羹!”
“呵呵,一百贯,童叟无欺,这可是我的猎物。”柳风用胶布将蛇口死死缠住,然后丢进布袋中,交给一旁的赵琼,淡淡地说。
一处草叶渐黄的山坡上,一顶顶五颜六色的小帐篷给此处增添了不少色彩,永安医学堂的秋游队伍正在这里临时驻扎。
十多顶帐篷是以一种有规律的姿态排列在一起的,煞是好看,对强迫症患者来说十分受用。
据说这是柳大校长亲自安排的,融合着源自武侯八卦阵的奇妙阵法,若是遇到敌袭会发挥奇效。
而事实则是,钱玉不知从哪本残破的兵书上看到了这么一个结营之法,非要拿来试试,柳风只得满足一下他那颗闷骚的名将之心。
每一顶帐篷边上,都有一大块防水的一次性桌布铺在地上。
上面放着鱼肉罐头、午餐肉、面包片、花生酱、巧克力等食物,还有几小瓶米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各个小队的成员们,便围绕着桌布席地而坐,准备开饭。
“上敬炎黄,育我血脉;中敬先烈,保我衣冠;下敬万民,赐我衣食,诸位——”
“为华夏永安而努力!”
各组队长们依照永安医学堂的要求,在饭前进行祷告,其余队员也要跟着大声附和,一时间年轻爽朗的声音响彻山谷,惊起一群雁雀,振翅扑腾上天。
虽然对于这些来自庆国瑛州的年轻人来说,对于这誓词并没有什么切身的感触,甚至仅仅流于形式,但在不知不觉之间,一些东西依旧在他们心中悄然萌发着。
“赵兄,你见识最广,你来说说,我们这些装备比之武策军如何?”刘集熟练的拿起一把开罐器,打开了一罐午餐肉,用金属小勺将食物分发给众人,转头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