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郎中-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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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翠儿哭笑不得,连忙道:“不是的,宋大管事他们很认可公子你的医术,有赏呢!”
一听有这等好事,柳风连忙将煎好的药剂装进壶里,放在桌上面。程落雪这小妖女,自从来了郡王府就没几天安生,整日神出鬼没的,但是到了饭点总会按时出现的。
被马翠儿拉着来到管事府,柳风发现来的不止自己一人。
大厅里面,二十多个征召医师都到了,按照之前差不多的座次正安坐着喝茶聊天。
“这次怕是要公布郡王府供奉入选的名单啊,李大夫可有把握啊?”
“唉,别提了,这外伤科本就并非我所长,这次又遇上一个足疽的,出了岔子倒是王兄,你东家可是跌打郎中起家的,你可有学到几分精髓啊?”
“李老弟莫要取笑我了,那些个家传本事哪个医者不是敝扫自珍,又怎会让我一个外姓人学了去”
“要我说,这最有可能入选的,还是得排名靠前的陈、朱、魏、苏四位大夫。”
“也是,咱们和他们差距委实过大,不过陈渭、朱启年、魏万常三个老神医年事已高,恐怕不会入幕,板上钉钉的也就苏公子一人,我等还是有机会的”
“是极,我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安心待着吧”
柳风进了大厅,一个小厮见是他是个不足弱冠的小郎中,便想打发他去后头坐。
柳风不以为意,刚抬脚要走,一个班头模样的家丁蹭地跑了过来,一把将没眼色的小厮推开,一脸谄笑地说道:“柳大夫,请上座!”
柳风摸不到头脑,被热情的家丁班头拉到一众医师的第一排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柳风就感到二十多双眼睛汇交在了自己身上,更有许多窃窃私语,好像都和自己有关,柳风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为了缓解尴尬,柳风想和边上的同道尬聊一番,左右一看顿时无语,居然都是熟人。
“这位小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里是铜牌大夫坐的位置,你把这个木牌郎中带来干什么?”魏老神医依然是那副红光满面的高人模样,拉着家丁班头问道。
“回魏老神医,错不了,这是我家大人特意吩咐的。”说着,那班头便告了声罪后退离开来。
另一边苏万全面色阴晴不定,只是低头喝茶,并不言语,仿佛没有看到柳风的到来。
昨天夜里,苏万全已经从他的师叔张若谷那儿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不愿意去触霉头,反正自己这郡王府供奉一职已经妥当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收拾这姓柳的小子,现在这姓柳的风头正盛,自己没必要急于一时。
苏万全想的明白,但魏万常老神医是真不知道,这乳臭未干的小郎中凭什么坐在自己下首。
虽说同是年轻人,苏万全好歹也是近三十了,再加上家学渊源,魏万常还勉强能够接受他在自己后头。
可这姓柳的小郎中,年不过弱冠,名声连同在钱塘府的同行都不曾听闻,他凭什么和自己同列?
尤为可恶的是,这小畜生几次三番无视自己的好意,不要自己的房事神药。
自己的二弟子被远配去了井湾,光光靠大弟子一人,怎么满足得了自己那三个如狼似虎的小妾,她们整日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让魏老神医瑟瑟发抖。
“柳风小友,老夫虽不知你走的什么关系能混进此处,可老夫还是得告诉你,年轻人做人还是要内敛,医无止境,靠那些个龌龊的手段,是成不了正果的,不要好高骛远,多和老夫这样的前辈学习才是最紧要的!”
第58章 赏赐()
面对自我感觉好到爆棚的魏老神医,柳风觉得还是应该敬而远之的,这老杂毛隐疾太多,是个定时炸弹。
见柳风不理会自己,而是自顾自拿了上好的碧螺春咕咕牛饮,魏老神医面色又红润了一分,冷哼一声,不再去看这惹人厌烦的年轻人,转了头去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脸笑容的王公公从内堂走了出来,见着柳风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兄弟,连忙上前拱手道:“柳公子,杂家先恭喜你啦!”
听他怎么说,柳风心头石头落地,看来这赏赐果真有自己一份。
对柳风来说,永安堂就他一个正式的郎中,老柳家四代单传,就传下他一个男丁,这祖业还是要继承的,不然老方这家伙绝对做得出两把菜刀闹王府这样的事情来。
因此这郡王府的供奉还是免了,另外柳风也不喜欢这种整日需要点卯签的工作,觉得这样的生活好似一只囚笼,如此这般的日子,上辈子柳风已经过够了。
程落雪让柳风找的那劳什子经书还是全然没有下落,这小妞近几日神神秘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兴许是有了什么线索,但这与柳风没什么关系,他只希望无论能否找到经书,这个小妮子都能早点解开自己体内的内劲,否则终归是个隐患。
所以总的来说,对柳风而言,最好的奖励莫过于金山银海,实实惠惠的好处落进手里,这才是他的最爱。
柳风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笑成一朵菊花的青年太监问道:“王公公,这回究竟有什么赏赐,能否给在下透露一二呢?”
王公公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柳公子一会便知,昨日杂家可是给您撑足了脸面,日后柳公子你发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提携杂家。”
王公公翘着兰花指头走了,柳风低头喝了一口茶,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自己的金山银海飞远了。
魏老神医眯着三角眼,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柳风:“柳风小友,行医先做人,咱们堂堂岐黄子弟,怎可走阉人的门路,你与阉人亲近,又不要老夫的神药,莫不是莫不是有什么隐疾?莫慌,老夫还有龙虎生力丸,专治”
“噗!”
柳风刚喝进喉咙的茶水猛地喷了出来,像花洒一样给魏老神医来了个透心凉,这老杂毛怎么就不学好,整天盯着别人的下半身算怎么回事。
魏老神医刚自信满满地推销自己的神药,就被柳风喷了个满脸茶水,老脸挂不住正要发作,宋向南连同几名亲随从内堂里走了出来,一众医师全都停止了喧哗,充满期待地看向了他。
宋大管事走上台子,润了润嗓子,他个头虽然矮小,但声音却很洪亮,先是照例说了些场面上的废话,上夸郡王殿下的英明领导,下赞广大大夫的幸勤付出,最后重点讲了讲他宋某人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直听得柳风昏昏欲睡。
兜了半天圈子,宋大管事终于说到了正题,柳风和一众医师们一样,立马来了精神。
“这次对伤员的救治大家都劳苦功高,郡王府除了支付正常的诊金外,人人有赏!”
在众人的低声欢呼中,宋大管事拿出一张卷轴,打开了继续念道:
“合水斋毛仁大夫,云济堂李青松大夫赏文银百两。
六安馆齐允里大夫,心和堂张显大夫赏文银一百五十两。
德生堂林毅大夫,宏元阁李其芳大夫赏文银三百两,郡王府出具的匾额一块。
九芝馆陈渭大夫,东华斋朱启年大夫,回春堂魏万常大夫,颐元堂苏万全大夫,你们四人医术精湛,在救治伤员时尽心尽责,郡王殿下十分敬赏,特许纳为郡王府乙等供奉,若是不便来郡王府入幕的,也可得文银五百两,以及郡王殿下亲手所书的妙手仁心匾额一副。”
宋大管事说完,底下众人发出了一片嘈杂,有人称赞郡王府出手大方,也有人大呼可惜,觉得自己时运不济,不擅长外伤。
倒是没有人觉得郡王府不公的,毕竟钱塘府就那么大,彼此水平高下心里都有数,而且郡王府给的诊金很是不低,这赏赐也算是出手极其阔绰,在郡王府这数日能抵得上自己往常一年所得。
宋大管事是讲究人,做不出像沈胖子那样抬着整箱整箱银子招摇过市的事情来。
他拍了拍手,自有一众亲随拿出准备好的银票按册发给大家,至于牌匾,会有郡王府的家丁们送到各个大夫的府上。
九芝馆陈渭,东华斋朱启年两位老神医如同众人预料的那样,婉拒了郡王府的邀请,他们年岁都大了,颇有家资,所处的医馆也都有他们不低的干股,所以还是希望生活自由一些。
苏万全年轻有为,又是张若谷的师侄,入幕郡王府合情合理。让人颇感意外的倒是魏万常老神医居然也选择了成为郡王府的供奉,也不知是如何考虑的。
看着众人手握银票,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真挚笑容,柳风张了张嘴,心中有些凌乱。
他忍不住朝宋大管事挤眉弄眼,可宋向南根本就不理他。直到所有医师都领了赏赐,开心地离开后,柳风才找到机会,上前问道:“宋大人,你的名单是不是有所遗漏,有一个勤勤恳恳的小郎中还没得到赏赐啊!”
宋向南惊讶地说道:“这是本官再三审核的名单,怎会有错?”
柳风忍住一鞋拔子打在宋向南那张短小丑脸上的冲动,问道:“宋大人,在下虽说用药略显浮夸,剂量较别的大夫大了那么一丢丢,但这也是为了贵府的伤员能尽快康复不得已而为之,你们可不能斤斤计较,如此小气,把我的赏赐给扣下了吧?”
宋向南一拍额头,仿佛才想起什么似的:“你是永安堂的柳风大夫吧,且宽心罢,你的医术郡王殿下评价很高,你的赏赐也是郡王殿下亲自定下的,本官可不敢克扣。”
柳风重燃了一丝希望,道:“那名单上怎么没有在下?”
宋大管事微微一笑道:“柳大夫,你请随我来”
第59章 私人医生()
秣陵郡王府东苑,书房,一大块冰块放在当中,在酷夏里,让人感到一丝难得的凉意。
钱哲穿着一条简单的透气罩衫,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后,丝毫没有什么王族风度,小小的茶盏在他蒲扇般的手掌中更显得小巧玲珑。
顾老太监一如既往地站在郡王爷的身侧,干瘦的老脸上,依旧是那副棺材板般的表情。
案前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深色的粗布衣服,其面目极其普通,普通得就像是一个整日劳碌奔波的市井小民,若是与他擦肩而过,绝对没有人会再去看他第二眼。
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个平凡的男子正是郡王府四大管事中,最神秘的东苑管事,杨节忠。
人们都知道,在郡王府里,北府掌管亲卫武装——武策军,南府掌管商铺田亩等产业,西苑掌管各类后勤保障,而东苑,那是郡王一家住的地方,很多人都以为,服侍郡王他们的起居,就是东苑的职责,甚至更以为顾公公便是东苑的大管事,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东苑之主也另有其人。
钱哲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茶盏,叹了口气对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问道:“杨管事,北边的调察有眉目了么?”
那面目平凡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声音沙哑,略有金属色:“回禀郡王殿下,从汝南的密探传回消息,五个月前,汝南郡王府曾暗中捣毁了一处摩尼教分坛,查抄了不少经文、资料、钱货,还拿住了他们排位第六的坛主,但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汝南郡王府并没有声张此事,也没有将其上报大汉朝廷。”
钱哲沉吟了一会儿:“刘温此人素来野心不小,如今黄氏把持朝政已近二十载,刘氏宗族颇有怨气,依孤看,他就是其中最不老实的那一个。”
顿了顿,钱哲又道:“接下来继续探查,这刘温老儿非要和孤做亲家,究竟是图谋何事!此事须尽力而为,注意保护儿郎们的安全。”
“多谢殿下关心,但自进入暗影那一刻,儿郎们便都做好了有死无生的打算,定能完成殿下托付的一切任务!”杨管事坚定地说道。
钱哲知道杨节忠的性格,只能点头转而问道:“还有颖儿那边,那个姓柳的小郎中没有什么问题吧?”
“据属下调查,这位柳公子家世清白,祖上五代都在钱塘府开馆行医,邻里皆知。而且他居然和安河郡王交为好友”
听了杨节忠的汇报,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钱哲也不禁有些动容:“这么说,那个如今钱塘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写下了‘两情只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这样文采斐然的句子的柳大才子,就是这个柳小郎中?这几日爱妃爱不释手的那个叫香皂的东西,也是他和玉哥儿一起搞的产业?”
“是的,总的来看,这人的背景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与安河郡王、郡主殿下结识完全是被动的,应该只个巧合,现在唯一还没有调查清楚的,就是他在乡下定亲后带来的小娘子,殿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