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 作者:景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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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宜转身就想走,领坐的侍应生笑道:“小姐才来怎么又要走了。”
安嘉宜含混的说道:“这里的人太少了,哦,不是是太多了。”
她说得语无伦次,可侍应生仍是听得明白,殷勤的笑着道:“小姐,我们楼上有包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你要嫌人多,关上门可以和朋友聊天唱歌;要是嫌人少,打开门站在楼道上,这楼下的场子看得清清楚楚的,也可以下楼来玩。”
安嘉宜给他绕得头疼,便道:“那好吧。”
侍应生便将安嘉宜带到了楼上,开了一个包间,体贴的介绍道:“小姐,这是我们这里的小包间,您要是就两三个朋友的话就开这个吧。”
安嘉宜点点头,便进了包间,跟侍应生说:“谢谢啊,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侍应生礼貌的说了声:“知道了”就出去了,嘉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心里空落落的,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嘉宜拿出来一看,仍是高博。
嘉宜笑着又落下了眼泪,她已经习惯将他当做是可以停靠的宁静港湾,如今却他却突然变成了一场海啸掀翻了她的整个人生。而她习惯了他的呵护,竟没有勇气和力量来面对这一切,至少现在还没有。
随着几声敲门声,三名侍应生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看见泪流满面的安嘉宜,都楞了一下,忙道:“对不起,小姐打扰了。”
安嘉宜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问道:“你们是不是走错地了,我没点东西啊。”
侍应生们很是歉意的说道:“小姐,我们小包间的最低消费是998元,这些东西都包含在里面了。”
嘉宜这才明白她叫人宰了,不过此时这些都无所谓了,便点头道:“放下吧。”
侍应生们放下托盘,就带上门出去了。
嘉宜看托盘里东西倒也不少,酒水饮料,瓜果小吃无所不包。嘉宜此刻才想起自己从上午到现在连杯水都还没喝过呢。面对着满茶几看上去颇为诱人的食物,安嘉宜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饿过头了,还是那些食物不够美味。安嘉宜吃了几口,总觉得难以下咽。
透明的水晶瓶子里酒水是深红色,在灯光下有着别样的诱惑,安嘉宜倒了一杯,浅尝了一口,发现虽然有些酒味但味道甘美,口感不错,便一杯一杯复一杯的自斟自饮起来。
等安嘉宜起身上洗手间时才发现脚底下软软的,象是踩在棉花里似的,这才发现自己自己喝多了。嘉宜最后的意识便是自己好不容易从包间的洗手间走出来,真打算拿包结账走人。
凌晨三点钟是天上人间开始的打烊时间。侍应生们开始催请还未离店的客人结账走人。可敲开安嘉宜的包间却发现她在沙发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周予浵和天上人间的夏老板还有几个朋友走出包间时,正看到两个侍应生架着安嘉宜下楼。周予浵忙喝止住他们,快步上前一看,安嘉宜已是烂醉如泥。周予浵对侍应生道:“这是我朋友,你们能不能客气一点。”
周予浵是这里的常客,又是老板的朋友,侍应生们当然认识,连忙道:“周总,这位小姐喝醉了,我们又要打烊,所以才架她出来。”
周予浵伸手接过安嘉宜道:“交给我就行了,她的帐记在我名下。”
侍应生们不好意思的说道:“帐已经结了,小姐钱包里有现金。”
正在这时周予浵的几个朋友也走了过来,看着周予浵怀里的安嘉宜笑道:“予浵,你今晚可是财色兼收啊。”
周予浵笑骂道:“别他妈瞎扯,天都快亮了还今晚呢。”说着便把安嘉宜打横抱在怀里,扬长而去。
离婚
周予浵将嘉宜放到他车上,便把她的包打开,可拿出嘉宜手机一看,却已经没电了。周予浵想了想,仍开车回了甘盾路的公寓。到了公寓楼底下,便将安嘉宜架到了楼上,搬到了客房里。安嘉宜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酒,绕是这番折腾,她仍是酣醉如泥。
周予浵打开了床前的灯,坐在床边细细瞧了安嘉宜一会,她不是他安心要张网捕回来的鸟,奈何她却次次撞在了他的网上。
周予浵皱着眉,苦恼了一会儿,便俯身吻住了安嘉宜。嘉宜的舌娇小细软,犹待着水果的甜味和淡淡的酒味。周予浵浅浅的品尝着,并无意深入,却又不肯离去,就只在那一处和她纠缠着。
过了许久,周予浵似满足又似压抑的长叹了口气,便遽然离开了床边,头也不回的出了嘉宜的房间,又顺手将门替她轻轻带上。这个吻,于嘉宜,那是她应给他的奖赏;于高博,却是他该得的惩罚。可是,也就只能如此了。
等第二天,安嘉宜还没睁眼,便闻到了一阵咖啡的香气。有那么一会儿,她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她和高博的家中,可等她很是头痛的睁开眼睛,却立刻清醒了很多,眼前是她全然陌生的地方。
安嘉宜忙打量自己的身上,虽然已经是皱皱巴巴的了,可好歹身上仍很齐整的穿着昨日的衣服。安嘉宜费力的将衣服整了整平,便悄悄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眼前的情景却又唬了她一跳,安嘉宜嘴里惊讶的喃喃自语道:“周总?”
周予浵正坐在餐台边吃早餐,闻声抬头看着嘉宜,也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再睡会,所以没准备你的早餐,壶里还有咖啡,要不要先来一杯?”
安嘉宜却是答非所问,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周予浵莞尔一笑:“这就要问你了,你昨天先是猛闯红灯,撞上了我的车;接着便醉倒在夜店里,撞上了我的人。安嘉宜,到底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太猛了?”
安嘉宜这会儿头仍是痛的厉害,但也大抵知道周予浵昨晚是帮了她的大忙,便道:“对不起周总,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昨天帮了我。”
周予浵审视了她一会,便笑道:“你这对我一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总觉着你这话里话外还是有寒碜我的意思。”
安嘉宜很是诚恳的补充道:“不是的,周总,我是诚心诚意的。”
周予浵笑着叹了口气:“得了,什么也别说了,等我这杯咖啡喝完,送你回家吧。”
安嘉宜忙道:“不,不用了,我要去上班,自己走就行了。”
周予浵上下打量了番安嘉宜,笑笑的问道:“你确定你要这个样子上班吗?”
安嘉宜也知道自己宿醉后,想必脸色很难看,而衣服又是皱皱巴巴的,便沮丧的说道:“哦,那我回家了。”
周予浵猛得一口将杯中的咖啡喝完,拿起台上的车钥匙,笑着说道:“别,还是我送你吧,昨天起码有一打以上的人看见是我将你带走的,等下你要是出什么事,你那律师老公有得找我麻烦了。”
安嘉宜听了,唇角微微有些苦笑,便也不再多话,跟着周予浵就出门了。
那厢,高博开着车在路上找了一夜,直到天色大亮,才开车回了家。虽然是又困又累,脑中却是清醒的可怕,一丝儿睡意也没有,便站到了阳台上,只对着小区的门口翘首以盼。渐渐的便有早起的人,进出小区的门口。时间再晚些,又是一起上班的人。高博看着晨光中一个个,一双双,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是都带有种平静的幸福的光彩,不由心中暗暗祈祷:“嘉宜,只要你回来,我们一定可以象以前一样的幸福。”
可是当上班的人渐渐的都走完了,小区的门口重又变得冷清时,一亮黑色的宾利雅致缓缓的驶进了小区内。高博看着周予浵打开车门走了出来,绕到另一侧车门前,小心翼翼的扶出了安嘉宜,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那煞那间都已结成了冰。好像有千万种声音在心里咆哮呐喊着,高博飞快的从阳台冲出了门去。可电梯却停在顶楼迟迟不肯下来,高博想也不想的就从安全通道上往下冲去。
安嘉宜昨晚宿醉一场,早上起来头便痛得厉害,坐在周予浵的车上回来时却碰到了早上的高峰期,车子几番停顿,嘉宜只觉得脑仁似要炸开来似的,抱着头便在副驾驶上的位置缩成了一团。周予浵见她疼成那样,也很是担心,终于到了嘉宜家的小区内,便缓缓的将车停下,下了车就去将嘉宜扶了下来。
嘉宜下了车,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弯着腰半蹲在路边,要吐却又吐不出来。
周予浵犹豫了一下,仍是伸出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只才拍了几下,别被一路冲过来的高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下巴上揍了一拳。
周予浵微眯了眼睛,“呸”得一声,吐掉了口中的血水。那边高博象暴怒的公狮子一样又冲了过来,周予浵待他扑过来时,猛得侧了一下身子,然后一个右勾拳狠狠的击中了高博的腹部,便将他撂倒在地。
安嘉宜直起腰来,立刻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她见周予浵冷笑着向前逼近高博,忙上前拦住他,叫道;“别打了,别打他了,你快走吧!”
周予浵冷冷的瞪了安嘉宜一眼,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地上的高博一眼,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安嘉宜看见高博终于爬了起来,却仍是满脸痛苦的样子,只稍一犹豫,仍上前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高博看了看安嘉宜,一张脸立刻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恨恨的哼了一声,也掉脸上了楼。
安嘉宜愣了一下,也跟着他上楼了。可刚到家门口,嘉宜便听到“砰”得一声巨响,走进去一看,高博把茶几上的一套茶具全都摔到地上。那还是他俩结婚时一起挑的,安嘉宜愣愣的站在门口,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碎了。
高博摔了东西,似乎心中的怒气消了一些,他瞪着安嘉宜,恨恨的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去上海出差的时候?”
安嘉宜脸色苍白,恍惚的笑了一下,摸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安静的反问道:“那你和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高博愣了一下,便愤怒的吼道:“我和她就是个意外,我对她根本没什么感情,就是个意外!”
安嘉宜淡淡的笑着补充道:“就只是意外的上了次床?”眼中的泪水却已开始往下掉。
高博有煞那间的狼狈和心软,可看着安嘉宜的样子,怒火又烧昏了头脑:“那你和他呢?不止一次吧,你和他昨天在哪儿风流快活了?”
安嘉宜猛得抬起了头,清楚的说道:“高博,我们离婚吧!”
高博愣了一下,只觉得心如刀绞:“你要跟我离婚?你要跟我离婚!”说着一拳便猛得揍在了沙发背上。
嘉宜猛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却清楚的肯定道:“是,我要离婚,我们这样下去都会视对方为耻辱,与其这样,不如分开。”
高博伤心的跪在嘉宜的膝前,痛苦的说道:“嘉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相爱、结婚,现在你却说你会将我视为耻辱?!”
嘉宜也伤心看着高博,泪眼婆娑:“高博,我就是不想会有这一天,我想不管怎样,我想起你来时,至少还可以当你是个亲人或者朋友。”
高博只觉得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嘉宜夺走了,他苦涩的反问道:“亲人和朋友?”
安嘉宜却已是泣不成声,高博看着她脖颈处的斑斑吻痕,喃喃道:“别哭了,嘉宜,我成全你。”
两个小时候后,安嘉宜和高博从他们俩当初登记结婚的地方,换回了两张离婚证。办事处的阿姨在他俩走了以后,啧啧叹道:“我赌这俩小年轻,过不了两天就回来复婚,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呗,没什么事就拿离婚闹着玩。”
安嘉宜和高博离完了婚,仍是一起回了家。只是门一关上,两人尴尬的互视一眼,竟已觉得生疏得似不应待在一个屋檐下。
高博犹豫了一下,对嘉宜道:“你在这里住吧,我可以到潇天那混着。离婚的事先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他们接受不了的。”
嘉宜默默的点了点头,等高博走后,嘉宜到了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理解了高博蓬勃的怒气。镜子中的嘉宜从脖颈处到前领口都是斑斑红痕,看上去极香艳。嘉宜不由一阵苦笑。嘉宜一直对酒精有些过敏,喝了酒身上就会起红斑,而这高博一直是知道的。
安嘉宜无比惆怅的想着,一棵树若本是空心的,只怕长得越是高大,便越经不起风雨吧。
离婚适应期
高博到律师事务所时,郭潇天已经准备下班了。他中午的时候打过电话给高博,结果直接被高博给挂断了。当时郭潇天就在想,嘉宜肯定是回来了,两口子正干架呢,也不知道高博熬得过熬不过这关。这会子看见高博灰头土脸的进来了,郭潇天连忙问:“高博,怎么样?嘉宜回来了吧。”
高博疲惫的躺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过眼了,此时一个字都不想说。
可郭潇天哪里忍不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