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修炼在清朝-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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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早有命令要善待百姓,你却枉顾法令,平时多有欺负百姓之举,此罪二也;
你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跟人发生口角,仗着身手厉害竟把人活活打死,此罪三也。
按照军法,贪污钱粮判你两年徒刑,欺负百姓判你三个月监禁,无故杀人判你十年徒刑,总共判你十二年三个月的徒刑,你服还是不服?”李仙冷冷说道。
“卑职。。。不服。”那名军官本想低下头服气,但终究抬起头狠厉地看着李仙,脸上满是狰狞之气。
“卑职自从王将军入伍以来,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与英国人和清狗打仗都拼命上前,从没有落于人后,这一年多来也不知受过多少伤。
那被打死之人,一直在广州无所事事,好吃懒做,在整个广东都在板荡之际也没有分毫功劳。
此等人就是个蠢猪一样,多一个少一个也都于事无补。
卑职杀了人,自然也明白做下大错,但竟要为此蹲十年大牢,却觉得不值。”那名军官说罢,从地上站了起来,把上身的衣服撕下来,袒胸露肚,露出浑身的伤疤。
“下官跟洋夷和清狗打仗,从来冲在前面,没有落于后人,身上这身伤疤就是明证。
还望大帅看在卑职奋勇杀敌的份上,让在下上战场奋勇杀敌,用鲜血为自己赎罪,而不是到监牢虚度岁月。”那名军官也是悍勇之人,说完就单膝半跪在地上,向李仙连连施礼,要李仙把他送到敢死营之类的地方拼命杀敌,以战功补了过错。
此时旁观的军官当中跟这名犯事的军官关系好的人有之,兔死狐悲的有之,此时就有数十名军官一同上前跪下,求恳李仙收回成命,允许军官以战功赎罪。
李仙冷冷盯着众人半天,脸色终于变得柔和了些,叹了口气。
“王冬,我也知道素来作战勇敢,觉得自己是有功之人,只为杀一个普通人就获罪,心里有些不服,可惜账不是这么算的。
你说这陈超,战场上吃的苦也不会比你少,当初三元里一战与一名英国军官几乎同归于尽,身上受了三处刀伤,肠子都流了出来,军医花了十几个小时才把人救出来。
还有邓海,在堑壕里苦守,被一发炮弹弄得堑壕顶部垮塌,被埋了数个小时,才被人挖出来,整个人都差点被活活憋死。
另外这潘化成,在乌黑山之战上被敌人骑兵冲撞,差点被撞死,还拼命把人拉下马,才转死为生的。
还有,。。。”李仙指着跪在地上的军官们如数家珍,竟把人最得意最惨烈的景况都道了出来,说起来竟不比那名犯事的军官王冬差多少。
“另外,就是本帅似乎高高在上,但出生入死的时候还少吗?哪次跟敌人作战,本帅不是身先士卒,与人硬拼,身上的伤势难道就比你这副连长少吗?”
李仙这话倒是真的,虽然是一军最高统帅,但李仙向来冲在最危险的一线,与士兵并肩作战,磨砺自身战技,跟清廷的老爷军官大不相同,这一点不管是王九玄的手下还是李仙的嫡系,都是认可的。
围观的广州士绅和百姓们原先不知道华夏军上下经历过这样的生死大劫,只看到对方打起仗了似乎很容易,从来是以小胜多,大胜特胜的,此时才明白华夏军前前后后竟也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都肃然起来。
第三百七十四章 强行剃发(求订阅)()
了“只是不行啊,王冬,所谓法律从来是惩恶不赏善的,就是只看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不看你先前立了多大的功劳。
古时先贤尚且讲究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华夏军则讲究皇帝犯法,也要与民同罪,就是我和王帅犯了军法,同样都要被军法处置,没有例外。
我们现在刚占领广州,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百姓犹疑,特别是我们军队的军官和士兵都日渐懈怠,如果放之任之,是要出大事的。
所以,整个华夏光复军自我以下都要打起精神,严于律己,明正军纪,决不能因为私情而坏了大事。
我知道你有些不服,觉得为了一个普通百姓坏了自身前程太过不值,只是这么想未免太过狭隘了一些,也忘了我们起兵的初衷。
我们起兵初期称自己为护乡军,就是为了学岳武穆,保护自己的百姓;现在叫华夏光复军,同样是为了老百姓推翻吃人不吐故土的满清暴政。
你还是按军法接受惩罚,好好改造,十二年后不失为一条好汉。”
王冬听完知道李仙这是打定了主意,再没有分说的余地,这才大哭一声退下,由着士兵们带着他退下。
李仙这才转过头,对这那名早就看呆了的死者妻子说道:“王冬与你丈夫无冤无仇,虽说是在争吵一番后杀人,但更多属于过失杀人,而不是故意杀人,这也是我只判他十年徒刑,而不是人命相尝的主因。
不过,你丈夫去世,你们家里没有来钱的途径,却也是个问题
这样吧,我以华夏光复军的名义,送你家二百担粮食和二十担肉食,再送你二百两银子,应能帮你家度过难关。
此外,你家里孩子以后成人,可以让他来找我,我必然为他谋一份差事,让你们家能发展下去,你看如何?”
那名未亡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再跪下来磕头,却被两名女军官拉住,这头还是不能磕下去。
“谢大将军恩典,谢大将军恩典。”这妇人也没什么见识,只是反反复复地向李仙道谢。
现在粮食价格奇高,两百担粮食价值四五百元,别提还有二十担肉食和二百两银子了,此外还有给她孩子找出路的承诺,这就算到了下一代也算有着落了。
李仙本来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的,看到这妇人没有旁人怂恿之后不再硬逼着自己杀人,心里便略放下了心,又转向那些书生。
对于这些书生,李仙心里其实是没有好气的,但此时大庭广众之下,也为难不得。
更何况,这些书生的辫子被当众砍下,无论其起因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依然无法再获得士林里那些老顽固的认同,在士林里的影响力会大幅下降,甚至继续挤进士林也困难,危险程度大幅下降。
“几位书生却是难得的义士,为给死者伸冤,不惜自断辫子剃发,以华夏光复军的规矩请愿。
我华夏光复军向来注重义士,就每位都奖赏十块大洋,以酬其义举。”李仙笑嘻嘻地一说,早就有士兵上前,给这些书生手里每人都塞上十块大洋,又推了出去。
“今天这案子算是审完了,死者家属满意,军纪也整肃了起来,算是万幸了。
想来各位父老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李仙这里就恭送各位父老乡亲回去,就不挽留下来吃饭了。”李仙吗向周围打了个罗圈揖,却是要赶人了。
围观者们看了半天好戏,只是这期间情感起伏也未免太多又太快了些,好多人至今都没有恢复过来,此时也都收拾这乱糟糟的心思都散了开去。
这案子算审完了,留下的余波却绵长,足以让很多人回想半天。
“这就算完了,这他妈真是雷声大雨点小。”王九玄一直不露面,却一直关注审案的进展,听到事情就这么了结之后不由跳了起来,不知道怎么评价才好。
饶是王九玄也是难得的精明人物,但李仙这一手弄得太过清奇,一时间也未能判定这案子审得到底好还是差,分辨不出得失来。
李仙这边送走众人,关上大门后,几名士绅就三三五五凑到一起商量,有说李仙这案子断得公正的,但多是觉得行事太过跳脱,又浑不在乎士人的,竟是毁誉参半,而且是毁多于誉。
至于广州城内真正的大人物,十三洋行的潘仕成和伍家掌门人物伍绍荣却凑到一起密议。
“李仙此人,实在是一世枭雄啊。”潘仕成叹了口气说道。
“王九玄英明果敢,对内却有些优柔果断,跟李仙却是大不一样。”伍绍荣不由接茬叹道。
李仙此番断案相当奇特,跟一般官员大不相同,也不符合民间对各种清官的期望。
按照民间的希望,恐怕是更希望李仙直接把犯事的军官砍头示众,又温言抚慰死者家属,然后赞赏示威的书生们,甚至请进衙门当大官之类的。
像李仙这样,对死者家属倒是不惜血本,但对书生们却是完全打压,又公然饶了军官的性命,这其实并不是传统清官的形象,只是大家也奈何李仙不得而已。
不过,潘仕成等久在高位的人看来,李仙此番作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把任何人的心意放在心里,做事单凭己意,完全是枭雄作风,却让人无从对付了。
像王九玄,虽然身居高位,但爱惜自身羽毛,特别重视名声,正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典型,可以用种种手段对付,反而是李仙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才是真正的滚刀肉。
真正可怕的是李仙的位子比王九玄又隐隐高了半分,一直是造反军的总指挥官,这次又挟着东征大胜的风头到广州断案,依靠其威望,硬是压得所有势力都不敢跳出来。
军队内部不是没有保住犯事军官的呼声,这也是王九玄一直不敢轻易判决的重要原因,但到了李仙这里,直接快刀斩乱麻,事后还对中高层军官们进行严厉批评和整训,居然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到了这个程度,李仙就有资格称为伴君如伴虎的那个老虎了。
“城里有些人一直对华夏军不服气,想为朝廷运营一番,把华夏军赶出去,然后立下泼天的大功,一下子居于人上的大有人在。
可是,这帮人也不想想,六皇子那么大的兵力,还勾结英国人,居然也惨败在李仙等人手上,自己差点被俘虏,只是靠几名绝顶高手相助才只身逃遁。
现在,广东的兵要么被杀,要么被俘,甚至广东周围诸省的兵力也都消耗殆尽,朝廷再想凑出五万以上兵马进攻,只怕再快也得一两年以后了。
如果我们不懂这个大势,还跟着那些心思叵测之辈一起走,恐怕有大祸,一定要慎之重之。”潘仕成说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商人的选择(求订阅)()
,今天的场景算是给潘仕成敲了警钟了,王九玄一直放着示威书生不懂,看似是软弱,实则是因为这些人没法给军队造成任何实际的损害,所以才听之任之的。
李仙能下令强剪了书生们的辫子,难道王九玄就不会,只是不愿为之罢了。
“谁说不是呢。”伍绍荣点头同意,又说到:“不过,我们恐怕一向也小看了王九玄王府台了。
今天这事情表面上是王九玄自己能力不足,找李仙帮忙,实际上却是自己做好人,让李仙做了恶人。
从今往后,士林中人就会明白李仙是个真正的枭雄,不敢亲近,倒是会更倾向于王九玄那里;就是军队里面,那些军官不见得对李仙的判决服气,相对而言还是会对王九玄更接近一些。
王九玄此番丢了小小面子,却把里外的人心都给笼络住了,这份心思也是了得。”
“这话说得不错。”潘仕成不由也露出深思的表情。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物价。”伍绍荣话锋一转,却是说到要害处:“这广州城里的粮价现在很奇怪,不得不多想一下。”
“是啊,这才是真正关键的问题。”潘仕成叹了口气说道。
十三行的两名大佬聚集在一起,自然不只是为了谈论前一天审案子的事情,作为商人,关注的更多的是市场行情。
在真正的商界大佬们看来,广州现在的物价很奇特,注意,不是过高或过低,而是奇特。
王九玄以前用各种手段阻止粮价过快上涨,还花钱从外面买粮支应城内,甚至不惜为此赔下巨款,这么做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
广州城里的粮价一直有抬头的迹象,但涨幅并不大,与华夏军刚入城的时候相比,也就是上浮一二成,而一旦粮价稳了,其他物价也不会变动太多的。
不过,自从东征开启以后,王九玄不再费力不讨好地控制粮价,似乎是不愿意再亏下去似的,由着粮价按市场价格走,也就是不断往上攀升。
然而,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粮价在短期内暴涨,一度达到五两银子一担的高点,然后在所有人以为粮价会继续上升的时候,又突然掉头开始向下,跌怕四两,现在是三两五钱左右,而且看情况可能还会再跌下去,甚至跌倒三两以下都有可能。
其他物价也浮动很大,达到一定高度后就往下走,最离谱的是薪柴的价格,太平日子里薪柴一担有五分银子,华夏军刚入城的时候是一钱左右,最高一度涨到三钱,几乎让人怨声载道。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