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唐-第5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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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发地含糊起来:都说忠孝不能两全,咳咳,到了俺雷老虎这儿,自然是忠义、忠义不能两全。风雷堂散、散得好,但、但、但俺雷老虎也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所以,所以,俺只有死,也只能死啊,人死如灯灭,恩义全两消啊说到这儿,雷老虎已是气若游丝,出气多进气少,说话的声音又变成了哼哼:郭刺史,你、你放心,咱风雷堂的倚仗我已知会了余管事,他,他自会将风雷堂懂得制造火药的弟子交到你手中,为你所用。嘿,也算是俺、俺雷老虎对你有所交代了!郭业明白雷老虎所说的倚仗具体指的是什么,就是前隋太子杨勇望眼欲穿,三番五次派人来游说雷老虎,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火药之术。听到雷老虎竟然要将研发制造火药的秘密团队交给自己,郭业完全是始料未及,心里不由泛起一阵莫名地感动。不过这个时候再跟雷老虎说谢谢已经无济于事,他只得大大方方地点头应承道:雷堂主,郭某定不负你所托,不会让你的这番宝贵心血白白浪费掉。我保证,定会让你苦心研制的火药之术物尽其用。哇哈哈哈雷老虎拼尽浑身力气龇牙咧嘴大笑三声,奋起胳膊上的最后一丝力气竖起拇指,冲郭业赞道:带种,郭刺史,你这人很带种,俺当真喜欢。俺、俺雷老虎欣赏吧嗒!话未说完,最后一个字来不及说出来,雷老虎举在半空的手臂仿佛被抽了筋卸了气力一般,松垮垮地垂落了下来。已然,油尽灯灭!风雷堂堂主雷老虎,戛然咽气!郭业抱着虽然断气往生极乐,却身体余温尚在的雷老虎,顿时潸然泪下,一颗颗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顺进嘴里苦咸参半。当他将雷老虎的尸体轻慢地放回地上,风雷堂一十八名香主早已克制不住悲呛,纷纷涌了上来团团围着雷老虎的尸体,双膝跪地嚎啕大哭而起。堂主,堂主!大哥,大哥,你不能走哇呜呜呜,大哥,没了你,咱们兄弟喝酒吃肉又有啥滋味啊!大哥啊,我的雷大哥若是女人哭啼可为之悲戚,但一十八名粗犷汉子一齐伏地痛哭,场面又是何等之壮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闻之心酸,闻之心伤。郭业听着满地哭号,委实难以忍受这份割裂之痛,只得悄悄退出了人群,走到堂下黯然伤神地望着地上雷老虎的尸体。持续着好长时间,一十八名香主依旧伏地痛哭,感天动地,未有停歇。这时,白发皓首的余管事抹着眼角的泪痕,走到郭业身边,低声说道:郭刺史,我等要为雷堂主入殓。等老汉处理完雷堂主的身后事,便会将堂主交代的那群秘制火药的弟子交到你手中。风雷庄马上上下就要披麻戴孝,摆灵堂挂缟素,郭刺史请先回吧。如果您有心,那么堂主出殡那天,还请拨冗出席!郭业知道自己不是风雷堂中人,处理雷老虎身后事这种事情也不便插手,现在还是退去为好。随即,他点点头,冲余管事低声说道:放心,雷堂主乃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出殡那天,郭业定会亲自为他扶灵,送他上山。说罢,便招呼起陈浪,离开了客厅。随后在一名风雷庄下人的带领下,七拐八绕出了风雷庄。出了风雷庄,外头天气依然晴朗,阳光依旧明媚,只不过却不知缘何,多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凉风。凉风拂面而过,郭业伸手凭空一抓虚无缥缈地空气,嘀咕道:雷堂主,走好!陈浪也是怅然叹道:唉,想不到臭名昭彰的风雷堂,竟然会是表里不一。雷老虎,真是一条通晓大义却又不失小义的真汉子呐,俺陈浪就一个字,服!听着陈浪的话,郭业的脑中莫名其妙地涌现出好多人的影像,从黄河帮的古三爷、率众惨死在格尔木城外的刀疤刘、重伤到至今还不能下地走路的赵九丑、乃至退隐山林的白衣神箭王伯当,还有刚才活生生断气在自己怀忠的雷老虎还有好多好多他见过交往过的人,这些人的影像历历在目,格外清晰。这些人有的彼此认识,有的压根儿就没有过交集,但这些人却格外相似,好像无形之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绳线将这些人窜在一起。而这条绳线貌似可以归并为两个字,那便是:忠义!直到这些人的影像在脑海中消散之后,郭业才缓缓点头回应了陈浪的话,悠悠说道:汉子也好,英雄也罢,凡天下忠义之士皆值得你我尊重,值得世人传颂啊!陈浪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琢磨,也许将我换做雷老虎,也会跟他一样,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好成全这忠义之名。缓缓,两人走下了风雷庄大门前的台阶,陈浪问道:郭刺史,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如今谋害薛昊夫妇的罪魁祸首霍多巴兴许已经逃出了扬州城,那这桩命案是否可以结案了?郭业听完,无奈地苦笑道:死得人已经够多了,差不多可以结案了。至于霍多巴,哼,有生之年老子定要亲手砍下他的狗头来。陈浪点点头,心中附加了一句:还有前隋太子杨勇的狗头,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哼,就冲雷老虎这份忠义,老子也要斩了杨勇的狗头!的卢,的卢的卢,嗒嗒嗒突然,远处传来一匹快马飞奔的声音,马踏声声,愈传愈近,显然就是冲着这边来的。渐渐地,前方的马奔人影越发靠近,越发清晰起来。陈浪极目远眺,率先惊呼一声:咦,这骑马之人不是春流画舫的那个第一美人儿云裳吗?这娘们咋突然骑马奔这来了?郭刺史,你看,这小娘皮手中拎着啥?此时,不仅陈浪看见,郭业亦是看得清清楚楚,骑马之人正是云裳,而她单手拎着的,却是一颗还在湿漉漉貌似还在淌血的脑袋。没错,正是一颗人头!聿云裳一声娇喝,高高拉起缰绳,驻马停在了郭业的五步之外。顷刻间,一副美人策马的卢快,纤纤柔荑拎首级的诡异画面,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郭业的眼前。
第七百九十章 云裳归返吐蕃国()
云裳高坐骏马上,风姿绰约单手一扬,将手中拎着的那颗血色人头轻轻抛起,娇喝道:”给你!”人头一经抛高,便划出一道弧线朝着郭业的方向落去,噗通一声,人头落地,在地上滚了八九下,缓缓停在了郭业的脚前。郭业定睛一看,这颗人头虽然血迹斑斑,但依稀可以看清对方的样貌,好像他不认识这人啊。不过对方剔着圆寸头,跟前几日趁夜闯入折冲都尉府的刺客有几分相似,难道也是吐蕃番僧?郭业一脚将这番僧的脑袋踩于足下,扭头看了眼早已惊得目瞪口呆的陈浪一眼,低声问道:”你认识此人否?”陈浪虽没有只言片语,却是一个劲儿地连连摇头,俨然不识这颗脑袋的主人。云裳娇笑一声,动作甚是熟稔地翻身下了马,冲郭业脆声说道:”别瞎琢磨了,这人便是谋害薛昊夫妇的罪魁祸首,吐蕃国师鸠摩智的头号心腹霍多巴!””霍多巴?”郭业错愕地看了眼脚底下踩着的这颗脑袋,又抬头看向云裳,讶异喊道:”你是说,你追到了霍多巴,并将他一刀杀之取下了脑袋?””不然你以为呢?”云裳傲娇地拢了一下耳鬓间有些凌乱的秀发,颇为得意地说道:”我的人虽然没能成功潜入风雷庄内,却一直都潜匿在风雷庄四周盯着梢,霍多巴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得过我?这厮带着人一出风雷庄,直奔扬州城外,我便率着手下人追了上去。咯咯,奴家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哟,谁让你们扬州府衙和折冲都尉府都如此疏忽,忘了提前布置设卡呢?若非我们追得及时,差点便让霍多巴逃离出去。”说到这儿,云裳不忘用一种促狭的眼神瞟了几眼陈浪,好像在奚落着陈浪这个扬州折冲都尉的疏忽大意。陈浪尴尬地咳嗽两声,没有与云裳对视,心里暗骂两声骚狐狸后,便冲郭业低声询问道:”郭刺史,莫非这位云裳姑娘还另有身份,也是官府中人?”郭业听罢微微一愣,不怪陈浪狐疑不解了,谁让自己压根儿就没跟他提及过东厂之事呢?云裳的东厂身份在扬州是一个秘密,也只有刘振轩一人知道而已。随即,他冲陈浪微微一笑,说道:”陈都尉,我与云裳姑娘还有事情要谈,你先回都尉府,回头我再跟你细说这女人的来历。”陈浪听完郭业的话后心中释然,果然,云裳这条骚狐狸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跟郭刺史在扬州之前便早早相识了。既然郭业这般说,他也没有执拗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冲郭业点了点头后,弯腰捡起地上霍多巴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回道:”这颗脑袋我先带回都尉府,薛昊夫妇的命案还要靠这颗脑袋来结案。郭刺史,我先行告辞。”说罢,拎起霍多巴的人头,抬腿疾走离去。他还没走多远,云裳又冲陈浪的背影娇声喊去:”这位陈都尉,你若需要霍多巴和他的一干手下番僧的尸体来结案,可以前往扬州城北门外十五里处的小树林中。那儿正是我等方才打斗之地。”陈浪闻言虽然转身,但明显脚步一滞,低沉地应了一声嗯,又继续向前走去。云裳见状立马掩嘴咯咯娇笑,媚态横生地冲郭业戏谑道:”你手下这位折冲都尉大人倒是有趣呢,死要面子得紧。”郭业白了她一眼,心中吐槽道,你妹的,只要是个男人,谁受得了你这娘们的轻蔑鄙视?随即,他佯装不悦地喝道:”好了,别发骚发浪了!”喝罢之后,口吻稍稍转缓,小小赞许了下:”不过这次你能赶在霍多巴逃离扬州之前结果了他,也算大功一件。”云裳有些不满地说道:”奴家也只是跟这位陈都尉开个玩笑而已,你犯得着吃这种干醋吗?””呸,你丫想得挺美,谁吃你的倒霉醋了?”郭业一阵无语,这娘们真是给她一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主儿啊,也不愿和她多做纠缠,直言不讳道:”如今扬州事情已了,你可以回吐蕃了,顺便回去替我转告宇文倩,以后有所动作请提前知会一声儿。妈的,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东厂真正的主人了?”云裳听着郭业这么说,明显更加不满了,蹙眉嗔道:”益州侯,您可真是无情无义啊,好歹奴家也跟你有过一夜的鱼水之欢,不是?您说话怎能这般很辣心绝呢?而且我此次奉夫人之命前来扬州追踪霍多巴,为的就是调查吐蕃国师鸠摩智的真正身份。现在倒好,为了不让霍多巴逃出扬州,奴家竟然将他格杀,线索全断,你让奴家回去之后如何跟夫人交代啊?唉,世上男子皆薄幸,果真一点都不假。莫非益州侯忘了当初吐谷浑王宫那一夜?奴家蓬门今始为君开,至今想来,后庭花还隐隐作痛呢”尼玛!郭业顿时满脸黑线,对这骚狐狸真是一点辙儿都没有了。四下无人,她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啊!不过他也猜得出来云裳到底想说什么,当即摆摆手,颇为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好了,云裳,你也别卖弄风骚了,赶紧收起你那套狐媚把戏。你不就是见我被雷老虎邀进风雷庄中,想从我口中套出鸠摩智的真正身份,好回去交差吗?”云裳闻罢顿时满面喜色,神采飞扬地惊喜道:”雷老虎真的跟你说了鸠摩智的真正身份?”郭业点点头,道:”说了,他将一切不为人所知的秘辛都说给了我听。其中,就有鸠摩智的真正来历。”云裳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微微撅起性感的小嘴,一副委屈莫名的神情,可怜巴巴地望着郭业。郭业又是大手一挥,摇头说道:”好了,你再发骚信不信老子现在扭头就走人。妈的,你是不是恨不得全扬州的人都知道你我那点烂糟事?”不是郭业想要改头换面做正人君子,而是如今秀秀就在扬州,而长孙羽默这小子又对云裳起了心思。如果让这两人知道自己曾经和云裳那点烂事,那接下来的日子就真的没得安生了。云裳见着郭业动了真格,只得收起那副骚尽风骚的媚色,低声说道:”那请告诉我鸠摩智的身份吧。”郭业压根儿就没想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随即缓缓说起了在风雷庄内的情形,其中就包括鸠摩智就是前隋太子杨勇这桩秘密,当然雷老虎为成全忠义而饮毒自尽,身死风雷庄内之事,他也一字不漏地说与了云裳听。说罢之后,云裳仿佛也被雷老虎的满腔忠义给震撼到,沉默了许久,方轻轻吐道:”雷堂主,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啊!”随后,她收起身上的轻佻和媚态,正色地冲拱手说道:”益州侯,如果鸠摩智,哦不,前隋太子杨勇真的在酝酿着一场复国阴谋,想必在吐蕃那边还有更大的倚仗。我必须现在就赶回吐蕃逻些城,将他的身份告诉我家夫人。不然的话,我家夫人定会吃上大亏。区区吐蕃大相没庐德乃,与处心积虑二十年的杨勇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层面的对手。”郭业巴不得这小妖精赶紧离开扬州,少在这儿继续兴风作浪了。于是嗯了一声,目送着云裳翻身上了马,送别道:”好,赶紧回去通知宇文倩吧,路上自己小心。”云裳听得郭业最后半句话,脸色突然绽放笑容,低声款款道:”益州侯这是在关心奴家吗?听着真是暖心窝呢。益州侯且放心,下次再有机会,奴家还会再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