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唐-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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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自己替赌坊替王爷收赌债,居然引得王爷不满意?王爷什么时候转性了?
见着罗四海这幅样子,江夏王知道罗四海到现在还没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随即摇头叹道:你替本王收回欠下的赌债固然没错,哼,欠了本王的银子,怎么可能一文钱都不用还?你错就错在不该逼死那个滥赌鬼之父,那个国子监的老儒。收回银子的方法有很多,你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一个易惹众怒,吃力不讨好的方法呢?混蛋!蠢货!!!
听着江夏王如此说,罗四海总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原来王爷也不是什么都罩得住啊,总有些顾忌。
江夏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虞世南这个老东西已经在皇上面前参了本王一本,就连御史大夫高士廉那老鬼,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倚老卖老,今日在朝堂上明朝暗讽本王。这些读书人虽然不足为惧,纵是皇上对本王多有偏袒,也是麻烦多多啊!唉
罗四海听闻又是国子监祭酒,一代名士虞世南,又是当今皇后的娘舅,掌管御史台的御史大夫高士廉,顿时心惊肉跳,真是一个不一个来得显赫啊。
看来,自己逼死国子监那个老儒,真是一记败笔啊!
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失声喊道:王爷,小的知道错了,给王爷惹事了!
罢了
江夏王李道宗也懂得驯狗之法,知道爆打一顿再扔块骨头的道理,声音转柔说道:你也是一片忠心,本王心中也有数,此事就此作罢吧!那个长安梁百万家的小崽子,你也不要再去招惹,就让他闹腾两天吧,不然惹来梁家后面的那个老妖怪,本王更是头疼!
就此作罢?
依江夏王的性子,能说这句偃旗息鼓的话来,在罗四海看来,当真不易啊!
看来,王爷所受的压力委实不小。
得,这个哑巴亏,就这么生生咽下去吧!
突然,
一名守卫在客厅外喊道:王爷,领军卫大将军殷天宗大人前来拜访!
领军卫,殷开山?
江夏王闻言微微一怔,他怎么这个时辰来找自己?
稍稍一想,江夏王立马明白了过来,嘴角浮出笑意,冷哼道:八成是为他的属下,右领军卫府那个苏定方来说情的吧?
随即,冲着罗四海厌恶地挥挥手,吩咐道:回去吧,多跟王五湖学学,他才是正儿八经的买卖人。
罗四海应了一声,拱手抱拳躬着腰说了一声小的告退,立马转身飞奔离去。
见着罗四海离开,李道宗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冲天王冠和蟒袍玉带,再看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客厅和一地的碎瓷烂陶片。
微微摇头,对着客厅外的守卫吩咐道:带殷天宗殷大将军去本王的书房稍坐,本王随后便来!
喏!!!
第四百四十五章 暂罢,重新开课()
翌日一早,郭业便让关鸠鸠支取银子,安排司马平邦这个混球安全出了长安城,且派人送他前往蜀中益州府陇西县,就地扎根安生下来。
而东市那边,梁叔宇亦信守承诺,让近千家酒肆饭肆与茶肆接连三日罢市,搞得东市那边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正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梁叔宇如此这般付出,郭业自然也是言出必行。他叫来关鸠鸠替他修书一封远在西川的康宝与庞飞虎,将自己应允梁家参与两国大集市之事说得明明白白。
且让关鸠鸠将书信交到梁叔宇的手中,通知他凭此书信,可择日启程前往西川小都护府。
至于长乐坊,因为连锁反应之下,以致于连续几天客流骤减,生意略显萧条。
搞得罗四海、王五湖等人焦头烂额,委实一阵补救。再加上江夏王李道宗的训斥,长乐坊的行事作风多少有了一些收敛。
至始至终,无论是罗四海,还是江夏王李道宗,都不知道是郭业在后面煽风点火添堵恶心,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正如江夏王所言,各方压力颇大,此事就此作罢。
又过了一日,因为国子监连番休假,郭业早已习惯日上三竿才起床。
天蒙蒙亮,正当他睡意正酣之时,贞娘敲开了他的卧房,唤他起床。
迷迷噔噔间,贞娘已经端进木盆,唤道:大官人,洗漱了,国子监来人报信,说今天一早便要开课哩!
昂?
郭业揉搓着酸涩困倦的眼睛,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接过贞娘递来的毛巾擦脸,一边打着哈欠问道:开学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
说罢,便将擦完脸的毛巾递还给贞娘。
贞娘接过毛巾扔回木盆中,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郭业,略显风韵,不时娇嗔道:大官人哪里知道这事儿啊?这是昨天夜里咱们府里接到的通知,昨天夜里大官人您又在哪儿呢?
呃
贞娘这话,郭业怎么听怎么一股醋坛子打翻在地的味道;而且还是山西老陈醋。
昨天夜里?
郭业暗暗砸吧了下嘴,想起来了
昨天夜里,正是长孙羽默这小子为了庆祝他自己成功解除了足禁,而请书学班的弟兄去了风满楼,又是海吃胡喝一顿。
个中风花雪月之事,那肯定是有的了。
貌似昨儿个,坐陪自己的正是风满楼头牌尤姬姑娘。
而且自己昨夜因为心情高兴,喝得还挺多,醉意朦胧,回到府上就闷头大睡,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是谁搀扶送自己回府的。
难道贞娘是因为自己又去风满楼,误以为自己在那儿花天酒地找姑娘,吃起了干醋?
奶奶的,误会啊!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和贞娘解释,这小少妇正在醋劲头上,越解释肯定越费劲。
旋即,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对贞娘念叨了一句:那啥,贞娘,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必须去国子监报道了哈。不然今天第一天开课,我就迟到,影响不好,是不?
话音还未落罢,一溜烟儿,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贞娘见得郭业又半路遁逃,气得将手中的毛巾狠狠摔进了木盆中。
哗
毛巾入水,溅起几许水珠,落得贞娘满脸水渍
呀
贞娘惊呼一声,一边狼狈地擦拭着俏脸,一边恨恨跺脚骂道:这个冤家,还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若非昨夜奴家来得及时,风满楼尤姬那个小妖精指不定就在卧房与他同榻而眠了,哼,假惺惺说送大官人回府,这小妖精打得什么主意,真以为奴家不清楚吗?
说罢,又是长叹一息:唉
叹息之中仅仅一个字,却饱含了贞娘无尽的怨念与无奈。
原来,郭业昨夜醉酒,是尤姬亲自送他回府的
国子监一路疾跑,如狗撵兔子般出了郭府,出了太平坊,而后放慢了脚步,终于赶在国子监大门关闭前来到。
所幸,没有迟到。
很快,他入了国子监中后,驾轻就熟来到了书学班的课堂。
一进课室中,迎面顿时扑来阵阵熟悉的氛围。
喔困死了,咋说开课就开课呢!
奶奶的,还没玩够呢,没劲。
喂,你们说这次负责教授咱们书学班的,是什么人呐?
管他什么人?只要能让咱们安逸舒坦过日子,他就是个好人。
哈哈哈,三胖子这话说得没错,咱们还是想想下学之后去哪里消遣吧?风满楼可不能再去了哈,有点玩腻味儿了!
房遗爱,尼玛就这点出息
我怎么了?我这叫及时行乐,你懂吗?魏叔玉!
我呸,瞧你那个揍性!呀?二哥来了!!!
轰
魏叔玉一阵咋呼,大家伙的目光全部汇聚在了课室门口的郭业身上。
郭业座下三大将魏叔玉、杜荷、房遗爱三人立马叽叽喳喳地围拢了上去。
就连书学班的带头大哥长孙羽默都微微起身,冲郭业招手示意。
从昨晚风满楼玩乐的时候,郭业就发现自打禁了几天足,长孙羽默稳重内敛了不少。
当然,纨绔脾性还是依然坚挺。
兴许是因为禁足的缘故而没有参与郭业耍弄长乐坊的计划,没有替司马老头出口恶气,长孙羽默总觉得心里对郭业几人过意不去。
所以,昨天夜里就对郭业一直礼待有加,俨然是真心实意拿郭业当兄弟,视郭业为书学班的二当家。
此时的郭业如众星拱月一般被魏叔玉三人围拢,与长孙羽默、程怀义、秦怀玉、还有讨人嫌的三胖子李少植等人打起了招呼。
众人寒暄了一阵后,郭业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准备落座等待着新任书学班博士的到来。
不过还未坐下,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嚷嚷道:谁是郭业?
郭业听着对方找自己,转向门口应道:我就是郭业。
再看对方的衣着打扮,原来是国子监的录事学官。而且这个人他依稀有些印象,貌似见过几次,每次都是跟在国子监主簿卢敬宗的屁股后面。
应该是卢敬宗那厮的马仔吧。
那学官听闻郭业回话,冲他招招手,言语有些轻视地喊道:你出来,随本录事走一遭!
呃?
郭业不明所以,这小小录事学官找我干啥?莫非是卢敬宗那狗日的想找我麻烦?
不过郭业没吱声儿,不代表他的三名得力手下不表态。
在他们看来,一个录事学官屁大点的品衔,居然敢跟郭二哥呼来喝去,这不是不把书学班的众位小爷放在眼里吗?奶奶的,嘬死呢吧?
当即,三人如恶犬反扑般激烈措辞回应了过去:
你他妈谁啊?你说出来就出来啊?
就是,你爹没教过你好好说人话啊?不会说请字吗?
奏是奏是,一个屁大点的录事学官,装什么大尾巴狼?
吓
这录事学官明显被魏叔玉、房遗爱三人的激烈回应给唬到了。
他也知道书学班里面的这些小祖宗不好惹,不然他也不会只伸进来半个身子,而不是大大咧咧闯进来。
但谁知道他们居然如此护着郭业。
霎时,这个录事学官心里对主簿卢敬宗的怨念陡然飙升,暗骂道,姓卢的,你他娘的不是跟我说,姓郭的就是一穷家魄户吗?咋这么得人心呢?
倏地,录事学官收起刚才那副神气样儿,腆笑道:诸位莫恼,莫恼,是本学官口不择言了哈。
嘴脸贱笑完之后,又冲郭业和声说道:郭业,麻烦你跟我走一趟,那啥,咱们国子监祭酒虞世南大人请你过去一趟。
国子监祭酒虞世南?
顿时,整个书学班的纨绔都蔫了下来,不敢再炸刺儿。奶奶的,原来是国子监祭酒虞世南啊,这个老东西甭说他们了,就连他们各自的爹都要礼让三分。
谁让人家是一代大儒,当代名士,备受太上皇与当今圣上父子两人礼遇信任呢?
郭业初听虞世南三字,也不由一怔。
还以为是卢敬宗这个国子监主簿想找他麻烦呢,原来是校长大人有请啊?
不过这书学班刚开课,校长大人就找他过去,这是想干啥玩意?
当即,郭业重重地点了下脑袋,应道:稍等,我这便出来跟你走一遭!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离开座位,朝着门口方向不急不慢地走去。
第四百四十六章 校长大人召见()
郭业在录事学官的带领下,离开了书学班的课室,七拐八绕,居然来到了国子监后山脚下的那处竹林外。
这处竹林他怎会陌生?当日初来国子监,书学班和太学班的人不就是在这片竹林中掐起来的吗?
到了竹林外间,录事学官适时驻足不前,冲里头指了指,态度较好地说道:祭酒大人就在竹林中等你,唔,就是盖有几间竹舍的地方。你一直往里走就能瞅见。
郭业嗯了一声,自顾迈腿走了进去。
一直朝里走,约莫过了一会儿便走到了当日争吵掐架的地方,小桥流水而过,河边盖有几间竹舍。
老地方,熟悉了。
刚走上小桥,准备过桥去往竹舍。他突然发现小桥之下的溪水中有块大石,哗哗溪水撞着大石流淌而过,漫过了大石的三分之一,露出一大部分在溪面上。
而真正引他好奇的是,大石之上赫然坐着一个人,一个白衣宽袍,坐姿怡然的老人。
老人将宽袍掖起盖在大石上,露出双足不时击打着流淌而下的溪水,溅起小小水花。
老人尽情戏水宛若天真无邪的孩童,甚是悠然自得。
玩得至酣处,老人更是引亢高歌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看着老人天性雅洁,童趣盎然,郭业不由抿嘴一笑,这老头倒是挺逗,好像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