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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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刘远毫不犹豫地说:
“不,我拒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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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三年之约(四更,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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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拒绝?
刘远的那几个字就像平地一声炸雷,一下子把在场所有人都给雷住了。
崔敬楞了一下,好像不相信一样,一脸疑惑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拒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光是他,就是崔刺史还有崔王氏,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商人,竟然敢对一个三品大员,一部之尚书说“拒绝”?还是人家下嫁女儿、倒贴大床的情况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一旁的崔刺史急得汗都出来了,刚才刘远还答应得好好的,婚事同意了,“长者赐莫敢辞”也点头称好,现在这算什么?要是在这节骨眼上出了错,那就是他这个媒人做得不好,一下子得罪了崔氏大房的崔三爷,还有崔氏最德高望重的崔老太太,嫌命长啊,于是,崔刺史拼命朝刘远打眼色,让他不要说胡话。
刘远把腰杆挺得笔直,很认真地说:“是的,我拒绝。”
崔老太太的面色变了,而崔敬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怒不可恕地喝道:“拒绝?你是嫌我崔敬的女儿不好,配你不上,还是嫌嫁妆太薄?”
自己都不计较刘远是一介白身,低贱的商人,把如珠如宝的女儿嫁给他,自己的女儿冰雪聪明兼秀外慧中。几年前求亲的人就踏破门槛了,只是自己舍不得,一直没答应,现在米己成炊,逼于无奈,这才咬着牙答应,一文礼金都不收,所有费用全包,黄金、大宅、奴仆一样不少,连每年有过万两银子进项的田庄也任他挑了。嫁女都倒贴大床了,这还不满足?
就是佛都有火了。
刘远连忙解释道:“尚书大人息怒,请听小的解释。”
“你说吧。”崔老太太阻止一脸暴怒的崔敬,冷冷地说,刚才那慈爱还有关怀之情。早就没影了。
“崔梦瑶小姐是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知书识礼。难得看得起小人,无论如何,小人都不会辜负她的一番情意。”刘远一脸真诚地说:“我说拒绝,只是不要嫁妆罢了,小人绝不是嫌嫁妆太薄,相反。实在是太丰厚了,小人想自食其力,凭自己的努力获得成功,不想不劳而获。”
看到崔敬想说话。刘远忙抢着继续说:“我知道,小人的出身不好,虽说现在勉强算是一个士族,可是做过商人,这点估计也瞒不过有心之人,尚书大人对彩礼分文不收,估计是怕有人诬蔑,说贪商人之财物,所以把女人嫁给商人,所以不仅不收,还大笔倒贴,尚书大人怕人说闲话,其实小人也怕有人说小人贪较钱财权势,故意攀附清河崔氏。”
“为了崔小姐有一个站直正,走得直的夫君,小人斗胆,不要嫁妆。”
崔氏叔侄对视了一下,心中暗暗有种想喝彩的感觉,这个刘远,看似娇弱,没想到竟然那么有骨气,连一旁的崔刺史,感到自己要重新认识刘远才行,以前有点看不穿,现在更看不透。
纵然刘远说得有理,可是崔刺史叩心自问,当有这么一笔富贵和机遇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能拒绝吗?崔刺史暗中摇了摇头,很明显,自己做不到。
崔老太太盯着刘远,摇了摇头说:“刘家小郎,你说的有道理,老身也很敬佩你的为人和骨气,不过,那嫁妆我儿子给我孙女的体己钱,是她的私产,与你无关,你大可不必在意。”
在古代,女子出嫁,父母给的嫁妆的确是她是私人财产,没她的同意,谁也动不得,要是那女子婚后没所出就死掉,那嫁妆还得退回娘家的,崔老太太也不例外,现在她给儿孙、奴婢下人的赏钱,都是她出嫁时那个田庄的进项呢,那进项,一直都是归她私人支配。
刘远楞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那我会劝梦瑶放弃这笔嫁妆,要不,就劝她把这笔嫁妆拿去周济保穷苦人家。”
“我女儿的嫁妆与你无关,你凭什么?我是堂堂崔家三大爷,嫁女没有嫁妆,那还不让同僚笑掉大牙吗?”崔敬怒不可恕地吼道。
真是不识抬举,别人只会嫌嫁妆少,千方百计想要多讨一点,有的还吵架呢,这个混帐的刘远,竟然还嫌多,真是气得崔三爷吹胡子瞪眼睛,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真想扇他二巴,是不是烧糊涂了。
“出嫁从夫,她得听我的。”刘远倔强地说。
崔敬针封相对地说:“要是不从呢?”
刘远淡淡地说:“那就不是我妻子了。”
“你~~~”崔敬一下子就站起来,一手拿着茶杯就想砸人了。
“老三,坐下!”崔老太太突然喝道。、
“母亲大人,我”
崔老太太眼一瞪,厉声喝道:“坐下!”
“是,母亲大人。”崔敬非常孝顺,一看老太太生气了,悻悻地坐下,临了还不忘瞪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小贼一眼。
崔老太太笑着对刘远说:“你有这份自强自立之心,老身很欣慰,想我崔氏先祖崔琰,何尝不是由一介布衣,最后身居庙堂,不过,你也知道,穷养男,富养女,我家梦瑶,自小锦衣玉食,住得舒适,吃得精细,身边从不缺下人婢女,若然跟了你,你又不要那份嫁妆,岂不让她委屈,你又于心何忍呢?”
要是刘远还是小学徒时,自然不敢说出那种大话,可是金玉世家还有墨韵书斋都是非常赚钱的生意,有这两个产业,刘远绝对是衣食无忧,至于住的方面,也好解决,瘦西湖那宅子,虽说比不上崔府那样讲究、但也绝不失礼了。
“小人虽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是让妻儿老小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自问还可以做得到。”刘远说完,向崔刺史打了一个求救的眼色。
崔刺史都想哭了,搞成这样,三叔要是追究媒人的责任,自己那可是送多少个“枕头”也不顶事的啊,不过事己置此,也论不到他置身事外了,只好硬着头皮说:“老祖宗,这刘远住的不错,吃得也不错,家里奴仆、婢女、车夫一应俱全,想必,想必也不会让小瑶受委屈的,这个,三叔也到过刘宅,不信可以问三叔。”
你小子,这时候竟敢推到我?崔敬不满地盯了崔刺史一眼,没想到那小子一早就低下头了,看到老母亲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还算公允地说:“哪个,勉强还行吧,马马虎虎。”
崔老太太吃了一惊,以自己三儿子的挑剔,还能说出这般话,看来那个刘远家的条件很不错的了。
扭头看刘远,只见这个小郎君坐得笔直,面带着自信的微笑,显得极个性和风骨,崔老太太不由暗叹一句:这年头,这么有风骨的孩子,还真的不多了,嗯,小瑶还算有眼光。
人老精,鬼老灵,崔老太太只是想了一下,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嫁妆是必须的,要不然,我崔氏一族的脸面也没处放,刘家小郎,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吧。”
“君子之约?请老太太明言。”
崔老太太笑着说:“刚才说的嫁妆,还是照旧,不过,这份嫁妆就由留崔府,财物还有产业派专人管理,要是三年之内,你有实力向我们证明,你的确不需要这份嫁妆也能过得很好,那么,这份嫁妆我们收回;要是三年之内,你还没有向我们展示你有那个能力,那么你就不能阻碍小瑶掌管这笔嫁妆,你别跟我说,你现在有那么能力,你有多少财产,我们还是知道的,就是翻上一番,还是不算什么,我想,你对这个赌约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同意了。”刘远点点头,同意了有关自己风骨和尊严的赌约。
三年,足够了。(未完待续。)
182 相谈甚欢
看到刘远并没有一头楞到底,崔老太太高兴地点点头,眼露赞赏之色,扭头对崔敬问道:
“老三,你的意思如何?”
崔敬瞄了刘远一眼,点点头,淡淡地说:“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少年人有志气、有冲劲是好事,哼,那我可要拭目以待,看你三年之后,有何成就。”
“谢尚书大人体谅。”以一部之尚书能说出这样的话,刘远知道,那是很大的让步了,自己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闻言连声感谢。
从那笔丰厚得让刘远一度动心的的嫁妆,还有崔敬亲赴扬州,解决崔梦瑶的善后问题,从这里看得出,这崔敬是将慈父的本色发挥到了极致,要不是崔家的老太太在这里压着,估计这事还没那么顺利呢。
崔刺史在一旁取笑道:“还叫尚书大人?应该叫岳父大人才对。”
崔敬听后,也没生气,反而捻着自己长长的美须微笑着,看着刘远,似有鼓励之意。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刘远这会倒是真心实意给他行礼,不为什么,就是他那份护犊之情,也足以让刘远动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呵呵,起来,起来,都是一家人了,以后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崔敬笑脸如花,亲自把刘远扶了起来,老怀开慰地说。
现在的刘远,越来越让他满意了,少年人有志气,能变通、会经营,细水长流方为长远,否则就是金山银山,终会有坐吃山空之日。刘远的精明能干,给他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特别是他能毫不犹豫拒绝了那笔极为丰厚的嫁妆,更是让他刮目相看。
诚然,若是刘远选了钱财,他以后都要在崔氏面前低头,仰崔氏的鼻息,日后就是再有成就,人家也会说是攀附清河崔氏的结果,终身都打上崔氏的烙印。在钱财在尊严方面,刘远选择了尊严,自然也得到崔敬等人尊重。
刘远应了一声,然后又拜见了崔王氏,不过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刘远分不清这些辈份应该怎么叫的,后来还是崔老太太解围。让他跟崔梦瑶一样。唤自己“老祖宗”即可,刘远又叫了她一声“老祖宗”,把老太太乐得见牙不见眼,在爱屋及鸟下,当场就赏了刘远一块随身携带的古玉。
崔家的老太太就是不同,一出手就不凡。随手送出的,就是一块最上乘的和田美玉,温润细腻,触肉生暧。刘远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连连感谢。
看到刘远以新的身份和崔敬母子客套完,时机差不多了,崔刺史高兴地说:“按规矩,两位新人要互换信物。”
刘远刚想送什么合适,没想到崔敬在一旁淡淡地说:“送了,这一步可免了。”
崔梦瑶的那个定情玉佩,现在还挂在刘远的胸前,而刘远一来,又送了崔梦瑶一个礼盒,这一切,崔敬是亲眼目睹,也就可以把一步给省下了。
刘远楞了一下,自己和那崔梦瑶什么时候交换了定情信物的?没有啊,不过未来的岳父大人都这样说了,刘远自然不好当众反驳他,最后沉默不言,有可能。。。。。。崔梦瑶己经和别人交换过了,不能交换二次,这也算是哑巴亏。
不知为什么,刘远心中,莫名多了一丝烦燥。
“是,是,是”崔刺史忙应着说:“善,那我们就挑选黄道吉日吧,我拿两位新人的庚贴让袁道长捻算过了,半个月后,也就是十月二十八,那是难得的黄道吉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崔刺史现在说话都有点兴奋了,这媒说成了,可以说自己就是刘远和崔梦瑶的月老,一桩媒成,有两个好处,最大的自然是拉近了和崔敬的关系,自己的三叔崔敬,清河崔氏的三大爷,工部尚书,威名远播,有了他的青睐,他日平步青云,步入崔氏的核心决策层,指日可待;第二就是刘远,崔敬觉得他是一个“潜力股”,本来己经聪明能干,有了清河崔氏的扶持,前途无可限量。
这媒人做得,实在是太划算了。
什么时候,刘远都没关系,用晚辈之礼对崔敬说:“岳父大人,小婿现在可以说是孤身一人,像这些大事,你是长辈,我全听您老人家的。”
父母双亡,又被兄长刘光联合族长把他驱逐出金田刘氏,刘远并没有感到有什么遗憾,自己是穿越来的,在情感上并没什么感情,自己以德报怨,也算是还了他们一个情,现在可好,像独立、分配什么的,自己无须向他们请示,乐得一个自由。
“嗯”崔敬对刘远的上路很满意,稍稍思量一番,马上便点头同意:“既然说是难得的黄道吉日,那就定在十月二十八吧,办大事,不拘小节”,接着大声向窗外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