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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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兆麟,你现在总算是分辨出谁是忠奸了吧!”凤泽天一声冷哼,要不是京兆尹前来,恐怕他还是会抵死不认。
没人注意,那个眉目飞扬的少年在和小小少女对视一眼之后,已经悄然离去。
阮明心没有说话,但是心脏微微悸动,其实一直以来,霍铮为她做的,都比她以为的要多。
这一次阮兆麟既然带人回来,她就在想怎么把这个事件再捅出去。
没想到霍铮却帮她做到了。
“谁知道恶奴如此可恶!”阮兆麟很会见风使舵,见到情景不利,立刻走到阮明心面前:“乖女儿,父亲错怪你了。”
这句话他说的声音微颤,连眼圈都微微红了,看上去像是真的无比懊恼。
连凤泽天都被他瞒了过去:“算了算了,你也是不知情。”
阮明心咬住下唇,看着阮父在她面前卖弄演技。不就是比谁能装,她眼圈也微微一红:“父亲千万别这样说,都是刁奴作恶,老天自然能分辨好坏,害人者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她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阮兆麟心里一惊,但是却还是欣慰地看着女儿:“你真是懂事了。”
阮明心微微一笑,似乎为父亲的夸奖有些羞赧的低头,但是眸中却放出冷光。
经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不懂事?!
如果再不懂事,怎么对得起那些心心念念为她着想的人。
又怎么能对得起害她的人那些伎俩!
桂嬷嬷这里,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他们一个个得到应有的下场!
第21章被责不孝()
停灵的第三天,二舅奔丧前来,阮明心终于等到了宗族众人的陪同下扶灵回京。
之前,她沉珂病榻,不知天地时日。
如今,她没有给父亲弄昏她的机会,清醒着送母亲的灵柩回京。
一路雪花飘散,北风呼啸,冻得她小小的身子嘴唇青紫。
明明可以坐上马车。
可是阮明心却选择了徒步跟随棺椁。
不只是为了驳回以前无意间落下的不孝名声,而只是因为,她想要亲自扶棺,以免被人掉包。
从知道母亲中毒到现在,她一直守着棺木,务必要做到父亲来不及进行别的善后。
寒冷交加,阮明心好几次都几欲昏倒。
她这样子让宗族亲长都不得不赞一声至纯至孝,更是让凤泽天也红了眼眶,从战马上下来陪她徒步而行。
霍铮远远看着她嘴唇紧抿,时而又与旁边少年说笑,看上去毫不在意,但是眸底却有忧色。
阮明心看着眼前白雪茫茫,想到自己身死的那个时光。棺材的车辙以及路人的脚步压出黑黑的痕迹,就跟元照三年,她殒命的那天一样,黑黑的痕迹是催命的步伐。
她死于爱人之手,而她的母亲同样。
按规矩进京后东筒子胡同是她必须下车陪着母亲走完的最后一程,意为——归家。
可是她宁愿母亲永远也不要回到这个冰冷算计的家里。
高高的门槛,朱红的大门,尚书府对于阮明心来说是陌生的。前世小时候她几乎都是跟着母亲住在别院,一年回不了几次京城尚书府,回京更多的就是住在大将军府上。
后来母亲病逝,后母寡恩,她几乎就没有出过这扇大门,更别提还未及笄就远嫁荒北。
今日她阮明心再踏进这扇门,发誓一定要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连带着她跟她娘的仇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从今之后,害过她的,害过母亲的,谁也别想好过。
安顿好灵堂烧好纸钱和桔梗,阮明心终于在舅舅的守护下放心昏迷了过去。几日几夜担惊受怕,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近午时才醒过来。
看着屋内明亮的光线,她猛的坐起身,有些惊慌叫道:“小桃红,小桃红”
“小姐,小姐,桃红在这儿。小姐可醒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吃食去。”
“别”阮明心一把抓住小桃红要离开的手臂:“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都没人叫我。不行,我还要去给母亲守灵。今日是大宴,我不能缺席。”
她说着就要掀被下床。
“小姐,小姐,老爷说了,您最近受累了就不要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小桃红却是一脸忧心,小姐可是走回京的,这身子要是不好好将养,真出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你听他的做什么。”阮明心眉头微微一蹙,兀自穿鞋就要下床。
“可是舅老爷也是这样吩咐的,让您好好休息叫我们不要打搅。”小桃红虽然奇怪小姐怎么突然对老爷的语气不敬,却依然本着丫鬟的职责服侍着阮明心快速的穿好衣裳梳头。
她现在还小,还在孝期只需要梳两个包包头就好了,衣裳也穿的雪白简单。
阮明心边走边把亚麻色的麻草帽子戴在头上就往灵堂赶去。
从后院到前堂要穿过一个月洞门,还要走几个长廊,在路上的时候阮明心忽然听见在假山后面的丫鬟的议论声,说桂嬷嬷昨晚死在天牢里了。
死了?!
桂嬷嬷死了?!
阮明心霎时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快?!
死无对证了她的仇可怎么报?
丫鬟何时离开的阮明心不知道,她的小手抠在假山石上抠出刺耳的声音。眼神愤恨,咬牙切齿。
“小姐,小姐你可别吓小桃红啊?小姐您怎么了?”小桃红的声音都快染上了哭腔。
“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么?你难过什么?你可不就盼着她早点死么?”
一声调笑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
随是调笑,但话音清冷,入耳好听。
阮明心虽然没看清人,但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习惯性的冷声甩过一句:“你懂什么?”
“唉,看来有人不领情啊。”霍铮做出受伤模样把玩着手上那个黑棕色药壶。“小崖接着。”
说完手往后一抛。
药壶直接化成一道线向后丢去。
“小心。”阮明心奔过去,小崖却已经稳稳当当的将药壶收好了。
“你先慢慢的再者自怨自怜吧,小崖我们走。”霍铮甩着手中的玉佩绳子吊儿郎当的往花园外面走去。
“等等。”
阮明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母亲的药壶,药壶熏得发黑,别院里除了母亲再也没有谁整日里与药汤为伍了。
而药壶上有专门的标识,那是她以前无聊时候在上面拿刀刻的。
看着霍铮的背影,她不由出声:“你不能走,回来说清楚。”
他这是从哪里弄的?
怎么到手的?
要知道她找过母亲用过的器物,可是一件都没有留下。
霍铮听到声音回眸看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笑有些特别,只有一边唇角深深勾起,透着一分邪肆的魅惑。
今天是来作客,他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袍,外罩一件黑色大氅,看上去格外清俊。
冷风吹起他的发丝和大氅边缘的长裘,带着几分飘然的味道。
可是,他只看了她一眼,一笑之后却是一点不停,继续往前厅宴席走去。
阮明心无法,小跑着追上去。
直到伸手拽住少年的衣摆,霍铮这才停了下来。
小桃红就看见她家小姐和那个从来不对盘的纨绔这般那般的窃窃私语起来。
她知机的四下看着,见到小崖也在霍铮身后帮忙看风,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霍铮就抬脚离去,阮明心低着头想了想,也抬脚走向宴席大厅。
而她出现之后,就听到好些人在低低议论说她不孝,七日停灵孝期居然都不来守灵。
阮明心仿佛又听见前世那些指责她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
那些指指点点,那些鄙夷的眼神,阮明心每每想起都懊悔深恨,难道今生她又要冲到前世的覆辙吗?
不!她不甘心!
第22章御前告状()
那些无知的妇人大约是见到明心没有出来招呼客人,所以才会那样议论。
或者,是被人误导。
阮明心闭上眼眸深吸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多了一分坚毅。从这里开始,她要一步步扭转自己的命运。
视线扫过左席的女眷们,又看向右席的那些官员,猛然间在前厅的宴席上看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阮明心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个只身只一人刚刚进来的中年男子。
一身青色直坠英姿焕发沉稳睿智,虽不是特别出众的样貌,但是那身顶天立地的气质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没错,竟然是他?!
那个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她曾经的“公公”,喊过父皇的人物。
他甚至曾经说笑过,龙翼轩没特别的长项,但是娶了她,就什么都有了。
彼时龙翼轩直接惭愧的说:“儿臣惶恐。”
往事在心底一闪而过,阮明心看着此时的皇上。他现在是微服来此,这让她心底一惊。
她知道父亲最终会拜相,深得皇上信任,但是她一直以为是借着继妻的势力,以及后面才君臣相得,但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尚书丧妻,皇上竟然会微服出现。
这是给阮兆麟无限的荣光。
皇上有心削爵,四大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淮阴侯府的继承人是大伯,而父亲只能在仕途另辟蹊径。所以才会参加科举,娶了母亲,一路青云直上。
如果皇上现在就对父亲青眼有加,那对她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阮明心眸子转了转,定下心来。仗着自己人小、身子骨扁薄在人群里自由穿梭,三下五除二的就潜到了皇上身边,小心翼翼的跟着。
皇上进来的时候最初在大厅外门,等他进来时候,身后的护卫和近侍这才远远缀着。阮明心暗暗跟在一旁,还没走几步皇上身边的护卫就发现有人跟踪了。
近侍立刻走到皇上跟前悄悄耳语几句,皇上却依旧抬脚阔步向前走去,头也没回走向大厅的宴席。
厅里渐渐的人越来越多,终于一个官员猛地回头看见了当今皇上,惊慌失措直接伏跪在地:“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众人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皇上却是没理,淡淡说道:“出来吧。”
众人不解,偷偷抬头看他。
却见到九五至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音落下,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
见到皇上驾临同样跪在不远不近处的霍铮总算勾起嘴角,示意小崖偷偷将那个药壶塞入小桃红手里。
小桃红看着他不解,不过却是认识手中的药壶,刚刚小姐可紧张这个东西。
那个大庭广众之下的白衣小女孩一身孝服,众人基本上都猜测出了这就是阮尚书的嫡女。
那个据说因娇弱有病而没办法出席的亡妻嫡女。
阮兆麟顶着巨大压力爬上前来:“皇上,请恕小女无状。”
“嗯。”皇上轻轻的一点头,不怒而威。
阮父舒了巨大一口气,拉着阮明心就要退到人群中去。
“我不,”阮明心却是挣脱他,双手抵额伏跪在地,她刚刚看到了寂静的人群中小崖和小桃红的动作,“皇上,小女有冤,请皇上做主。”
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小女子有冤,请皇上做主。”阮明心双膝跪地,左手搭在右手上贴额扣地,语气缓慢一字一句再度重复道。
皇上看向这个在知道他是皇帝,周围全是朝廷重臣的围绕下依然保持镇定的小女孩。心中倒是惊奇,漫不经心道:“哦,那倒是说来听听。”
周围众人看向在场那个小女孩目光审视,却也都带着隐隐的欣赏。皇权之下不胆怯还能保持如斯镇定礼仪的,实属难得。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凝思此女子日后必有大造化,他们却不知前世征战沙场,后宫禁庭,这点威压对阮明心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周围寂静,阮明心保持大礼身子不动,胸口沉下一口气郑重道:“启禀皇上,小女母亲阮氏凝香是被人毒害的。小女要状告奴仆桂氏,媚上欺下,构杀主人的大逆之罪。”
听到她的话语,周围都是倒吸一口气。
阮父大惊:“你想说什么?桂嬷嬷已知罪自尽,她的罪行早已死无对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之处,要在你母亲的祭奠上闹吗?”
阮明心不管阮父如何说,依旧铿锵有力继续道:“桂嬷嬷虽死,但她犯下的证据却尚留人间,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若不公于御前,只怕会遭来上天之谴,母亲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我是她亲女,理应为她昭雪平冤。”
她年纪尚幼,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