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五百年-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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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桑很满意地又转过身，面对着脸书与辽，却突然发现他们身边又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有些眼熟，却又记不起来的人。
“你是谁！”桑的声调依然很高，刚才起伏的胸膛已平稳下来。
“嘿嘿，你不认识我了？大家也没有人能记得我吗？”这个人微笑地看着桑，又看向所有成员。
“他，不是狄吗！？”还是有人立即认出了这个人，轻声说了出来。人群中立时，如同突然发现了一只异兽一般，混乱起来。议论之声，如同倾泄的河水，轰然而至。
“这家伙不是说，被对面的杀死了吗？现在怎么还活着？”
“看他的样子，还很强壮呢！”
“是桑说他被对面的杀死了！”
“他哥哥，说是被赤窑的人杀死了呢！”
“那也是桑说的！”
显然这些事情，还是有人记得比较清楚。
“都闭嘴！”桑冲着人群咆哮。人群嗡嗡地议论声，立即停止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桑怒视着狄。
“这里也是我的部族，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你怕我来说出，当年，我哥哥在被你杀死前，告诉我的话？”提到哥哥，狄的眼神中闪过丝丝怒火。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杀死你哥哥了，他是被赤窑的人杀死的！”桑向后退了一步，更靠近了一点人群。
“哼，当年，你悄悄杀死那五个执行你命令的人，我哥哥是最后一个。我当时就在树房不远的地方，看到你进去，等你走后，我哥哥就死了！”
“你没想到吧，他早就告诉我了一切，并且告诉我，一旦他死了，就逃到对岸去，当年你一定也想杀了我，好绝了后患吧！”
“我记得，你哥哥死了之后，他派人到处找你！”人群中，一个声音很清楚地传出来。
“嘿嘿，还是有人记得这件事呢！”
“你胡说，你哥哥明明是死在野外，我根本没有去树房中杀他！你逃到对面，一定是接受了修改，现在还敢出现在这里，你现在就是整个部族的敌人！”桑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没错，你没有去过树房杀他的哥哥，这点我可以做证！”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的最边缘传出。一个老者，慢慢走了出来，他的背差不多快与地面平行。
“哈，太好了，我有证人！”桑的声音又调高了一级。
部族成员都知道这个老者，他住在整个驻地的西南角最边的树房中，也是部族中年纪最大的人。
“我记得那天，你哥哥经过我那里，说是桑命令他去查看赤窑的情况，我遇到他是在早晨的时候。”老者笑呵呵地看着桑，桑也以极少见的和蔼面孔冲他微笑。
“中午过后，我在树房中，”老者停了一下，“看到桑，也向那个方向走去！到傍晚时，桑回来了，你哥哥却在二天后，被发现死在道边！”
“嗡！”人群中，立时如同沸腾的水，气泡一个接一个的爆裂，滚烫的水珠被炸向四方。
第101章 落 水 狗，不 打 也 是 浪 费（）
“都闭嘴！”桑再次向着人群咆哮，但这次都没有见效，他把目标转向了那个老者，“你在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过去了！你老糊涂了！”
“哼哼，我虽然老，但还没有糊涂，是你糊涂了，你甚至都忘记了，我曾经是你的父亲！”老者怒视着桑。
“什么！？”老者最后一句话，仿佛在本就沸腾的水锅中，投入一块大石头，滚烫的水被溅的四处都是，锅也被砸了一个大洞，烧的正起劲的火炉，突然冒出嗞嗞的叫声，滚滚的烟气腾空而起，弥漫在人群的头顶。
关于桑的父亲，很多成员都认为，他早已死去，或者根本不知道是谁。这自然是桑的母亲的秘密，也是桑最不愿意被提及的秘密。
“哈哈，你疯了？！我父亲早就死了！”桑的手无意向腰间摸了摸。
“没错，在母亲的嘴里，我是早就已经死了！那是因为，她早就觉察，如果你知道谁是你的父亲，你一定会下手杀了他。因为在你这个部族首领看来，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一件事！”
“虽然，与我同龄的人，都怀疑我就是你的父亲，可我如果不是在任何时，都坚决否认这一点，只怕你也早就杀了我！”
“铵，这老家伙在说疯话，把他送走！”桑冲着铵吼叫着。
“这我跟你母亲的定情物，”老者从怀中，掏出一只用木头雕刻成的小巧手掌，“另一只应该在你身上吧！？”
桑一看到这个东西，脸就僵住了，眼神中凶光暴长，没等铵走过去，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枪，向着老者连开三枪。
老者当即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脸上却挂着奇怪的笑容，手中紧紧握着那个木制的小手掌。
“啊！”人群中，有人惊叫出来，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
桑恼羞成怒的脸转向人群，手中的枪口，也指向人群，“这是我的家事，与部族的事情没有关系！”他阴着声音说。人群纷纷向后退却，没人敢再出声。
“可你用的武器，是我哥哥的！”狄站在对面，已端起了长枪，对着桑，脸书的长枪也指向了桑。
“你说什么也可以，你没有证据！”桑阴着脸，把枪口指向了两个人。
“我见过，那枪就是独的，我见他玩过，他还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呢！”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是谁，站出来！”桑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惊慌，向着人群嘶吼，手中的枪口再次颤抖着指向人群。这次，人群像潮水一样，向四处退却，远远地离开了桑。
桑身边左右，只有一个铵，还一脸惊慌地站在他身边，看样子也随时准备远离他。
“不要再狡辩了！只要你放弃首领的位置，离开这里，我们不会杀你！”沉默半天的辽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胡说，部族成员还站在我这一边！”桑不服气地看了一眼，却发现人们早已离他很远，都冷冷地看着他。
“辽，你父母死后，是我一手养大了你，你也出来反对我？”桑才不甘心就此认输。
“我为了整个部族的生存着想，不是为了你的位置！放弃吧，桑！”辽慢慢向桑走了过去。
桑警惕地举起了短枪，“你想干什么？”
“按部族的约定，收了你的枪，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辽回答。
“什么？你想驱逐我？你没这个权力，只有我才能下达驱逐的命令！”桑用短枪指着辽，“再向前走，我就开枪！”
“放下你的枪，你还想在部族中杀人吗！”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声吼道，这声吼随即如同引爆了一桶炸药。
“放下枪，滚出部族！”
“不能让他走，太便宜他了！”
“对，应该处死他！”
“烧死他！”
压抑的情绪一旦爆发，就如同火山的喷发，压抑的越久，喷发就越猛烈。
树丛中吵闹的声音，惊起了树上一些栖息的飞禽，纷纷飞离树枝。其中有几只，怀着强烈的报复心理，在飞过吵闹声的上空时，投下了它们的炸弹——鸟粪，然后得意地鸣叫着飞走。
桑在人群愤怒的声音中，终于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好，我放弃首领的位置，不过你们要记着，是你们赶走我的，我会记着这一切！”桑在放弃的同时，也放下句狠话，仿佛在警告人们，他还会再回来。
“有谁愿意跟我离开这里？”桑很希望这时候能有几个人，那怕是一两个也好，现在站出来说，愿意跟他一起离开部族。
没有一个人愿意。就是站在桑身边的铵，也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他的眼光正注视着上空飞过的几只飞禽，因为刚才有坨鸟粪轰炸了他，铵现在处在防空的状态。
“好！”桑将短枪重重地摔在地上，像只受伤的异兽，向西南方向走去。路过被他打死的老者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看了躺在地上，早已没有了呼吸、疑似父亲的人。
桑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弯腰从老者手中拿过那只小巧的手掌，又回头向辽、脸书和狄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在他们背后的树丛中，似乎还有一个人。
桑停了下来，“那人是谁？”他指着三人身后树丛。他可不想就此放弃，自己的位置，只要有一点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他不是我们部族的人！”桑看清楚了些，那个人的衣服与他们完全不同。
“他是鸦山来的那个人，是他在背后指使你们！”桑仿佛抓到救命的证据，向人群大声叫嚷着。
“没错，我是从鸦山来的。我也被你们带到过这里，我也去过对面。那里的生活远比你们这里好的多！”那个人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是你！”铵惊叫了一声。
“哼哼，没错，是我！怎么样，你脸上的记号还满意吗？如果不是去执行去杀我命令，你也不会得到这个醒目的记号！”
“哼！”铵后退了一步，用手捂着脸。
“你们看到了吧，他们几个就是受这家伙的唆使，才来抢夺首领位置的，他是要把你们都带到鸦山去做修改的！”桑开始做鼓动，他希望他这些话，还能有人愿意听。
“我并不是要把你们带去鸦山做修改，我想让你们与对面，重新合并成一个部族。至于要不要做修改，完全看你们的自愿，这一点你们可以问问狄！”影微笑着站在人群面前。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我来这里，是要找一种矿物，现在发现，那种矿物就在对面的山中。不过在那之前，我被脸书带来了这里，当然那也是桑的命令！”
“他希望我能给你们都做修改，好与对面的开战，但是当知道我没有这种技术的时候，桑就派他，”影用手指了指铵，“去暗杀我！事实是这样的吧？”影看着铵。
铵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这两天，他脸上的红色印记，遭到了所有人的取笑，他不能说出原因，也编不出好的借口。
“铵脸上的颜色，是你给他整上去的吗？”有人似乎对这个更感兴趣。
“是的！当时，我可以杀他，不过我只想给他点教训！”
“哈哈！我们以后可以叫他红面铵了！”有人大声取笑着，铵的脸色通红，甚至与那块红色混为一体，而无法分辨。
“嗯，我这里有药水，可以洗去那块颜色！”影从身上的兜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向铵晃了晃。
铵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他知道影不会这么轻易给他，所以站在原地没动，等着影提出条件。
“如果你能告诉大家，更多关于桑的事情，我会考虑把这个给你！”
铵犹豫了一下，“好，我说！”现在，曾经的首领已成落水狗，不打也是浪费。
“他”铵抬起头，要用手指着桑，却发现桑早已逃入了树丛中，只能看到一个背影，正慌乱地向前跑去。
“哼！跑的到快！”脸书狠狠地向那个方向吐了口吐沫。
“好了，我们现在需要全体一起商议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做！”辽向前走了一步，站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
“狄，对岸真的像这个人说的这样吗？”
“是的，我在那边七年了，那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两个首领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处罚过其它人！而我在那边，也是自愿接受修改的，那边也有不少人没有修改！”狄轻松地说，把长枪也放到了一边。
“听说那边都没有树房住，那你们住在那里啊？”
“哈，他们不住这么狭小的树房，他们住在一个宽阔的平台上，那个平台是建在树上的，不用担心会有异兽偷袭！”说起这点，影忍不住插了一句。
“砰！”突然一声枪响。
辽慢慢地跪了下去。
“是桑，是他！”站在辽对面的人，发现了躲树丛中开枪的桑。这家伙身上居然还有一把短枪。
脸书与狄，转身拿着长枪就向树丛追了过去，人群中也有几个年轻的，跟着一起追了过去。
影两步跑到辽的身边。他的后背已被鲜血染红，一只手撑在地上，面露苦涩的笑容。
“他救过我！这也算是还了他！让他去吧，叫他们回来！”辽吃力地说。
影查看了一下伤口，应该是肺部的位置，在这里很难救治。
人群慢慢围了过来，铵也凑了过来，“想不到他会下这种毒手！”
“嘿嘿！”辽干笑两声，也吐出两口鲜血。“至少，这样大家都看清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谢你！让我们有勇气，最终从他的统治下走了出来！希望，你能带他们去一个更好的部族中！”辽撑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