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唯有君不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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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络络表情漠然地站着不动,白鸦语气不善地责问道:“你在密宗还没玩够吗?让你回家,还需要三请四请?”别看他长了一张女人脸,声音又媚,这番话却是积威甚重,有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气息。
“我现在是密宗弟子,你少吃咸萝卜淡操心。”
“……”
没想到络络更猛,加上己方师兄们刀子一样的眼神,一副你们敢上来抢人我们就敢跟你干的阵仗,白鸦那点小气势瞬时就颓了,连带看络络的眼神都哀怨了起来。
曲寄微苦笑:“完了,白尊主准说是我教坏的。”
络络得意洋洋地乜斜对面,“我不管。”
我拉着她的手道:“不如你嫁到密宗来,你爹也管不了你了。”
众人欣然叫好,在白鸦发作前,掌门出来打圆场道:“想要进到天书陵里,必须通过无尽之路,无尽之路上阴阳之气冲撞,生出了许多食人的鸟兽,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杀出一条路,否则就不好办了。”说起正事,大家自然是洗耳恭听。
“越往前凶兽越厉害,大家看好自己的同伴,尽量集中在一起,不要走得太散。”
“有些东西闻到人血就兴奋,但它们本身没有灵识,说到底就是一群没有开化的畜生,只不过数量比较多罢了。大家打起精神来,准备干活吧!”
于是,在白家人震惊的目光中,我们欢呼一声,如同土匪一样杀进了无尽之路。
“他奶奶的,悟了大半年的九阳无双诀,终于可以出来活动筋骨了!”
“星武,咱们比比看谁杀的更多,输了的脱裤子!”
“切,比就比!”
“小怪兽,姐姐们来了!”
……
每个密宗弟子临行之前都配了一把刀,这让我们看起来十分彪悍。事实上就是,当第一批爬虫一样的走兽迎面而来时,众人一拥而上,切菜一样把它们给肢解了。
我跑的稍微慢了一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走兽长啥样,就只剩个渣渣了。
跟着队伍往前推进,第二批走兽体型稍大些,豹子一样身姿矫健,我抓紧时间冲上去,总算挤在人群中蹭到了一刀。
傅星武和谢欢打赌脱裤子,为了不落人后,他一手拿刀,一手拿剑,饿狼扑羊一般地冲在最前面。
曲寄微和玉如意则是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一头狮身虎面的怪兽挥舞着爪子扑向身形瘦弱的女弟子,只见她双手举刀,对着它的脑门当中一劈,脑浆四射,热血飞流……
优雅的白家人看得呆了。
“野蛮!”其中一个美少年看不下去了。
络络怪笑,跑到他面前去炫耀,“小白烟,姐姐我现在是中星位了,要不要我保护你呀?”不等他拒绝,当着他的面砍翻一个怪兽,大笑而去。
夏紫灵穿梭于两派弟子之间,用足够大的声音说:“什么凶兽?这些东西太弱了吧!你看梨花都能一个打两个,还要幻宗干什么?”
我觉得这些人是觉得打怪兽不过瘾,想找白家人练手。
可人家根本不上当,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边,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可能是觉得兽血很脏,无意沾染,幻术师比起通灵师,确实矫情。他们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纵然我不喜欢杀生,也不得不承认一刀下去的感觉——真的太刺激了!
第三批凶兽初现凶相,熊一样的体魄,落地时地上会有些微的震颤之感。
傅星武一个没留神,让两头凶兽扑在了身下,一旁的师妹脸色大变,只听“砰”得一声,灵力溅射而出,两个庞然大物仰天咆哮,轰然倒下。傅星武在一堆灰尘中爬了出来,“咳咳,九十八!九十九!哇,还差一个就一百个了!梨花师妹,站着别动!让我来!一百个了,哈哈哈哈哈!我擦,小师叔,你干什么和我抢?”
我:“……”
征战的脚步如鼓点,扬起的砂石把无尽之路罩得昏天暗地。幻宗弟子受到鼓舞,再也按捺不住一身热血,纷纷解剑加入了战局。
凶悍、残忍、血腥。
却是一路狂欢。
第四十三章 天籁()
四五刀宰杀一头异兽,一开始很爽,爽着爽着就有点无聊了。两三个时辰过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前方仍然不断地有凶兽涌出,不论我们跑的多快,杀得多猛,都没有一刻喘息的时间,而苍茫的荒草原似乎真的没有尽头,翻过了一个山坡,永远都有另一个山坡等在前面,久而久之,心生绝望。
有不能集中精神的师妹慢了下来,傅星武也不再一味地往前赶了。他护在她身边,一边抵挡凶兽的袭击一边朝她抛了一壶还灵水。
曲寄微说:“大家别慌,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的。”
“谁慌了,这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了?有如意师叔督促,我们再战个七天七夜都没问题,就怕幻宗的小兄弟受不了,你看他们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唉,真可怜哪!”
“你们这些野人,闭嘴!”
“一撩就炸,跟个姑娘似的。”
不知谁吹了一声口哨,惹来一阵哄笑,气氛再度热烈了起来。
我终于明白掌门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来了,漫长无际的道路上,一个人咬牙坚持到终点未尝不可,但也容易在孤独中丧失勇气。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波遭遇战了。
新一批的凶兽足有几人高,头上皱巴巴的,眼睛瞪起来有铜铃大小,冒着蓝绿色的荧光。它们低啸着围了上来,四肢有水桶那么粗,鳞甲似铁,寒光闪闪地覆盖了半身,拱起的背上生了一排锋利的倒刺,看上去邪性得很。
“蹭——”
一刀砍在那倒刺上,巨兽纹丝不动,刀口却卷了刃。
“铁甲兽,当以寒冰冻其关节,雷咒爆其面门!眼睛是它们唯一的弱点!”我挥出一道五雷咒炸伤了其中一头铁甲兽的眼睛,它目呲欲裂,失去方向,痛叫着横冲直撞,直撞得另一头铁甲兽飞了出去。
见这招有效,众人纷纷开始施展雷系法术。
很快,一群双目失明的铁甲兽纠结在一起,相互打得火热。
“呀!”
身后有人惨叫一声,他一个没注意,手臂让铁甲兽的利爪划伤,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
“坏了。”掌门瞬闪至他身前,打开灵气屏障隔绝了闻血而来的凶兽们。他扯出一条布飞快地给他止血包扎,然后拎着他的脖子“嗖”地一下跑没了影。
“你们愣着干什么?跑!一刻也不许停!”在更多更可怕的凶兽被血的味道吸引过来之前,玉如意气急败坏地吼道,“正北方向!梨花,你再磨磨唧唧我腿给你打断!”
“……”
为了不被玉如意打断腿,我风行步加缩地术,一直保持着队伍前列的速度,身边看得到的人只有谢欢、桑薤和白鸦。
不一会儿,曲寄微追了上来。
“前面是流浆谷,要小心五毒兽和天上的飞虫。”
这话要是说给我听的,那可多此一举了。我飞进峡谷隧道,穿出去的那一刻,嘴里喷出一口火焰,迎面而来的五毒兽让我喷了个正着,“吱吱”一叫,笔直地坠落下去。其余的几只让我挥刀打进了滚烫的岩浆之中,滋滋地烤成了焦炭。
流浆谷里坑坑洼洼地全是小洞,洞里冒出的岩浆流成一道道细细小溪,蜿蜒地指向前方的山陵。
这个地方的凶兽体型不大,却种类繁多,格外密集,蛇蝎虫蚁,不光有地上爬的,还有天上飞的,每一样都带着毒。
铺天盖地的飞蛾煽动着翅膀,空气中顿时遍布毒粉。
谢欢掏出了一个名为七星盘的法器,走在前面吸收毒粉和瘴气。
曲寄微则不断地抛出三昧真火,把扑火的飞虫烧的噼啪作响。
可即使是这样,毒物还是前赴后继地在入侵,先后有好几个人沾染上了毒液,伤口腐烂流脓。若不是事先服下了解毒丹,恐怕会有性命之忧。解决掉一批五彩斑斓的大蝴蝶,掌门停下来开辟了一个九九大的灵力结界,命大家呆在结界内调整休息。
“哟,羽然师弟,你这中的什么毒,怎么脸上都长毛了?”
“他啊,见人家幻宗小妞长得水灵,光顾着英雄救美了。”
“听见没,小妹妹,等羽然恢复好了,你可得以身相许啊,他这个呆子好不容易开了窍,我这个做师兄的甚感欣慰。”
……
一群人没羞没臊地拿司徒羽然开起了玩笑,成功地把那名白家小姑娘弄哭。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轰鸣,震得人不辩东西南北。白鸦不知什么时候抬出了一张琴,一下抹了七根弦,灵力注入弦中,随着声音的波动而涌向四面八方。
那些虫兽感应到琴音的力量,不约而同地放缓了速度,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
白鸦信手按了一个低音,压抑的音符似能扼住空气的流动,紧接着,一个高音,仿佛有无数颗粒在体内凝结,音杀释放的那一刻,心里能开出花来。
“啪!”
大大小小的飞虫爆体而亡,溅出了碧色的汁水。
白鸦充满歉意地笑了笑,一连串的琴音在指尖流淌,那声音不再因为突兀而显得孤立无援,它们连成一片,如金戈铁马,奔腾不息。
铿锵之声如刀剑相错,一开一合,把天下瓜分。
此曲名为《夺天》,传言幻宗尊主凭此一曲可将千军万马斩于琴下,大昊王朝覆灭前,幻宗稳坐国教之位,是众派之首。白鸦气度从容,指尖流露出强烈的战意,抹挑勾剔,斗志昂扬,一个轮指,再现幻宗国教当年的鼎盛辉煌。
首席大弟子动手了,幻宗的其他弟子也不再袖手旁观。
他们纷纷召琴,跟着白鸦调式,一起弹奏起了《夺天》。一时间琴声四起,杀气冲天,虫兽的尸体积了满地,再也没有秽物感靠近一步。
琴声一转,由《夺天》换为《净蚀》,随着琴声一层一层地荡开,结界外的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那些闻讯而来的或是闻声而退的虫兽如痴如醉地定格在了半空中,再也动弹不得,而听琴的人则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劳累困顿一扫而空,身体里充盈着温润的灵气。
我沉浸在妙曼的琴声中无法自拔,白鸦弹完《净蚀》的最后一个音,淡淡一笑,柔美的面孔上透着一抹醉人的风情,他轻启朱唇道:“流浆谷里的凶兽都已被催眠,我们大约有一刻钟时间,还请扶风掌门收起结界即刻启程。”
琴音骤止,大家清醒过来,心里隐隐有失落感。
幻宗这群人真够阴险的,明明带了琴,还一路跟我们装,只等着流浆谷大展身手。我们灰头土脸,大汗淋漓,他们倒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阵风吹过来,随时羽化登仙。
拍拍尘土,继续赶路。
不知是幻宗琴曲果然厉害的缘故,还是因为无尽之路快要到了尽头,除了半路上杀出一条双头蛇让掌门师父制服了,再没遇到乱七八糟的凶兽。
太阳即将落山之时,我们终于抵达天书陵门口。
两根粗壮的山柱上长满了青苔,中间是一道古朴厚重的石门。因为施了除尘术,门上倒是很光滑,光滑得看不出有任何机关,不知要如何开启。
于是白鸦又掏出了他的琴,这次弹的是《问情》。
不一会儿,天空中回荡着一个神秘而空灵的声音:“吾乃上神青魄,奉东皇太一之命守护天书陵。尔等何人,竟聚众喧哗,扰乱仙境!”
不得不说,这娘娘腔还是有点用处的。
掌门师父上前一步,他高举双手,将白鹤送来的令牌呈上。
“密宗掌门扶风,受命东君,前往天书陵观书。还请青魄上神行个方便。”
青魄这个名字在记载天界的史书上出现过很多次,他是至高天的一名上神,效忠于太一神尊,在第一次天魔大战中殒命,天书陵里飘荡着的是他残存的神识。
然而,仅仅是没有实体的神识,散发出的威压也慑得我冒出了冷汗。
一阵风刮过,把掌门手里的令牌卷向空中,似有一双眼睛在细细打量,而后,那块令牌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东君……你是说凤赫那小子吗?我青魄的主人只有一个,想开这扇门,只有东皇太一的神印管用,至于凤赫,这些年来他干的倒行逆施的事还少么!我便是为了阻止他妄窥天机才终日守在这里,念你们这些人是初犯,赶紧给我滚,否则——”
轰隆!
一道雷打在石门上,把掌门逼退数步。
“走吧,别等上天发怒,降罪于人间……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
这和预先想好的情景不一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