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三生三世-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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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还?你以为你配和本尊说这样的话吗?”云霆赤红着双瞳,冷峻的面容如同一块儿千年寒冰,要说玄清的冷更多的是一种淡然,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冷却是由骨子里散出来的冷。
第256章 恩断义绝师徒陌路4()
玄清执着的没有走,只是被身旁的几个小弟子搀扶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眉眼冰冷的看着被云霆紧紧护在怀中的柳无情。
“你们居然胆敢伤她如此,休怪本尊今日血洗你翠屏山!”
云霆的话并非是句警告,但凡有点资历的神妖仙都知道,魔尊云霆说的出必然是做得到的。
若是要血洗,定然不会留任何一个活口。
当日在碧海浮生中,玄清曾与云霆交过手,自是深知此人的厉害,而今自己又有伤在身,即便是穷尽他翠屏之力,也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玄冰云何等得聪敏,单单从玄清和云霆来来回回数眼间便是知晓了个大概,玄清有伤在身,而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战与不战胜败已然是明显的了!
迷迷糊糊间,柳无情觉得自己似乎在一个很柔然很安全的地方,这样的感觉让她流连,身上的筋骨尽数折断,却不是方才那般撕心裂肺,原来,这疼痛真的会让人一点点的习惯,她费力的睁开眼,帘幕中印上的却是云霆一张熟悉的脸,她失声叫了几声:“云霆大哥,”
云霆回神吃痛的看着她,遍体鳞伤没有一处是好的,脸上深深浅浅道子每一道都是皮开肉绽,柳无情勉强的牵起嘴角的笑意:“好久不见,一见面我就将自己搞成这般的遍体鳞伤,现在的我很丑吧?”
她又怎么能不丑,玉簪划过之处皮肉横绽,鲜血肆流,她拼了命的也要还清他的,只是不想让他看不起,爱情这东西,有时候,会让人低微到尘埃。
云霆看着她沉默了良久。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有些困意,她很想很想睡一觉,一觉醒来,将有关他和她的前程往事忘得干干净净。
这般的残热,原来她也是可以轻易办的到的。
“云霆大哥,我们离开这里,欠他们的我已经还清,我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纠葛!”
闭眼的瞬间,耳边想起烈烈风声,很好,他与她再没有了任何的牵挂,这样很好。
夜晚。
他安静的闭着双眼,仿佛完全不能感知疼痛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没发出任何声音。
玄冰云送他回来的路上,曾经很是通透的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师兄,你这般又是何苦?你既然诚心就你那宝贝徒弟,又何必要让她恨你呢?别人看不出,我岂会看错,那白日里三十二道噬魂雷早被你偷梁换柱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劈在你那宝贝徒弟身上的,只是你根据噬魂雷做出来的幻影用来掩人耳目的吧?”
他不予置否。
他们一起从小长大的,他在想什么,他怎么又会看不出来。
他掀起宽大的袖口,上面的伤痕一道接一道,十分狰狞,身上的却比眼前的更加狰狞可怖。
开始几道噬魂雷劈在身上后,凭他强大的灵力还可以坚持,他唯一感到幸运的是,这雷劈在了他的身上并不是她的身上。
这样,很好。
随着的噬魂雷一道接一道的横劈下来,每一道痛苦的犹如元神被撕裂,他的灵力流泻的越来越快,鲜血一点点染红白袍,怵目惊心。
当第三十道噬魂雷劈下时,他有片刻的失去知觉,迷糊间百年来沉积缠卷的岁月点点滴滴席上心头,而定格在脑海中的画面,唯一只有那人银铃般的笑颜。噬魂雷一道接着一道,来势汹涌,元神几乎被撕裂,痛到后来也就慢慢没有知觉,鲜红的液体顺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流进白玉台的镂空缝隙里,跟那干透的血渍融合在一起,覆了厚厚的一层
荒年也罢,谎言也好,无情本就是另一种的有情,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更不会明白自己这般大费周折只是为了保护她。
如果就此互不相见,定能护她后世周全。
这是他给她最后的成全。
血液顺着白玉台悄然低落,在地上晕开一圈圈
当日云霆带走柳无情时,白玉台中皆是噤声不语,半空中悬着的那个赤红双瞳傲然犀利的男子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身散发出冰冻三尺的寒气透到人骨子里去,玄清冷凝得没有说话,谁还敢吭声。
他静静的看着云霆怀中紧闭双眼的柳无情,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决绝,身上七十二道血门自行崩断,毁脸噬命,只为和他互相不欠,她尽然是这般的讨厌了自己,不愿意在拜他为师,甚至连最后的一面也是这般的残忍
喉头一紧,一股腥味的液体涌出,瞳孔无神的看着离他最近的几个小弟子正惊魂失措的看着自己,他们万分的不解素日里崇拜的如同无上尊崇庄严宝相的玄清今个居然这般的不经打,怎么得这才一掌就见了红呢?
玄清下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慢慢擦去嘴角下的那一方殷虹,看着被云霆深锁在怀中的柳无情,极力想掩饰心底汹涌澎湃、莫名滋长的情绪。
“孽徒柳无情,残害师门,今日她遭受了十五道噬魂雷,自断经脉,也算是给了我翠屏派一个交代,也算是给了天下一个交代,自此今后,她不在是我玄清的徒弟,亦不是我翠屏派的弟子,是死是活再与我派毫无关系!”
“师兄!”玄冰云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了他要说什么,想要制止,玄清却已幽幽离去。
她和他本就不可能,他是她师父,她是他的徒弟,他要面对的,不是她一人,而是这千万的苍生
“掌门!”四下皆惶恐,密密麻麻跪倒一片。
寒雨燕跪着向前膝行拜倒在玄清脚下,泣不成声:“掌门,姐姐知道错了,她平身最怕的是掌门赶她出师门,不要她,你这样做她会死的,掌门,我求求你,收回方才的那句话!”
“错了就是错了,总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翠屏派的门规怎能当作儿戏,她大逆不道屡次残害同门,不知悔改。”玄清一脸平静异常,仿佛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可玄冰云还是看见他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
“掌门”寒雨燕还是一旁苦苦哀求着。
“翠屏派弟子听命,柳无情自此永除我翠屏派的仙碟,众弟子不得在提起有关这人一星半点”
云霆冷哼一声,玄清果真是无欲无求的仙,能这般面无表情的说出这种话,这般话在他一个外人听来都是彻骨的寒意,如果被柳无情本人听见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寒,好在她现在昏迷不醒,既然自己答应她带她离开,再和下面这帮人多做纠缠也是徒劳的,这些人的狗命就等自己哪天有空再来取。
召唤出一躲祥云,踏云而上迅速离去。
雄雷略微不甘,带着几个弟子就要上前去抢人,玄清制止,脸上略有些倦容,淡淡道:“让他们走”
近来,她的眼神越发的空洞,颦羽说:“姑娘是因为在这屋子里呆的太久的缘故,出去散散步、也开开心。”
颦羽是自从她来到这里时一直照顾她的女子,颦羽说:“父亲思念母亲的一颦一笑,故将自己取名颦羽”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了珠子,一颗颗的从苍白的脸颊滚落。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颦羽盯着她,满脸惊恐的问道。
“不是,是这风大迷了眼睛。”她缓缓的摇着头,就连自己都不清楚何时起,自己变这么多愁善感。
颦羽看了看屋外寂静一片,连落叶也未曾带动,何来有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静静的立在她的身边。
颦羽是不懂她的,魔尊将她交给自己照看,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自己就不懂她,她眼中那绝望是自己曾为见过的。
屋外桃花正开的灿烂,她捏起一片掉落的花瓣,轻轻拂去粘在花瓣上的尘土,喃喃道:“花谢花飞花满天,花开易落终难寻”,
是的,一切的开始都是那么的美好,但为什么没经的住时光的考验,最终支离破散
“姑娘,魔尊大人来了。”颦羽好听的声音传在她的耳朵。
她就像是没听见颦羽的话,依旧呆呆着看着手中捧起的落花。
“喜欢吗?”黑发玄服的魔尊云霆缓缓踱步出现在她身后。
“为什么要救我?”她本能用充满恨意的眼光看着他。
“你这又是何苦呢?”云霆冗长痛苦的目光紧紧围绕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声音中满是凄凉。
第257章 恩断义绝师徒陌路5()
她像是个木头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大脑里面飞快的闪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冷淡毫无表情的面容,即使向自己刺下剑时的也不曾改变
原来曾经的梦碎了一地,即使有多努力的捡起、拼凑,而后又碎,再捡起,再拼凑,直到有一天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这梦是再也拼凑不来
云霆伸手去轻抚她苍白的面额,心痛到难以自拔,为什么是要她去承载那么多原本和她无关的
她没有闪躲,只是感受着来自他指尖的温度,身为魔尊的他居然有着和他身份截然不同的温情,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想让人依恋,若是自己没有遇上那个男人,会不会爱上他?她沉默的想到。
云霆看着眼前的她,心疼如同那笔浓墨在白宣上肆意漫散,声音伤感如一勾惨淡的下玄月:“放心,只要有我在,无论是他,还是这天下六界中的任意一个都休想在碰你根寒毛。”
她现在只有他可以依靠,而他今生今世却只够容得下一个她。
无情,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由我代替那个人照顾你,可好?
她尽量的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那抹笑意只停留在自己表皮之上,自己都懂,何况骗的过他呢?“我没事,只是有些想睡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终,云霆只是微微轻叹一口,终是什么也没说,轻轻的离开。
她是真的不想让他再管她了,她欠他的,多到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而今的她却还是在不停地欠着他。
她有时却感到命运的可笑,为什么命运将自己送到那人身边,让自己爱上那人,却让那人亲手毁了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喉间闪现一丝腥甜,不知何时颦羽出现在她的身侧,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姑娘伤势未愈,不宜波动情绪。”
她,的确不能有大的情绪起伏,身上的十根正经、八根奇经,经经竟断,她是一个废人,一个连动都不会动的废人,若不是当日被云霆从白玉台中救出,怕是时至今日她依旧像一个鬼一样的活着
这么多年,她耗费了云霆半世的功力才得以勉强站立行走,而这一切却是翠屏派掌门――玄清,她的师父,也是她此生最爱之人的所赐。
看着那些伸手可及的凤凰花瓣儿,恍惚中,她想起与他的初见,凤凰花如雨斑斓剥落,那人云杉白衣,眸光淡然看着她,而今,他是恨透了她,连她的解释也不愿意听,
她究竟该何去和去何从,她以前没想过,现在也没想过,未来也不会去想,她只知道这一切都够了,她不想再去过那样的漫漫长夜,她不想去在想起他和自己的种种一切,这些,都够了
她想离开
颦羽陪着她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一簇簇绯红的桃花,他,竟然是懂她的,她是爱花的,由爱这漫天漫地的纷飞桃花,而今细看却有种“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凄惨氛围,原来在那无妄殿中那些看着微风吹起那飞花如雨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她躺在树下的摇椅中,和风徐徐,竟微微有些困意。
恍惚间,她回到了多年以前,自己拉着师父那素衣白袍,一遍又一遍的不知疲惫的含着“师父,不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痛苦就像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点点盘旋缠绕在她的心上,那些过往年月的美好早已恍然如隔世。
伤口开始的时候都是钻心的痛,刚开始的时候,鲜血如绽开在白宣那笔嫣红,热而血腥,看着血液一点点从体内飞逝流去
在那里,是伤口。
原来,它一直都在。
原来这没有了她的静默的岁月对他来说已是一种煎熬,窗外的红豆已经生枝发芽,原来那些美好的时光已经翩然轻擦而逝,徒留她一人还在执着
颦羽告诉她,这个是弃仙台,弃仙台弃仙台,仙人从这里跳下去便可成魔,而凡人从这里跳下去,便是灰飞烟灭
她记住了这个地方。
一轮明月高挂在苍穹,繁星点缀满天幕,闪着点点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