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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想与你厮守到老-第63部分

小说: 想与你厮守到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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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一片宁静,唯有一颗颗小弹珠从房檐上蹦跳下来,在耳边咚咚咚响起来,异常清晰。

    无可事事,余生拿出手机,点开腾讯新闻,她浏览了一下娱乐圈最新的八卦新闻,果真有chloe的。点进去,一个弹窗跳出来,画面是由几张拍摄角度极好的照片组成的。每一张照片里面都有chloe,有侧脸,有笑脸,也有含情脉脉无语凝咽的正脸。而陆司淳则被拍到了几张侧脸和背影。

    其中一张是陆司淳与chloe拥吻的照片,网页标题赫然写着:建筑大师陆司淳与影星chloe在异国街头激吻,公然秀恩爱。

    余生看着他们拥吻的照片,只觉得心思怅然,忍不住幽幽一叹,飘漾下来的光线冲淡了她叹息里的寥落。

    正在沉思中,李阿姨在外面敲了敲门,说:“少奶奶,你母亲过来了。知你在午休,便没叫醒你,她现在在楼下喝茶呢。”

    余生应了一声,便起床趿着拖鞋,捋了捋头发和衣裳,再披上一袭苔藓绿碎花棉麻外套,就慢慢的下楼了。

    秦苏曼还是那个样子,穿着一袭浅绿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绣有牡丹花的月白色披风。她整个人窝在茶色绒面的沙发里,又长又黑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用桃红点漆的簪子别好。纤长的指尖夹着一支女式香烟,指甲上染了大红色潋滟蔻丹。那艳丽的颜色和着香烟袅袅,衬得她手指愈发纤长苍白,玲珑剔透。

    “妈妈,怎么今天过来也不说一声?”

    见余生下楼来,秦苏曼把手里的香烟掐灭,皓腕伸出去维持一个动作许久,最后她将烟头扔到透明的水晶烟灰缸里,“本来是去旁边的商场买东西的。见离你这边近,也就顺道过来了。”

    “哦,那过来了就在这边住几天再回去吧。正好我最近无聊得紧,你陪陪我可好,妈妈?”余生坐到秦苏曼旁边,撒娇似的说。

    “陪陪你是好的,可是郑叔叔最近身体不大好,也需要人照顾。霰”

    闻见秦苏曼的话,余生笑了笑,眼前的秦苏曼,即使人过中年,她依然不显老,那一张圆润貌美的脸落在袅袅烟雾里,肤白如玉,瑰姿艳逸。就像雨后随风摇曳的扶桑花。

    而在余生心中,秦苏曼也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女人。晏庆生还在的时候,有晏庆生的疼爱。与晏庆生离婚之后,又有爸爸的珍视。爸爸离开后,又得到了陆司淳的照顾。如今又有另一个男人的关爱,晚年生活,很幸福美满。

    郑叔叔就是秦苏曼现在的丈夫,郑。义盛。

    余生刚刚去圣彼得堡留学的那一年,秦苏曼就与一个商人结识了,因为兴趣爱好相同,两人相谈甚欢,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两人便领证结婚了。

    纵观秦苏曼这一生的情事,三段婚姻,三个优秀至极的男人。每一段情事,她都用尽她的骨血和青春,殚竭灵魂,去付出所有。她爱得极致,声嘶力竭,纵然最后挫骨扬灰,输得一败涂地也不后悔。只是如今饱经风霜过后,她反倒静下来,专心护持自己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不惊不扰,至于人与事的短兵相接、活色生香,那是外面世界的喧哗,与她无关了。

    她爱上的人总是相似的。

    要么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要么翩翩贵公子,皎皎世无双。要么是某个领域的佼佼者,凤毛麟角。

    可是余生知道,她最爱的人只有晏庆生,余世荣是她恨到骨子里的人,而现在的郑。义盛,顶多是能慰藉她灵魂的人罢了。

    后面的两任丈夫,他们眉目间的神韵或多或少都与晏庆生有几分相似。

    思及到此,余生在心底微微叹口气,便让李阿姨端来两杯奶茶,将其中一杯递给秦苏曼,又拿起水果刀仔细削红苹果的皮,“罢了罢了。你回家心切我也不留你了,但是今天下午的时光你得好好陪陪我。还有……妈妈,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平时少抽点烟,也别饮酒过度了。什么事都要有个节制。”

    “唉……枝枝,你是觉得妈妈上了年纪吗?没有。妈妈身体好得很,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三十出头呢。”

    闻言,余生忍不住扑哧一笑,“好了好了,我改口,妈妈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保养得宜。说到底,还是义盛对我照顾得当。”秦苏曼浅啜了一口奶茶,眼波一动,眉目温柔。

    余生点点头,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看样子,妈妈过得很不错。”

    “是挺不错的。义盛他待我很好,也是我的知心人。枝枝……其实妈妈这一生,有三恨。一恨鲫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知音不在。枝枝,你应该明白,这世间本没有命中注定,事在人为,所有的分离与衰老,深爱与珍重,都只是因为你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只有遇到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方能

    成就你自己的爱情。”

    秦苏曼放下手中的茶色瓷杯,“晏庆生是我最爱的人,我生命里的温暖与青春,全部都给了晏庆生。现在留给义盛的,就只有我的一份真心,他是我的知心人,也格外珍重我。这一生能与他终老,是我的福气。”

    一句话里秦苏曼提了两个男人,唯独没有提余世荣。余生知道秦苏曼恨余世荣,恨他当年的抛弃与不告而别。那种恨意早已深入骨子里灵魂中,想抹都抹不掉。纵然后来余世荣给了她们母女俩补偿,也难以释怀秦苏曼心底的恨。

    毕竟,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大一个孩子的艰辛,是令人无法想象的。何况,她还把余生培养得像一个大家闺秀般,举手投足间样样得宜。

    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外幽幽泻进来,细密的一束一束,里面流转着无数的金尘。偌大房间里的一切,也似被这日光镀上了一层灿然的光芒,显得朦朦胧胧的。余生将手中的苹果划成小块小块的,再用牙签挑出一块果肉,递给秦苏曼,“没事的时候,也画几幅画。只是现在的心态变好了,不像以前那样功利,非要画出什么大作来。现在能画出什么来,就画什么。随意且自由。”

    知余生故意岔开了话题,秦苏曼点了点头,“嗯,现在不像以前,画家学者都不好做。把画画当作平时爱好就行了。你现在的工作怎么样?”

    “还行吧。”

    两人休憩过后,秦苏曼去到二楼的书房看余生最近的画。

    阳光正好,慵慵懒懒透过百叶窗落到一臂外的木质地板上,条条点点,光影斑驳。余生作的那些画,便静悄悄地置于层层叠叠的日光中,无声无息。

    秦苏曼正一幅幅仔细欣赏着,忽然就听见余生说:“妈妈,姐夫回来了。”

    “姐夫?”

    秦苏曼偏过头来看着余生,眼神讶异,“陆司淳回来了?”

    “嗯。”余生点头。

    “哦,他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过来看我一下。”秦苏曼别过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枝枝,咱们母女俩,其实欠的最多的,便是司淳那孩子了。他是你姐夫,也是我的另一个孩子,你要记住他的恩情,好好与他相处,别总是让他为咱们操心。”

    “妈妈……”

    余生抬起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幅晾干的油画,眼波微动,欲言又止。像是下定决心,她说:“妈妈,其实我想起来许多事。”

    “什么……”

    秦苏曼手指一僵,细长眼眸带着无比惊讶的幽然逼向余生,“你说什么,你想起来许多事?”

    “是。”余生吸了一口气,抬眸直视秦苏曼,“妈妈,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是和陆司淳谈过恋爱的吧,可是为什么后来我会嫁给纪卓庭?到底是因为什么,致使我放弃了陆司淳,也让陆司淳狠心将我送到他人的怀抱中?妈妈,你告诉我。”

    “没有,你怎么会和司淳在一起,他是你的姐夫,你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只有亲情和照拂之情。你一定是记错了,枝枝。”

    “妈妈……我怎么会记错。两年了,我也记起来很多的事,所有的记忆与事实都指向那一点——我与陆司淳曾经相爱过。我们之间有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秦苏曼震惊地看着余生。

    余生眼神一颤,眸子里晶莹的泪花在眼睫毛上摇摇欲坠,亮晶晶的,“妈妈,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告诉我吧。”

第五章 反反复复,燃烧成灰烬也只是失落(03)() 
余生眼神一颤,眸子里晶莹的泪花在眼睫毛上摇摇欲坠,亮晶晶的,“妈妈,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你告诉我吧。”

    秦苏曼摇摇头询。

    她身后是高大的落地窗,窗上挂着玫红色的窗帘,帘楣上垂有华丽的金色流苏,一丝一缕,风吹过来,就在眼前摇曳闪烁不止。她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挠开那帘子,看着窗外日光如海,花影无声,说:“其实有什么事呢。枝枝,你想得太复杂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单纯,他于你,就像阳光普照大地一样,是亲情和照拂之情。”

    闻言,余生沉默了。

    旁边突然响起木质橱柜的“咣咣”声。转头一看,才发现是一只生得圆滚滚的花猫从窗台外跳进来。因不小心撞着橱柜,上面的书籍和画盘跌落在乌金锃亮的地砖上,“哐啷”“哐啷”的响着。

    那只胖墩墩的花猫挫身一跃,嗖地跳到了数米之外。又像是觉得不好意思似的,它偏过头来望着余生,灰绿色的猫儿眼隐在日光的阴影下,仿若鬼火,绽放出熠熠闪烁的幽光来,炯炯有神。

    像极了她16岁时候养的那只小花猫咕咕。

    那时候咕咕很依赖她,就像她依赖着陆司淳一样。不管她走到哪里,咕咕都会追随到哪里。她要是坐着,咕咕便会瑟缩进她的怀里,将圆滚滚毛茸茸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柔弱可怜的婴儿。她要是出去玩,咕咕也会乖巧地跟在她的后面,不离不弃。有时候甚至飞奔到她面前打滚,玩闹,亲昵。

    想起曾经的种种,她突然无声的笑了,笑的悲悲戚戚满心满肺腑都是没流出来的泪水,化成翅膀,从眼角飞走了。

    她哽咽着说:“为什么要这样呢?几乎你们每个人都对我有所隐瞒。拼命地瞒着我拼命地让我不去想。可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是苦痛还是欢欣,是丑恶还是美好,是窘迫还是顺利?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大约就是人对自己未知记忆探索的一种执着吧……你们瞒着我,以为是为我好,其实呢?我根本一点都不快乐。每天被奇奇怪怪的梦魇缠身不说,还时时刻刻担惊受怕着,怕自己忘掉的是很重要的内容,怕自己因为失忆而做错事辜负了人。霰”

    话毕,她走过去拾起摔得七零八落的书籍和画盘。

    那只花猫吓得扬起尾巴就跑远了。

    刚刚把东西放在橱柜上,就闻见秦苏曼在身后轻轻叹息,“枝枝啊,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你该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是为你着想的。不管他们瞒不瞒着你,这件事的初衷都是希望你快乐的。如今,你都嫁到纪家来两年了,还纠结以前的情事作甚?就算你跟司淳之间真的有什么,如今你已为人妇,也该收心了。人总要往前看,纪家是个很好的归宿,他们也没有亏待你,你又怎么能老是活在从前?”

    “又如何呢,妈妈?”余生哑然失笑,“我根本就不幸福。”

    “幸福?”

    秦苏曼忍不住哂笑一声,窗外灿然的日光映入她细长的笑眸,惊起一片涟漪,“什么是幸福?你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幸福吗?钱权都有了,自己也事业有成,纪卓庭虽然风流无度,但他总归是向着家里的。又难得纪家主母甄氏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你现在最差的,就是和纪卓庭有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在纪家里的地位就稳了。”

    听见秦苏曼说出这一席话来,余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里黯然。那种感觉好像喝了一口凉水,在胃里打起结来,异常难受。

    “妈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原以为你和其他人是不同的。”最后她说。

    “是么?”秦苏曼自嘲一笑,“我秦苏曼也不过是个大俗人,披着文艺华袍的大俗人。可是枝枝……为了将你抚养成人,我这期间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所以,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纵然你与纪卓庭不相爱,貌合神离,我也不允许你离开他。你爸爸辜负了我一辈子,死之前到底为你做了一件令我满意的事。纪家这个姻亲,也是你爸爸为我为你做的最好的事了。”

    余生垂着眸子没说话,她交叉双臂,手指攥紧袖摆,纤纤素指,玲珑的骨节上却泛着青玉一般的苍白,一层层浮现。

    她摇摇头,到底是忍不住哭了。可是在秦苏曼面前,她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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