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你厮守到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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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
他柔声唤她的闺名,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字正腔圆,像是在念电影里面的台词一般,听起来深情款款。
“嗯。”
“工作环境怎么样,能适应吗?”
“挺好的。能适应。”
“你真的……不去圣彼得堡看看吗,枝枝?”陆司淳沉默须臾,问。
“嗯,我觉得没有必要过去了。”
余生想起数日前她在温哥华做的那个梦,以及陆司淳对她的种种暧昧。她大概知道了她与他之间的过往,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只是不知两人到底历经过什么,致使彼此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忍不住怅然一叹,抬手拨动着手中的圆珠笔,滑开笔芯,在a4纸上画出寥寥草草的笔迹来,心思也似那密密匝匝的线条一般,惶然不安,焦灼凌乱。
“你什么时候下班?”
“5点半。”
“我过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姐夫……”余生突然幽幽地唤了他一声,却欲言又止,斟酌一晌,她说:“姐夫,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
“……”
陆司淳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声音清冷探不出喜怒,“怎么了,枝枝?”
“姐夫,我和妈妈,已经欠你太多太多了……”余生放下手中的圆珠笔,狠下心来,“我如今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并不想再欠你什么。所以,姐夫,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你对我疏远一点,别时不时想着我念着我,你把我放下,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和幸福,好吗?”
“枝枝,有什么话今晚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话毕,陆司淳不容余生回答,便挂下电话。太阳穴处突突地直跳,他摘下腕表,揉了揉青筋暴起的额角。助理李密恰好推门进来,一边递给他文件一边说:“陆先生,这是新修改的方案,你且看看……chloe小姐已经打了两次电话过来了,她想约陆先生晚上去龙宴华庭吃饭。”
他似乎还沉浸在方才余生的一些气话中,回头来看着李密,唯有一双漆黑的瞳孔掠进李密的眼,阴翳摄人,语气也冰冷倦怠得很,“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密出去后,他立即拨通了chloe满心欢喜地接起电话,说:“你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出去一趟,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chloe,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chloe尖声惊栗一声,久久没有听见陆司淳回答,她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逼问:“是因为余生离婚了吗?她离婚了,单身了,自由了,所以你要离开我?陆司淳——”
“不是。”陆司淳语气微微一顿,等额头上那种涨疼缓了一些后,又说:“只是因为不爱了,chloe,对不起。”
“陆司淳,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你说对不起。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不过是想要你娶我。”
chloe的声音微微带着颤抖,隔着电话,陆司淳仍然能够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她方寸大乱。一时间,震惊、痛楚、愤恨和深刻的无助,齐齐从她声音里显露出来。chlo
e沉默一晌,到底是没忍住,抽抽搭搭的哭了。
她的哭牵起他心中一丝歉疚,他握紧电话,削修白皙的手指骨节明显,泛出青玉一般的苍白,层层浮现。
“对不起,chloe。”
到底曾经爱过,他也于心不忍,挂掉电话后,他才觉得自己全身力气都仿若在一瞬间被抽空了般,满心满肺腑的疲倦,无力感深重。他喝了一杯速溶咖啡解解疲倦,才站起身来拉开身后的百叶窗,窗外青白的天光徒然掠了进来,细细密密的,一束一束,映在他线条清俊冰冷的侧脸上,留下一袭落寞。
窗外四周都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楼底下是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水长龙。他看着眼前繁华的一切,想起他与余生在温哥华度过的那些夜。
还有那一个吻。
那一晚,他们两人去了那个叫做“enc”的酒吧,余生疯狂地喝着酒,在他面前像一个无助的小孩子般嚎啕大哭。她喝得醉了,就在他面前撒酒疯,胡闹,说浑话,灌他的酒。浓度较高的酒水灌入喉中,刺激得舌头微微一缩,整个胸腔也似燃起来一样,火烧火燎的。
她死命拽着他的衬衣领口,满眼是泪的说:“纪时景,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此时的余生一点也不美了,衣衫不整,乌黑松软的头发凌乱着,眼睛红肿如桃羹,脸颊上全是泪痕。她望向他的目光也怯怯懦懦,像是一只受了伤害的小兽。因为酒精的兴奋作用,催发得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完全像个疯子。
然而,刻在心头最为清晰的,却是一双噙满泪水的眸子。
仿若一汪潭水,深深望进了他眼里。
方才,她还乖巧地牵住他的袖摆,让他去给她买冰淇淋,声音那么软软嫩嫩,甜甜糯糯,让人心都几乎融化了。那个瞬间,哪怕她是想要世上最珍贵的珠宝,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来送给她的。
看着余生那个样子,他眉间蹙起藏不住的惊痛,到底是心疼,便将她揽入怀中,说:“不要恨我,对不起。”
“时景啊……”她又开始哭了,将鼻涕眼泪通通擦拭在他衣襟上,哭道:“时景啊,你还爱我对不对,对不对?”
“对。我爱你。”他抱紧她,眉心一攒,便将下颔搁在她散发出幽幽酒香的脖颈处,神情中一丝异样的隐痛,缓缓滑落下去。
“那你吻我……”她蓦然推开他,扬起一张满眼是泪的小脸,直直凑近他,“你不是还爱着我吗,为什么不吻我?为什么……”
她睁大水灵灵的杏眼,茫然地看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攥住他衣襟,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领口的扣子给拽下来。在酒吧暧昧迷离的灯光下,她那一张粉嫩晶莹的小脸,显得格外朦胧迷幻,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眸子流转间,水光潋滟,盈盈动人。
他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身体。
然而她的吻冰冰凉凉的,舌头像一条小蛇,灵活地滑入他嘴里,却又青涩得厉害。她不管不顾地吻他,像蜜蜂采蜜一样,轻轻点点,痒痒麻麻。她脸色微醺,喉咙里发出一丝缕娇柔喘息,他听得清楚分明,墨色瞳仁微微收缩。唇里灼热的感觉一点点蔓延开来,隐隐落下心头,却溅起一片滔天大火,滚滚燃烧起来。
他抱紧她纤细的腰肢,开始回吻她。
收了回忆,陆司淳抬手抚着唇角,不自觉地笑了笑。沉默半晌之后,他低头看了看腕表,见时间尚早,便走到高大的书柜前挑了几本书来看。
79。只怪你有太多琢磨(02)()
傍晚时分,斜阳映地,晚霞像火焰一般燃烧,红了半边天。暮色沉沉,黄昏无声落在这座繁华鼎盛的海滨城市之上,海面湖底,都倒映着落日残照。陆司淳上身穿了一袭白色丝质衬衣,下面配了一条深色长裤,形容清隽。倚着车门而立,身姿高大颀长,卓颖不凡,风度翩翩。
余生出来时,一眼便看到了他,她走到他跟前,幽幽说道:“你终究是过来了。”
“枝枝不欢迎我?”他微微一笑,眼里流转出柔和波光,一丝丝笑纹,也从眼角袅袅散开。
余生不置一言。
“上车吧。”
他打开车门,以眼神示意余生上车。余生踌躇须臾,便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正是下班高峰期,车窗外是如长龙一般缓慢前行的车流。车内气氛压抑,音响播放到陈奕迅的歌,他在耳边寥落地唱:“寂寞攀附在等过的门,地板裂缝在时间的河,爱与恨总是一线之隔……籼”
余生落下车窗,看着天外的红霞一点点将澄蓝的天空渗透,眼里朦胧如薄雾未散,晚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纠缠起来。
“枝枝,你想吃什么?”陆司淳抬眼从后视镜里望向余生,见她歪着脑袋望向窗外,神情寂寥,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问了问。
“随意吧。”余生伸出手来托着腮,十指纤纤,玉一般的莹白剔透。
“看你心情寥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的样子,咱们不如去川菜馆吃火锅。辣辣你,上上火,脾气就来了。”
“说什么话呢。”
听了他的话,余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就这样决定了,咱们去吃火锅。”陆司淳也笑,他的声音温润低雅,十分好听,像珠落玉盘一般,清朗性感。
两人抵达川味火锅店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鸳鸯锅。稍稍等了一会儿,美味可口的火锅与菜点就上来了。陆司淳将油碟准备好,放了香菜、葱蒜、耗油,再递给余生,“以前我们常常过来吃火锅,不知道……你现在吃不吃得惯?”
“的确……自从失忆以来,我从未吃过火锅。但既然以前喜欢吃,现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余生接过油碟。
“尝尝这个……”陆司淳将烫好的嫩鸭肠夹给余生。
“谢谢。”
余生小心翼翼地夹起来,浅浅地尝了一小口。那鸭肠的确鲜嫩爽口,十分好吃,只是那辣意慢慢地散开来,从舌尖滑到喉头,一点点燃烧起来。她微微眯上狭长的眼眸,辣得直吸气,“好辣,水——”
陆司淳眼里笑意盎然,忙递给她饮料。
余生喝了一大口饮料后,那口腔舌头的辣意才稍稍有些缓解,她红着一张小脸,眼里蕴着清浅的细光,“大约是很久没吃辣的了。”
“多吃点就不辣了。”
陆司淳瞧着她一副想吃又不敢吃的模样,眼里的冷漠褪去,卷出一片淡淡笑意。余生略一抬眸,便发现他充满玩味的目光,眸子一转,忍不住曼声笑道:“姐夫专门带枝枝过来吃辣的,大约是在惩罚枝枝今天说的那些绝情话吧。”
“不要叫我姐夫。”他微微一笑,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渐渐黯淡下去,深不见底。
“可你本来就是我姐夫。”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闻言,余生眼帘淡垂,浓密细长的眼睫毛在眸底留下一片浅影,她仔细地用筷子挑着油碟里面的香菜,眉间倦意淡淡。忽然抬起头来,眼波一漾,恰好瞥见陆司淳含笑看着她,四目相对,她脸刷地就红了。
“怎么不是了?”她说。
陆司淳则笑而不语。
吃到一半时,陆司淳看到余生吃着各种火锅菜,神情专注,像是什么都打扰不了的样子,便忍不住调侃道:“现在吃得习惯了?”
余生嗯了一声,“觉得挺好吃的,就是辣了点。”
喝了一杯水,她抬起头来,满额头都是晶莹剔透的汗珠,用手扇了扇风,“感觉喉咙里都在冒火。”
陆司淳又是一笑。
吃过晚饭后,陆司淳将余生送回她住的那个公寓楼下。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夜风淡淡,在满庭的绿树繁花中流走,引起簌簌低鸣一片。周遭幽幽冶冶散发着夜来香,陆司淳站在花枝下,长身玉立,旁边晕黄的景观灯光将他清隽的影子拖得老长。
余生礼貌与他告别。
他温文一笑,说:“记住我的话,以后别叫姐夫了。”
“不叫姐夫,那叫什么呢。”余生懒懒抬眸,忽然盈盈笑开,旁边花枝摇曳,被灯光影影绰绰打出一道寥落的影子,就落在她水一样的眸心。
不待陆司淳回答,她蓦然转身,不理解地问:“一直都叫你姐夫,为什么现在突然不叫了?”
“枝枝——”他拽住她纤细的皓腕,说:“因为不适合了。枝枝,我并不想做你的姐夫,也不愿意总是以姐夫的身份
来照顾你。”
余生脚步一滞。
沉默一晌,她回眸来看着他,眼前的男子,清隽而温润,其华灼灼。旁边景观灯的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翩翩如玉。
便问:“那叫你什么?”
“司淳,唤我司淳。”他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也像笼入一团**的水中,软软柔柔传进她耳中,拨动心弦,酥酥麻麻的。
“好。”余生斟酌一晌,到底点了点头。
陆司淳抱了抱余生,余生实在是瘦,纤柔单薄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恍若无物,只有骨架子,纤纤腰肢也不盈一握。他正在惆怅间,余生嗅了嗅他的衣襟,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快回去洗澡吧,一身的火锅味。”
他方才还温润的眸子,这会已变得阴云密布,黑了脸,便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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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淳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之后,他在地下停车场泊好车,便坐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