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你厮守到老-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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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壳儿,就夹给余生。晶莹剔透的虾肉,蘸了番茄酱,红红白白的一小团,犹如通透的玉石一般诱人。
余生一口吃掉,眼角眉梢都亮了起来,“真好吃,姐夫,你的厨艺真好。”
看着余生满脸欢喜的模样,他也忍不住笑了,笑容清清淡淡,眼角略带一点袅袅笑纹,目光却温暖而透彻人心。
“好吃就多吃点,姐夫再帮你剥。”
话毕,他把那一整盘水晶虾仁拿了过来。片刻功夫,一大半虾仁就被他剥得差不多了,他将剥好的虾仁悉数放到空置的青花骨瓷碟子里,再移到余生面前。
“谢谢。”余生甜甜一笑,便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那一晚,不过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两个人都吃得异常香,时不时还有欢笑声传出来。
余生也似忘却了之前的不愉快,用心吃着饭,大快朵颐。他其实不饿,就静静地看着余生吃饭,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吃完饭后,余生争着要洗碗,他笑了笑,便就默许了。
自己也洗漱去了。
洗漱过后,他穿着睡袍出来,电视里还放着最近比较火的一个电视剧,余生已经歪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纤薄柔软的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阖着眼枕在抱枕上,呼吸轻幽而缓长。长长的棉麻睡裙瘫了一沙发,乌黑松软的长发散在脑后,安安静静的模样,活像粉雕玉琢的丝绢小人儿,惹人怜爱。
“唉。”
他忍不住幽幽一叹,便放下手中的炒饭,走过去抱起余生。
余生轻盈得像一只蝴蝶,抱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他只觉掌心滚烫得厉害。还在走神间,她突然就缩进他怀里,没意识地嘟囔了一声,“姐夫……”
高大的落地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明亮,远远近近,犹如天上粲然的星辰,清亮皎洁。室内光线昏暗,一阵冷风急急吹拂进来,撩开玫红色窗帘的一角,尾部鹅黄色的流苏飘扬起来,几乎碰到旁边的实木书柜。
他怔在原地,心湖波澜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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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回忆,他将余生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余生还是那么单薄,一副身子骨上面没有多余的肉,只有架子,纤纤柔柔的。
走出包厢的时候,外面的男男女女依然跳舞跳得热火朝天。灯影陆离,到处都是神魂颠倒的脸,层层拢起的酒杯在灯光底下发出晶莹梦幻的光泽,辛辣液体折射出一张张冷漠苍白的面容,杯子相碰的声音一连串接着连串,哗啦啦哗啦啦。
碎了的都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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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余生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酒店。
窗外晨光微曦,若有若无的光线,被淡黄色的窗帘轻轻鼓动着,在视线里摇曳一暗,忽又亮起,朦朦胧胧的。她撑起身子来,抬手抚着额头,睁大眼睛迷惑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遭的一切。
镌刻有缠枝花纹的壁灯,茶色沙发和配套的茶几,液晶电视……
这是哪里?
宿醉之后头疼得厉害,她下了床,趿着拖鞋出了卧室,想找一杯水喝喝。
“青稚——”
出去之后她没有看到青稚,而是看到了陆司淳。他穿着一袭白色的丝质衬衣,下面是一条宝蓝色的休闲长裤。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长身玉立。日光清淡,斜斜照进来,映得他颀长高大的身影缩成一团,光影如玉。
像是听见她出来的声响,他回过头来,淡淡一笑,眉目间有着说不出的温润闲散,“枝枝,醒了?”
“姐夫……”她微微怔住。
“枝枝,昨天你和青稚在酒吧喝醉了,她临时有事离开了,便让我带你回来……我本来把你送回了家,但我没找到钥匙,就把你带回我的住处。”他伸出苍白而削修的手,拿起遥控,将缠满金绣的薄窗帘轻轻摇开。
“头……有点痛。”帘子一开,窗影静移,日光蓦然倾泻进来,耀得余生睁不开眼来。她垂下眸子,以手抚额。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见余生垂着眸子没回答,他走到玻璃桌前,揭开搪瓷罐盖子,露出一大罐色泽鲜美的汤汁来,“这是我今天早上刚做的醒酒汤,里面有青梅,莲子,山楂,和桂花,味道酸甜可口,你且喝一点,醒醒酒。”
“谢谢。”
“不要对我说谢,枝枝。”他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瓷碗,在里面盛满鲜美的汤汁,再递给余生,“你知道的,于你,我最不愿意听见的就是这个字。”
闻言,余生抬眸惶惶然地望向他,只觉他一身休闲装似被周遭层层叠叠的日光给浸染了,透出一道浓重阴郁的影子来,像是刻在了心上。
深刻而沉重。
沉默半晌,她嗯了一声,便坐下来,接过那瓷碗,用汤匙盛了一小勺来吃。汤汁色泽鲜亮,犹如翡翠一般,入口润泽清爽,酸酸甜甜的。她又吃了一口,这下忍不住盈盈一笑,眼角眉梢都亮起来了,像是点燃了一簇滚滚燃烧的灯火。
“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看着满心欢喜的余生,陆司淳眉色一漾,轻轻抬手抚上她的乌黑松软的长发,眸心一片温柔笑意。
余生微怔。
两个人似乎回到了7年前,那个风雨飘漾的夜晚,余生撒着娇让他做蛋炒饭,他戴上围裙,哭笑不得地走进厨房。
如此甜蜜温馨的光景,却随着时光的流逝,悠悠东去,再也不可寻。
因为陆司淳一直坐在旁边,余生吃着那醒酒汤,心神却变得恍恍惚惚的,喝完一大半,也不知是个什么味道。
吃过早餐,陆司淳开车送余生回去。
由于是早上11点,不是上班高峰期,高架上很少见到车辆往来,偶尔飞驰过来一两辆,也形如鬼魅。
陆司淳认真开着车,没闻见余生的动静,便抬眼,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瑟缩在后座上,纤薄的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就像月光下的剪纸一般。眼神也怔怔的,茫然无助,漆黑如点墨的眸底好似盛开着一簇簇寂寞花。
“枝枝,纪时景最近工作很忙吗?”他问。
“嗯。”
小声的回答,余生淡淡细了眉目,突地将清盈盈的眸光一转,却不经意瞥见陆司淳映在后视镜里幽深如潭水的眼。猝然间四目相触,她看见他也在看着她,墨玉一般发亮的眸子带着笑,眉眼舒展,轮廓清晰,翩然如玉。
一时相顾无言。
余生转了眸光,说:“他现在在美国独自带一个翻译团队,是挺忙的。平时的话,也经常是一个月一个月的出差,我已经习惯了。”
不知怎的,陆司淳没有说话。
逼仄的车厢内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余生觉得压抑窒息,便朝着陆司淳凝眸一笑,唇红齿白,眼波盈盈,仿若桃花花蕾在空气里悄然绽放,满眼欢喜。
见到余生的笑,陆司淳只觉心头蓦然一空,似乎有一种无从把握又迷惑人意志的感觉,缓缓自内心升起,便说:“纪时景时常不在身边,就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呢,姐夫你就放心吧。”余生又是一笑。
抵达余生住的地方时,余生再次提了她画展的事。陆司淳转过头来望着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含着淡淡的倦意,“我会过去的。枝枝的画展,我又怎么会不过去?”
“谢谢姐夫。”
余生垂下眸子,朦胧天光从车窗淡淡映进来,在她清秀的眉间落下清丽的光泽,潋滟生姿。
陆司淳还在沉默,余生便打开车门,下了车,“姐夫,昨天的事就叨扰你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
清风如水,在满庭的疏枝密影中流走,引起簌簌低鸣一片。余生见时候不早了,便与他告别,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他柔声一唤,“枝枝——”
她回眸。
他含着笑看着她,目光幽深似海,
映着她单薄纤柔的身影,深深浅浅透着复杂之色。却欲言又止,说,“没事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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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秋,沸城,vercal2015春夏时装发布会现场。
雪色几何建筑物的明朗空间被分作数个大小不一的t台现场。t台笔直地纵横其中,十方通津,每一道t台上都用透明的线垂挂着风格迥异的画。
这次整个会场的空间布置一改vercal往常的奢华高贵风格,装潢得简约单一,却别有格调,优雅富有灵魂,自由而不逼仄。
led显示屏和实景展现所形成的三维秀场,让人如临画境。
此时会场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受邀而来的贵宾,他们之中有记者,有各类时尚杂志的主编与编辑,有上层社会的绅士先生、时尚圈的淑女小姐,还有各界的名流,更有名不见经传的设计师们……
“余生,看这架势,感觉还挺不错的,vercal这次恐怕是下了血本的啊。那t台上挂的画,是你的画么?”青稚揭开帘幕瞅了瞅外面的情况,回眸来对余生盈盈一笑。
“是的啊。入场走廊上的装饰画也是我的。”
余生懒懒地回了她一句,目光茫然,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t台下方的嘉宾席里遥遥寻找着她的白帆。却发现她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落。
青稚却一直在她耳边碎碎念,“余生余生,你知不知道我暗恋vercal的首席设计师cohen已经很久了,今天终于能见到我的男神了,好开心!”
余生忍不住将臆想中的她拉回现实,“走秀要开始了,你不回后台做准备吗?
“有李杰夫安排呢。”
“可……”
“能穿上他设计的服装,也是我梦寐以求很久的呢。余生余生,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好激动,好开心,好兴奋!”
“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哭丧着一张脸说自己被劈腿失恋了。”余生鄙视地瞥了她一眼,说,“青稚,你这么花痴你妈妈知道吗?不要跟别人说我认识你。我走了。”
“等等——”青稚连忙拉住余生,道:“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余生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青稚拖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灯光亮锃锃地打着,一张巨大的海报缓缓铺入视线中。
鬼才设计师cohen占据了整个版面,他茕茕孑立,穿着一身独具设计感的服装,造型前卫而时髦,像是俯瞰众生的天神,遗世独立。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容光焕发,隐隐间,却透着悲意。
余生视线轻移,但见他薄唇紧抿,目光深邃,眸底绽放着熠熠之光,好似深海里的星星,幽蓝而迷人。
青稚痴痴地望着他,跟余生介绍说,“纵观世界知名的男设计师们,很少有他这样阳刚而不失俊美的设计师,大多数的,都很阴柔,美得女性化,其中以gay居多。更有评论称:时装大师中十男九gay。cohen可以说是设计师中的另类,他非但不阴柔,而且还有一种军人的冷酷与硬朗,体魄健美,容貌威严,气场霸气。”
“狂野又不羁,桀骜又张扬。”
“哦~”青稚动作夸张地扑到那张海报上,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大声说,“哦我的男神,我好爱你。”
“说不定你的男神是个gay,现在流行的直男。”
“怎么可能?”闻见余生突然泼的冷水,青稚回眸横了她一眼,说:“我的男神怎么可能是个gay?就算全世界所有的直男都被掰弯成了gay,我的男神也不会变成gay,你知道吗余生?他是我的,他不会是gay的。”
“知道。了解。”余生点了点头。
“青稚,你怎么还在这里?”就在这时,李杰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将青稚拉得转了一个圈,怒道:“虽然咱们彩排过三次了,但是走秀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忙着做最后的交接,你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犯花痴呢?”
“唉唉唉——李杰夫,你慢点慢点,我只是想看看这次的秀场有多高大上,没别的意思,我马上就回后台!”
话毕,她便拉着余生朝着后台换装室走去。
眼看着离换装室越来越近,青稚的情绪也开始有了变化。余生一路无言。青稚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眼神却重重一沉,变得极其黯淡。
“其实说不恨杜云深和迟阅晨,那是假的。”
她回眸看着余生,长而密的睫毛颤了颤,眸底水意潋滟,似有湛湛天光倒倾而下,“其实分手之后说我不难过呢,那是假的。余生,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我和迟阅晨,那是三年的感情啊,居然敌不过他与杜云深的十五天。有的时候我就在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