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你厮守到老-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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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姐,小心——”许小娆惊慌失措的唤了她一声。
眼见着避之不及,余生无奈只有闭上眼。
“住手!”
那一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倒是从头顶上落下一道低沉的男音,如五雷般在耳边轰然炸响。
是陆司淳的声音。
余生睁开眼睛,亮晃晃的一抹光线折了过来,她眼角稍稍刺痛了下,便看到陆司淳一脸微怒地站在眼前。经过一笔笔仔细勾勒出的五官,被半边阴影给挡了去。一袭银灰色挺括西服,将他高大伟岸的身躯衬得愈发挺拔,古木青松一般。
“够了!”他一把甩开那妇人的手,唇角一掀,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
“你又是谁?”那妇人见到有男人出现,便有些心虚,伸出去指着他鼻子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
“她不是青稚,也就是说你们找错人了。如果你们还想闹事的话,咱们一起到警察局闹去。”陆司淳一边冷冷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来作势要报警。修长手指滑开手机屏幕,他抬眸,一簇深不可测的火焰在眸底滚滚燃烧起来,“还不走?”
“哼!我们走。”
那妇人自知理亏,又迫于陆司淳的气场,终究是作罢。她转身与身后的两个年轻女人耳语了一会儿,三个人便悻悻地离开了。
打发走那三个闹事的女人,余生蹲下身把方才倒地的桌椅扶了起来。
“枝枝……”
陆司淳轻轻按住余生瘦削的肩膀,余生一怔,僵在原地,觉得心脏都开始瑟缩起来。
65。怎样相觑才不为过火(12)()
看到余生红肿的那半张脸,陆司淳呼吸一紧,眸底也在刹那间漫过微澜,风浪迭起。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那五根伤痕。
“还疼吗,枝枝?”
熟悉的气息拂面而过,指尖有着冰冷的温柔,触之生凉。
“不疼。”余生无声浅笑,眼角泛起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涩然,她躲开他的手,郁郁垂眼,眸心敛尽黯然。
“刚才那股狠劲儿去哪儿了?”他收回手,笑了笑。
“如果在这个世上,自己都不能有点脾气的话,那就只有被别人欺负了。”余生不敢看他,转过身找来拖把,将溅有咖啡残液的地面拖得干干净净,回眸时,见陆司淳站在背光的阴影里,高大颀长的身影竟绰约不可方物,便问:“对了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没想到……竟遇到了有人闹事。幸好我过来了。”他说。
闻言,余生望了望窗外,天已经暗了下来,薄暮西山,斜阳映地,满目尽是萧瑟苍凉。便没说话,她垂下眸子继续拖着地。
“枝枝……”陆司淳一把拉住忙得团团转的余生,“别忙活了,好好处理一下你红肿的脸吧。”
余生迟疑着垂下手。
其实……
自从有了那个大胆的猜测之后,她再见到陆司淳,便会觉得不自在。
。
悠扬婉转的钢琴曲在耳边徐徐流泻,咖啡店中灯光起伏不定,幽幽渺渺的,檀木桌椅倒映在熠熠生辉的光线里,显得是那样安然祥和,似乎这里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切。余生喝了一口温吞的咖啡压压惊,陆司淳便细心帮着她上药。
“为什么她们叫你青稚?是青稚让你代她受了这伤害么?”陆司淳用棉签在药酒里浸润了,再一点点温柔地擦拭在她右脸的伤痕上。
“可能……可能是青稚把咖啡店的地址胡乱报给她们了吧。也许,青稚也不是故意的。”
“枝枝,你一直都是这样,总为她这样那样的事买单,原本不该如此的。”
“没关系啊,谁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幽暗的灯光将余生一双水眸洗得清亮,盈盈一笑间,喷灼在他脸上的呼吸都带有咖啡的醇香。
“下次不能这样了。”
陆司淳放下手中的棉签,忍不住幽幽一叹,月色冲淡了他叹息里的寥落,“要好好保护自己,这些不必要的伤害,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枝枝。”
没听见余生的回答,他抬眸,瞧见她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头乌黑如藻的长发盖了下来,遮住她白皙的侧脸,唯有那一双清滟滟的眸子里汪着水,安安静静的。
“枝枝……”
听见他的唤,余生急急忙忙抬眼,惊惶如一只惴惴不安的小兽。
面前晶莹清亮的水眸就这么撞进目光中,盈盈脉脉间,清澈得人心跳微微一顿,他怔了片刻,问:“枝枝,听见我说的话了没有?”
“听见了。”
66。怎样相觑才不为过火(13)()
语罢,一时相对无言。两个人已经尴尬到了这种地步,举步维艰,周遭的空气凝固起来,余生一时间如坐针毡,心乱如麻。便站起身来,说,“姐夫,你还想喝点什么,我去帮你弄。”
“不用了。”陆司淳摇摇头,迎光而语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枝枝,你陪我出去散会儿步吧,我想同你说说话。”
夜色沉沉,幽暗的灯光将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耳边婉转的钢琴曲衬托出窒闷沉寂的氛围,余生垂眸,眼里的刺痛肆意滋长。
她僵直了脊背,“好。”
。
咖啡店外有一条历史悠久的老街,街衢上全是风格古典陈旧的建筑群落,长廊和花窗,低檐和朱墙,栅栏和青石小道。这会已经接近秋天,墙壁上面葱郁繁茂的爬山虎渐渐红了,像火一般,从这一头滚滚燃烧到那一头。
也有爬山虎的碎叶子铺散在青石小道上,一步步踩上去,会发出脆脆的轻微声响。
“姐夫,上次《圣彼得堡恋人》试镜,我过去看了。青稚试镜的事,姐夫……”余生回眸,迟疑地问了问他,“她的表现怎么样,能得到女四号的角色吗?”
“为什么你还在为她着想,枝枝?”月光从婆娑树影间一点点漏下来,落在陆司淳脸上,斑斑驳驳,愈发映得他眸光微冷。
“今天这件事……姐夫,我相信那不是青稚故意的。她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余生步子一滞,突然站在一盏路灯底下,光线晦暗不明,窄窄地亮着一方朦胧天地,只能够容下她纤瘦单薄的身影。
薄雾淡凉,笼罩着本该剔透清亮的眸子,那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张小脸却是固执的,神情真挚且坚定。
见陆司淳没有回答,她又说:“青稚为了那个角色,付出了很多努力。她的临场即兴表演,我认为比之其他人,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姐夫……我这不是在为她说情。而是觉得,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结果能够公平。这样……即使青稚没有获得那个女四号的角色,她也会输得心服口服。”
闻言,陆司淳沉默了。
如墨汁浸染了一般的夜空,寂寂月光融进无穷尽的黑暗,四处一片迷蒙深静,不闻半丝响动,唯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耳边起伏。
“青稚的表现的确不错,我会酌情考虑的,枝枝。”沉默一晌,他说。
“谢谢姐夫。”
余生开心的笑了起来,她半眯起狭长如桃花的一双水眸,浓密睫毛轻合,神情难得地展露轻松,光彩熠熠。
“以后一定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落寞寂寥的夜色落下来,和着如水的月色,染得陆司淳眉宇间也似带上了几分忧愁。
“嗯。”余生点头。
送走陆司淳后,余生神情愉悦地回到了自己的咖啡店,连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轻快,充满仪式感。许小娆见到余生这般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哟余生姐,你现在不生气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生气时双目圆睁的模样,真真骇死我了!”
余生却盈盈一笑,“胡说!罚你把今天剩下的手指饼干全吃掉。”
67。怎样相觑才不为过火(14)()
过后,余生给青稚打电话,青稚懒懒地接起电话,犹在睡梦中似的。余生先提高声音把她骂了一顿,再斥问道:“这是你的私事,可是为什么她们会找到‘春闺梦里’来?为什么会是非不分地打我?还扬言要砸了我的店!”
青稚被骂得清醒了一大半,她先唯唯诺诺的道了歉,再好说歹说地把余生哄来不生气了,才说:“我也不清楚啊!那个老女人她女儿是谁?”
“不知道。”
“我根本就没抢过谁男朋友好吗!余生,我怎么会抢别人男朋友,我刚刚跟我男朋友分手,又怎么会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那么她们为什么会说出你的名字?等等……”
余生惊觉整件事的不对劲,便再次给青稚说了下事情的原委,两个人分析了半晌,青稚在电话那头尖叫着拍案而起,“哦是杜云深!绝对是杜云深!”
“什么杜云深?”
“杜云深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那个18岁嫩模,抢了我所有风头的那个。”
“她么……”
青稚便给余生解释了一通,大概原因是杜云深看上了青稚的男朋友迟阅晨,便联合自己强大的家族势力,欲将青稚逼出模特圈。期间各种打压与排挤。青稚有一次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填写个人资料,由于自己没个长久的居住地址,便填了余生咖啡店的地址,哪知道杜云深狗仗人势的老妈就找上门了。
挂掉电话,余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虽然面对这件事,她很生气,但青稚确实不是故意的。
晚上回到家,余生手扶着擦得锃亮的红木楼梯把手一路走上去,进ru卧室,她从反光的明亮镜面看到自己纤瘦单薄的身影,右脸上那几条青痕格外红肿,颇有些触目惊心。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了一下,却疼得嘶了一声。
“呀,都肿了。”
不知怎的,看着自己脸上红肿的青痕,她突然就想到了陆司淳的神情,紧蹙的眉头,深敛的笑容,惆怅的眼神。
余生猛然摇摇头,逼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洗漱过后,她擦了药水,便打电话给纪时景,想给他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却发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要不是忙音占线,就是正在通话提示音。
再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晚上21点整,那么在美国,现在应该是上午上班时间。
纪时景他……
余生一步步走到宽大松软的床边坐下,抬眸,望着电视墙上面挂着的那一幅偌大的婚纱照,单薄身影被拉成一道寥落,长长斜斜映在木质地板上。
瘦削的肩上落满了萧瑟月光。
。
那出闹剧过后,余生的生活都如往常一样,风平浪静。倒是周末的时候,余生接到了青稚的电话。青稚说为了给之前那件事赔罪,便决定下午请余生出去玩。
余生闲着也是闲着,正愁百无聊赖,无事可做,便应了。
她们是年轻人,又是漂亮的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再有一点富足资本,便会选择去三个地方消磨无聊时光:美容院,美发沙龙,温泉spa疗养馆。
68。怎样相觑才不为过火(15)()
她们是年轻人,又是漂亮的女人。年轻漂亮的女人,再有一点富足资本,便会选择去三个地方消磨无聊时光:美容院,美发沙龙,温泉spa疗养馆。
通常她们会去美容院和美发沙龙。但青稚说她朋友新开了一家酒吧,里面的设施和环境都不错,装潢也别具匠心,便提议带余生过去玩玩。余生本不欲去那些人多嘈杂的地方,但思虑再三,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挺糟心的,便想着,过去减减压也挺不错。
她们先是去大型购物商场海拼了一下午,再去川菜馆吃了麻辣烫,晚上9点的时候,她们便去了那家名叫“夜色”的酒吧。
两个人都有些疯。
夜色渐沉,万家灯火缓缓自冰冷的钢铁森林中浮起来,和着霓虹,在远处粲然闪烁。近处华灯初上,街市如昼,灯红酒绿中有人独自买醉,靡靡之音中有人眼神暧mei。
酒吧内。衣香鬓影,乐声鼎沸,男男女女,在五光十色的舞池里狂欢着,追光灯配合震耳欲聋的音效,投射出一张张目眩神迷的脸。
“余生,跟我来——”
到处都是香烟和酒水的味道,青稚拉着余生的手往几乎快要癫狂的人群中间走。
来到吧台,青稚点了两杯干冽玫瑰鸡尾酒。
她拿了其中一杯,“余生,你知道吗?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最喜欢到这里来买醉。这里虽然乱虽然嘈杂,可却是最好隐藏自己痛苦的地方。你看——你看周围这些男男女女,哪一个不是受过伤的?人前再衣着光鲜,再谈吐优雅事业有成,背地里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或阴暗,或阳光,或丑恶,或美好。”
“我和迟阅晨是在法国认识的,今年是我们交往的第三年。七夕节那天我本以为他会给我求婚,满心满怀期待着。结果……”青稚突然如痴如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