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谜踪之神鬼情-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家。鬼子考问他三天三夜,最后逼他当了镇维持会长。乡亲们恨他,游击队误解他。因为这项工作,都是地下接交、单线联系,所以对任何人都不能坦露一丝一毫。直到被李明禄捉拿、处决,至死也没暴露身份。苍天有眼,不该他上西天:李明禄那致命的一枪“跑靶了”!子弹贴着金藏胜耳边飞到河里,他顺势一头扎进水里,一个猛子窜出三丈远。他绕道越过封锁线,回到太行山区。
『4』第三章手足情长
游击队回到临时住地,学习、总结大部队战斗经验。李明禄年轻气盛,战斗英勇果敢,但遇事欠思考。王玉善年长几岁,对敌斗争有策略,遇事深谋远虑。二人一张一弛,一文一武,相得益彰。开完学习总结会,指导员王玉善沉思说:“小李,那天处决金藏胜时他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不?”李明禄说:“那个汉奸说的是阴阳话,谁听他的狗屁话?咋啦?还有啥错吗?”王玉善说:“不,我听咱队员说,这场战斗,指挥员好像是金藏胜!”李明禄立刻急齿白脸地说:“这不可能,不可能!我的枪法再没准,也不会一柞之内打不死人!咱队员可能是看花眼了,要不就是看见鬼了!”王玉善想,过去处决汉奸,不是作揖求绕就是鬼哭狼嚎。处决金藏胜时他却静静地说了一句话:“我只说一句话,你们多思考!”他痛恨自己当时欠冷静,没有阻止李明禄。但愿队员看见的真是金藏胜,心里或许得到一丝安慰。
李明禄和王玉善带领游击队驰骋战斗在滏阳河两岸,一直战斗到小鬼子投降。这年九月,李明禄接军分区命令,调他北上开辟新的根椐地。分别前夜,他抱住王玉善放声大哭。他说:“大哥呀,你虽不是我亲哥,但比亲哥还要亲。我缺点、毛病很多,你总是善意地批评,真心地帮助,使我在战斗、工作中少犯错误。在生活中你知冷知热,处处体贴我、关怀我……。大哥呀,我如果在战场上不,不幸‘光荣’了,也就算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是打到天崖海角,我也要跑回来看哥哥!”第二天,王玉善把李明禄送上北去的火车。王玉善带着游击队员回到华北军区十三团,参加全国解放战争。因为二人南征北战、行踪不定,生死不知,所以二人失去了联系。王玉善战斗负伤,先住在太行野战医院。解放后,按省籍管理原则回到省第一荣军疗养院疗伤。
李明禄参加了辽沈战役,随大军南下,入关参加了平津战役。这支“铁军”一路夺关拔寨越过天堑长江,一气打到天崖海角。李明禄所在团打过长江便被留在湖南。一边在湘西剿匪一边搞土地改革。剿清土匪,分完田地,上级任命李明禄为县委书记。李明禄当了县委书记,没有了枪炮声、没有硝烟弥漫的战场,他开始想念家乡。他十七岁由父母包办婚姻,十八岁参加革命,和老婆分多聚少。后来虽然有了一儿一女,但至今想不起老婆长的啥模样。印像最深的不过是老婆那双三寸金莲。他最想念的是为儿女操劳一辈子的父母,想起父母竟偷偷落泪。他给父母写了一封试探和老婆离婚信,不几天就收到父母托人代笔写来的信,教训他:不要学那些干部,第一天进城,第二天休结发小脚大媳妇,第三天挎个年轻大脚小媳妇!咱家决不能出“陈世美”!李明禄写信再不敢提离婚之事。过了两个月,突然收到老婆的来信,字体歪歪扭扭如屎虼螂爬的一样。仔细看了三遍才看出内容:“夫,见字如面,你写的第一封信咱娘让俺看了,你想修'休'俺你就修'休'吧,俺村夫'妇'女主任说了,现在是新社会,男女平等,你想修'休'俺俺还想修'休'你哩,俺修'休'了你俺也不离家,俺喜望'希望'你取'娶'个大脚片子小西幅'媳妇',在外也好安心革命,今去信俺高'告'诉你,俺要修'休'了你,你入'如'同意就写信,你可千万别来,你来咱爹要奏'揍'断你的'腿'退,俺进扫忙'盲'班仨月,写的不好别笑咱,千万你别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一颗善良的心,到现在还想着自己的男人。李明禄捧着信越看心里越难受,偷偷地哭了一场。经过反反复复思考,最后,狠狠心,还是写了回信,二人就这样悄悄离了婚。县妇联主任得知李明禄书记和老家原配离了婚,趁难得的星期天,马上给他拉媒牵线。李明禄碍于时间短,不肯接受。但搪不过妇女主任的伶牙利齿,她说:“我给您介绍的您肯定认识,就是当年在您手下的土改工作队队员。您想不起来啦?在湘妹子当中她最爱唱‘花鼓戏’?那嗓音清脆嘹亮!还没得想起来?唔,细高个子,半截辩子,大眼睛,双眼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两颗小酒窝!对,就是被您从还乡团手中解救出来两个湘妹子中的那个!”李明禄想起来了。当年土改工作队的两名女队员深夜结伴回家,半路被反动地主还乡团抓走。逼迫她们供出土改工作队名单、住处和工作计划,二人宁死不屈。还乡团把她们装进麻袋里准备投入湘江。就在这时,李明禄带领人马杀进了还乡团住地,解救出二人。李明禄回想当年情节后,嗫嗫懦懦地说:“那还是两个小娃娃……”妇联主任说:“唔,不小了,大的都成婚了,那个小妹子今年都二十多了!”李明禄摇摇头说:“年龄差距太大,和我不合适!”妇联主任说:“有啥子不合适?男大女才正常,大男人更有男人气!只要李书记没意见。”妇联主任是个快性子人,上午提亲下午见面。当年瘦小的湘妹子邵云秀,几年不见,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土改工作结束,工作队成员都按排了工作,邵云秀被调到青竹乡当乡妇女主任。妇联主任把二人领到一起借故走开了。李明禄在大厅广众面前可以侃侃而谈,在一个湘妹子面前却哑声少语。还是这个湘妹子开通大方,不管李明禄说不说话,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她嘴不停手不闲一边说话一边干活。一会儿烧茶倒水;一会儿把李明禄的脏衣脏袜泡在大木盆里,倦起袖子就洗将起来。李明禄已无话可说。他过了半辈子戎马生涯,从没享受过女人无微不至、细心体贴的关怀。缠绵几个月后,二人结了婚,生活很快安定下来。李明禄还有一块心病,他工作闲遐就是想念王玉善。但在他战斗过的地方,老战友、老部下,都分散在祖国的四面八方。所以他无法找到老大哥王玉善,就给家乡的地委组织部去信,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希望能协助查找。地委组织部马上去他生活战斗过的地方去调查。因为李明禄在滏阳河打游击名气很大,年岁大的人们都认识,日本投降后他们的去向却无人知道。组织部又在地区抗日干部中调查,还是无人认识王玉善。李明禄不死心,又给省委组织部去信,也没有王玉善的消息。李明禄怀疑王玉善是不是牺牲了?
『5』第四章“冤家”路窄
一年后,李明禄和邵云秀喜添“千斤”,家中更添了温欣和欢乐。这年,本县赴朝参战的战士,有的负伤已回本县,有的重伤还驻在辽宁省某后方医院。省委组织一个慰问团奔赴辽宁去慰问。李明禄代表县委参加慰问团。慰问团工作结束,很快回返。在北京等火车时有一天自由活动时间。李明禄带一名工作人员先瞻仰了天安门,后去了王府井大街,给“千金”买糖果、玩具;给“湘妹子”买件开襟毛衣。他和那名工作人员购完衣、物从百货大楼出来却和一个人撞个满怀。这个人身材高大,穿一身褪了色的旧军装。那人客气地说:“对不起!”李明禄马上说:“没关系!”二人点头转身就走。就在转身这一瞬间,李明禄惊呆了。和他“撞个满怀”的人好像是十五年前被他亲手处决的汉奸——金藏胜!他看着这个人的背影想,不会是他决不会是他!全国那么多人,总有长的相似的!其实那个人就是金藏胜。抗日战争胜利,金藏胜从华北战场随部队转战到大别山、伏牛山,一直打到大西南。这次他来北京开会,明天回四川,逛逛王府井,不期撞见“死对头”!金藏胜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就紧跟在李明禄的身后。撇开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警卫,跨步跑到李明禄的面前,一拦胳膊,说:“老
战友,你还认识我吗?”李明禄睁大两眼,惊奇地说:“你,你,你真是金藏胜?”金藏胜说:“老战友,错了管换!”此时的李明禄说话已没有了底气,他说:“你把我搞晕了。是我杀错了你,还是让我看走了眼?”金藏胜说:“都不是。可能是我表演的太逼真了,把你也蒙骗了。这不能怨你。咱们搞地下工作,都是单线联系。咱们有铁的纪律约束,跟亲娘老子也不能说实话,所以到死也不可泄露丁点机密。其实,宪兵队长对我已开始怀疑,如不是你‘枪毙我’,鬼子也要我吃枪子。说心里话,我得感谢你!你除奸坚决,你救了我。那天,你问我还有甚么话说?我说我只说一句话,‘你们多思考’,我心想你可能要把我拖到别处去审问,谁知你审也不审,顺手一枪。这一枪从我耳边飞过,我怕你补枪就顺势扎到河里。一个猛子扎到芦苇荡,你们一走,我就爬上岸。哈哈……”李明禄这才长长嘘了一口气:“我的天哪,咱们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今天既然咱兄弟幸会,我要向你赔个不是,今日我做东——去东来顺。”金藏胜说:“应该让我做东,不是你那枪‘溜靶’,岂能有我今天?”李明禄说:“还是别争了!”二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亲如故友。二人和工作人员、随身警卫在“东来顺”涮完火锅,此时还不到下午两点,金藏胜说:“走,跟我去招待处休息。”说是休息,二人躺在床上根本没合眼,说经历,谈家庭,扯闲篇,一边说一边逗一边笑。谈起家庭,金藏胜鼓着腮帮子说:“这事都是你老兄给害的,人家正安心做个地下‘探子’,偏偏把我当汉奸枪毙了。这下可好,我们金家老族长不把我编入族谱——开除我的祖籍。这还不算,我父还把我的糟糠也赶出大院!当然,儿子都没了,儿媳还能留得住吗?可是,父亲哪里知道,儿媳还怀着金家的骨血!”李明禄一骨碌坐起来说:“还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金藏胜说:“可不是吗?往下还有哪!你听啊。我那糟糠被赶出家门,嫁给一个老光棍。七个月后糟慷生下我的孩子,她却得了产后风,老光棍哪有钱医治?大概不到两个月,她撇下孩子,死了!”李明禄没听完就呜呜地哭起来。金藏胜给他擦着眼泪说:“我以为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你却象个娘们。你在战场上生、杀不惧,叱吒风云,在下边还是个柔肠汉子。你要哭咱就不说了!”李明禄说:“谁知我那一枪引出那么多后遗症?本来我就后悔、对不起你,现在我就更难过了。一个家就这样给毁了!”金藏胜说:“你可不能这样说。一切罪恶都是日本侵略者一手造成的!”李明禄说:“那,那以后怎么样了?你往下说呀!。”金藏胜说:“你想听下文吗?咱就不说了。且听下回分解吧。喂!你不能光听我瞎叨叨,还是听听你说吧。比如你是不是抛了原配,又在他乡遇知音啦,现在怎么样啦?也给咱介绍介绍嘛。”李明禄说起自己的家事又为难又有点自豪,他把和原配通信离婚之事说了一遍。金藏胜奇怪地问:“两人不照面就给办离婚手续?这不违背法规?”李明禄说:“我哪里知道怎么办手续,反正她来信说‘办好了离婚手续’,那我就找了个‘湘妹子’!”金藏胜哈哈大笑,说:“你办事可谓雷厉风行,那‘湘妹子’管保长得又年轻又漂亮!”李明禄嘿嘿一乐自豪地说:“我那小湘妹子一岁多了,比她妈长得更漂亮!”金藏胜看着李明禄笑开花的那张脸,说:“好好,啥时有机会我一定去湖南去拜访嫂子!”李明禄拉着金藏胜的手说:“说话可要算数哇。你到我们家,‘湘妹子’给你做她拿手的湖南饭菜。甚么酸辣鸡丁、酱汁肘子、好丝百叶、常德米粉,说好喽,你可一定去……”金藏胜说:“那你有机会去四川可一定去找我,我让我那‘川妹子’给你做川菜,你可要注意哟,川菜可比湘菜更有辣劲哟!”李明禄摆摆手说:“咱练出来了,就是不怕辣!喂,我还没问你哩,你哪一年给我找的嫂子?”金藏胜搬起指头说:“要说哪一年给你找的嫂子?凡正和你这么说,你大侄今年五岁,你的小侄女刚两岁。那时她是我们师医护大队的医生。结婚那年她二十五,我三十四。说了半天,你比我大还是你比我小哇?”李明禄说:“咱一报年庚不就清楚吗?我一九一四年生,今年三十七岁!”金藏胜嘿嘿一乐,说:“不用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