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仙魔-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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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过多久，也就半柱香后，一道道水浪从四面八方涌来，聚拢在一起，渐渐生长出头、脖、臂、腿……很快，水形罗川重新出现。
“罗川……”
白蝙蝠身体狂颤，面露狂喜。
可没等白蝙蝠高兴太久，罗川的水形身体仿佛失去梁柱的楼阁，从中崩塌，四分五裂，再度化作水珠随浪流散。
“罗川……”白蝙蝠张了张嘴，转头找了半晌，眼睛又红了起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冰浪再度涌来，聚成水形罗川，白蝙蝠瞪圆眼睛。转眼后，罗川水形身体又一次破灭……如此连续三番五次，直到罗川的水形身体第九次破灭后，白蝙蝠终于忍不住了。
“罗川！”
白蝙蝠发出愤怒的吼声，拍打双翅：“你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还有完没完啊！”
哗！
一道裹挟巨力的浪潮从白蝙蝠双翅间涌出，拍向远处紫海方向。
没等浪潮飞远，它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凭空一抖，竟又滚了回来！
“咦……”
白蝙蝠愣了愣，小而聚光的双眼硬是撑大，盯着那股浪潮。
“罗川！你是罗川！”白蝙蝠挥舞翅膀，指着浪潮大叫，可转眼后它脸上又流露出一丝困惑：“可是……到底哪个才是罗川……那么多……”
冰川窟窿深处，冰寒的浪潮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轻笑。
从海天一线间向下延伸，再从冰层窟窿口向四面八方扩展，偌大的冰海区域中，每一缕海水每一颗浪珠都发出人类才有的声响，数百里近千里的海域，仿佛突然间拥有了人类的灵性。
“世间本源，空灵见性，散除肉身，一命成道。”
一声平淡的道音，从冰海中央响起，转而扩散，倾泄向冰海的四面八方。
呼啦……
从冰海中央，升起一圈飓风般的水浪，水浪之中，隐隐露出一道人影。
那道水形人影，正是罗川。
罗川之前的肉身，早在他跌入冰川打海的那一刻，便已崩溃离散。
修行至今，一步步打造出的肉身，就此毁灭，换做任何一个修士都不会心甘情愿。更何况，罗川曾经拥有的这具肉身，放眼天地间都属于极具潜力的顶尖肉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任何一名修士遇上这种情况，道心境都会崩溃。
好在肉身崩溃的最后一刻，罗川强行催动九死一生功，激活先天水火，一股脑地卷走了体内的精华灵赟，比如生命元气、两道法力、龙犼精血等等。
这就好比一个大型宗门，纵然山毁宗亡，可只要宗门里的人马宝物、功法秘籍、灵丹妙药等等资源还在，就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罗川如今的情况就是这般，除了上一副肉身的精华灵赟外，罗川还有拥有四道血性：极炎、极寒、冥亡以及生机。
他眼下所要做的，便是先用九死一生功重塑肉身，再加入四道血性。
“世间本源，空灵见性，散除肉身，一命成道……”
冰海深处，罗川盘膝而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轻声默念。
这段道言，存在于《九死一生功》中，仿佛根植在九死一生功记忆深处，平日里并不出现，直到罗川肉身彻底崩溃的那一刻，这段道言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无比清晰地映入罗川脑海。
传说，在大寂灭之前，很久很久之前，曾有一名专门修炼肉身的玄君、祖尊级强者，他因得罪仇家，肉身被打散，崩溃灭亡，只剩一点神魂灵魅，随时有可能消散。后被他师门所救，取天池雨露，神秀荷莲，泰山原石等十种天地本源，为他重塑肉身，最终塑造出一具莲花法身，实力不退反进，肉身修为竟也得到大幅提升……
人类的起源，即便天地间最至尊的圣贤，也无法说出一二。
而上道的起源，也同样飘渺遥远，不知要追溯到数十万年还是数百万年之前。
这一命，这一道，在冥冥之中，却常有契合。
世间本源，空灵见性，散除肉身，一命成道……
冰海深处，罗川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这一瞬间，他已悟了。
他的上一副肉身，早在崩溃之时，就已融入这情川第三界层深处的紫水本源中，就好像尘归尘、土归土，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
这时的他！只剩一点神慧灵魅，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可这时的他！却又是最纯粹最空灵最本真的他，无拘无束，脱离世间一切桎梏，一念游转，上道参悟！
只因为，他的肉身已经散除。
他的命和道，也已经相融在一起，与这紫色冰海的本源融为一体。
他就是冰川紫海！冰川紫海便是他！
一旦等他炼化了四道血性，以命道本源重塑肉身之后，他的肉身之恐怖，可想而知！
漩涡中，罗川嘴角轻扬，心情愉悦。
他并没有立即重塑肉身，而是释放开一切神慧意念，静静倾听着冰川紫海的声音。
这片冰川紫海，位于情川第三界层深处，无比接近起源之地，而它的记忆中，也几乎包含了一切有关情川的由来和起源。
水波一阵阵地荡来，渐渐的，一段段古远的记忆故事，从冰川紫海的底部浮了上来，被罗川收入脑海。
一幅幅画卷浮现于罗川脑海，这些画卷，都是一些很古老的回忆，最久远的，还要追溯到数十万年前，星辰未寂灭时的远古天南域。
而当看到第一幅画卷中，那座熟悉的山峰，熟悉的大海，以及熟悉的老道时，罗川身躯一颤，心中浮起浓浓的惊异。
数十万年前，混沌星海彼岸的天道峰上，月色如影，殿前广场，出现了一片白色的长河。
长河中，布袍少年脚踩浪尖，大步走向时间长河的彼岸……正是数十万年前，罗川穿越回远古天南域，得道离开天道峰时的场景。
“冰川紫海最早的记忆，竟然是关于我的……”罗川喃喃。（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梦回远古，见证传承！
数十万年前，天道峰上，罗川走在时间长河中，背对着远古天南域，沿着回家的路，赶往大寂灭之后的天南域。
在他身后，是一脸复杂的无道老人。
“古今是条河，轮回是个圈，河中观轮回，自能证原始。”
“你渡过了河，又看破了圈……就连时间长河也困不住你了。”
说话间，天象忽变，一颗星辰从天头划落，坠于大海中央。
“嗯？”
无道老人一抖白胡，面露诧异，他深深望向天头六颗星辰，随后掐指捏算。
“等等……天机又有变化！怎么可能，他竟然改变了历史！”
无道老人脸色变化不定，半晌，他将手伸上天空，抓来一道星辰之光。
“还好，他也没能改变历史，他只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紫云？难不成他也能躲过寂灭之劫？”
无道老人神色极其复杂，有庆幸也有黯然。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天地寂灭即将开始，新的上道世界即将拉开序幕，可只要我天南上道的精神以及六星本源能够传承下去，这片土地的上道，便永远不会断绝。或许有那么一天，还能重现数十万年前，也就是今日的辉煌。”
无道老人絮絮叨叨说着，语气间颇多感伤。
他也是一性情洒脱的上道至尊修士，喜便是喜。忧便是忧，喜怒形于色却不过于心，道法自然。
远处，罗川的身影已经不见，时间长河也渐渐闭合，消失在虚空之中。
“也不知数十年后的天南域，他能闯出怎样的名气和风头，想必，定是轰轰烈烈……呵呵，罗川。莫要丢我天道峰一脉的脸啊。”
无道老人淡淡一笑。转过身，便欲离去。
就在这时，又是一颗颗星辰从天头划落，拉着长长的尾巴。将天幕切割成四分五裂。
无道老人身躯一颤。死死盯着天头。半晌掐指捏算起来。他越算，眉头越是紧锁，渐渐的。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可能……天南域将亡……数十万年后，天南域将遭遇灭亡……”
无道老人嘴唇翕动，脸色愈发难看。
“过不了多久，便是寂灭大劫。天南域虽会在寂灭大劫后沦落为最末流的域界，可好歹也保存了下来。连寂灭大劫都躲了过去，为何会在数十万年后遭遇灭亡？”
“数十万年后……不正好是罗川那个时代……那个时代，会发生什么？”
“不行！一定不能发生！天南域的上道精神，一定要传承下去！直到永恒！”
无道老人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他猛地咬破舌尖，吐出一颗精血，催动生命元气，弹指瞬间，万丈护体元气法罩从他体内生成，并且还在不断升高……没过多久，已和苍天平齐。
“数十万年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算！”
无道老人借助天地道义，疯狂演算起来。
……
数十万年后，天南域，冰川窟窿底部，罗川看着脑海中闪现过的记忆画面，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数十万年后，天南域将遭遇灭亡。”
“数十年后，我所在的这个时代？天南域将会灭亡……这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预兆啊。”
罗川蜷缩在冰海中，心中既荒谬，又紧张。
他知道无道老人的强大，无道老人若是算出天南将亡，那定不会错。可至少到现在为止，天南域仍然处于稳定状态中，怎会突然灭亡？
罗川深吸一口气，继续感受着紫水冰川中的记忆。
……
记忆画面中，无道老人盘坐在殿前广场，已经掐指捏算了足足三年。
这三年里，无数流星从天头划过。
苍天高处，云霞摇摇欲坠，大海深处，地壳不断震晃。
随着越来越多的流星从天头坠落，天南之域，乱象频出，末世的征兆再明显不过，整个天南域都陷入了纷乱。
然而天道峰上，无道老人三年如一日的纹丝不动，掐算着数十万年后的天南灭亡的原因。
相隔数十万年，推算出数十万年后的事件，即便是最强大的仙魔神人，也没那个能耐。
可早从三年前起，远古天南域最强大的几个存在，便都已经对外宣称闭关，丢下手中一切大小事情，气机彼此相连，借助天南道义，合力推算数十万年后天南域灭亡的原因。
又是半个月过去，终于有一日，天地昼夜交替，由阳转阴的那一瞬间，无道老人猛地抬起头，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天南域灭亡的原因，竟是如此！”
“难怪！难怪天南域躲过了寂灭之劫，却躲不过数十万年后的灭亡之劫！”
“原来在数十万年后的某一天，旧的天南域，会被新的天南域发现。新旧不两立，新的天南域发现旧的天南域后，随便派出三四天才强者，便能灭亡旧的天南域。”
“要灭亡我天南域的，是天地寂灭之后，新的上道世界中，新的天南六星之下的那个域界。”
“新的天南域上道强盛，旧的天南域则将会沦落为末流域界……实力相差无比悬殊，这可如何是好？”
无道老人心急如焚，在桃花树下兜着圈子，连连打转。
嗖嗖嗖嗖嗖嗖！
又是五道光华从天头飞来，转眼落入天道峰上。
这五道光华摇身一变，化作五尊气息无比强横的修士，每一尊的气息都丝毫不逊于无道老人，其中有几人的杀气。更是重于无道老人。
“诸位，你们也都来了。”无道老人呵呵一笑，朝向五名修士拱了拱手。
“既然已经算出天南灭亡的原因，无道兄，接下来，该怎么做？”一名鹤发童颜的修士问道。
“贫道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诸位有何打算？”无道老人叹声道。
几名修士面面相觑，最终，目光落向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阴灰色的道袍，头戴帝冕，左手拖印。右手持刀。眉心印有血色符纹，全身上下萦绕在一股阴灰的幽冥意境中。
“阴荒神帝大人，你似乎有话要说。”无道老人淡淡道，从语气中便能看出。他和这人关系并不是很好。
“这还用想？”阴荒神帝淡淡瞥了眼无道老人。卷了卷袖口。面向远方：“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等能做的，委实不多。只除了一点。那就是传承……”
阴荒神帝话音刚落，大笑声从天头响起，又是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这是一个身材雄壮、潇洒不羁、满身酒气的剑仙。
“酒剑仙，你终于来了。”阴荒神帝淡淡瞥了眼那剑修。
“你们都来了，贫道又岂能不来？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