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爱情 余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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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翰!”虽然已经很多年,可是阿珞还是听不得这个词语,那两个刺耳的词语刺得他马上坐直了身体,呼吸声也变得粗重。
“她是属于大海的鱼,而我是一条只能生活在鱼缸的鱼。”
14
第二天,很早,楚若翰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些东西,落荒而逃。
独自一人,转动轮椅,漫无目的地在还没有行人的路上行走,清凉的晨风,撩动他额前的碎发。
他实在害怕,不能想象,欧雪吹当着他的面,提着当初提来的旅行袋,拉开门离开的情形,情愿自己像一个鸵鸟一样,假装不知道一切都是如何发生的。
茫然地,看到路边,有提鸟笼的老人,津津有味的围观,近观,原来是一堆老头在下象棋。楚若翰忍不住嘿嘿笑了两下,引来一群人的侧目。
“错了错了。”旁观的楚若翰突然拉住正要落子的老头。
“怎么错了?”老头斜眼,不满的问到。
“放这里。”楚若翰把子换了个方位,周围一阵沉默,突然爆发出一片’好棋’的笑说声。
“来,你来。”老头笑得牙齿都掉了,赶紧让贤。
“那我不客气咯,各位承让,嘿嘿。”楚若翰总算把那件让他烦心的事情暂且抛开,陷入到一片杀声之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太阳已经换了一个方向照射的时候。
“若翰。”一个不甚愉悦的低沉的男声,在人群旁边响起。
半天,楚若翰才从人堆里探出脑袋。“阿。。。。阿珞。”结结巴巴,总算把老朋友的名字叫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混了?!”阿咯抱着手臂,阴沉的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人。
“快下。”一群老头,哪里理会两个男人玩什么游戏,催促着楚若翰赶紧干活。
“好。”楚若翰低头,继续刚才的棋局。
“对不起。”阿咯拨开人群,把楚若翰的轮椅拖了出来,不忘交待一句说:“这个人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我要送他回去。”
三除两下,楚若翰被放到路边的车上,轮椅也重重的放到后尾箱。
“你,你,怎么回事?!”楚若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扣安全带这种事情还算知道。
“你知道我在那里看你看了多久了?”阿珞脸色黝黑,散发着阳光的气息,可是,现在好像是晴转多云。
“多久?”
“中午到现在,现在是下午4点。”
一个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4点。”晕头晕脑的楚若翰好像刚刚从一个世外桃源回到现实中来,居然是不能形容的失落和空洞。
转念,突然他奇怪的问,“那你怎么在啊?你不是在欧洲的哪个旮旯里做苦力吗?”
“我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一上街溜达,哼,居然就看着你,昏天黑地地跟人下棋。中午吃饭了吗?”
“没。”这个字楚若翰说的很小声。
“我打电话给你大哥。”阿珞拿出耳机,却一把被某个不知死活的夺去。
“今天是一个意外。”一个弧线,耳机连带手机被扔到后座。
意外,这两天意外太多。楚若翰心里暗叹。
车子兜兜转转,向楚若翰的公寓拐去。
“别,去你那里。”楚若翰的声音不高,可是很强硬。
阿珞飞快地转头看了他一眼,一个大回转,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阿珞住二楼,是机关的一个老房子,父母跟着大哥住,他自己在老房子里乐得逍遥。可惜的是,没有电梯。
楚若翰行动不方便以后,几乎不怎么上他屋子里来,因为每次,都是阿珞抱他上楼,然后再抱下楼。
“扶好咯。”阿珞一使劲,将楚若翰横着抱起,三下两下的冲进屋子,把他甩在沙发上。
楚若翰懒散的摊在上面,闭眼呼吸好像很熟悉,却很遥远的味道。
他确实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他的行动不便,还有阿珞经常不在,两个死党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一起了。
“送一个菜丝粥,一个红烧肉饭。”阿珞把手机一扔,大咧咧的坐在楚若翰身边。
两个男人就那样坐着,谁也不说话。
后来送外卖的来了,也只有呼噜呼噜的吃饭声。
“这次回来,不走了?”吃饱喝足,楚若翰半睁着眼睛,问。
“不是在邮件里说了嘛,玩够了。”
“哈哈,你也有玩够的时候。”楚若翰拍着阿珞的肩膀。
“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哈哈下去?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比耐性,阿珞知道自己绝对比不过楚若翰。
“回来干什么?”楚若翰从桌子上的烟盒抽了一根烟,放在鼻子下,细细的闻着。
“被放到辅业公司的去了,做旅游。”阿珞扫了一眼楚若翰塌陷的长裤,细软的腿,斜靠在扶手上,毫无支撑。
楚若翰眼皮颤动了一下,最终也不说什么,他实在不希望有一天,欧雪吹会怨他什么。
“又是女人的事情?”突然,阿珞靠近,神秘兮兮的问到。
“又是?”楚若翰歪着嘴角笑着说:“你看我是那种有女人缘的人吗?”
“一般女人都很肤浅,就看一幅皮囊。”
“我是个残废。”楚若翰冷淡的回应。
“若翰!”虽然已经很多年,可是阿珞还是听不得这个词语,那两个刺耳的词语刺得他马上坐直了身体,呼吸声也变得粗重。
“她是属于大海的鱼,而我是一条只能生活在鱼缸的鱼。”
15
阿珞被楚若翰的鱼缸理论彻底激怒了,二话不说就把楚若翰弄回了公寓。
门当啷打开的时候,不是楚若翰预期的黑暗,而是一片灯火通明。屋子里,地板是一尘不染的,桌子上,是半开的太阳菊,橙色的。
欧雪吹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看书。门开的时候,她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没作声。
楚若翰几近手脚僵硬,目瞪口呆,“你。。。。你怎么还在?”
“为什么不在?”欧雪吹走到他身边,帮他脱下鞋子,站起来的时候,才看到后面还有一个黑黑的男生。
“若翰,她就是那条大海里的咸鱼?!”阿珞一个闪身,闪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阿珞!”楚若翰恼怒的叫了起来,居然脸红了。他从来没有恋爱的经验,就连追女孩子也是未遂,多年来他至多就算是一个爱情的旁观者。
“什么咸鱼!”欧雪吹抱着手臂,直视楚若翰,似笑非笑。
“咳。。。。。我该走了。”阿珞看到死水终于撩起波澜,满意地站起来,闪到门口,走的时候还不忘临门一脚——“她是属于大海的鱼,而我是一条只能生活在鱼缸的鱼。”如唱戏般的声音飘着飘着,飘远了。
楚若翰的脸色,早已憋成猪肝色。欧雪吹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角轻轻的抽动着,却是不能按耐的有点尴尬又有点甜蜜的笑意。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离开了,可是关门的那一霎那,她脑海里反复的脸,又让她重新回头,安静的等他回来,心里,居然多了很多牵挂。
“你,不要听阿珞胡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若翰才结巴着说出一句话。
“他说什么了。”此时的楚若翰窘得要命,欧雪吹跪在他面前,好笑的看他。
“其实就是一个意外,呵呵。”楚若翰讪笑着,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形。
“胆小鬼。”内心开始有了期待的欧雪吹顿时有些失落,不满的坐在地上,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胆小鬼呢。
“还痛不痛?”她把楚若翰的双脚抱在怀里,无限的怜惜。前一天晚上楚若翰蜷缩在浴室地板上的情形,犹如湿水的鞭子抽在身上,那么长久的痛。
“萧萧,其实,你不用管我。”楚若翰抿着嘴,想把自己的双脚拿回来。其实,腿依然很痛,更何况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要说不痛,那就只能骗别人了。
“真的不用我管吗?”欧雪吹的语调瞬时冰冷了起来。“我扶你上床躺会吧。”
腰部的僵硬,让楚若翰很久,都不能放松的躺平,欧雪吹只好垫高了后背,让他舒服一点。鹅黄的灯光,欧雪吹失神的看着楚若翰的脸,俯身,轻轻地,温柔地在他唇上留下一个吻。楚若翰愕然的看着她,居然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一个意外,除非你也跟你奶奶一样,认为我配不上你。”欧雪吹的声音低而软,却很清晰。
“你知道不是的,我只是怕。。。。。”
“你说,我一定要幸福,我的幸福,在自己手里。今天早上,我终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了。你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吗?楚若翰。”
那近在眼前的清秀的脸,眼睛明澈,没有丝毫杂质,那么坦率。
“我要你。”楚若翰环过欧雪吹的腰,把她拉入自己的怀抱。那分离的空茫,如此难耐。拥有和失去,也不过一步之遥。
“我说过,你说你喜欢我,我不会笑你的。”彼此深深的呼吸之后,欧雪吹探出脑袋,调皮的说。
“我喜欢你。”楚若翰很乖很乖的说。
16
“快点快点。”楚若翰抓着鸡毛掸子,在欧雪吹背后挪来挪去。
“楚若翰,如果你再不闭嘴,你就三个月不能出去玩。”欧雪吹恶狠狠的瞪眼睛。从某人说“我喜欢你”的第二天,就开始不停的像一个母鸡一样跟在她后面,催促她复习。
“可是都过去半天了,你还没把这部分的题目记下来。”楚若翰可怜兮兮的申辩。
“还说?!”欧雪吹火冒三丈,她第一次见识,楚若翰的聪明,10多页的真题,他扫了一眼,就几乎记下来了,而欧雪吹背了一上午。
“那,那我给你去做窝蛋牛肉饭噢。”看到欧雪吹的脸色,楚若翰赶紧逃跑,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讨好一把。背后,是欧雪吹抿在嘴边的笑意。
楚若翰安静的坐在厨房里,盯着微波炉,一点声音都不敢再出,他真的希望,欧雪吹喜欢的东西,可以很快地逐一实现。
“我走咯。”欧雪初站在玄关换鞋子。
“抱一下。”楚若翰跟在旁边,伸出手。
今天是欧雪吹面试的日子,她拒绝了楚若翰推荐她到阿珞的旅游公司,坚持拿到导游证以后自己找工作。楚若翰想,这是欧雪吹愿意的事情,也就随她去了。
当欧雪吹回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笑口吟吟的家伙,坐在轮椅上等她。
“怎么没在画室里?最近不是很有感觉么?”
“我总感觉你要回来了,我就在门口等着你。”楚若翰的裤子上还滴着油彩,眸子里满是柔柔的期待。“你该进房间换衣服了。”突然,某男莫名其妙的提醒。
“好像有古怪噢。”楚若翰总能弄出一点事情,让欧雪吹始料不及。
“没有。”楚若翰摇头,老实交巴的样子。
“——楚若翰。”欧雪吹推开房门的时候,忍不住大叫。“这是什么?!”
“萧萧,我,还有小萧萧。”楚若翰跟在后面,认真地解释。
三个维尼熊,两大一小,一家熊,排排坐在床上,带着憨态的笑。
“你去到哪里,都要戴上若翰。”楚若翰把其中打着领结的维尼熊放在欧雪吹怀里,“我带着萧萧和小萧萧。”
“他们,应该总在一起。”欧雪吹重新把三个小熊摆放一起。
“可是。。。。。”楚若翰有些迷惑。
“若翰,我,我今天面试成功了,他们当场拍板要我。”欧雪吹沉吟了一下,“我没有应聘专职导游,我做后勤。”
“为什么?那个是你的梦想。”楚若翰很震惊。“因为我吗?”他眼里掠过一丝心痛。
“因为我们。我想跟你一起,做鱼缸里面两条快乐的鱼。”欧雪吹在楚若翰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希望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这个信念更重要。”
“这个就是我喜欢的事情。”欧雪吹把头靠在楚若翰的腿上,任由他抚摸自己的长发。
欧雪吹上班去了,桌子上是她做的早餐,厨房的锅里,是定时的瓦餐,袅袅的往外冒热气,冰箱里是装盒的套餐——无论状态发生什么变化,她总想无微不至的楚若翰,一点点的伤害,都让她自己觉得痛苦。很多次,楚若翰都强烈抗议她这么辛苦自己,她都坚持如此,即使自己要早起很多,后来,楚若翰只好戏虐她为“劳碌命”,默默接受这种形式的爱。
吃完早餐,屋子里很安静,楚若翰回到书房,详细构思自己最近的创作灵感。最近出版社来询问是否有创作计划的很多,可是每次,他总是撇了一眼那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绘图草稿说,还没有。
失望的声音,他听了很多,可是,这次的作品,是为一个人而做,他不打算在上面加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