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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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再也恰当不过。
瑞亲王回身向石达笑问:“你说得这首词可好?”石达识字不多,对诗词更是一窃不通,听瑞亲王吟来加甚是好听,但对这首词的意思却茫然不懂。他误以为这首词是瑞亲王亲作,便赞道:“属下没读过什么读书,虽听不懂词中之意,却也听得出这确是首好词。王爷才学渊博,这等好词也只有您才能作得出来。”瑞亲王哈哈一笑,道:“你错了!这并不是本王作的词,是宋代前人所作,本王只不过是拿来现用罢了。”石达虽闹出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瑞亲王的内心却甚是受用,有意卖弄学识,于是笑着给石达讲解这首咏雪词的大意。石达静静地听完,不禁更对瑞亲王的学识深为叹服,由衷地赞道:“王爷才学真是渊博!”他不擅言词,又不会阿谀,说来说去也只会说这一句。石达说的不多,但瑞亲王听出确是由衷之言,心中甚是舒畅,哈哈一笑。
瑞亲王道:“有如此美的雪景,又岂能无酒。取酒来!”当即便有一个丫鬟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用托盘端着一壶酒来了。瑞亲王在亭中的石桌旁坐下,那盆炭火就放在他的身旁,此时虽是风劲雪急,却也不觉的冷。壶中的酒是热得,那丫鬟斟满一杯酒后恭敬地递到瑞亲王的手中,瑞亲王一饮而尽。一杯热酒下肚,只觉腹中热乎乎的,随即一股热流游遍全身。瑞亲王更是豪兴勃发,手擎酒杯,高声呤道:“‘大片向空舞,出门肌骨寒。路岐平即易,沟壑满应难。
兔穴归时失,禽枝宿处干。豪家宁肯厌,五月画图看’。”这又是一首著名诗人裴说的咏雪诗,瑞亲王故意在卖弄学识,一边呤诗诵词,一边喝酒,真个好不自得。
石达听到瑞亲王又是呤诗又是诵词,虽然他一句都听不懂,但对瑞亲王的才学佩服的更加五体投地。
辋川图(十一)()
瑞亲王一壶酒已将喝完,不禁微有醉意,意兴正浓,斜睥着石达微醺道:“你来陪本王喝一杯。”石达恭谦道:“属下不敢!”瑞亲王道:“有何不敢?本王现在十分的高兴,要你喝你就喝,休要哆嗦。”旁边那丫鬟甚是机灵,闻言之下赶紧斟满了一杯酒,送到了石达的手中。石达不再推让,口中道:“敬王爷!”随即一口而尽。一壶酒已喝光,瑞亲王仍是意兴不减,早有另一个丫鬟又勿勿取来了一壶酒。
石达陪着瑞亲王喝过三杯酒,便推说不胜酒力,说什么也不喝了,瑞亲王也不再勉强,自顾自地一边喝酒一边赏雪景。石达在风雪中本就站的久了,身上冰冷的,这三杯热酒下肚,如同肚中烧着一团火般,浑身都暖暖的,丝毫没了寒意。
已近傍晚,天色逐渐变暗,雪亦下的渐渐小了。瑞亲王醉意渐浓,双眼迷离,意兴阑珊,道:“这雪景确是美妙,本王还没有尽兴,明天还要继续赏雪。只是在这小小的花园中赏雪再也无趣了,明天本王要到城外去,那里天广地阔,雪后的风景一定会更壮丽。石达,你明天陪本王一同去,就我们两人。”石达一惊,但瑞亲王说过的话也不能反驳,只得道:“是!”随即一想,也许这只是瑞亲王的一时醉语,当不得准的,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瑞亲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那两个丫鬟急抢上前去,一左一右地扶住了他。就听瑞亲王道:“本王有些累了,这就回去了!”于是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亭子,踏着厚厚的积雪,蹒跚地走下小山丘。石达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这一夜北风劲吹,刮了一整夜。次日,风停了,雪住了,天亦晴了。天空蔚蓝蔚蓝的,没有一丝的云彩,就像刚刚被洗过了一般。
石达刚吃过早饭,瑞亲王便差人来传他。他心里纳罕,不知有何事,急勿勿地来见瑞亲王。此时瑞亲王正在吃早膳,石达只得站在门外等他用过早膳后才进屋叩见请安。瑞亲王看来心情十分的愉悦,脸上带着笑意,对石达说道:“今天的天气不错,正适合野外踏雪赏景,你陪本王现在就走。不用惊动别人,我们俩人就好了。”石达一惊,道:“王爷要去,属下不敢拦着,但只有我们俩人却是不妥,若然有甚不测,属下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瑞亲王哈哈一笑,道:“怕什么?你的武功这么高强,一人足可抵十人。就是有刺客,有你在也没有人能伤得了本王的,这是本王十分放心的。本王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呀!”石达心里苦笑不已,却是无语可说。只听瑞亲王高声道:“来人!备马!”石达心中终觉不妥,便暗里差人去告之崔镇浩,要他派人暗中保护王爷,这才使他稍稍塌实些。
辋川图(十二)()
瑞亲王和石达走出王府,早有下人备好马匹等在门外了。瑞亲王的那匹大宛名驹,高大神骏,通体雪白。而给石达备下的虽也是匹神骏异常的名马,但与那匹大宛名驹比起来,却是相形见绌。 瑞亲王纵身跨上马背,轻挥马鞭,说道:“走了!”一提缰绳,那马儿迈开步子,当先纵了出去。石达策马紧随身后。
此时街上盈尺深的积雪还未除去,日头虽已老高了,但街上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没有开门作生意。马儿踏着积雪,踯蹰前行。积雪没过了马儿的膝弯,两匹马儿纵然神骏,纵想放蹄狂奔也是力有不逮,瑞亲王两人无奈只得策马缓缓前行。
昨日一场罕见的大雪却是害苦了穷困的老百姓,更有些老百姓的房屋因年久失修,这一场大雪下来,压塌了不知有多少家民房。石达跟在瑞亲王的身后走在大街上,满眼看到的尽是倒塌的房屋,满耳听到的尽是那些穷困百姓无助的哀哭,满是一片悲凉凄苦的景象。石达本是穷苦百姓出身,看到此时此景,心情无比沉重,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心想:“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他既然看到了这一切,想来一定会帮助这些无助的老百姓的。”可当他看到骑马走在前面的瑞亲王,笑语盈盈,兴致高昂,对周围这一切竟视若无睹,心里不由的凉了。
两骑一前一后径直走出北城门,再往前走了一段路便到了旷野之中,田园沟壑间尽是皑皑白雪。洁白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发光,炫人眼目。湛蓝的天空中,群鸟飞翔;旷野间枯草树木和远山,被白雪的覆盖着,这一切静谧幽美的就像一幅山水画。石达看到如此壮美的雪景,几被迷呆了,心中的那些失落亦给冲淡了不少。
瑞亲王看到如此神奇壮美的雪景,高兴的在马上手舞足踏。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啧啧赞道:“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回首对石达道:“你可曾见过如此美的雪景?这可是本王平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石达道:“这般美丽的雪景,属下也是第一次看到。”瑞亲王道:“花园中的雪景固是美丽,也只是小美。而这广阔天地之间的雪景,才是真正的大美。本王这一次真是不虚此行!”瑞亲王两人一边赏雪景,一边策马前行。积雪覆盖住了大地,已分不清路在哪里,两人索性信马由缰,走到哪是哪。马匹过后,雪地上留下了两行深深的马蹄迹。
两人离城越行越远,渐渐走进了荒无人烟的山区。纵马走上一座小山丘,眼前连绵起伏的群山,仿佛无垠的大海上激起的层层白浪,波澜壮阔,气势磅礴。此时日已偏西,瑞亲王游兴正酣,乐不思归。
辋川图(十三)()
石达却没有心情赏雪景,始终都是提心吊胆的,暗下里高度提防,因为他深知自己重任在肩。这次王爷出游,只带了他一人,若再有刺客行刺,王爷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可是万死难辞其责,叫他岂能不谨慎万分。石达暗暗下定决心,若有甚不测,自己拚死也要保护瑞亲王的周全。
两人策马进入出区,石达忧虑更重,说道:“王爷,天已过午,且离城太远,我们该往回返了。若到天黑了,我们会迷路的。”此时瑞亲王意兴正浓,闻言倏然警醒,石达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他又如何不明白,心下不禁惴惴,道:“本王光顾着游玩了,已然忘了时辰,是该回去了。”当即拨转马头循原路往回走。
瑞亲王此时骑在马上想起上次府里闯刺客的惊险经过,心中兀自直冒冷气,心想:若是再有刺客行刺,虽有石达保护,他武功再高强,也毕竟一人,本王又怎能保得周全。不禁越想越怕,直打冷战。瑞亲王恨不能马上就回到王府,紧催马儿,由于雪深难行,马儿又怎能走得快了?若不是有来时留下的马蹄迹,说不定两人在旷野中真得会迷路的。
太阳渐渐西沉。夕阳下的雪景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但瑞亲王却无心情欣赞了。当他看到远外越来越近的城门,不由的暗松一口气,心也塌实了很多。石达也是同一种心情,此行能平安无事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临近城门,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瑞亲王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放开了,在马上开心地笑道:“本王此行看到这么美的雪景,可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了。”道路上的积雪被来往的行人踩踏的硬如坚冰,而且异常滑溜,马儿走在上面直打滑,走得十分艰难。就在此时,只见从迎面走来一农家少妇,臂上挽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蓝子的物事,似是刚从城中买完东西往家回。这少妇虽是布衣荆衩,却是风姿卓约,艳丽无比。瑞亲王眼晴一亮,在马上看得目光都直了。
当这少妇走到瑞亲王的马前,似要避到一旁,突然脚下一滑,“呀”地一声跌倒在地,挽着的篮子也摔出老远,里面的物事更是散了一地。瑞亲王的坐骑吓得一声长嘶,四蹄打滑,几乎将他从马鞍上掀了下来。好在瑞亲王骑术精湛,紧握缰绳勒定坐骑,心中火起,正要发怒,却见这少妇倒在地上似是跌得甚重,一时竟站不起来,秀眉直蹙,让人见了又怜又爱,不禁看得呆住,胸中那股怒火早就消到九霄云外了。
辋川图(十四)()
这少妇手握着左脚踝,轻轻地**,像是扭伤了脚踝。瑞亲王看得心情荡漾,纵身下马,伸手去搀扶这少妇,口中说道:“小娘子跌伤了吧?我扶你起来。”这少妇见他是个陌生男人,想拒又拒不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樱口轻启,细声道:“多谢相公!”瑞亲王一手握着少妇的小手,一手轻轻揽住少妇的腰,把她从冰地上扶起。此时瑞亲王美女在怀,娇躯柔弱如水,如花面容近在眼前,鼻端嗅到阵阵体香,不由得春心大动。
瑞亲王把脸庞凑近少妇的面前,用手轻轻一握少妇的小手,色迷迷地道:“小娘子跌得甚重,恐怕走不动了。若不然随我到府上养好了伤,再回家不迟?”这少妇见他举止轻薄,如何不知对方的用心,红着脸道:“多谢相公的好意!小女子这点伤不碍的,家人还在等着我呢,我该回家了。”说完,轻轻一挣,要从瑞亲王的怀中挣出,却觉他反而抱得更紧了,一挣之下也没能挣出。瑞亲王嘻笑道:“要不然我送你回家?”这少妇道:“不用了,我能走的。”瑞亲王越看越爱,心痒难搔,嘻笑道:“用得,我一定要送你回家。”石达下马紧紧站在瑞亲王的身旁,看到他那一副猥亵色鬼的样子,不由的心生反感。
瑞亲王紧抱着这少妇不放,这少妇依偎在瑞亲王的怀里,挣脱不出,秀靥上微显怒色。石达站在一旁显得甚是尴尬,正看得不耐烦,忽地发现这少妇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他倏然一惊之下,不由得心生戒备。
突然,这少妇面露狰狞,右手腕一翻,从袖中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反手猛地向瑞亲王的胸口插去。两人此时紧靠在一起,距离又近,这少妇又是势在必得,匕首又狠又急,堪堪刺入瑞亲王胸口的皮肤,他这才惊觉,放手闪避已然不及,不禁失声惊叫。石达见机早反应快,右手倏然伸出,闪电般地刁住了这少妇的右腕,口中喝道:“休得伤我王爷。”同时左手挥出把瑞亲王用力地推了出去。这少妇虽是出手在前,石达出手在后,但石达的动作比这少妇快得太多,竟是后发先至。这少妇手中匕首堪将要刺入瑞亲王的胸口,右手腕便被石达牢牢攥住,如钢钳一般,再也动弹不得。瑞亲王被石达左掌远远推开,跌倒在地,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却也是吓得惊魂出壳,脸色煞白,冷汗湿透衣襟,双腿发软,坐在地上却也爬不起来了。
此次刺杀行动计划周密,可说天衣无缝,这少妇满拟这一击是十拿九稳,却不想失手被制,右腕给攥得几欲断折,连右半边身子都酸麻无力,又惊又骇,叱道:“放手!”右腕用力一挣,却挣不开,倏然抬起左腿猛地踹向石达的下阴。石达侧身闪过这一腿,右手用力一握,左手一掰,轻松地从少妇手中夺过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