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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谁摸了我一下 作者:周德东-第20部分

小说: 谁摸了我一下 作者:周德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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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两只干瘦的手呆板地放在膝盖上,像没有神经一样。
  “昨天晚上十点钟你在哪里?”
  “在家里。”李径文慢吞吞地答道。
  “谁能证明?”
  “……没有人证明。”
  “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电视。”
  “胡说!别人的电视机都烧坏了,你的电视机怎么没事?”
  “噢,那时候我已经把电视关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在看?”
  “我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你关了电视后在干什么?”
  “我什么也没干。”
  “什么也没干?”
  “我在发呆。”
  “你发什么呆?”
  “我经常发呆。”
  警察一拍桌子,震得那手铐都跳了起来:“你放老实点!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李径文蔫蔫地看着警察,不再说话了。
  李径文被警察带走之后,玫瑰小区的很多人就傻了——他们相信,警方既然抓了他,说明他们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
  如果汪瓜子是李径文杀的,那么米绢也一定是他杀的。
  可是,他太不像一个杀人犯了,如果搏斗起来,他恐怕都打不过汪瓜子。而且,平时这个人特别老实,极少说话,是一个被大家忽略的人。
  有一次,闵四杰把私家车停在楼下,被人用利器划了一条道子,刚刚喝完酒的他查不出是谁干的,就砸开了李径文的门。
  闵四杰住在二层202室,和李径文对门。
  尽管李径文一直在低声下气地辩解,说不是他干的,可是醉醺醺的闵四杰还是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甚至还打了他一巴掌,几个邻居劝都劝不走。
  后来,李径文就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闵四杰,像一尊石雕,只是,他的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最后看上去都有点吓人了……难道真的是他?
  这个谜底让大家感到极其恐惧。
  就好像一个人站在一棵大树旁读书,他的手抚摸着树干,树干凉凉的。
  他已经彻底钻进了书的内容里,忘记了外界的一切。
  过了很长时间,他从书上抬起头来,感到有点不对劲,猛地转过头,发现他一直抚摸的是一条盘在树干上的巨蟒!而巨蟒那双诡异的眼珠正定定地逼视着他!
  你摸的是一条蟒(2)最感到后怕的是闵四杰。
  他在电视台当编导。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被他骑在脖子上拉屎的窝囊废,竟然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要是早知道,他是万万不敢打他那一巴掌的。
  虽然闵四杰长得人高马大,其实他的胆子很小。
  他的202室就在汪瓜子楼下,那天夜里,不但他听到了汪瓜子的呼救声,他的老婆和四岁的儿子也都听到了。
  “哪来的声音?”老婆问。
  闵四杰朝楼上指了指。老婆撇撇嘴,骂了一句:“鸡!”
  闵四杰跑到抽屉前,抓出了一把剪子。老婆一下就挡住了他,嘲弄地说:“想英雄救美?心疼啦?”
  闵四杰紧紧抓着剪子,死死盯着门,低声说:“不是,我担心歹徒会冲到咱家来……”
  后来,楼上就没什么声音了,只剩下了满世界稀稀拉拉的雨声。
  不过,那天夜里,闵四杰一直枕着那把剪子。在老婆和孩子都睡着之后,他渐渐产生了一种快意,他甚至隐隐地希望这个当红的女人遭遇什么惨祸。
  三爻市电视台虽然没上卫星,但是覆盖了全省,汪瓜子在省里是个大名人。
  闵四杰的心里不平衡。
  他是在北京读的导演专业,毕业几年来,一直在电视台工作,可谓兢兢业业。可是,再怎么努力,他也只是个幕后工作者,拿的是死工资,丝毫没有飞黄腾达的迹象。
  而台里的几个主持人就不一样了。
  就说汪瓜子吧,她甚至没有读过大学,而且刚刚来电视台一年,可是,她迅速红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人找她签名,甚至她开车在大街上闯了红灯警察都放她一马。
  最近,她还给一家药厂做了个广告,据说一次就进账二十万。二十万,差不多等于闵四杰十年的工资。
  最初,他作为“欢乐家家传”的编导,还可以导一导汪瓜子,后来,随着这个节目的热播,汪瓜子火起来之后,她在电视台里的地位扶摇直上,渐渐地,闵四杰就成了摆设,只有围着她转的份了。最后,汪瓜子独揽了这个节目,一个人策划、导演、主持,他就靠边站了,连接近汪瓜子都不太容易了。
  不只是闵四杰,整个1号楼里的人都对这个漂亮的女人有一种敌意。尽管,汪瓜子很少在玫瑰小区露面,她也没有勾引谁家的老公,更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大家似乎心照不宣:
  这类吃青春饭的女明星都不正经,都有钱,都有深邃的内幕。
  汪瓜子死了后,1号楼里的人都接受过警方的询问。
  周角是三次。
  幸运的是,在汪瓜子被害的那个时间,周角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女朋友文豪儿打过电话,有间接的不在凶案现场证明。
  闵四杰虽然是一家人互相证明,但是他家小孩的话取得了警方的信任。不过,警方从小孩口中也发现闵四杰撒了谎:他家听到了汪瓜子的呼救声。为此,警察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还有一层102室的衣小天。案发当晚,由于他九点钟就离开了玫瑰小区,和几个朋友在一起唱卡拉OK,这才被排除了嫌疑。
  衣小天是电视台的化妆师。
  像很多男性化妆师一样,衣小天说话有点女气,不过他歌唱得好。去年春节,他在单位举办的家庭联欢会上,出人意料地唱了一首付笛生和任静的《知心爱人》,一个人又唱男又唱女,简直达到了乱真的境界,获得了阵阵喝彩。
  李径文被警察带走的第二天,衣小天到二楼给闵四杰理发。
  闵四杰对发型很讲究,信不过任何一家发廊,理发只找衣小天一个人。
  因为头发不好扫,所以他们是在闵四杰家门外理的,旁边就是李径文家的门,头发在两个门之间落了满地。
  “你觉得李径文……”闵四杰试探地说。
  你摸的是一条蟒(3)衣小天说:“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不可能,后来,我越琢磨越肯定,就是他!”
  “不可能吧?”
  “你想想他那双眼睛……”
  “眼睛?”
  “对,你好好回忆一下。”
  “没什么呀。”
  “那双眼睛是玻璃的。”
  “假眼?”闵四杰的身子一冷,“你开玩笑吧?”
  “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感情色彩,不管是善良,还是邪恶;不管是热情,还是冷酷;不管是敏感,还是麻木……可是,他的眼睛好像早就死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
  “我想,咱们这栋楼的恐怖刚刚开始……”
  “什么意思?”
  “因为,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既然警察抓了他,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衣小天压低声音说:“你记住我的话吧——恐怖刚刚开始!”他一边说一边摘下闵四杰身上的围巾,帮他吹脖子上的头发。
  吹着吹着,他突然停下了。
  闵四杰正纳闷,听见有个人慢慢地爬上楼来。他转头看去,竟然是李径文!
  仿佛看见了一个恶魔死而复生,他猛地打了个冷战。
  李径文静静地看着他们,一步步走上来。他的脸像纸一样白,一个眼角好像受了伤,青了一块,微微肿起来。
  闵四杰的表情越来越不自然,他不安地瞟了瞟衣小天——衣小天比他镇定多了,正面无表情地抖搂那个围巾。
  闵四杰把脸转向李径文,尴尬地说:“对不起,头发弄了满地……”
  李径文没有说什么,只是谦卑地笑了一下,然后打开自家的门就走进去了。他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趟绒布鞋,走路像平时一样毫无声息。
  闵四杰和衣小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傻傻地望着李径文的那扇门。
  那扇门又开了,李径文拿着笤帚和簸箕走出来。
  “闵老师,我来扫吧。”
  “不不不,这怎么行!”
  “没关系。”李径文说着,已经开始扫了。
  “你看,真不好意思……”
  “您太客气了。”
  李径文扫得十分干净,估计连一根头发都没剩下。
  他慢慢直起腰,又谦卑地笑了笑,端着那个簸箕轻轻走回了房间里,把门关上了。
  闵四杰和衣小天又互相看了一眼。
  楼道里陡然有了一股阴森的杀气。
  围 脖(1)汪瓜子死后第七天夜里,文豪儿给周角打来了一个电话。
  她是哈尔滨人,在北京读完大学,一直没有回来,在一家时尚类杂志当记者。
  “汪瓜子的那个节目找到新主持人了吗?”
  “还没有,这个星期断档了。”
  “我怎么样?”
  “你?”
  “你帮我争取一下。”
  周角冷笑了一下:“现在,这个人之所以还没有定下来,不是因为没有人,而是人太多了,大家都盯着呢。”
  “试试呗,怎么说也是一次机会。”
  周角想了想说:“那你回来一趟吧。”
  放下电话,周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平时,他很少有失眠的时候。
  天上没有月亮,房子里一片漆黑,一片死寂。
  他开始琢磨,潜意识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牵扯着他不能入睡……终于想起,上次失眠是在米绢死后第三天,也就是米绢主持的“美人计”节目播出的日子,那天夜里,他听到了冤魂的哭喊声……接着,他马上意识到,今天是星期五,正是“欢乐家家传”节目应该播出的日子,他又失眠了!
  果然,一个凄厉、阴森的声音响起来:“汪瓜子啊!你死得冤啊——”
  他猛地哆嗦了一下。
  是汪瓜子的声音,周角太熟悉了。
  不但周角熟悉,成千上万的观众都熟悉,她每周都在电视里露面。
  那声音好像是从三楼传下来,好像顺着窗外松花江的水面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好像从深深的地下冒出来,好像从电话的拨号键里挤出来,好像是从电视机的壳子里渗出来,好像是从床下钻出来……他慢慢坐起来,竖起耳朵细听。
  没错,那撕心裂肺的呼喊,拖得长长的,就像上吊被拉得失去正常比例的死尸。它隔几分钟就出现一次,忽近忽远,总是这一句,就像一段永远重复的录音。
  汪瓜子回来了!
  周角早就想到,这个鬼魂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在掉脑袋之前,曾经拼命呼救,可是,1号楼里没有一个人管她。
  他想跑出去,问问别人是不是也听到了,却不敢动身——万一敲所有的门都没有人,那他非吓死不可。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消失了。
  周角在黑暗中慢慢躺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汪瓜子的声音一直没有再响,楼里没有任何声音,死寂中隐藏着更深邃的阴谋。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决定走出去,到三楼汪瓜子的那套房子看一看——好多人就是被这种忽然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念头支配,最后送命的。
  他坐起来,静静地穿好衣服,然后轻轻打开门,探出脑袋朝外看了看,然后走了出去。
  楼道里的光线很古怪,暗暗的,有点绿,就像狼的眼眸。
  他听见好像有人在爬楼,脚步很慢,很轻。他想,一定是有人也听到了那诡怪的哭叫声,想到汪瓜子的房子看看。
  他加快脚步,追上去。
  在二层三层的拐角处,他看到了这个人的背影——是米环,她可能刚从外面回来。她一定没听到刚才那可怕的声音,要不然,她是绝不敢在她的房子里住的。
  “米环!”周角叫了她一声。
  米环愣了一下,停在楼梯上,慢慢回过头来。她的脸色在暗绿色的灯光里显得有点怪异。
  “你怎么还不睡?”
  “刚才我听见……”周角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你听见什么了?”米环追问道。
  “可能是……幻听。”周角说。停了停,他问:“你刚回来吧?”
  “我早就回来了。”
  “那你……”
  “我在散步。”
  周角一下警觉起来:“这么晚了,你散什么步?”
  “我天天夜里都要登楼梯减肥。”
  “那你听没听到……刚才的声音?”
  “什么声音?”
  “汪瓜子的声音!”
  围 脖(2)米环笑了,那种笑让周角有些冷,她说:“她不是死了吗?脑袋都掉下来了,怎么还能说话?”
  周角紧紧盯着米环的脸。这张脸和米绢太像了,如果不是头发短一些,简直难以分辨。
  楼下静悄悄的,一层和二层没有一点声音,周角怀疑除了他和她,这个楼里的人都不在。
  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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