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网(君臣虐文 女王受vs帝王攻 宫廷江湖)作者:风凌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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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别已是两年,臣弟可是想煞王上了!”霅国公钱传璟浅浅一笑,言语中自有一番亲昵。
“为兄何尝不是?一路上车马劳顿,定是疲乏了吧?快快随我去你的下榻处好好休息一番。”钱元瓘携起钱传璟的手向前行去。
侧身瞧著钱元瓘已有几根银丝的鬓发,钱传璟不由得心生感叹,不过是两年不见,五哥竟是鬓发染雪了,这两年定是很辛苦吧?这几年多亏了五哥的庇佑,我们这几个不受宠的王子才能有如此成就地位。现在也该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了!
与钱传璟稍稍叙旧後,钱元瓘便匆匆原路返回宫中。
昨夜那只虫子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看来是他的父王已有所察觉,他得加紧筹备才行。
第四十折 君王掩面救不得
一天之内,万民册到手,几位兄弟已被秘密接入西府,钱元瓘的心中踏实了不少。
现在的他终是有时间前往关押钱传!的牢房。
不过是短短两日,钱传!的脸色已是憔悴似残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一向对这个弟弟不假辞色的钱元瓘也不免面露心疼之色。
以为对他严厉、以为刻意疏远他,能够护他一生平安,却没想到这个弟弟对自己居然会有如此恨意。
钱元瓘只觉得不论是做情人也好,做哥哥也罢,他都是一个失败的人。
情人千方百计要逃开他,弟弟又对他心有恨意。
轻叹一声,钱元瓘开口道:“传琇……”
这一声称呼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钱传!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牢房外的那人真是他的五哥。
“五哥……”惊喜中的钱传!顾不上手脚上叮叮当当的镣铐,快步奔向铁栏边。
过往的恩怨也在这一声叫唤中烟消云散。
未等钱元瓘再次开口,钱传!扶著铁栏顾自说开了:“五哥,你这是来送我一程的吗?呵呵~~~死前能够得五哥相送,传琇死而无憾了。但是,五哥,你可不可以把我葬在喜儿的身边,要我陪著他呢?虽然已经不再想与你争他,可是,死後我还是想守在他的身边,远远地看著他、守著他。五哥,你可不可以答应我?”说到後来,他亦是哀求了起来。
“呵~他没有死,你也不用死。”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钱元瓘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
“什麽?!”钱传!一时难以相信,惊讶得睁大了眼。
与此同时,掩藏在储君寝宫中的密室中潜入一人。
这人身手矫捷,未被人所察觉。
临近初夏的夜,月色撩人,却无星辰。
别宫之内,莺歌燕语,好不热闹。
钱鏐坐在正中,听著耳畔的丝竹之乐,欣赏著眼前的曼妙舞姿,心情一片大好。
今日,他的儿子已经将朝纲整顿好,通过了他的考验;明日午时,他就能看到自己最讨厌的那个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如今,他已经打算好,待得那个讨厌的十四儿子死後,选个好日子便把这帝王传给他的这个完美的儿子。
从此後,他便可以了无牵挂地环游各国了。
他身後的左御却是没有他的好心情,板著个脸,时刻关注著周遭的情况。
钱鏐无意间回头,便瞧见了他这张死人脸,雀跃的心情立刻委顿了下去,一把将他的身子拉下来,在他耳畔闷著声责备:“这麽开心的日子,你怎麽还是这麽副死了娘子的样子呀?”
左御正正经经地应他:“王上您忘了吗?臣并未娶亲。”
没想到他的属下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钱鏐扑哧笑出声来。
不觉得自己有说错过什麽话,左御困惑地对上钱鏐的视线。
却在这时,门外一阵闹腾。
“出了什麽事?!”左御警觉,立马将视线转向门口,大声道,完全忘了他的主人在身侧。
回应他的是门口几名侍卫的倒地声。
舞姬们瞧见这般仗势顿时花容失色,纷纷逃窜。
待得那些舞姬逃得差不多,从门口缓缓进来身著龙袍、手执书卷的钱元瓘,整装的禁卫军先他一步入得屋内,严阵以待,而跟随他身後的则是几名已被封王封爵的王子。
钱元瓘首先下跪参拜钱鏐:“儿臣钱元瓘叩见父王!”
跟随其後的诸位王子亦是齐齐下跪参拜。
“寡人的儿子们这是怎麽了?”看出情势的不对劲,钱鏐端坐好身子,脸上倒未有变化,只静观其变。
除了钱元瓘,其他王子齐齐开口道:“儿臣们恳请父王退位禅让!”
“哦?可是这架势,怎麽看都不是请求寡人,倒更像是逼迫寡人哪?”钱鏐眼中一寒,语带讥诮。
“儿臣手中是各州的万民册,纷纷上表请父王退位禅让!”钱元瓘将手中的书卷一举,朗声道。
“呵呵~~~那又待如何?寡人不想退位,你们这几个无用的逆子还能强迫了寡人去?”钱鏐一抚衣袖,轻蔑地笑道。
“那麽,儿臣们便只能请父王退位了!”钱元瓘嘴角勾笑,手一挥,两侧的禁卫军纷纷攻向上座。
与此同时,左御亦是一挥手,钱鏐身後闪出一批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两批人马霎时混战了起来。
而钱元瓘等人待两方人马斗起来时,齐齐飞身扑向钱鏐与左御二人。
钱传璟等众王子缠住左御,钱元瓘一心对付钱鏐。
几番较量下,钱元瓘正要擒下钱鏐时,却在瞧见被两名黑衣人架著的男子面容後,生生地停住了手。
“喜儿──”
钱元瓘嘶声大叫。
只是,喜儿此时却是低垂著头、昏迷不醒的样子,难以回应他的这番嘶叫声。
第四十一折 行宫见月伤心色
便是这麽一眼,钱元瓘当即落了下势,受了钱鏐狠狠的一掌。
击了钱元瓘一掌的钱鏐也不恋战,闪过身子便亲自挟持住了喜儿。
纵使左御武功高强,但是同时面对几名武功不弱的高手,也是吃力。
於是,几乎在喜儿被钱鏐挟持的同时,左御也被制住。
“传瓘,你再上前一步,休怪寡人下手重了!”将剑架住喜儿的脖子,钱鏐出声警告。
钱元瓘果真不动了,而两方人马也停止打斗,相互戒备地对峙了起来。
“传瓘,为了这麽个妖媚,你竟敢弑父夺位!真是教寡人心寒哪!”钱鏐叹息道,然,他的力道却是加深了几分。
钱元瓘亲眼瞧著从那剑锋上缓缓流下的殷红的血。
他的胸口当即一滞,也不回顶过去,只是来到被挟制住了的左御身侧,拿自己的剑架住他,冷声警告:“你要再划下去,我就在他的脖子上也划上几刀!”
钱鏐先是一惊,随即哧哧地笑开来:“啊哈哈~~~这人是你的舅舅,是你母亲的哥哥,你怎下的去手呢?”
钱元瓘和左御皆是大惊,他是怎麽察觉的?
“哼!左御,你当我是傻子吗?传瓘的功夫皆是传自你,我怎能不晓得?况且,即使我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却也会掌握他们的秘密,包括,你、辛妃与他臀骨上那道菊花(咳咳,恶趣味)胎记。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替你妹妹报仇吗?我倒怎麽觉得你为何迟迟不对我动手,原来你是想要看看我如何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呀,左御,你的心机倒是重得很啊!”钱鏐口中说得怨愤至极,手更是慢慢地将剑压入喜儿脖颈的肌肤中。
钱元瓘顿觉万箭穿心,脑中一片天旋地转,身子堪堪就要倒下去,他身後的钱传璟慌忙将他扶住。
“父王!父王!我不争了!您、求您放了喜儿,我随您处置!”稳住心神的钱元瓘丢下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跪向钱鏐,他的眼里此刻除了那个即将於昏迷中死去的喜儿,什麽报仇、什麽江山统统都没有了。
众王子皆被他的举动惊在原地,连架著左御的力道都轻了不少。
钱鏐却是瞧著这个狼狈至极的儿子啧啧地叹道:“寡人以为已经把你培养成了一名真正冷酷无情的帝王,却原来是寡人看走了眼!原来你才是寡人最没用的那个儿子!为了个狐媚竟会如此低声下气!”
“我低声下气!我没用!请父王放过喜儿吧!”钱元瓘一步一磕头,竟是拖了一路的血。
钱鏐越看越气,愤恨道:“什麽情深意重,什麽挚爱,什麽兄弟情深,统统都是骗人的!前一刻说爱自己的人,下一刻便可以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口里说著能为兄弟出生入死的人,暗地里却能够毫不愧疚地与自己的弟媳私通!这个世上什麽都不能相信,唯一能够相信的便只有自己!”
此刻,他的眼里已是血红一片,身子微微地颤抖著,好似即将陷入癫狂。
钱元瓘心中的恐惧更甚,只得一遍一遍地求著:“父王!求您放过喜儿吧!”
“传瓘啊,既然你这麽没用,那麽就让寡人助你一臂之力可好?寡人帮你杀了这个乱了你心神的狐媚,你再弑父夺位也无所谓,反正寡人早想把位子给你了,而寡人也想早早地追到地府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如此说的时候,钱鏐已是举起剑来。
“不要啊──”钱元瓘慌忙起身去夺那剑。
“王上──”挣脱开挟制,左御飞奔上前。
然而,钱元瓘终是被溅了一脸的血。
刹那,他如断线的木偶,软倒在地,神色木然,眼眸空洞。
飞奔而来的左御一掌扇向钱鏐的脸颊。
第一次被这个男人如此对待,钱鏐呆呆地丢下剑和血染衣襟的喜儿。
钱元瓘神色一动,一手接住倒下来的喜儿,抚著他不断喷薄血流的胸口,无声地哭泣著:“咯咯~~~我以为我能争得过你心里的那个人,却将你推得更远。我以为我能够争得过天,报了我母亲的仇,却把你给害了。喜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这时,那几名王子已经追到跟前。
“王上,快带著万丞相前去救治啊!兴许还能救得活!”钱传璟推著钱元瓘的肩膀焦急催促著。
钱元瓘却丝毫不动,只是紧抱著喜儿的身体呆呆傻傻地说著:“喜儿他不想见到我,他不会醒了……”
钱元瓘身後的王子见劝不动他,咬咬牙,一掌劈向他的後脑勺。
毫不防备的他便眼前一昏,软倒在地。
钱元瓘一昏,两名王子背著他和喜儿迅速离开大殿,其余留下善後。
留下的王子吩咐了几句,将大殿中的两方人马统统驱散後,也是匆匆地赶去照看钱元瓘。
大殿之内,一时间只剩下相对而立著的钱鏐与左御二人。
第四十二折 天长地久有时尽
众王子不清楚空荡荡的大殿中,钱鏐与左御究竟对峙了些什麽,他们只知道第二天这二人便领了原本就带在身旁的近身暗卫离开了西府,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他们五哥的状况。
原本该是难以收拾的局面,因他们的离开而不了了之。
而想到他们的五哥,众人皆是一叹,思绪不由地飘向凤凰山的地宫中。
那地宫很空,一路下去除了照明的硫磺灯,便什麽也没有了;那地宫很冷,从打开地宫的门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那地宫很白,不论是台阶、墙壁还是顶部皆是闪著晶莹光泽的白色晶体。
只因这地宫由千年不化的寒冰形成。
在这空荡寒冷的地宫中,从那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往正中看去,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冰棺躺著。
这冰棺中躺著一名美丽的男子,即使脸色比这千年不化的寒冰更白更僵硬,却也难掩他的美丽。
这时,一双手攀住了棺沿,慢慢地撑起一张脸来。
这张脸原本该是坚毅冷峻,却因满脸的胡渣和垂在额头、颊边的杂乱发丝而平添了几分颓丧和沧桑。
这张脸在见到那张美丽的脸时,忽地漾开能将这冰寒世界融化的笑来。
“嘻嘻~~~喜儿,不好意思,我坐著坐著就睡著了,你不会怪我的吧?我保证!我保证!下次一定不敢了!”攀著棺沿的双手举过头顶,朝著冰棺里躺著之人讨饶著,回应他的只有这一室冰寒。
而他却没有因此放弃,继续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