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鬼医-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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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烟鬼,秦沐暗自鄙视着。秦沐也知道是因为烟草能够暂时麻痹人的神经,俩人自从莫名其妙被贬,然后又遭人追杀之后心情就一度低落,从第一次在那工地上看见于修的时候,秦沐就知道,这货的骨子里还是有一颗不服输的心,他选择在这样的地方停留,并不仅仅因为偏远的问题。
赵老实收了打火机,却没见他将烟收起来,这二货跌跌撞撞的走向那个吃完了肉坐在地上望着银月傻笑的老人家,秦沐撑得动不了,只是趴在桌子上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怎么吃饱了就想睡觉呢?
只见赵老实跌跌撞撞的朝着那老人家走去,看着老人家皱着满面的皱纹看向天空中圆圆的月亮。
“你在看什么?”赵老实观察了老人家一会儿,一屁股坐在那老头的旁边,与老人家保持同一个姿势。
“我在看月亮。”
“为什么看月亮?”
“因为月亮上可以看到下一个是谁……”老人家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测测,这声音同先前槐树突然转变声音一样,秦沐猛地抬头,只看见的是那老人家的身体如同破败了的柳絮,晃了晃,就倒在地上。
在冰冷的月光下,老人家侧过的脸上带着微笑,嘴角一抹鲜血正缓缓流出。
赵老实吓愣了,好半晌了才伸出哆哆嗦嗦的手一探鼻息,在秦沐发了疯似的赶来的时候,冲他哀怨的摇了摇头。
秦沐张了张嘴,看了一眼离索,突然觉得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了。
最吃惊的就是离索,他的表情不像是事先知道的样子,看着老人家倒去的方向,最先奔过去的也是他,反应速度比秦沐都快。
死了一个人,众人也没心思吃饭了,秦沐扒开众人,单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看不出他的脸上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抬头望向那漆黑得看不见的天空,偶尔似乎听得到黑枭的声音,这种喜食腐肉的鸟儿似乎知道底下有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在空中不断的徘徊着。
“怎么?”于修见秦沐半天没有说话,这才是真正令人惊心的。
“灵魂没有了。”秦沐的语气像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木讷而麻木,可谁都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
“怎么可能?”离索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用手覆在老人的眼睛上,老人家是睁着眼睛死的,此举只是为了让他安睡。
开始的时候秦沐不是没有怀疑过离索,因为离索所拿给他们的肉都是大盘子随便装的,而唯独给老人家的肉,是用稍微小一点的盘子,分开装的,也没装多少,似乎是看在对方是个老人家的情况下。
单凭这点,秦沐有足够的理由怀疑离索在那盘看似不多的野猪肉里面,下了足够分量的毒药。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若是老人是中毒而死,那么在人死后的不久,灵魂便会透体而出,茫然而不知所措的在身体里面来来回回的穿梭,而现在,却没有。
他的灵魂就在他体内,只是碎成了无数块,若其他人也有阴阳眼,则可以清楚的看见,那灵魂四分五裂,如同镜面一般,他的灵魂,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只是面上的表情那是惊恐,而非一脸微笑。
这样长时间的盯着一张碎脸让秦沐有些不适应,转过头去,对离索说道:“烧了吧。”烧了,就可以挫骨扬灰,连同这已经成了碎片的灵魂,全部挥散干净。
老槐树上不知道何时有了只乌鸦,它陡然间发出呱呱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的刺耳和寂寥,赵老实大吼一声,非但没赶走乌鸦,反而使得它的叫声更大,似乎在嘲笑这一帮无知的人类。
“哪来的乌鸦,当真是晦气。”赵老实碰上这事,总觉得身上灰蒙蒙的一层如同拨不开雾霾,忍不住抱怨道。
“不,这尸体不能烧。”离索紧盯着那尸体,仿佛看久了,那尸体就会坐起来,拍拍身子说这一切只是玩笑而已。
“那你想怎样?一大清早村民们都发现这老家伙死在你的门口,吃着你的野猪肉,然后你成为大家的怀疑对象?”秦沐忍不住上前劝说道:“被所有村民赶走?”
离索紧咬着牙关,死死的盯住秦沐没有说话。
“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于修叹了口气,在这样的时期,如果不如秦沐所说,第二天村民们知道了,那就是个无尽的麻烦。况且他现在也不是警察了,何苦去遵循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我可以将他抬回屋子,做出自杀的样子。”离索显然想的比秦沐和于修要远,愣了愣神,便开口说道,他这一开口,秦沐和于修都望着他,眼神闪烁。
“怎么了?”离索显然没想太多,显然秦沐和于修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行为极其不能理解,离索低下头,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不想亲手烧了他。”
那夜,夜朗星稀,缓慢的风呼啸着围绕在众人的身边,离索的脸上云淡风轻,他的眼睛像是一片沉静的湖水,那些忧郁的神色沉淀在湖底,并不显露出来,他仰起脸,对着黑寂的夜空无声的笑,他的笑容温和好看,却没有一丝欢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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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 染色
太阳终于升了起来,村口的老槐树上泛着碎金一般的颜色。
秦沐一头钻出了屋,低矮的泥墙所做成的屋子是满目疮痍,昨晚大风呼呼的吹,从北刮到南,从东刮到西,没有曙光,没有黎明,满耳都是大风的呼啸声,如同呜咽着的女鬼,令人心颤。
昨夜他都没怎么睡,瞪着眼睛等待天亮,就不知道别人了,反正于修的床板是嘎吱嘎吱的想了一夜——这货很不安分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然而秦沐在天快亮了的时候扛不住睡着,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亮。
11月的阳光,处处彰显着它的金色和温暖。
秦沐舒展着双臂长长的吸了口气,仰头看见瓦蓝瓦蓝的天空,一丝流云在半空悠悠的飘着,顿时清醒了许多。离索低着头在老槐树身边背对着秦沐站着,秦沐走到跟前,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话。
“那年大火我才8岁,整个宁家乱得不成样子,满耳都是妇孺的呼喊,满眼都是周遭的血泪,他把我抱在怀里,横冲直闯的冲出宁家,那大火如同一条火龙,而且是有意识的火龙,那火龙的龙头吃了宁家的家主,龙尾点燃了宁家的老宅,人们都是不管不顾的惊慌逃跑,我只是一个贩卖过来的奴隶崽子,在人群中迷失方向的时候,是他不管不顾的抱着我逃离。”
离索口中的他是谁,秦沐大概能猜到,只见那消瘦的身影慢慢的转过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从那如同一汪湖水的眼睛里,秦沐能看到,那汪湖水在轻轻的颤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溢出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天是在灾难的巨大刺激下,把我当成了他死去多年的孩子,可纵使是这样,救我命的,还是他。”离索说道这里,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他望着自己长满粗茧的双手:“可是今日是我亲手送他的最后一程,秦沐,我做的对不对?”
秦沐没有回答,因为这事没有答案。
原以为离索是于修的线人,现在从离索嘴里听闻这个,秦沐也心里有些不好受,原来他是人贩子贩卖此地的,难怪口音会不同,有些东西,在儿时就已经根深蒂固,纵使在这样的地方带了十五年,也不会改变。
离索昨天的那个提议终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同意,与其费力做成自杀的样子,还不如就让老人死在屋门口,死在屋里和死在屋外有什么区别?他都是吃了离索的野猪肉以后就离去的,没有阴阳眼的村民永远不会相信那人灵魂都没有了,而于修也是在秦沐开口后,放弃了对离索的怀疑。
最后,老人的归宿定于这个老槐树下,当时赵老实那二货就开玩笑的说道,据说人死以后埋于槐树下,第二天能够复活。这种无稽之谈从赵老实的嘴里说出来,就直接导致了于修和秦沐的失眠。
此时赵老实和于修已经陆续的从房间里出来,于南一清早就出门逛去了,似乎昨天老人的死亡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一行人,这货睡得最为香甜不说,一大清早还像往常一样晨练。
然而在赵老实和于修伸着懒腰在老槐树底下逛的时候,于南跌跌撞撞的身影从远处跑来,这乡间的路比不得城市,不会一派的平衍,这货一路走来打了多少个趔趄不说,连滚带爬的到了秦沐的脚边之后连句话都说不清楚,脸上全是惊恐之色,嘴唇发白。
秦沐用手掌慢慢的抚摸着于南的后背,他的手里攥着灵力,蓝色的灵力透过手一点点的注入到对方的后背,安抚对方的心灵,于南这才镇定下来,但依旧舌头打结:“出……出事……了……”
他只挤出这几个字,就感觉喉咙如同刀刮的一般,于南竭力的瞪大眼睛,努力克制住心头的恐惧,这几个小伙伴若连这村里都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他们如何去应对,想起那满目的疮痍和伤口,黑色大地上的鲜血和残肢,于南闭了闭眼睛,在秦沐带着安抚性质的手下,得到了些许的恢复,他努力的挤出剩下的话,尽可能的缩减字数:“村子……死了……”
什么意思?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离索则是沉思,其他人皆是一脸莫名其妙,赵老实看不得于南这幅怂包样,本来带着于南就是怕于南也在宁城莫名其妙的遭到追杀,虽说这伙计是于修的表弟,可到底是个医生,必要的时候还是有点作用,可当秦沐来了以后,于南的作用就远远没有当初那么大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把话给说完整。”这么断断续续而且没有任何预兆的言语听得赵老实心从火起,这小爆脾气和大嗓门儿是永远都改不了,不过要看面对的是谁了,要是面对秦沐这会子肯定已经开掐了,可是他面对的是一只战斗力被虚弱到极点的于南,所以在赵老实爆吼之后,于南便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赵老实挠挠头,有些不敢看于修那愤怒的小眼神,自觉的将于南一个公主抱抱起,那画面简直不敢直视,好在赵老实身强体壮皮躁肉厚,或者说于南体态轻盈,赵老实直接公主抱给抱回了屋,于修和秦沐都是一阵愣神。
“他说的,什么意思?”于修愣了好半天,冲秦沐来了一句。
“什么叫做村子死了,这货竟然吓成这样,一个医生竟然吓成这样,太平间里解剖的时候他还见得少么?平日里就知道吹嘘他有多大胆,这就是大胆?”于修一想起便恨铁不成钢,一口气说了许多,还不带喘气的。
“你怎么看。”秦沐看着一直在沉默的离索,轻声问道。
离索似乎还沉浸在老人的离去中不可自拔,在秦沐轻声询问之后,才抬起眼看了秦沐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带路,朝着于南一路跑过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地面有些坑坑洼洼,典型的乡村地面,路上还铺着一些椭圆形的小石子,稍微垫了一下,否则以宁城遍地的红壤,在大雨过后将是泥泞满布,一旦出太阳了以后,那道路被车压过什么样就永远什么样,坑坑洼洼惨不忍睹,被太阳一晒之后连刀子都刻不动。
这样的土地适宜种橘子,所以一路来都是橘子树,或者橘子和其他玩意儿的变种,什么抛子(谐音,具体哪个字不清楚,味酸,个大如同柚子)、柚子、葫芦橙、水瘤子(水瘤子,谐音,个大如同橙子,极酸,孕妇的最爱)等等一系列橘子变种种得满地都是。
这些东西早在开国的时候,那段饥荒的年代极为珍贵,然而现在则是越来越不值钱,众多柚子纵使是烂在地里都没人要。
村子的房屋并不是都挨在一起的,而是这里一簇,那里一簇,离索和老人的屋子在一处,再往前,要隔着一个小型的湖泊和一片柚子林才会看见第二户人家,隔着老远秦沐便闻见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举目望去,只觉得一片红色。
“今年的红壤是染色了么?怎地连湖里都是一片红色了?”离索看了看周围,淡淡的说道。
============关于离索口音的问题,这里说一下,8岁的时候被人贩子贩卖此地,有人就会问了为何15年都没改变口音,这我也不清楚,就好比我,12岁的时候从新疆回来,我在湖南待了13年,我依旧只说普通话,我会说湖南话,可是很少说,但是听得懂。有些东西,一旦浸入骨髓根深蒂固,是难以改变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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