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跃农门-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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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顿了下,望着李欣道:“阿武跟我说了的,他起屋子是问他大哥大嫂借的钱,现在他一穷二白的,成亲后少不得要把家底儿挣起来。至少要先把欠的钱还上。”
“你忙慌那些做什么,钱可以慢慢还,我和阿文又没催。”李欣笑了笑说:“你们两个人是会过日子的。现在二弟自己有两亩沙地种着,侍弄些作物也紧够他忙活的了,再养两头肥猪,平时去做做别的营生,小日子还是能过得有滋有味的。钱的事儿你和阿武不要着急,这都得慢慢来。过个三四年的,小康和扬儿岁数差不多,都应该去念点儿书学点儿道理什么的了,你还得考虑孩子的事情。”
杏儿叹了声:“小康他爹便是个读书人,肯定是要让他也去读读书的。”
又略坐了会儿。关武便来了,李欣识趣地把地方让给他们说话,杏儿红着脸受了李欣的打趣。
薛谦说让人送的藕种已经送来了,瞧着茎块个头还不小,共有十来大筐,堆得满满的。关文招呼了关武关全帮着一起到那休整过的荷塘子里种上了。忙了好几天。然后又开了沟渠引了活水进来,按照李欣说的,又从荷塘挖了条沟渠出去通水,保证荷塘里的水一直是活的。
春雨绵绵便下了起来,缠绵悱恻的,淅淅沥沥看得人心头痒痒。春雨也是喜人的,常在村里走着便会看到一个二个扛着锄头的汉子在田间劳作,插秧翻地忙得热火朝天。
去年风调雨顺,今年也希望老天作美,继续风调雨顺下去。
转眼便到了月底,杏儿和关武的婚事儿也办了起来。
两个人都是“二婚”,并没有大操大办,就在关武新屋摆了几桌酒席,请了两家的亲戚和一些熟人、朋友吃了一顿。
小康爷爷阿嬷也都来了,面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表现地还是大方。关武和杏儿来敬酒的时候小康爷爷意味深长地说:“关武啊,你是个汉子,杏儿和小康就拜托你了,要对他们好啊!”
关武今日是新郎官,脸上一直挂着红扑扑的笑,听到小康爷爷这般说,他自然也是郑重其事地点头道:“钱叔放心,我一定会对杏儿好,也会把小康当成自己娃疼的。”
小康爷爷便笑,爽快地喝了关武敬的酒。
杏儿娘钱氏很高兴,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自己又多了个老实憨厚的半子,也不用再多担心女儿什么,钱大娘心里很舒坦,席间便多喝了几杯,歪歪扭扭地端着盛了酒的酒杯子说要去敬亲家一下。
关明今日虽然是来了的,但是脸色并不好看。最近事事让他不顺心。大儿子跟他离了心,话里明白地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往新屋那儿去;二儿子如今娶寡妇带拖油瓶的事儿是板上钉钉了,由不得他再说啥话;老四油头得很,他瞅着他最近帮衬他大哥二哥窜地欢得很,又是跟人拉料材又是联系搬石头的,地也少有去侍弄,肯定弄了不少银钱,可问到他头上他就是说没有,问到他媳妇儿面前他媳妇儿也一问三不知。
还有小六的婚事儿……
再一想三个女儿,大女儿不争气,婆家不靠谱,生了赔钱货在婆家立不住脚跟,也帮衬不了她兄弟;阿秀就不说了,早就不服他管教不听他话的;小女儿性子懦以前还一说一个听的,现在跟她大嫂也学精了,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这会儿连她的亲事儿他都不能过问了。
反正就是事事不如意,来这边吃喝也吃不痛快。
关明刚狠狠咬了一口肉在嘴里嚼,钱大娘就晃晃过来了,身边关武小心地扶着。
关明一看关武那“孝顺”的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很想问问自己这二儿子到底谁是他老子,想想这大喜日子要是自己吼出来怕是也丢面子,悻悻地扭过头又喝了一口黄橙橙的粮酒。
钱大娘大着石头笑呵呵地说:“亲家,来来,咱们俩碰一杯,以后我家闺女可就是你儿媳妇儿了,要是哪儿做得不对,你别客气,只管说。她不服听的,跟我讲一声,我来教训!”
关明倒是想说,她聘礼怎么少,嫁过来干啥不把娃子丢给她前头夫家去,见人钱大娘笑呵呵的这话也说不出口,好歹也是乡里乡亲这么些年了,这话说出来不好看。
他出门前老四就跟他千叮咛万嘱咐了的,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说些不得听的话,
得,他还是啥也不说的好。
关明悻悻地哼唧了两声,端了碗跟钱大娘碰了一下,把粮酒一饮而尽。
钱大娘很是高兴,又拉了关明唠唠叨叨说了一番,最后是李欣见关明脸色实在难看,这才把钱大娘劝走了,又见阿秀空闲着,让阿秀扶钱大娘去歇着。
阿秀也从安和堂请了事假回来了,假也不长,明儿她就要赶回去。这回见阿秀倒是又消瘦了一圈,不过精神却更好,举手投足间很有些气质。
想想沈三爷,李欣倒也不觉得可惜。他和阿秀没成,一来是沈三爷对阿秀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好感”,二来那身份地位、沈家环境什么的,也着实不合适。
阿秀现在对自己的亲事儿倒是一直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瞧她那样子倒像是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医的事情上,跟人聊天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话题就拐到了什么病理、药理上面去,她倒是说得一板一眼,别人却听得云里雾里,却还要费神仔细听着。
阿秀扶了钱大娘去屋中躺着后便又回了来,帮着李欣招呼客人,上菜上酒。银环今日很是高兴,她是杏儿最好的闺中好友,性格又豪爽,自然是把自己放到了主家人都位置上忙活着。
这次帮忙银环技术娴熟了很多,不单单只是打鸡蛋了,翻炒菜啊点卤水什么的也会做了,一丝不苟的样子让何春生也觉得好笑,说她在家里也没那么积极过。
银环嗔了他一句,端了盆大肠要到关武新屋前边儿的河边去洗肠子,她可一直心心念念着李欣做的粉肠。
才刚从新屋出来走在路边,银环下意识往两头路望了望,却顿忽然“啊”地大叫一声,手一松,盆也掉下去了,肠子露了两截出来摊在地上。
李欣正拿了小刀追着银环来打算跟她一起弄干净大肠,听到银环叫立马赶上去,却也微微瞪大了眼睛,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暗道:好一个不速之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四十章 喜鹊闹事(上)
■来的人不是别人,她穿了件艳红色的衣裳,挺着个老大的肚子,脸上扑着厚厚的粉,撑着腰一摇一摆地朝这边走过来。
孙喜鹊!
这个名字一灌进李欣耳朵里,她就只觉得头疼。
她怎么就忘了,这样的日子,孙家的人不准可能会来捣乱呢?
虽然关武和杏儿的婚事儿在荷花村也是传遍了的,但是普遍的大家也都没有嚼舌根子,毕竟两个人那经历摆在一起,也的确是相配的。又加上关武和杏儿在村里的口碑不错,更多的村中人也是持祝福的态度。
当然,也不乏翟氏一类的爱嘴的聒噪婆娘在背后咬耳朵嚼舌根,杏儿和关武的坏话。
孙家人在这段时间倒也并不是很低调。
孙鸿雁成了村长,他倒是没怎么打着旗号吆喝自己成了一村领导,倒是他孙家的叔伯一类的人打着他的名头颇有些耀武扬威。还有他同辈的堂兄弟,也是仗着孙鸿雁,渐渐气焰有些高了。
孙喜鹊的亲兄弟尤甚。
李欣一直都没怎么在村里边儿转悠,一来她也有很多事儿要做,脱不开身去和其他村里的婆娘媳妇儿打交道,二来她也不大喜欢到处乱窜。她那过去本就显得她出身有些不堪,嫁了人后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好,免得被人看见了暗地里嘴。
所以这些事情李欣虽然知道,但也从来没有直面过。
杏儿常在乡间走动·她跟李欣过这类事情,提到孙家的时候颇有些担心。李欣那会儿还安慰她,上次翟氏吃了一通排头,怕是再也横不起来了,让杏儿放心。她自己心里也搁了这件事,总觉得孙鸿雁做了村长,现在还没正式上位呢,他孙家的人做太过了,村里人怕是也有意见·想必孙鸿雁会约束一二。何况这么些日子来孙家也没什么异动,应该不至于来关家找事儿。
到底是没想到关武和杏儿成亲这日,孙喜鹊居然大摇大摆打扮地艳艳丽丽地来了。
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后跟着两个汉子,瞧着那样子颇有些猥琐。
是她姘头?
李欣不厚道地便这般想了。
她正愣着,银环却已经叉了腰,走了几步上去堵着,压低了声音警告道:“孙喜鹊,肚子挺得老高了也不怕出来走动动了胎气把娃生在路当中,哪儿来回哪儿去·少找事儿!”
孙喜鹊站定了,一边嘴角翘得高高的,一只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捂了嘴“咯咯咯”地笑,挑逗一般地:“哟,村长大人他儿媳妇儿,你这是命令我呢还是求我呢?话得那么小声小气儿的,意思又放得那么狠,我倒是猜不准你这心思了呢。”
银环和孙喜鹊不是同类人,虽然年岁差不了多少·但是自小她就不玩在一起,她有她的小圈子,孙喜鹊也有她自己的小圈子·两个人一向也是互不搭理对方的,起来也不过是陌生人,只是都知道对方罢了。
银环有些碎嘴,爱在背后叨事儿,但却从来没有什么恶意。跟人吵架什么的,她也并不擅长——除了跟何春生两个人吵架她总赢之外。
这也只是因为她那男人愿意让着她哄着她。
对上孙喜鹊,银环未免有些词穷。
孙喜鹊在她印象里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勾搭汉子给自己男人戴绿帽子不·被人捅破了还有脸没皮地硬是要把肚子里的野种赖给关武。也正由于关武后来这娶的是杏儿·所以银环更加憎恶孙喜鹊。
李欣站得稍高,但是看得到下边儿的全景。
孙喜鹊穿了一身崭新的艳红色衣裳·头发也梳得很是稳妥,上面还插了对珠花和一根银簪子—很有些粗的银簪子。脸上虽然扑了很多粉·可还是看得出来她双眼有些浮肿,两块颧骨上边儿点着些雀斑,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怀孕以后才生的。虽然衣裳遮住了腿和手臂,但如今入了春,天气转暖了,衣裳相应地减了一两件的,还是估摸地出来孙喜鹊的体型。
比起李欣头一次来荷花村见到孙喜鹊的时候却是要圆润了不止一点儿两点儿。
看来孙家的确宝贝这个闺女,尽管她做出的这些事儿足够让人唾沫星子淹个遍,可还是没让她冷着饿着。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瞧她这样子也是要临盆了。
算一算时间,孙喜鹊怀孕的日子和李欣弟妹江氏怀孕的日子差不多,也是要四五月就分娩了的。她挺着这老高的肚子还能趾高气扬地来“前夫”家,倒是让李欣不得不佩服了。
只是——
今儿明明是关武和杏儿的好日子,孙喜鹊来捣乱便也罢了,穿那么一身红还挺着个大肚子那般显眼的,是要抢杏儿的风头不成!
她都这样想,性子直的银环自然更是这般想了。
银环气得发抖,眼风一瞄看到地上散落了两截的猪大肠,真想捡了起来涂了这孙喜鹊一身才解气。但又怕殃及自己,又顾及孙喜鹊这身怀六甲的身子,这才没有动。
这时间李欣也走了下来,手里拿着刀子,走到银环身边去,挑了眉打量了孙喜鹊两眼,对她笑道:“这不是……我那‘前,二弟妹吗?怎么,今日来喝二弟的喜酒?”李欣笑了声:“不过你这身衣裳怕是不大合适,况且家里人估计也不怎么欢迎你。所以······”
孙喜鹊笑了两声打断李欣,声音提了提:“哎哟,原来这是那该成为我大嫂子的窑姐儿啊,真是失敬啊,前头都没跟你打过招呼,这头一次见面也没啥好礼物送的,你可别见怪。”
着就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
银环顿时大怒道:“你今儿来喷粪的是不是?嘴里胡咧咧啥·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孙喜鹊还是一脸笑着:“哎哟,村长家儿媳妇儿,这可咋的,怎么我就闪了舌头啦?难不成我假话了不成?”孙喜鹊装作小声但还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做得不得······”她身后两个男人顿时发出意味深长的猥琐笑声,望着李欣打量的眼神越发露骨了些。
“你!”
银环窜窜地就要冲过去,被李欣一把拉住。
银环顿时着急道:“欣儿妹子!”
“银环姐,■咱一口咱犯不着咬回去,不是要收拾猪大肠吗?要我,猪大肠可比某些‘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