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师by苍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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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各部分颠倒误置的妖怪。亦即合体怪物,这种怪物最多,比如阳山有人面、豺身、鸟翼而蛇行的「化蛇」,彭水有像鸡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的「鯈鱼」,槐江山上有神名叫「英招」,长得马身、人面、虎纹、鸟翼(战国名医扁鹊也常被描绘成人头、鸟身的鸟人)。
…
2。风十三说的白青红三色莲花。
梵文和巴利文佛典中的莲花实际上包括不同属的睡莲。汉译佛经中的“七宝莲花”中只有两种是莲花,即红莲和白莲,其余五种为睡莲。
佛经按照花瓣数目的多寡,有“人华”(花瓣仅十余瓣的莲花)、“天华”(花瓣达数百瓣的莲花)和“菩萨华”(千瓣莲花,最受尊崇)之分。其中,“五种天华”为白、青、红、紫、黄五色莲花,以白、青两色为尊。
芬陀利(千叶白莲),优钵罗(青莲花),钵特摩(红莲花),摩诃钵特摩(大红莲花,“摩诃”意为“大”)
佛教中多用花来比喻圣德、善法,但是也有相反的譬喻。如在八寒地狱中受苦的众生,身体会冻成红色,甚至皮破血流如绽开的红莲,所以称为阃纺Φ赜⒛头摩地狱,即红莲地狱、大红莲地狱。因为寒气而皮肤冻成青色,则称优懵薜赜!
『12』
“……唔——疼疼疼疼疼……!!!”风十三眼泪汪汪地挣扎着,企图把被玄御按在酒精稀释剂里的双手挽救回来。
“别乱动。”校医不为所动地单手按住她,另一只手在药箱里翻找包扎用的道具。
“不、不用消毒也没关系啊,只是指甲缝流点血而已……”风十三的嘟囔在看到玄御瞟过来的眼神时自动消音。
“污浊之气会使让伤口无法愈合。”很罕见的,玄御没有冷嘲热讽,只是看了眼时间,松开钳制她的手,“行了,自己包扎下。”说着把纱布和创口贴丢过去。
小心翼翼地把手从稀释剂里收回来,风十三一边抽气一边往手指上缠纱布:“那个……阴气用酒精可以拔除?”她还真没听说过,感觉跟民间的偏方一样不可靠。
“谁知道,看你的运气了。”玄御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负责,他拿起另一块纱布,浸满酒精后拍到风十三流血的额角。
“哇啊啊啊啊啊!!”顿时一声惨叫从医务室传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杀人了……
“十三!怎么了?!”医务室的门“咣”地一声撞开了,白朴朴、洛离、如泱泱冲进来,风十三被玄御扳住头,只能双眼含泪地伸出手够啊够,“小、小白,你没事了?”
“我?”白朴朴被风十三鼻音浓重的问话问愣了,“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手指没事吧?”眼看着血一丝一丝地从风十三的指尖冒出来,滴到地上,那感觉还是很惊悚的。
“啊,没事。”意识到三人的目光所在,风十三飞快地收回手,去摸索创口贴打算贴上。
“要缠纱布,创口贴止不了血。”玄御已经利落地把她额头的伤口裹好,坐到转椅上,执起风十三一只手。
风十三的手偏小,象牙般不透明的腻白,搁在玄御的掌心里显得无着落般纤细,她偷眼看着玄御笼在夕光下的侧脸,低垂的眼线流锐如风,微阖的双眼里落下睫毛的阴影,他的容貌何其年轻,经历过的岁月又何其漫长。从这个角度看去,那张脸异常俊美,窗棂透进的晚风吹得他长发飞扬,悄然掩去了眉宇间的凉薄。
风十三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手忍不住往回抽了下,随即被玄御捏住了,他头也不抬地问了句:“还想泡酒精?”
“不要!”风十三立马把手往前送了送。
大概达到了想要的效果,玄御的眉心略微松动,唇角向上挑一丝,那笑容仿佛凭空被搅动的水中涟漪,奇异地展开,风十三看呆了。
这才叫妖孽啊……
白朴朴三人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眼见着那两人之间徘徊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突然觉得她们可能挺多余的,好比三颗超大电灯泡,其瓦数直逼三伏天的太阳光。
“那个……”终于如泱泱忍不住咳了声,拉着洛离把手上一直端着的东西放下了,“十三,我们帮你和玄御老师买了两份饭,等下包扎完吃一点吧,我们先回家了。”
“饭!”风十三眼睛一亮,顿时什么旖旎气氛都荡然无存了,“太好了,我一天没吃东西,饿死了!”
“啊?”如泱泱看她的表情好像她撞坏了头,“十三你说什么啊,中午不是跟我们一起吃的午饭吗?怎么说一天没吃?”
“……唉?”风十三也愣了,她明明一觉睡到下午,再睁眼天地都黑了,怎么可能吃过中饭?
“对啊,你今天中午吃的是糖醋鱼和海带,十三你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傻了吧?”洛离睁着很大的眼睛凑近,“你撞到头,撞失忆了?”
“……呃……对、对哈。”僵笑着,风十三的视线有点飘,“我都忘了……大概隔的时间有点长……”
白朴朴噗地笑起来,“就算今天下课有点晚,你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十三你的饭量太大啦!”
……你才饭量大!你全家都饭量大!!风十三在心里悲愤地喊,脸上还不敢露出丝毫狐疑。玄御把风十三十个指头都包好后站起身:“你们得赶紧走了,再等一下校车就要开了吧?”
“啊,都六点四十了!”玄御不说三个女孩都没注意,她们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红色的数字让她们惊呼一声,“那玄老师,十三拜托您了,明天见!”
“老师再见!”
乒乒乓乓几声后,医务室里安静了,风十三活动着裹了白纱布的十指,看向站在桌边研究菜色的玄御:“那个……玄御先生?”
“嗯?”
“她们是怎么回事?”风十三斟酌措辞,“那个记忆……”
“我没对她们的脑子动过手脚。”玄御嘴里叼着一块鸡肉回头看她,“整所学校那么多人,我们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折腾。”
“那怎么……?”
“人类会自动忘记那些对他们没用的事情。”玄御笑了笑,把鸡肉吞进去,衬着那很无谓的笑容的,是有点鬼气森森的眼神,但那种锐不可当的冷然神色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就还原为淡漠的漆黑,“就像对我们一样,这倒是很方便。”
“你是说……普通人类根本不会记得发生的那些事?”所以白朴朴她们,连早上亲身经历亲眼目睹的那件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因为他们已经不相信这些了。”玄御将两份饭都打开,蒸腾起来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两人之间好似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在很早以前,人们还相信这些的时候,他们筑起那道门,将人妖分隔开。但现在人类的信念逐渐缺失了,所以这片土地才会变得如此脆弱,需要有人镇守。”
风十三抬起目光,听着那人仿佛与己无关般的陈述,忍不住皱眉:“玄御先生,你是为了镇守这里才留下来的吧?是为了保护这里的人类,对吗?”她记得夜行说过那样的话,“可是,现在人类正在逐渐遗忘你——以及那些帮助过他们的妖,这样做,你们不会不甘心吗?会寂寞吧?”
玄御将目光从饭菜上收回,看了风十三半天,慢慢走过去。彼时风十三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走近,俯下 身。
“妖怪是不会寂寞的。”他说。窗外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初升的月牙攀上天空。玄御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像魔性的月光,叫人生惑。他齐腰的黑发居高临下地铺散下来,落在风十三的肩颈,仿若一席风月,说出的话却好似万年玄冰一样寒凉,“我们镇守此地,不是为了帮助人类,而是为了——保护妖怪。”
风十三仰起头,张嘴正要说话,玄御的几缕黑发拂入口中,在她舌尖牵绊缠绕欲理还乱,她微微皱了下眉,直视玄御的目光没有拒绝和防备,也没有谴责。她说:“玄御先生。无论你的初衷如何,最后的结局是人类受益,那就可以了。”风十三露出微笑,那微笑仿佛穿破了所有界限,让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暧昧起来,“就算其他人都忘了,也会有人记得的。至少,我会记得。”
玄御低头看着风十三,不说话。彼时风十三乌亮的眼瞳透出柔煦的色泽,宁静澄澈。只是被注视着,那在无休止的时光和杀戮里已经变得冰冷的心都会有温暖起来的错觉。他惊觉他一直渴望那种包容,曾经他得到过,而现在,他依然不想舍弃。
『13』
如果说这间学校有什么是风十三最不适应的,那就是几乎每节课都要换教室的课程安排了。实验课在西边,物理课在东楼,如果要上视听类的语音课,就还要跑到西南方向的多媒体教学楼。
“……有这么多钱盖教学楼,改善一下住宿生的澡堂设施不好吗……”怀里抱着下节物理课要用的电阻和开关,风十三气喘吁吁地在林荫道上跑着。她又睡过头了,这次要不是宿管大妈进屋来掀她的被子,她大概能一觉睡到中午。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排那么长时间等洗澡的话……”
十字路口私立学校的所有设施都很完善,唯一让风十三诟病的就是澡堂,那间澡堂不知是犯煞还是怎么——总之风十三没有在那周围看到过水鬼和火精——一天到晚的不是停水就是管道破裂,再不然就是锅炉突然冒烟起火,鬼知道是排气不畅还是怎么回事。搞得所有住宿生洗个澡就跟打仗一样心惊胆战,唯恐洗到一半又出什么问题。
昨天晚上风十三快十一点了拎着洗浴用具去洗澡,结果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听有人在外面叫“澡堂后面的锅炉烧干起火了!里面的人赶紧出来!”
澡堂里顿时哀鸿遍野,风十三顶着满头泡沫和对面莲蓬头下一身沐浴露的女孩相视苦笑,她们这个样子,连穿衣服都成问题。
后来两人裹着浴衣和大家一起冲出澡堂,已经十月中旬的天气晚上凉气很重,风十三散着满头湿发在风中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能进去把头发洗干净,等最终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
回想到此结束,风十三头晕眼花地停下脚步,她终于跑到东楼楼前,鼻子似乎因为昨天晚上的经历而塞住了,风十三不太相信自己是感冒,但除此之外又没有别的更好的理由来解释她现在的浑身乏力。她咬咬牙,一口气冲上四楼,从教室后门溜了进去。
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风十三半蹲着来回张望,终于看到教室后面倒数第二排还有一个空着的位子,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最终摊在位子上。
以后如果有可能,一定要跟学校建议在这么大的校园里开通几辆校车供学生上课换教室用。风十三趴在座位上喘气,忽然感到屁股底下的凳子被人踢了两下。
“……?”正当她猜测这是后面的同学干的还是那些看不见的小鬼们的恶作剧时,震动又传来了,这次是持续不断的踢法。
“谁啊!”恼火地压低声音,风十三小幅度地向后扭头,随即愣了下,“……班长?”
没错,坐在她身后的是已经好几个星期没交谈过,见面也仅是打个招呼就走人的,高一七班班长,南门立。
自从上次石桥事件后,风十三对他的印象分一下锐减,就差在地上刨坑了。此时这个清秀温和的男孩正有些尴尬地看着她,抬起左手指了指她课桌的左侧,他的动作显得小心而拘谨,让风十三忍不住心生警觉。
她飞快地向课桌左边的过道瞟了一眼:“你看见什么了?”上次从歧路回来后,她的见眼只管用了那么一小会,后来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让她无比沮丧,以至于还缠着玄御好几天,要他想办法把她送到歧路上再呆几个小时,后来这么异想天开的念头还是在落姬持之以恒的嘲笑下才作罢。
“那个……有个小孩子。”南门立往前探了探身子,声音压得极低,风十三努力往后坐,双眼盯着讲台上的老师,“小孩子?”
“嗯,穿着背心短裤,光着脚,大概比我们小几岁。头发是浅绿色的……”南门立极力形容他看到的东西,语气有些不安,“是个男孩,他站在那里有一会了……呃,他在瞪你——啊,现在瞪我了。”
男孩……风十三脑中浮现出一双与年龄不相符的,极其深沉的眼,她把视线重新投到空荡荡的过道里:“柳叶?”
随着她轻细的叫声,一个小孩子的身形慢慢浮现出来,仿佛水影一样,带着单薄的绿意,透着阳光:“你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少年的声音大得没有丝毫顾忌,让风十三好一阵心惊肉跳,她飞快地四顾,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你来干嘛?”风十三往前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