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修真)恶贯满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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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那种时候,谁也别想活。”
母龙的一双绿色竖瞳里燃烧着熊熊火焰,心里头五味杂陈。
咋她以前就没想到这条路呢?
可惜即便是长华的丹炉峰,也炼不出后悔药来。母龙自鼻中喷出了粗重的烟气来,开口喝止了符晓正待逃脱的脚步。
“姑娘,你能否替我去山外寻到他,问问他可还记得丹炉峰下的念月龙?”
符晓压根儿没停下脚步,她才不是那种见义勇为,心软的老好人呢。
帮忙?想得美。
做梦去吧。
她要上去铲丹炉里头的炉渣灰了。
“我愿拿……”
母龙朝着符晓上方的崖壁喷了一股烈火,挡下了她前行的路。拦下了符晓后,母龙犹豫了片刻,龙身处处是宝,但她身上被培元仙君取的没剩几样了。
唯有腹中的内丹,培元仙君为了丹炉峰地火不灭,尚未取走。
“我愿拿内丹做换!”
换你去帮我问问,问问他。
九恶和符晓一样,压根儿就没长拿来同情别人的心肠,母龙的故事再怎么动人,对他来说也无法在心底激起半点波澜。
倒是这内丹…
“蛟龙浑身是宝,唯内丹是无解的毒。”
第26章 第二十六回()
三日后。
培元仙君并未食言; 在凝神丹开炉的日子到来了。
丹炉下方青蓝色的火焰从未熄灭,炉中的灰渣铲的干干净净; 符晓也正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瞧着可人疼极了。
一切都和培元仙君离开之前别无二致; 仿佛这位新来的弟子就这样在蒲团上; 耐着性子跪了三日整。
培元仙君心中浮起喜悦,面上却是不显; 吊着眉梢将丹炉下方的火焰熄灭; 抬手一挥凝神丹便从丹炉里飞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为师改进过丹方; 加了一味甘草。”
枯槁一般的手指捏着黑褐色的丹丸; 将其置于了女子似暖玉般的手中。
“甜的。”
符晓用双手接过丹丸; 先是凑在了鼻尖闻嗅一番; 好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偷偷抬眼瞧见了培元仙君一脸期待; 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舔。
凡间有良药苦口的说法; 但丝丝的甜蜜却在符晓的舌尖蔓延开来。舔舐过后,符晓并未察觉到什么难言的疼痛; 这才小心翼翼的送入口中,嚼着服送下去。
丹丸自喉舌进入体内,暖流便开始在符晓的经脉里游走,落地生根。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自周身升腾而起,就连再寻常不过的呼吸; 对于符晓而言也呈现出了不同的体会。
仿佛,吸入的并不再是空气,而是捉摸不定; 却又无处不在的,日月精华,天地灵气。
“多谢师尊!”
符晓做起样子来,那真是任谁来瞧,都讯不出破绽来。
培元仙君空活了千余年的岁月,却也看不透一个小丫头的人心。
“今日弟子亲身躬察,知晓了仙丹奥妙。”
符晓缓缓地抬起头来,直勾勾的望着站在丹炉旁的培元仙君。金色的鱼儿耳坠在她的耳边摇摇晃晃,闪烁着细碎的光,越发衬的女子面如桃花,眸似清泉。
“然纸上得来终觉浅,弟子想去凡间历练,寻些炼丹的材料。”
话音刚落,符晓白净的额头便贴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蹭上了几片黑色的痕迹。
符晓的话音无比真诚,可她才不是为了什么炼丹的材料,而是为了被锁在下头母龙的内丹。所谓趁火打劫的道理符晓还是明白的,若错过了今日,可再难寻到这样的傻子了。
病急乱投医,即便是羊粪蛋蛋,若说是仙丹也能卖给病入膏肓之人。为情所困的女子,别管她是人还是龙,钻到死胡同里的时候,再珍贵的宝贝也可以用来换挚爱的消息。
若真像九恶说的,蛟龙内丹是无解的毒,这一趟回来就能报仇雪恨了。
“万望师尊成全。”
想到这里,符晓重重的在地上磕起了头来,并在心里盼望蛟龙的内丹足够大,大到可以给宣阳铃和培元仙君分一分嘛。
“你这孩子!”
培元仙君听闻此言,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控火也好,守炉也罢,对丹修而言都是次要的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丹修没有炼丹用的材料,守着地火和炉子也全无用场。
丹炉峰里有前途的弟子呢,通常是学几样降妖伏魔的手段,便派出长华山,去人间历练了。培元仙君对符晓本也有这个打算,可符晓是宣阳铃刚刚寻上门来的闺女,贸然送出去就不大好,耽误宣阳铃享父慈子孝的天伦之乐。
故而培元仙君琢磨了许久,这个念头一直别再心里。而今符晓竟然自己提出来了,实在是叫他喜出望外。
培元仙君上前一步,再也按捺不住眼中的笑意,伸出了双手将跪在地上的符晓搀扶了起来。江山代有才人出,小丫头举一反三,真是个人精。
“为师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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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秋风瑟瑟,酒肆旗帜飘摇。
比之长华仙山的终年翠绿,符晓更喜欢凡间沿途干枯的树枝,四季分明才能察觉到岁月流逝,方能有活着的感觉。
她离开长华山时与宣阳铃仙君,那瞧着只有十六七的野爹哭哭啼啼的告别了一番。符晓的泪水虽假,但宣阳铃给女儿的宝贝却真。
此刻的符晓几乎浑身上下都被仙家宝贝覆盖,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九恶,也下意识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能不能把那幡丢了?”
既然已经出了长华山,九恶自然便不再是垂在符晓耳边的金鱼,而是扛着大刀带着死一般的寒气凑在了她的耳边如是说道。
“死人的白事才叫幡,我这叫旗。”
符晓在心中嫌弃九恶见识短浅,连这点常识也没有。
沿途的酒家旗儿飘摇,爱吃酒的人远远的瞧见旗便晓得该往哪里走。符晓手中的旗呢,上头画着一把剑,径直刺入了狐狸的心口。
尽管符晓不会写字,但旗上的图画的颇为生动,配合她一身长华仙山的装扮,凡间城池的人上至八十,下至八岁,都能明白她是做什么的。
“降妖除魔。”
符晓得意洋洋走在街头,长这么大头一回,人们侧目看向她时心中无有恶意,更没有喊打。
这滋味——
她咬着下唇,左右环视一周,对上的都是崇敬和憧憬。这滋味怎么说呢,一般般吧。
符晓更喜欢他人望向自己时,满是畏惧和恐慌。
九恶作为魔呢,对符晓的话嗤之以鼻。虽说一身宝贝的符晓看起来比较难缠,可对他来说,也不是宰不得。
若真碰上大妖了,符晓手中的旗呀,就真成凡人办白事用的幡了。
符晓头也不回,可仿佛是长了后眼,又或是能读人心一般,将九恶的心声尽收耳中。
“碰上大妖又如何?我的命是你的。”
九恶闻言扁扁嘴,神色稍缓,符晓的命是他的,几时轮到什么大妖来取了。如若真有不长眼的大妖,就等着先尝尝他身后大刀的厉害吧。
铃——铃——
远处传来了铃声,符晓和九恶同时循声望去。
宣阳铃仙君给符晓的铃呢,摇之有雷霆之声,震耳欲聋不说,还能要命,绝非是这种清脆悦耳的动静。
二人循声望去,是一个赶着驴车的半大娃娃,一边摇铃一边驶近。驴车后头似乎拉着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那半大的娃娃也和符晓一样,在驴车上插着一杆旗,上头歪歪扭扭的画了个药丸子。
“拔脓的膏药咯!下火的甘草!”
铃声清脆悦耳,半大娃娃的吆喝声也越传越远。
凡人的命贱,即便是皇帝,得了要命的病,千金散去都不一定能回转过来。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神医得去都城里寻。
城中偶尔会有家医馆药房的,但那门槛子高的很,不是谁都有钱进去的。
寻常人家呢,头疼脑热的忍,忍不住了便去寻赤脚郎中,郎中治不好的就求神拜佛,喝一碗神婆巫医的香灰试试。
这摇铃的半大娃娃,是个走街串巷的铃医。
虽说是有真本事的铃医,可更多的都是走江湖的骗子。反正你今儿买了他的药,能不能治好再说,吃死了吃活了,赶明儿也都找不着他了。
铃医由远而近,赶着驴车车举着旗。
“劳驾您!让让!”
半大的娃娃走街串巷,虽从那画的旗上能看出是个和符晓一样不识字的,但开口的礼数却是周全极了。
瞧见有一女子站在路中,打老远便招呼起来。那女子穿着的衣裳不需近看也能晓得并非凡品,若被他这驴车车给冲撞一下,哪里赔得起呢。
到时候别说做铃医了,恐怕只有往头发上插根稻草,卖身换财这一条路可走。
符晓连吞两丸仙丹,一筑基一凝神,此刻已然是一只脚踏入了仙途,是半个仙人了。故而她耳聪目明,将铃医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但即便如此,符晓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将高举的旗子掷落在了地上,等候着铃医的到来。
“我看你印堂发黑……”
铃医刚一走近,符晓便开口如是说道,只是说到一半符晓忘了词儿,只能伸出一只手,将驴车喝止下来,不做多余的形容直接下了结论。
“想必是遇了妖邪。”
铃医虽说年纪不大,可走南闯北也不是个什么都不晓得娃娃。拦路的姑娘这是什么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都是走江湖骗钱的,咋还瞄上他了呢?
铃医勒停了驴车,翘着一条腿,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烧饼。烧饼或许是存放的日子久了,咬一口差点没把门牙给崩下来。
后槽牙使了好的力气,也没嚼动烧饼,只得含在嘴里一点点的话。
“我是遇上妖了,你能收么?”
符晓将旗向前挪了一寸,目光里带着几分睥睨。
“能。”
铃医嗤笑一声,嘴里的饼子顺着便喷了出来。这姑娘瞅着比他大不了几岁,倒是挺能吹啊。
“那你要钱不?”
铃医问完这话,便等着符晓狮子大开口。只要她敢提钱,他就敢骂娘了。山上的响马还知道劫富济贫,放穷人一马呢。
咋同为闯江湖的骗子,得是多黑的心,才来骗他这铃医呢?
“不要。”
符晓摇摇头,抬手将耳边的碎发拢后,嘴角扬起了微微的笑意。
“钱有什么用?我要命。”
九恶的声音只有符晓的能够听到。
听到的人嘴角笑意更浓,不但不否认,似乎还很是认同。
“你真不要钱?”
铃医闻言从驴车上跳了下来,瞪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话。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铃医走江湖,晓得许多书中无有的道理。在凡间降妖除魔的有两种,一者要钱,除魔,连妖精的祖坟都能给刨了。二者往往是不等主人家求仙,便自己找上门来,拼的自己性命也不下死手,降妖。
比如今日他碰上的,怕就是传说中不要钱,降妖的丹修了。
他见符晓点头,当即喜不自胜。铃医快步走向了符晓,五指展开,摊手。
“那我要。”
他这一路走来,可有许多关于妖的消息。
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仙子您这边请。”
铃医将驴车车感到了墙根儿底下; 利落不挡他人行走的地方。
他还是个半大的娃娃,符晓容颜明艳对铃医来说远不如符晓兜里的钱重要。因着他瞧不见九恶; 只能上上下下将符晓打量了一番。
女子虽衣衫朴素,但仙家的道袍有一种凡间料子做不出的出尘与华贵来; 即便无有珠翠罗琦; 配上符晓仙子一般的长相,也带上了几分珠光宝气。
总的来说; 瞅着像是有钱的。
他这边打量着符晓; 符晓也在打量着他; 和他身后的驴车车。驴车车上拉着用油纸包好的药材; 膏药一贴一贴的摞着叠放; 还有藏在最下头的似乎见不得人的虎狼之药。
卖的可真够杂。
“仙子您听我说; 城南乱坟岗子的纸扎丫头活了; 一到夜里不用风吹; 自己个儿两条腿倒腾着走路呢。”
铃医说起纸扎丫头绘声绘色,仿佛亲眼见过似的。
“白白的一张大圆脸蛋子; 上头摸着鸡血一样的红,穿着一身儿黑衣裳……”
符晓撇撇嘴,对纸扎丫头没有多少兴致,而是绕着铃医的车车走,捎带手的将放在最底下的虎狼之药给拽到了上头。
“什么是虎狼之药?”
九恶无声无息的停在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