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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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深深的埋在铭风心底,圣城皇陵之行告一段落,他的路却刚刚开始。
沐云、巫心、鬼王,这些实力强大的仇敌,被困在皇陵中,那三妖可不是易与之辈。此刻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还有一事让他很疑惑:铁奴有个弟弟铁木很小的时候便失散了,雪月商行的大统领也叫铁木,这之间是巧合吗?
第54章 隐峰山
一日后,铭风回到了雪月城,同暗刺汇合。
三日的事情足够发生很多事,暗刺果然不负众望,从沐府内院中取得九叶灵芝另一半,已于两日前送回失落谷。
相信逍遥王再过数日便可彻底恢复,如此铭风也算放下心头一件大事。
按照之前的计划,接下来应当是收复雪月城,此刻沐云被困皇陵生死不知,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不过当下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多日的明察暗访,暗刺得知铭国旧部聚集在一处秘密之地:隐锋山。
这些人几乎都是铭国的死忠分子,其中以相国陈静之、大将军东流水、金阳侯陈风笑为首。
算起辈分来,相国陈静之乃是已故铭国国主的岳父,也就是铭风的姥爷。大将军东流水则是昔日铭国大将,手下数十万人马,镇守一方威名赫赫。
金阳候陈风笑本是金阳城城主,世代侯爵。自铭国覆灭后,便流落在外。
这几个人无论是声望还是势力绝对是重中之重,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复国的希望便会又大几分,而他们的存在也正是等候着领导人的出现。
毫无疑问,铭风是最有资格的人。
所以斟酌再三,铭风还是决定先去隐锋山。暗刺留下继续渗透雪月城,这一日铭风带着蝶舞出发了。
隐峰山位于东南之地,四面多乱世荒山,百里之内寸草不生,鲜有人迹。却也成了藏人的好地方。
那是一座拔高的山峰,相比于其他连绵的群山高出一倍有余,孤高陡峭。乍一看去,好似一柄倒插的宝剑。
地面草木飞扬、乱石林立,一派荒芜萧冷之气。旁有一乱石碑,三个大字若隐若现:隐峰山。
“隐锋隐锋、藏剑于鞘是为隐锋。”立在山脚下,望着那座傲然而立的山峰,铭风轻叹出口。
一旁的蝶舞红妆素面,勒马而站。突然眼皮一颤,瞥了一眼神色从容的铭风,重又恢复平静。
“啪啪啪!”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拍手声,从一颗巨大的乱石后转出一个人,边拍手边称赞道:“公子果然好悟性,一语便道破此山之真谛。”
这是一个老人,却又不老。五十开外,却又像四十左右。
一身黑色儒服,看起来像那书堂的教书先生,头发花白,却满面红光,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铭风和蝶舞:“似公子和小姐这般天仙般的人儿,山里可是不多见啊。”
儒服老者虽态度谦逊,却难掩一身贵气。或许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铭风,再加上来时暗刺的叙述。人影如同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一闪而过。
福至心灵,铭风翻身下马,冲着眼前这笑盈盈的老者作了一揖:“故国铭风见过侯爷。”
儒服老者面色突地一变,谦逊之色尽去。一双眸子变得威棱四射,望着铭风面上神色几度变换,最终化作一抹冷色:“你就是铭风?”
“正是。”此刻铭风直起身来,对老者态度的转变似乎早有预料。
这老者正是金阳候,来之前暗刺就曾向他说过。虽然说大家都知道铭国覆灭之事不能怪铭风,可不能否认的是,正因为铭风消失,才引起铭雪二国争端最终双双覆灭。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事实也逐渐浮出水面,却是霸皇一手策划。
六年来,铭风的不作为,在这些铭国老人的眼中成了窝囊的代名词。失落谷之事本来让他们有所改观,可逍遥王因铭风而重伤,却又成了一个疙瘩。
在这些人的眼中,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者。这么多年过去,显然铭风在他们心底已经渐渐淡去。回归的逍遥王却是他们的新的希望,而今已然折损。
这些老人自然不会痛快。
虽说不痛快,铭风到底是太子身份,金阳候身为属臣,给脸色看已经是很不敬的行为了,不敢不请铭风进去。
可鸡蛋里挑骨头却是难免的,望向一侧的蝶舞,双眼微眯:“不知这位小姐是什么人,隐锋山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都能进的。”
“恩,”铭风眉头微皱,虽说这些老人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可这番话未免过了。他以太子之尊,带着一个人前来,金阳候却说是不三不四之人。
想到此面色不由冷了下来。蝶舞身形一颤,手已搭在剑上。
“金阳候,莫忘了你的身份,”就在此时,一声冷哼传来,乱石后出现另一道身影。
这人年约七十开外,满头花白之法向后梳起。一身青色短衫,虎背熊腰,眸光开合间似有精光迸射。一点都不像是六十岁的人。
见到铭风似乎很高兴,咧嘴一笑,伸出蒲扇大的手掌,重重的拍了拍铭风的肩膀:“小疯子,六年不见,你小子长大了。”
铭风也笑了,眼前这老者正是相国陈静之,也是他的姥爷。
别看陈静之这个名字很文艺,但这个人却绝对不文艺。相反的陈静之出身草莽,曾救过昔日铭皇,后来铭皇喜欢上了他的小女儿。
当初这事还在铭国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只不过两人确是真心相爱,再加上陈静之虽出身草莽,势力能耐却不小。
如此这才有了铭风后来的出生。对这个姥爷,铭风从小也很是喜欢。此刻相见颇有一番唏嘘,只是今日铭风已非昔日铭风。
强压着体内汹涌的情感,上前一步,冲着这位已七十高龄的老者,重重的拜了下去。
“好孩子,好孩子……”陈静之不断抹泪,伸手一把将铭风从地上拉起来,半响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一揽铭风,道:“走,随我去喝酒。”
“相国……”金阳候踏前一步,似想说什么。
陈静之却是将眼一瞪,那股骨子里的草莽之气又冲了出来:“你这老家伙,每日唧唧歪歪,老子早就受不了了,现在老子要和外甥喝酒去,你也敢拦,莫不是讨打不成?”
熟知相国陈静之的脾性,金阳候也只得苦笑,退了开来。
陈静之却不管他,望向一旁冷冰冰站立的蝶舞,眼睛便是一亮,一拍铭风的肩膀,道:“这么漂亮的女娃,莫不是你的媳妇?”
不待铭风回答,又自得其鸣的道:“这么俊的姑娘家,便宜你这小子了。”
不管满脸通红的蝶舞,拉着铭风径直向着隐峰山走去,边走边说道:“当初你这小子还是屁点大,就拉着老字拼酒,现在都这么高了,今儿个咱爷俩喝个痛快……”
铭风:“……”
第55章 折服二将
事实证明,陈静之这位老相国,并非表面上那般粗豪不羁。
名义上是拉着铭风喝酒,实则却是怕这个外甥吃亏。借着喝酒的名义,于酒席间把隐锋山的大小势力原原本本的讲给铭风。
总体来说,隐锋山有四股势力:金阳候陈风笑、大将军东流水、皇家禁卫军,还有一个自然是相国陈静之的人马。
别看陈静之年迈,手下却有一班子弟兄,都是早年间随他混战草莽的绿林好汉。铭国覆灭后,他们便随着陈静之躲到这隐锋山图谋再起。
这也是铭风在隐锋山唯一可以动用的势力。
大将军东流水,此人对铭国忠心不用二表。可正因为太过忠心,对当初老国主的死耿耿于怀,铭风成了他最不待见的人。
可以说,这位驰骋疆场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将是铭风在隐锋山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金阳候陈风笑世袭侯爵,属皇亲国戚,论辈分算是铭风叔伯一辈。正因此,当陈静之呼喝他的时候,他才会显得无奈。
因为真要说起来,陈静之还算是陈风笑的长辈。
陈静之却告诉铭风,一定要小心金阳候,论城府金阳候是三人之最,相处数年,陈静之唯一看不透的就是他。
还有一个是铭风要面临的难题:昔日的皇家禁卫军。
虽然隐锋山分为四股势力,可这禁卫军却是一枝独秀。只因为他们当初都是千挑百选之人,以一当十绝不是问题。
这禁卫军本是国主临终前交给暗刺的,只因当初暗刺一心照顾铭风,这才转交给他的助手小七。
虽说禁卫军落在小七手中,可他不过是暂代之职,要想真正统领这群高傲的皇家禁卫军并非那么简单,所以六年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模糊。
如此,小七勉勉强强可算作那第四股势力的领头。
本来他的威胁最大,可因为皇家禁卫军的特殊性,这个威胁基本不存在,却也难保不会有意外,毕竟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他已经暗中收买了几个禁卫军统领。
听陈静之讲完,饶是铭风也感到一阵头疼。隐锋山虽小,可势力错综复杂,丝毫不比当初失落谷面临的情况容易。
甚至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己人的缘故,想要将之收复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很快铭风就要面临一个难题,来自大将军东流水的难题。
落日余晖,已经到了晚宴的时间。
今天算得上是隐锋山的一天大事记,因为他们的希望来了,故国太子铭风。曾经风靡大陆的殿下,很多人都认为他会为大家带来光明。
隐锋山外面看去荒芜孤立,实则内蕴乾坤。
这是一处三米高下的石洞,四面是是清冷的石壁,可见人工雕琢的痕迹。上方开了一个口子,仰头望去,可见星光点点,凉风习习,醉人心脾。
谁也不会想到隐锋山内部竟会是这番光景,
石洞中有一个六人合坐的石桌,此刻已坐了三个人:铭风、陈静之、陈风笑。
石桌上摆着满满的酒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四个人却都没有动,望向通道一角,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咚咚咚!”一阵脚步声传来,好像巨锤击鼓声,又像是地震。火光一黯,一道高大雄壮的声音出现在入口。
要说高大雄壮的人,铭风不是没见过,无论是铁奴还是狼妖都是人间无二的存在。可眼前之人却不同。
满身的铁血煞气,让人有种身在疆场,面对着千军万马之感。
这是一个老人,头发已然花白,可身体却壮的像一头牛。抽刀断水水更流,他就是大将军东流水。
如果不是他那满身血煞之气,恐怕任何人都会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老者。
东流水一眼就瞥见了在座的铭风,却没有打招呼,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龙行虎步般走到石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好了,人都到齐了,小七那家伙今天不会来了。”眼看东流水坐下,陈静之一撸衣袖,大赤赤的的道:“今儿个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敞开了肚子吃。”
说着自己先拿起筷子率先开动,东流水也不慢,两人就好像在比谁吃得快、谁吃的多。
一会的功夫两三盘菜已然下肚,东流水突然将盘子一推,满面寒霜的道:“就这么点东西,还让人敞开了肚子吃,我看我还是回我的将军府吧。”
说着就要起身,哪料的陈静之却不是好相与之人,眼睛虽然在看着盘子,手腕翻转,筷子却急点东流水大穴。
东流水也不是吃素的,见招拆招。一双筷子在他手中宛若灵蛇,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行云流水之意。
东流水最擅长的便是刀法,“抽刀断水水更流”便是对他刀法的写照。
前半句指他刀法刚猛霸道,后半句则是说的柔韧,一个人若是能够将刀法练至刚柔并济之境,无疑是世上罕见的,东流水便是这样的人。
眨眼间,两人已过了二十招有余。陈静之没能奈何的了东流水,东流水却也走不成了。
陈静之手腕一转,夹起一块鸡腿,望着东流水笑眯眯的道:“国无国、家非家,将军已不是将军,你又要回哪个将军府?”
东流水站在那里,面色一片青一片白,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陈静之这一番话,完全道尽了他的心声。
铭风知道该自己出场了,起身,直面东流水。做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动作,翻身下拜。
一时间,众人都愣在原地,饶是东流水如何高傲,也决想不到铭风会向他下拜,太子之尊的一拜,他怎么能承受的起?
“昔年铭风年幼、冲动,无端引起铭雪二国之战。以至于让外人有可乘之机,家国于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而今我便是来向大将军请罪的。”
东流水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