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都市之鸾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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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呗说:“你不是我爸爸。”
我说:“叫一声又不会掉肉。”
梵呗沉思。
我说:“我认你做儿子好处多着呢,以后你要吃什么穿什么都尽管找我要,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剁了他手指头。”
梵呗问:“我叫你爸爸就没人欺负我了吗?”
我连忙点头:“那当然。”
梵呗望着我,眼中涌起无限依恋和爱慕。在这种目光的烘托下,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成了天神的错觉。梵呗的目光让我有一种愧疚感,但当梵呗扑进我怀里用清脆的声音叫我“爸爸”时,所有的愧疚忒一声飞走了,我心里乐开了花,抱着梵呗亲了个够。
鸾宣洗完,打电话叫人送上来早餐。
梵呗乖巧地递筷子给我,用清脆的声音说:“爸爸,给你筷子。”
鸾宣含在嘴里的牛奶扑哧一声喷了出来。他头一偏,牛奶没喷早点上,却苦了坐在他旁边的我。
“鸾宣!”我怒喝一声,一个猛虎下山,把鸾宣扑倒在地上。
鸾宣笑得喘不过气来,掀翻我跳到床的另一端。我飞扑过去,鸾宣潇洒地闪开,以梵呗为轴心绕圈子。
早餐在打打闹闹中结束,我打破鸾宣鼻子的不愉快被笑声淹没。
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一幕,我心痛得无法呼吸。所谓幸福,其实是些很简单的东西,每个人的定义也许不尽相同,而我要的幸福,只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睡觉就足够了。可是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生命很长,世界很大,生活很复杂,简简单单的幸福很难达到,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灰尘就可以毁掉一切。
14
吃完饭,我和鸾宣向梵呗宣布决定,要他留在这里,我们三天后回来接他。梵呗不愿意,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角,另一只手抓着鸾宣的手,眉毛一耷拉,小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我抓起他拎到窗台上,把他雪玉一般的小脸贴到明亮的玻璃上,指着下面的马路威胁:“不听话扔你下去!”
梵呗搂住我的脖子,哀哀地望着我:“爸爸,不要扔呗呗下去。”
我甩开他手,拧了拧他的脸:“得了得了,你几百岁的年纪装嫩丢不丢人,称自己要说‘我’,不许叫自己名字!”
梵呗眼里涌上水雾,又湿又润,哀求:“爸爸,别扔我下去。”
我说:“那你乖乖留这儿睡觉。”
梵呗说:“我害怕。”
我骂他:“这里又没有老虎吃你,怕什么!”
梵呗说:“爸爸,我乖,不吵你们。”
我把他从窗框的窄缝塞出去,恶狠狠下最后通牒:“梵呗!最后问你一次,你给我说!你到底留下不留下!”
风有点儿大,把梵呗又长又黑又光又亮可以直接摆摄像机拍洗发水广告的头发吹得四下飘荡。他惊恐地望着我,尖叫:“爸爸……爸爸……”两只手努力伸展着,牢牢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却拼命忍住,大大的眼睛被雾气渲染得湿湿漉漉的,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刚才我塞他出去用力偏大,他雪白的脸颊不知道被什么擦到,划拉出一条长长的红印。
我突然心疼到不行,把梵呗拖回来,搂住他脑袋揉到怀里。梵呗全身发抖,紧紧抱住我的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鸾宣说:“我们的任务太危险,不一定能照顾好他。”
我说:“正好,拿他去喂鱼,免得烦我。”
梵呗可怜兮兮地说:“爸爸,不要拿我喂鱼。”
“偏要拿你去喂鱼!”烦死了,小正太!我骂骂咧咧地把梵呗扔到床上。梵呗打了个滚,捂住小屁股。我这才想起来梵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于是扑到床上压住梵呗,捧住梵呗的脸看。还好,脸色正常,刚才扔那一把应该没伤到他。
梵呗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又抱住他,好奇而畏缩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我亲了亲梵呗说:“一会儿喂鱼的时候要乖乖的。鱼宝宝们很久没有吃东西,很饿,很可怜。做灵兽的不能像人一样没同情心,是不是?”
梵呗的小脸唰得变白了。
鸾宣凑过来,摸着梵呗的头发说:“梵呗,你得聪明点儿,不能上他的当。同情心值几个钱呀,咱不能要!鱼宝宝们的牙锋利无比,咬起来很疼,你会受不了的,嗯,比被人压你身上干那事儿还要疼。到时候他要是敢拿你喂鱼宝宝,你记住一定得咬他!记住,要狠狠地咬!往死里咬!”
梵呗脸色变得凄惨无比。
我把梵呗抱回来:“别听他的!你看他,被鱼宝宝咬了很多次,不也好好的吗?”
鸾宣往那边拽梵呗,用柔得能掐出水儿的声音唱歌似的说:“梵呗呗啊,等那个鱼宝宝啊,咬住那个嫩嫩的你啊,那个尖尖的疼啊……”他捏住梵凡的小屁股猛地一掐,梵呗惊恐地尖叫起来。
我怒不可遏,一脚把鸾宣踹出去。鸾宣嘎的笑了一声,鬼一样飘出去,对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梳头。
我连忙拉下梵呗的裤子,挺翘的小屁股雪白粉嫩,没半个手指头印儿。
“大惊小怪!”我按住拼命挣扎的梵呗打了一巴掌。
糟糕……五条手指印儿……我连忙替梵呗拉上裤子。梵呗瞪着我,清澈的大眼睛里涌上水雾。我连忙捂住梵呗的嘴,甜蜜地微笑:“梵呗啊,你不想喂鱼宝宝是不是?”小笨蛋懵懂地点头。
我郑重地说:“乖,我用大鱼喂你好不好?”
梵呗哽咽着说:“爸爸,谁也不喂谁,行吗?”
15
因为带了梵呗,我和鸾宣开出来的是从上海驱魔人分部借来的海陆空多用汽艇。上海驱魔人分部和上海这座现代化都市一样奢侈,多用汽艇的数量和质量看得人直流口水,速度更是一流,一般汽艇要开一个多小时,我们硬是15分钟就飙到了嵊山洋。
天还是很蓝,白云还是很白,只是我和鸾宣身边多了个漂亮的拖油瓶。
鸾宣鼻子被我打伤,不能碰水,下水诱乌贼上钩的买卖只好我来做。鸾宣问我:“能闭多长时间气?”我的龟息功夫一般,如果在水里不动的话,闷上四五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四五个小时说出去有点丢人,但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我老老实实地说:“四五个小时吧!”
鸾宣点了点头,把装龙涎香的箱子递给我。
我抱着箱子走到船舷边,一斜眼看见梵呗坐在鲜橙色的篷子上晒太阳,忍不住吼他:“梵呗你给我下来,皮痒啊,是不是要晒脱三层皮儿才高兴!”
梵呗吓了一跳,连忙下来。
“看好他。”我朝鸾宣踢了一脚,鸾宣轻松地跳开,笑道:“你也太暴力了。”
“这是暴力美。”我哼了一声,戴上潜水镜跃入水中。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在清凉的海水里畅游还是很舒服的事。我头下脚上,奋力往下游去。光线逐渐变暗,水压也在增大,我继续往更深处游去。我的任务是引诱乌贼出来食香,然后把它引到海面,和鸾宣合力对付它。
乌贼鼻子很灵,这么大一箱龙涎香,如果以内力把香味迫出去,他就算在几百海里外也能循香而来。诱它上钩不难,难在这头乌贼两三千年的修行上。考核组委员的脑子一定是秀逗了,这么恐怖的任务难道不应该由九级驱魔人干?靠,老子只是二级驱魔人……好吧,老子参加的是七级驱魔人考核……可七级驱魔人考核就是干这种活儿,这要是晋级成功,老子以后的任务难道都是这种级别的……靠!我干脆淹死在这儿得了。
我肚子里把考核委员会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叹口气,展开玄思,把方圆十海里的波动收进意识里。
海底表面上深沉宁静,其实热闹得很,大大小小的鱼在下面吵架、斗殴、求爱、哭泣,鲸鱼喜欢唱歌,大鲸鱼的歌声浑厚悠远,小鲸鱼的歌声细细嫩嫩。人耳对音频的辨别范围有限,无法接收到这些声音,但如果以意识能监控海底信息,可以把那些音频在脑中合成声音,在意识层面进行倾听。
要在海水的波动与千千万万鱼类的吵闹声里找乌贼精的动静不容易,这头乌贼精吸取天地日月精华的年代太久,连隐藏妖气都学会了,要找它更是难。我屏息凝神,将意识能提到最高,极短的时间内入定,进入神游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波动从头顶传下来。
我心里一动,将所有意识朝头顶方向聚集过去。
巨大的力量搅动海水在上方翻卷奔腾,仿佛谁丢了个原子弹出来。
强大的波动里,一个细细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意识:“爸爸!爸爸!”
声音急促、惊恐,是梵呗。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梵呗身体散发的异香是集天地精华于一身的醍醐灵识之香,别说爱吃龙涎香的乌贼了,就是不爱香的妖怪也得一古脑儿的往他身边挤。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强大的电磁铁,往那儿一站,简直是个响亮的口号:“来啊来啊!妖怪们都来吃我吧!吃了我可以提高功力哟!”
我靠!我真是一头猪!
我抛下一箱子龙涎香,火烧屁股一样往海面冲去。
16
除了阴云密布,狂风暴雨,海面的情形和我所料不差。鸾宣已把汽艇调整为空对海模式,小飞船在乌贼千百根灿若锦缎的巨掌间闪躲。拥有两三千年道行的乌贼体型庞大得像一座山,因为怒气全身的皮肤变成了五彩缤纷的颜色,很具惊悚效果。它一边狂叫,一边甩着手臂追逐鸾宣的汽艇,那阵仗跟打苍蝇似的。
目前的状况和原定作战虽然不完全一样,但就引诱乌贼现身的效果来说还是成功的。
当然,功劳是梵呗的,我纯粹是跑海底活受罪去了。
靠!我和鸾宣都是猪头!
鸾宣也看到了我,大吼:“作战计划第二步!”
“知道了!”郁闷地叫了一声,我按照原计划潜下去几十米,快速结出胜妙大罗网手印。
如果正常的人类生活是在阳光下的存在,妖兽世界就是黑夜下的存在,驱魔人的任务则是守护在白天和黑夜之间,严密监控二者间的对流,使人类世界尽可能少的受到干扰。这里是近海区,乌贼精过于强大,如果不进行任何防范措施,打斗形成的可怕海啸会将沿海市变为汪洋一片,明天这来历莫名的海啸造成的大灾难绝对能成为全球焦点。
胜妙大罗网结界具有超能的耐力度,希望能够困住这头乌贼。手指灵巧的翻动变幻中,一个淡银色的光网在水底成形。
成功!
我升到海面,意念一动,心剑从头顶窜出,在乌贼精身后展开游击战。
乌贼精被彻底激怒,吼叫着舍了鸾宣和梵呗朝我冲来。
我唰的再放出一条飞剑,脚一踩,穿梭于海空之间,和乌贼精无数长而有力的腕子玩起了危险的追逐游戏。乌贼气得抓狂,吼声响彻天地,我耳朵都快给他震聋了。幸好结了胜妙大罗网结界,不然光凭这吼声也得把浪头掀上大陆,把上海这颗东方明珠变成汪洋一片!
妖兽不管怎么用功修行,天生的命门永远都是身体最脆弱的部分。对于乌贼这种深海动物来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跑到海面上来,温暖的海水会使他们的肌肉变得松驰无力,强烈的阳光能使他们致盲,变得脆弱不堪。这头大乌贼精太托大了,自以为了不起,竟然想从驱魔人手里抢醍醐吃。
这一份午餐太贵,哼哼,恐怕它无福消受。
我和鸾宣配合渐渐默契,总能在对手被逼得手忙脚乱的时候对乌贼精施以残酷打击。这头乌贼精也是个头大无脑的家伙,白修了两三千年,光长个儿了。谁打它打得狠,它就揪着谁猛打不放。
这样昏天黑地斗了一天一夜,我和鸾宣快累趴下了,乌贼精也到了极限。
攻势逐渐减弱,乌贼精明显萌生退意。看准时机,鸾宣当先祭起飞剑冲了上去,我把飞船交给小梵呗,踩着飞剑紧随其后。
我和鸾宣等着乌贼精撞上结界的一刻。
那一刻,发现退路被截断,暴怒和恐惧会激发出乌贼可怕的力量,但在这种力量爆发前的一刻,将是乌贼精最软弱的一刻。我和鸾宣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若不然,等待我和鸾宣的就是可怕的反攻了。
乌贼精绝望的吼声里,鸾宣的心剑刺中了它的胸。
我的剑几乎和鸾宣同时到达,但就在这时,鸾宣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我略一分神,已被乌贼的巨腕缠住。可怕的力量挤压着肉体,我跟汽球一样,立刻就要“砰!”的一声爆掉。鸾宣并没有来救我,而是闪电一般冲向天空。
鸾宣不来帮我只有一个可能——梵呗小命堪忧!
我心里一急,大吼一声,硬生生将乌贼精的巨腕震成一段段碎肉,猛地提力,也朝天空冲了上去。冲到半空,就看见鸾宣的身体断线的纸鸢一样从我视线里飞了出去,梵呗和飞船就在乌贼嘴边儿,我顾不上管鸾宣的死活,不要命地冲了上去。
奋力一脚,把梵呗坐的船给踹了出去,然后,乌贼的巨嘴就出现在我眼前,黑暗笼罩下来。我那个痛悔啊:老子这是干什么来了?
梵呗的哭声传进我耳朵:“爸爸!爸爸!”
鸾宣也在叫:“肖榭!快退出来!”
靠,鸾宣你真是万年不死的蟑螂!老子当然知道要退出去,可是……这白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