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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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一干近卫们都很少见到节度使大人会与政务署长以及外务署长两人一道出席这种接待会,从来客们的行头服饰看来似乎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没有官职在身的普通庶民,但即便是咨议院的各方代表召开咨议会议事也只是政务署长萧唐一人出面报告工作,从未有过无锋、萧唐和苏秦三人同时列席的场合。而今天看这架势,不但萧苏两位政府首脑要出席,似乎是才从天水锦城返回的节度使大人也要参加这个场合。
茶几上摆满扫了各式精美的点心和水果,洞庭银毫、苍山普洱、太湖青针三色茶罐摆放在茶几一旁,按照各人的喜好自由冲饮。也许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许多客人们才入座后或多或少有些些拘束,尤其是周围大多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好在这些人大多都是些见过世面之人,很快就适应了里边的气氛,一些健谈者甚至立即就与邻座的客人熟络攀谈起来,大厅里的气氛也很快热烈起来。
“苏大人,看您身边还有两个位置,不知道还有谁要来此啊?”一个青衫白面男子见气氛逐渐热烈,抱拳一礼,借着兴头问道。
“呵呵,解先生,一会儿李大人和萧大人都将来参加这个见面会,李大人和萧大人对诸位的到来一直喜不自胜,早就说要找一个机会与诸位聚一聚,交流一下,可是大伙儿也知道这段时间西疆周边也不大太平,卡曼人在北原和我们进行了激烈交锋,天水也才击退了太平乱党的进攻,南边三江郡虽不是李大人辖地,但唇亡齿寒,面临外族的侵略,李大人也不可能坐视不管,所以李大人也一直没有抽出空来见大家,好容易等到今天这个机会,请诸位先稍候,李大人和萧大人马上就会到。”苏秦微笑着揖手回礼。
“哦?李大人也要来么?”青衫男子面白无须,一双眼睛甚是灵动,略高的颧骨,面颊上几颗白麻子有此刺眼,薄薄的嘴唇微微下撇,一看就是一个工于口才之人。大概是也没有估料到李无锋也会亲自出席这个接风茶会,青衫男子难免有些惊喜。都道李无锋礼贤下士,但那也是几年前了,现在李无锋可与以前身份大不相同,已经成为帝国事实上的半个主人,虽然名义上还只是一个公爵,但从实际管辖范围和权力以及其巨大的影响力来看,远远超过了那些虽然被封为王的诸位皇子甚至帝国皇帝陛下,只怕堪与他一比的也只有大皇子司徒泰了,而且此人的威名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帝国,在整个东大陆也是声明远播,能得到对方的亲自接见,那无疑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嗯,李大人曾亲自交待了我,他一定会亲自来参加这个接风茶会,以欢迎来自帝国各地的客人们。李大人好客帝国皆知,相信诸位能够就此充分感受到我家李大人的诚意和热情。”苏秦微微颌首解释道:“只是因为李大人在萧大人陪同下正在视察关西储备粮仓所储存的粮食,准备近期运往帝都,以保证帝都民众的粮食供应,所以会稍微晚来一会儿。”
苏秦不动声色的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在座的众人,立即在席间引起了一阵唏嘘赞叹和讨论声。要知道现在粮食问题已经成为困扰整个帝国乃至东大陆诸国的最大问题,遍及整个东大陆的旱灾让整个东大陆的秋粮大幅度减产甚至绝收,除了倭地以外,甚至连像米兰、马哈德、安达科这一类因为降水极为丰沛的国家也都不同程度遭遇了旱灾的影响,像帝国以及北方的利伯亚诸国更是赤地千里,寻求粮食来源已成了头等大事,只是在这种时候,谁又愿意将救命的粮食出让或者出卖呢?
“苏大人,听您的意思,好像是李大人是要向帝都输送粮食?”还是青衫男子乖觉,立即顺竿而爬,引导着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各问题上来。
“是啊,皇帝陛下已经来函,要求西北和关西以低于帝都市价一半的价格卖给帝国战略储备局三百万石粮食,可是现在关西储备的粮食只有一百万石粮食,其中还有五十万石是用于防止关西地区粮食紧缺的备用粮,是在无法满足皇帝陛下的需要。而要备足三百万石粮食,我们还得从西北调集,从北吕宋和印德安购买,加上现在中大陆都已经知道了东大陆出现了大灾,粮食价格猛涨,加上路途运费,真要运到帝都,还不知道这超过了的成本该由谁来承担呢。”苏秦假作叹气,一脸苦色。
“苏大人不必担心,帝都现在粮价高挺,但却有价无市,帝都城内缺粮现象已经相当严重,除了一些投机取巧的粮食商人还囤积有部分粮食外,帝都城内储备粮只怕难以熬到明年夏收。所以只要李大人能够将这三百万石粮食运进帝都,我想皇帝陛下应该不会让李大人蒙受经济上的损失的,如果皇帝陛下那样做,那帝都内外的民众恐怕都会有怨言的。”一名中年文士插言道。
苏秦定睛一看,却是河朔地区颇为有名的水利学者楚风青,此人毕生研究水利建设与河道河渠治理,提出“堵不如疏,疏不如引,疏引并举,泻积相济”的治河方略颇得西北农政水利署一帮人的赞同,认为他的治河理论如果能够在整个帝国内实施,将可以使困扰帝国农业的水患与旱灾问题得到有效控制。河朔落入太平教人手中后,此人就避居帝都,此次也是应萧唐之邀来关西一游。
“楚先生说得是,倒是苏秦多虑了。”苏秦笑吟吟的回答道。
未等苏秦话音落定,已经又有一个声音扬起:“听说西北早在年初便已经大量囤积储备粮食,现在帝国各地都已经出现粮荒,不知道李大人是否准备将这批粮食出售牟利呢?”
“呵呵,先生说笑了,西北年初储备粮食也不过是一种防范于未然的手段,大家都知道西北不是产粮之地,粮食素来依靠进口,而现在间接受李大人控制的西域诸国、腾格里地区都不产粮,一旦出现灾荒,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年初西北政府就定下了储备足够三年之用粮食的计划,因此购进了大量储备粮,没想到误打误撞,正好遇上了这旱灾,所以也算是吉人天相吧。”苏秦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对方咄咄逼人的架势,不过他并不认识对方,只是见对方一身棕褐色麻衣,脚下确蹬着一双士人中少见的多耳麻鞋,语气狂放不羁,看那模样倒有些狂士的风采。
“苏大人大概还不认识祁先生,这位就是安原府的祁夜寒祁大名士,北原郡有名祁氏医馆的当家人。”一直关注着苏秦举动的青衫男子看出苏秦并不认识对方,连忙介绍道。
“哦?可是活人无数号称‘阎王愁’的祁大先生?”苏秦脸色一肃,站起身来躬身行礼:“久闻祁大先生在北原治病救人,遇贫者不收分毫,这等义举实乃我辈之楷模,苏秦今日能得一见,实乃幸事。”
见对方如此推崇自己,那麻衣文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安原就得知西北坐视西北以外各地粮食短缺引发各种动乱不管,官方反而禁止西北民间粮食外流,他对此十分不满,此次应邀来关西,本来就打算好生与西北当权者理论一番,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不甚客气。
第764章 人才荟萃(2)()
“既然苏大人称西北囤粮并非为利,那为何不将这粮食平价推出,以抑粮价,更可救千万人性命于水火?要知道这河朔、北原和燕云天时大旱,难民流离失所,瘟疫横行,而瘟疫之所有流行,其主要原因一是气候暑热,二则是因粮食短缺,饥民饿死甚多,加之民间不懂防治之法,导致瘟疫四处蔓延。若是能从根本上消除粮食紧缺之根源,帝国北方安矣。”麻衣文士虽然语意仍然直指西北囤粮目的,但语气间却是缓和不少。
“祁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西北年初虽然囤粮不少,但如果要供应整个帝国缺粮之地,只怕远远不足。李大人只是两郡节度使,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李大人首先需要保障的是自己领地内民众不受饥挨饿,至于其他地区,只能说在这个前提得到保障之后方能考虑。当然帝国皇帝陛下已然提出要求,李大人当然也会竭尽所能的满足帝都民众的需要,纵然经济上蒙受些损失,李大人也心甘情愿。至于像祁先生所说的诸如北原、河朔和燕云之地,大殿下现在已经攻占东海,现在有消息称大殿下有兵发江南,已经占领了余杭,有东海和江南这等富庶之地,何须西北接济?至于河朔北原,只要是在李大人控制范围之内,自然无需担心粮食问题,但若是卡曼人控制区,只怕西北就爱莫能助了,大家大概也清楚卡曼人在黑山和龙泉采取的强盗手段,总不能将粮食白白送给卡曼人,让他们的士兵填饱了肚子,再来屠杀我们唐河百姓吧?”苏秦微微一笑,将道理徐徐道来,却是有理有据,说得包括祁夜寒在内的一干士人无不点头称是。
“只是苦了北原河朔民众,该死卡曼屠夫在河朔北原荼毒,百姓民不聊生,唯有外出逃亡,现在瘟疫已成扩散之势,一旦波及帝都以及河朔周边地区,只怕将酿成天下大祸。”祁夜寒在听得苏秦的一番解释后倒也接受了对方的意见,但一想到河朔难民四处流离,瘟疫的阴云笼罩着整个中原大地,作为医者,祁夜寒却又是忧心忡忡。
“祁先生忧国忧民之心,李某深感钦佩,李某也是为此茶饭不思,若是让那瘟疫蔓延到关西和西北,李某真不知有和面目面见两郡父老乡亲,不知道祁先生克悠良策以教我?”一阵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当先一个俊朗青年儒服博带,面带微笑步入大厅,气候紧跟着一中年文士,一身紫衣官服,不是李无锋与萧唐,却又是谁?
祁夜寒从第一眼就认出当先青年必定是执掌这帝国西疆半壁之地的两郡节度使李无锋。虽然上一次婉拒秦王之位,但几乎领地内所有人都认为再次受封是理所当然之事,连那司徒峻下辖仅有一府之地也受封晋王,李无锋虽说是外姓人,但以他的军功和今日之威势,连皇帝陛下也要让他几分,一个王爵之位,不过是一虚名而已,又有何承受不得?眼见此人龙形虎步,威严天成,果然是一方豪雄。
“李大人言重了,祁某一介寒士,悬壶不过为求生计而已,如何当得起大人求教二字。只是祁某眼见这河朔瘟疫随着难民迁移必将四处蔓延,不忍见此天灾荼毒生灵,所以心中忧虑,希望李大人能及时采取手段予以制止,防止瘟疫流至关西和西北。”祁夜寒虽然狂傲不礼,但李无锋名满帝国,且对方态度殷勤,他也起身行礼以示尊重。
“祁先生,李某何尝不想制止?可河朔流民汹汹,向天水而来的难民人数据说已经超过三十万之众,同属唐河子民,李某又何忍将其拒之门外?但流民中裹夹病者,一旦在李某领地引发瘟疫蔓延,李某又何以面对治下子民?这委实让李某两难啊。”俊朗青年一脸迷惘痛苦,却不是装作之态。
“听说大人已经开始在天水之东修建难民营,并划出隔离带,防止瘟疫向西蔓延,这不是一极好之法,为何大人还是愁眉不展呢?”最先的青衫男子巧妙的接上话题。
瞅了一眼对方,苏秦立即介绍道:“大人,这位是来自东海鲁阳的郦其行郦先生。”
“哦,郦先生,久闻大名了。”无锋双目一亮,目光落在对方脸上,青衫男子立即揖手行礼,无锋随即握住对方手道:“郦先生在东海之名,李某是早就得知,鲁阳‘惊天一辩’天下闻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郦其行本是鲁阳一普通学子,因家境贫寒,虽就读帝国大学,但尚未毕业便因家境不支而辍学归家,但其人并没有消沉,四处游历,加之口才极佳,名声渐长。三年前邻家男子被毒死家中,死者之妻被诬勾结奸夫毒杀亲夫,被判绞杀,郦其行不忿官府草菅人命,愤而为其出头申诉,历经府、郡两级审理院,后又经帝国法务总署终审,舌战几级判官,终于翻案,为妇讨回公道,经此一事后,名扬东海,百姓多有请其打疑难官司者,皆应承之,大多获胜翻案,由此得名“东海第一嘴”。东海人皆戏称将其人投入鼎中烹煮,全身皆化,唯嘴如铁,因此而得名。
青衫男子脸色未变,心中却着实高兴,自己这等事迹居然也能为对方所知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值得夸耀。“微薄之名,难入法眼。不知道大人为何为这难民之事忧心忡忡?”
“诸位有所不知,这难民数量太大,天气酷热,若是几十万人云集于天水一隅,这瘟疫一旦大爆发,只怕所剩无几,岂不是成了李某的罪过,可若是让他们分流迁移,但又怕瘟疫流传至沿途所经之地,那领地内的民众岂不是飞来横祸?”无锋叹息不已,游目四顾,最终还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