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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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总督郎永泉及其下属主要军政官员自动下野,下野后西北将保证他们和他们家属的生命财产安全。
同一天,按照命令从腾格里草原征调而来的三万游牧骑兵抵达巴山城下,这三万骑兵是军务参谋联席会议秘书处接到李无锋命令后以最快速度紧急从莫特和图布两地征调的,而这三万骑兵千里赴援,抵达巴山后没有作任何停留休息便星夜南下,加入天南战场。李无锋以私人名义从柏因蛮族借用的两万蛮族战士也沿着腾格里草原东部边境地区大踏步南下,先头部队已经到达庆阳府莽野镇,而两千辆军用运输车早已在战备署的安排下抵达莽野镇等待装车,等柏因士兵一旦到齐便昼夜装车南下。
珠江府是天南郡东北要地,不但与巴山泸江相邻,东面还与三江郡比邻而居。珠江府也是天南郡地势最为平坦的一府,土地肥沃,水热丰沛,灌溉发达,也是天南郡粮食重点产区,在整个天南郡中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齐风也是天南郡的老人了,从一名普通官员到副署长到署长,再到城守这一位置,他已经在郎氏家族手下干了近二十年了,从林郎两家争霸开始,见证了郎氏家族的兴衰起落,但他从没有如此绝望过。
城守府里一片愁云惨雾,一脸呆滞的齐风怔怔的坐在城守府大堂中发愣,一旁的两名军官也一样是脸色灰白,无精打采。坐在下首的还有几名政府官员,他们都缩着脖子蜷在椅子里不敢开腔,局势的糟糕程度已经满城皆知,谁也不知道珠江府城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二位,有什么打算,是不是说出来吧,现在咱们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有什么好主意大家也好商量一下。”压抑的气氛让在座的众人都显得十分萎靡,面对兵临城下的西北大军,说实话,众人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僵持了半天,还是只有身为城守的齐风提及话题。
“齐大人,你要我们二人怎么说?都不是外人,我们俩也不想遮掩什么,虽然名义上咱们手下有两个师团,但这两个师团与以前的第二军团相比不能同日而语,如果是以前的第二军团的两个师团,西北军即便是再多上一倍,我们也不会惧怕,但现在,唉,咱们这两个师团大多数士兵都是新补充而来,连正规训练也没有多少,更不用说这样的大阵仗了,看看他们先前的表现,一触即溃,我们没有任何把握。”其中一名军官叹了一口气,和自己的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后才黯然道。
“是啊,齐大人,西北军十分强悍,而且他们绝对不仅仅只是针对咱们珠江府,我想丹东府大概也会在攻击范围,要想挡住西北军的步伐,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无论是珠江还是丹东,实在太过困难。”另一名军官也附和道。
“那依二位的看法,是否我们珠江府已经毫无抵挡能力了呢?”齐风紧紧盯住对方二人的眼睛问道,他已经听出来对方二人的言外之意,李无锋发布的文告中表示将保护和保障自动投诚或者下野的官员们及其亲属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尤其是面对大众宣告,以证明他的诚意,这样的条件对许多人都相当有诱惑力,尤其是在现在天南局势危在旦夕的情况下。
“齐大人,不是我们泄大家的气,以我们现有力量也许抵挡三两天没有太大问题,但绝对不会超过五天。现在我们士兵的士气都十分低落,前两天败兵逃了回来,对士兵们的士气打击更大,加上关西一战中西北军已经成为了我们天南军心目中的克星,这样一来,要让这些新兵蛋子直接面对身经百战的西北军,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胜算。”首先答话的军官一脸正色,显然不是在说假话。
“大人,二位将军说的话有些道理,咱们虽然已经向南丰府求援,但大家都知道缅地剿灭温拿叛军已经把咱们天南军的主力全部抽上了缅地,现在南丰一样没有多少机动兵力,如果丹东和我们一样遭受同样的进攻,只怕南丰那边根本就不会派出增援部队来,他们说不定已经打定注意放弃咱们珠江府和丹东府,用空间换时间,让我们拖住西北军,以便为他们赢得时间呢。”这种场合下能够如此说话的自然是齐风的心腹内政署长。
“放肆,朗大人岂会作出如此之事?!”齐风勃然变色,怒斥自己的下属。
“齐大人,我想我们不用忌讳什么,其实你我大家都明白,现在天南走到这一步,只怕已经没有太大希望了,不是我们不效忠郎大人,而是现在局势迫使我们不得不早一点作出选择,越拖只会对我们越不利,相信在座的大伙儿都明白这一点。”还是那名军官,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斜望着城守大人。
齐风再次陷入了沉思,南丰局势正如方才那几人所说,节度使府一样是乱成一团,根本拿不出有效的防御措施和手段,眼下要想平安渡过此事,只有自己依靠自己了。好在自家也算有些积蓄,即便是不当这城守了,安安逸逸做过富家翁也不错。
大陆公历6月2日,天南郡珠江府城守齐风并天南第二军团第一第二师团两师团长率先开城迎接西北军入城,并宣布下野,将珠江府所有军政管理权移交西北军驻珠江府军事管制委员会。6月3日,丹东府城内沙合族伙同一些唐族发动骚乱,要求丹东接受西北通令,开城迎接西北军入城,并很快演变成一场规模巨大的叛乱,驻扎在丹东城内的天南第二军团两个师团人心散乱,指挥乏力,根本无法控制城内社会治安局势,而警备部队更是与骚乱分子相互策应,在城内四处制造混乱,很快丹东城内局势就失去了控制,无奈之下的丹东城守麦弗逊在与天南第二军团代理军团长商量后于6月4日夜出城邀请西北军入城,并于6月5日早晨在丹东城守府对随军而来的《西北星报》记者宣布下野,同时宣布将丹东府管理权交给西北军管会。
6月4日,天南军政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郎永泉在得知了林家以马其汗人威胁三江本郡为由拒绝了出兵相助的消息以及珠江和丹东两府形势后,立即召开了全郡紧急会议。会议一直持续到晚间。
会议后,郎永泉将自己辞去天南军政节度使和缅地总督两职一事通令全帝国,宣布下野。在下野前,郎永泉以天南军政节度使兼缅地总督名义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即命令各地驻军包括在缅地作战的天南第一第三军团停火,等待整编,各地方政府在移交政权之前,继续行使正常职权,直到西北军管人员接受管理权为止。而与此同时,6月5日,缅地民族独立军总指挥官温拿也宣布停火,并取消先前提出缅地独立的要求,表示缅地将接永远绝对服从受唐河帝国和西疆都护府的统辖管理,而此时几乎没有人知道西疆都护府依然没有得到帝国中央的批准和承认。
6月12日,唐河帝国西北关西两郡节度使兼北吕宋总督李无锋抵达天南郡首府南丰府,与已然宣布下野的天南军政节度使兼缅地总督郎永泉进行了历史性的会晤。整个会谈持续了六个小时,没有任何旁人参加,事后二人也没有向任何人提及会谈情况,直到几十年后,人们才能从历史学家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一些零星细节。
第709章 感伤()
望着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队,站在城门口的无锋脸上露出说不出的怅惘之色,一代豪雄以如此场景收场,究竟算不算是一种圆满呢?从会谈的气氛来看,似乎对方早已对这种压力巨大的生活有些厌倦,而盼望着早些摆脱这些他口中的枷锁。虽然无锋也诚心诚意邀请对方留下来,但却被对方断然拒绝,看得出来对方决心已定,不是自己话语能够改变的。
天南事变以郎氏一族下野离开而宣告告一段落,跟随郎永泉而去的是他手下许多重要官员们,虽然他们个个囊中丰厚,但无锋都兑现了承诺没有作任何留难,听凭他们将所有资产变卖后通过南洋商业银行在天南郡各地的分支机构转走,并为他们的离开提供了尽可能的帮助,无锋的这些举止也为他在天南士绅商贾中赢得了相当好感,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毕竟郎氏一族在天南根基深厚,而且其在天南士绅商贾中的印象也不差,几十年积累的人望和关西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舍弃的,只是事易时移,阴差阳错,落得如此地步,也只能说这是天意,怨不得人。
看到自己上司脸上神色复杂,作为此次天南战役的总指挥官,梁崇信似乎能够体会上司的感觉,一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对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倒下了,而且倒塌得如此之轻松,轻松得让人把不敢置信。半个月时间,方圆几千里,天南五府外加缅地沃土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变成了西北领地,这似乎显得太过神奇了。
不过梁崇信却并不这样认为,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正常的,疯狂的扩军让天南走上了饮鸩止渴的道路,如果能够一战而下拿下关西大部,凭借关西和缅地的经济基础好生调养几年,也许天南真的能够成为西北的一个主要对手,只可惜当你按照你自己的计划进行的时候你的敌人一样在关注着你,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邻居崛起,于是突袭关西就成了必然。
关西一战已经让天南军元气大伤,而缅地的反叛更无疑是在天南伤口上抹了一把盐,让天南痛彻骨髓,昔日精锐的下属一下子变成敌人,不但消耗了天南军大量有生力量,而且也把早已耗尽了一切力量的天南拖进了持久战的泥潭,以天南的经济根本不足以支撑这样大规模的持久战争,尤其是在遭受了惨败之后,这样的士气情况下还妄图从军事上征服一个地方,这不能不说是天南的失误。而突如其来得旱灾更是让整个天南郡雪上加霜,眼见得自己家人因为灾荒四处流离,你还能奢望士兵们安心训练打仗?
看见无锋呆呆的注视着向东南远去的车队,直到车队消失在眼帘中,上司依然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变幻不定的脸色让一干守候在身后的士绅官员们都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新来的主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场合下呆立出神,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于在这个时候打断这位西北王的神游,几百人站在无锋身后静静的等候着,如此诡异的一个情景以至于被《西北星报》的记者画成了画像以《远望》为题发表在了《西北星报》副刊上,引起了无数人的猜测,节度使大人究竟在南丰城门口考虑什么让他思索得如此出神?
见自家上司半晌没有反应,紧随身后的梁崇信见天南郡的士绅们虽然不敢有什么反应,但内里的不安是显而易见的,他不得不干咳一声提醒自己上司,好在上司还算清醒,立即从万里神游中恢复了过来。
很随便的道了一个歉,在梁崇信和天南郡商会会长的介绍下,无锋开始了千篇一律的会见活动,士绅商贾们的热情企盼担忧都激不起无锋的半点热情,虽然在礼节上他表现得彬彬有礼,但内心中却对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充满了厌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形下生出这样的情绪,但的确是这样,他这会儿只想独自一人坐在无人打扰的某处静思,这也许是排解自己心中这种说不出的情怀的最佳方法,但现在他却做不到。
繁琐的城门接见后紧接着的就是联谊宴会,贵族士绅,富商巨贾,文人才子,云集一堂,接踵而至的各种拜访求见让无锋更是觉得腻烦无比,也许自己真的该选择一个合适的妻子随同自己出行,以便于来完成这些礼节性的接待活动了,这是无锋第一百次伸出手并面带微笑的说完“认识您很高兴”这句话后得出的结论。
轻轻***这暗褐色的黄杨木案桌,略显古旧的板式木椅用牛皮的包裹,光洁如镜的桌面上影影绰绰,似乎还映照着昔日主人的辉煌,对面照壁上一副不知名的水墨山水画,显得格外脱俗。一支半新旧的青色陶瓷笔筒放在案桌角落处,一支狼毫斜插在其间,厚实的玉质镇纸下还压着几张纸签。一树青翠的云竹静静的站在墙角,似乎在注视着这位新主人的到来。
随手拿开镇纸,无锋拈起两张看了看,一张大概是原来主人的手迹,“宁静以至远,淡泊以明志,”也许是主人挥毫时心绪不宁,字迹略略显得有些凌乱。无锋猜度着当时主人的心境,也许是对方是在经过痛苦的思索后作出了决定后才写下着几个字聊作***,毕竟看见自己几十年的心血化于无形,任谁再看得开也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如果是自己呢,如果是自己走到郎永泉这一步呢,自己会有郎永泉这般洒脱么?无锋下意识的摇摇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像郎永泉那般淡定自若。回想起当时与郎永泉单独会谈的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潇洒从容,连无锋也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