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5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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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别说自己没见过,只怕提克人碰上一样会碰得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其实摩尔多一直对东边这个强邻心怀疑惧,对于与东边这个邻居合作他也一直持谨慎的反对态度,他一直主张与提克人关上门来和谈排斥外来势力干涉作为解决这次事变的宗旨,但提克人的强硬态度和漫卷而来的奴隶贱民暴动击碎了他的幻想,正如他自己的上司所说,唐河人再不来,海德拉巴人和盟友们要不就变成提克人的奴隶,要不就成为贱民和奴隶们的祭品,连生命财产和自由都无法保证的情况下哪里还顾得到其他问题,一切都要服从于眼前的大局,真的连什么都没有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主权和荣誉又算得上什么,摩尔多苦笑着想道,这句话大概是所有部落内贵族们的唯一想法吧,说得没错,现在那里还顾得上许多。
摩尔多恨恨的想道,都是该死的提克人惹来的,既然想要吞下自己,那就让唐河人这块大石头去崩掉他们的牙齿,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打败了提克人,唐河人又该怎么打发呢?唯一希望的就是唐河人能向对待旁遮人一样只是想从自己一方榨取一些经济利益就好了。
患得患失的摩尔多有些心虚的偷偷窥觑了一眼站在自己一旁负手注视着蜂拥向前大军的清瘦男子,一身合体的软甲外罩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棉布披风,淡然的神色,唯有一股平淡中透出的从容少许显示出此人的不凡,谁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谦冲淡雅学者模样的男子竟然就是有“西域屠夫”之称的西北军驻中大陆的指挥官崔文秀。
第695章 烽烟滚滚(6)()
一旁的崔文秀丝毫没有想到自己身畔这个貌不惊人的瘦小个子统帅会有如此多的感慨,此时他正陶醉于自己麾下大军表现出来的良好军纪作风和气势里,无论是自己的第一轻骑兵师团还是三万莫特骑兵,亦或是第二机动师团,其表现出来的快速机动能力和部队饱满的热情与斗志都让已经成为旁观者的海德拉巴人目瞪口呆。
海德拉巴人已经失落的从正面战场走开,现在该轮到我们西北军人表演的时候了,崔文秀心中只有这个念头。根据获得的情报,提克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面的敌人已经完全换了角色,他们仍然以为他们面对的是一群毫无斗志的海德拉巴土包子,是该让他们从他们的统一美梦中惊醒的时候了。
“摩尔多大人,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孟加行省这边的事情句拜托您了,我手下这一万骑兵将配合你扫除孟加行省的那些暴民,相信孟加行省的形势很快就会恢复正常,希望你和我的部下能够合作愉快。至于西面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崔某就会还印德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崔文秀话语中洋溢着绝对自信。
对于对方这种反客为主的口气摩尔多心中说不出的苦涩,翡翠堡领主兼孟加行省的首席执政官根本没有征求自己的意见就径自宣布成为唐河人的保护地,这让他尴尬无比,而唐河人居然也没有作任何推辞,摩尔多忧心忡忡却又无话可说,但愿这只是权宜之计,摩尔多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摩尔多在这里祝愿崔大人马到功成,希望崔大人能够在帮助我们海德拉巴人把提克人这帮强盗赶出我们自己的家园,还我们一个平安祥和的国家。”摩尔多言不由衷的话语中也隐含他意,尤其是在说到“自己的家园”一句时更是有意加重了语调。
只是对方似乎完全没有理解到摩尔多的苦心,摩尔多话音一落,崔文秀边飞身跃上卫兵带过的坐骑,一抱拳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寥落的海德拉巴主将。
脸色铁青的卡德米德双手据案,愤怒的目光如同要吃人的狮子一般恶狠狠的盯在跪在帐前的报信士兵脸上,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接到来自前线策应部队的报告,军队也已经作了紧急应变部署,但卡德米德却不知道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具体情况大概也只有面前这个家伙才能说得清楚。
帐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要使人窒息,良久卡德米德才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你给我把事情经过讲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有半句虚言,我要叫你生死两难!”
“将军,卑职不敢妄言。敌人是在凌晨发起进攻的,事前我们的探马和斥候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海德拉巴人军中的内线也没有任何情报传来,根据当时我们的侦察情报,海德拉巴人距离我们主营至少在一百二十里开外,即便是海德拉巴人跑步前进也要八个小时以上,根本不可能偷袭我们。”虽然全身发抖,但跪在案前的军官依然抗声分辩道。
“继续说。”一脸阴沉的主将话语中没有半丝感情色彩。
“敌人是在凌晨偷袭的,我们布置的游动哨和固定哨都出了问题,他们是从西面背后绕过来的,躲过了我们设置哨位最严密的方向,布防的哨卡都没有发出警报,敌人不但有熟悉地形的当地人带路,而且还有特殊的手段应对我们的哨兵,我们在西面布置的哨兵虽然不多,但也有七八处,但却只有一处临近军营的哨位在最后时刻才发出警讯,凌晨时分,哪里还有回旋余地,而敌人却全是骑兵冲锋,我们毫无防备,全军陷入混乱,所以······”说到这里,军官原本有些不服的头的也低垂了下来。
“所以就全军覆没?”卡德米德恶声道:“那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卑职昨夜轮值巡夜,本在离营十里地处巡逻,但望见大营火起,赶回时已经大势已去,敌人已经完全攻占了大营,我军四处逃散,卑职知是不可为,便召集了几个知晓情况的连夜奔回来了。”一脸沮丧的军官呐呐道。
“这么说,三万人竟然全部葬送喽?敌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人?”其实卡德米德已经隐隐约约猜到敌人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却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大人,根据当事几名士兵说道,袭营敌人全是清一色骑兵,数量至少在三万人以上,看敌人模样应该是唐河人,卑职也以为如此,海德拉巴人根本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队,只有唐河人才能有如此庞大的骑兵队。”
卡德米德闭目不语,帐帘一掀,一名军官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人,部队已经集合完毕,另外探马来报,五十里地外发现大股不明动向的军队活动,请您指示。”
卡德米德脸色黯然,该来的终于来了,唐河人最终还是踏入了森格平原,当初的设想和希望全都化为泡影,他可以肯定唐河人既然出手了,就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他敢肯定,后方的其他地方也会同时遭到唐河人的袭击,只是他不明白当初情报部门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的得出结论唐河人没有力量干预印德安战事呢?
“再探,摸清敌人数量和兵种,我们也列阵迎敌!”没有再多犹豫,看见帐下诸将都脸有惧色,卡德米德心中更是焦躁,断然起身喝道,“就让唐河人见识一下我们提克人的勇气和胆魄吧!”
看见对方阵前不断增加的步兵方阵,崔文秀忍不住暗叹一口气,说实话,他没有想到整个提克主帅竟然如此狡猾,原本想在一举击溃敌人先锋营后在马不停蹄的奔袭敌军主营,但敌人的顽强抵抗出乎自己意料不说,而且还在先锋营后方布置了两座小型的犄角式小营相互策应,这严重的干扰了他的计划,也让自己在全歼了先锋营后丧失了突袭敌军主营的战机。这迫使崔文秀索性放慢进军速度使得紧随在后第二师团也跟了上来,有了第二师团在,即使打上一场骑士决斗性质的正面交锋,自己心中也多少有点底了。
是啊,总不可能所有好事都让自己占全吧,提克人好歹也是一支正规军,自己是有些过分小视对方主帅了,崔文秀闷闷不乐的想道,看来自己不得不和对方硬碰硬的死磕一次了,他不喜欢这样,他最喜欢的便是出其不意兵行险着,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地方虚弱,以己之长克敌之短,但战争不可能每一次都如自己所料,敌人也不都是蠢人,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想通了这一点,崔文秀心情有少许好转。
卡德米德同样在阵前仔细打量着对方,他没有退路,只能选择一战。如果自己不作任何阻挡就任凭敌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插入后方,恐怕即使自己是王妃的外甥一样会被送上绞刑架的。这一仗他非打不可,但是敌人强大的机动能力又迫使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该如何打这一仗。好在根据自己观察和探马报告敌人似乎没有重装骑兵,清一色的轻骑兵,这让卡德米德心中放下不少,不过这也符合常理,千里奔袭只有轻骑兵才有如此强悍的机动能力,只可惜自己的骑兵力量太过薄弱,否则大可以营为阵,听凭对方过境,自己只需尾随掩杀断其后路即可,现在却不得不以自身为诱饵迫使对方作一次决战了。
双方摆开的阵势相仿,步兵居中,轻骑兵居两翼,只是从表面看上去,提克一方中部极为厚实,而两翼骑兵却显得薄弱了许多,卡德米德也意识到了自己两翼的软肋,特意布置了两万人的插长矛步兵负责在骑兵无法担负起守护两翼责任后负责防御,他想借助自己步兵数量上的优势压倒对方的步兵,破坏对方阵型。
崔文秀同样看出了这一点。原本他可以不和对方来硬碰这一仗,但得到的最新消息是雅库安人已经大举进兵海德拉巴领地西部,直接危及到了海德拉巴人已经摇摇欲坠的统治,而与此同时,提克西线主力大军也已经进入了瓦德行省准备发动自己印德安战事开战以来的最大一场战役,分明是想要一战定江山,如果自己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彻底击溃提克人东线大军以激励士气,只怕海德拉巴人会承受不了这来自西、南两路的压力而彻底崩溃投降,一旦出现这种现象,形势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无法断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偏离了当初自己和李大人预定的轨道。
崔文秀不想冒这个险,他喜欢在战术上冒险,但并不喜欢战略上的冒险。
第696章 烽烟滚滚(7)()
就像两道巨大的闸坝将蓄满的洪水牢牢的勒在一条线上,相距一千米处,双方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结起来,阵地前没有丝毫风,旌旗都下垂着,所有人都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呜呜呜”的牛角号终于吹响,几乎同时响起的是双方“嘣咚嘣咚”的战鼓,而站在高台上的传令兵也在同一时刻运足力气挥舞着红旗向众人昭示战事正式开始。
就像闸坝决堤,两翼的骑兵洪流陡然外泻,马刺猛磕马腹,吃痛的战马骤然加速,就像卷起漫天的尘暴,汹涌向前席卷而至,短短一千米地不过是两次呼吸便到了近前,狰狞的面目,血红的眼珠,耀目的寒光,疯狂的呐喊声,在这一刻汇合到一处,血雾弥漫,肢体飞溅,人喊马嘶,兵刃撞击声、尸体落地声、刀枪入体声、咒骂呐喊声、惨叫悲鸣声在这一刻同时爆发出来。同样是轻甲骑兵,斩马刀对弯刀加圆盾,你死我活的战争拉开了大战序幕。
无论是从士兵和马匹素质上还是从双方的数量上,西北一方的骑兵都占据了绝对优势,来自腾格里草原上的战马明显比起提克骑兵的战马高上一个头,而良好的马术和箭术使得两军骑兵尚未接触时提克骑兵就遭遇勒一场箭雨洗礼,虽然这并不影响战争胜负,但对提克骑兵的士气却有一定影响。不过汇聚在一起的两股洪流立即让双方都忘记了一切,在双方这时候的心中只有杀死对方才是唯一目标,惨烈的搏杀让站在双方后列观战的崔文秀和卡德米德都不禁握紧拳头双目圆睁。
首先展开的骑兵激烈对抗并未影响到稳步推进的步兵方阵,如果能有机会从战场上方俯瞰,可以清楚的看见一棕褐一雪白,两股颜色缓慢的向前推进,最终融合在一起,立即泛起无数暗红的浪花。
由于担心对方从正面用骑兵突破,卡德米德在前几排步兵依然用长矛步兵列阵,直到两军快要接触时,长矛步兵才在军官们的命令声中放慢脚步让刀盾步兵超越自己迎上。随着第一声惨叫在平原上回响,整个战场立即成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屠场,士兵们都憋着气让自己成为最成功的屠夫,可是往往他成功的时候也成为了另一名屠夫刀下的猎物。血肉此事成为最不值钱的东西,甚至比泥土还不如,战场上已经看不到泥土,只有无数尸山血海垫在自己同伴的脚下一浪接一浪的涌上。
双方骑兵的较量由于实力相差的悬殊很快就见出了分晓,占据了绝对优势的西北骑兵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便完成了对提克骑兵的包剿,虽然提克骑兵表现出了足够的勇气和胆魄,但实力上的差距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