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仙劫-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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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只有一句:大批罗卑铁骑来袭!
此时的宋天雄已经无暇来考虑为什么罗卑人能够如此大胆猖狂的迎击自己,根据情报反映,他们此时还应该在为了征集兵员和后勤物资忙得不亦乐乎,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捷的反应速度,此时他需要应对的是眼前异常严峻的形势,罗卑人已经从三个方面包围了过来,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要借助他们兵力优势一口吞掉自己师团。
后退?大人率领的三个师团距离自己还有十五里地,在骑兵眼中这不过是眨眼之地,只怕自己一退,将会影响到整个东线,的如附骨之蛆一般的罗卑人必然尾随而来,也许一场撤退演变为一场溃退也未可知,失去了时间准备的西北军中军只怕更是措手不及,整个东线军团都将陷入困境,短短的时间里根本狭窄的纵深让整个集群根本无法展开。
不退,初步统计罗卑人铁骑已经有超过十五个万人队的番号,这样庞大的军力,却又在毫无遮掩的平川地带,时间又是如此紧迫,也许只需要半天就足以将占据绝对劣势的自己碾压成肉泥,只是这个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牺牲小我了。宋天雄无可奈何的苦笑着下达命令,想不到自己首次单独承担这先锋官的命运将会如此戏弄人,一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战争其中竟然生出如此多的波澜。
作为无锋直属师团的近卫师团此时充分展现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战斗力和纪律性,在命令下达之后,几乎每个人都按照着各自指定的任务迅速布阵扎营,一个小时之内必须要立好营栅,并且营外的壕沟要求完成两道,虽然对深度要求不高,但巨大的工作量也足以让近卫师团的士兵们累死累活了。
罗卑人的攻击来得实在太快,就在近卫师团全力以赴挖掘壕沟巩固营栅和鹿砦时,想暴风一般席卷而来罗卑铁骑终于刮到。显然罗卑人看穿了近卫师团的防御薄弱点,巨大的铁流在距离近卫师团一千米处便开始一分为二,分成两道狂飙一左一右向近卫师团的两翼袭来。
一包接一包的泥土仅仅只有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将近卫师团的两侧的鹿砦荡平,壕沟填满,而近卫师团的弓箭投枪洗礼也让罗卑人骑兵付出了相当代价,为了将阻挡罗卑铁骑前进的障碍扫清,他们付出了超过五千人的代价,横七竖八仰躺在壕沟边栅栏旁的尸体见证了这一场攻防战双方实力虽然极不对称,但防守方战术策略的成功运用,依然能够最大限度的杀伤对方。
不过战术上的成功并不能解决战略实力上的巨大差距,当大营两侧的阻碍终于被清除后,库尔多终于可以舒缓一口气了,狂热的求战情绪已经让他全身热血沸腾起来,甚至烧红了他略略有些发黑的脸膛,近卫师团,我要让你变成近卫坟墓!
其实在罗卑人发起攻击之前,宋天雄就估计到敌人可能会采取迂回侧击的手段袭击自己主营的两翼,正面冲击罗卑人肯定会估料到会遭受巨大损失,而绕到自己后方在进行突破,不但耗时而且也将使骑兵的速度优势带来的冲击力大大缩小,两翼就成了最佳选择,主帅的命令已经传了过来,那就是要求自己坚守两个小时,届时就可以等到中军的赶到。
不过宋天雄并不敢掉以轻心,数倍于自己的铁骑,而罗卑人完全可以分兵延缓中军的增援速度,一切都还得靠自己,靠自己的实力和策略来争取。两个联队的步兵被分列在两翼最为防守的中坚力量,而大营一前一后,宋天雄只保留了仅仅两个大队的步兵最为应急力量,这纯粹是一种冒险,但也无可奈何,宋天雄坚信敌人将会从两翼进行突破,当然他也准备了一个联队的步兵作为战略预备队,一旦敌人真的从自己预料之外的的地方发起攻击,预备队可以利用敌人扫荡障碍物时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完成布防。
汹涌而来的浪潮一浪接一浪的扑打在高耸的木质栅栏上,高呼着口号的罗卑骑兵红着双眼高举着大斧猛扑在栅栏上砍劈着并不算厚实的阻碍,从军营里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和投枪像巨大的镰刀一般切割着脆弱的生命,罗卑人粗劣的锁甲根本无法阻挡稠密的箭雨,此时的近卫师团已经无暇顾及箭矢的浪费了,尽量将所有的武器发射出去是战士们心中唯一的想法,“噗嗤噗嗤”的声音夹杂着凄厉的惨叫声以及罗卑人的呐喊声,让亲自督战的宋天雄凭空生出自己曾经欣赏过的出雨打残荷的怪异景象,此时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没有机会看到那一幕。
库尔多同样亲自督阵,近卫师团左翼成了他心中的目标,他有意命令先期扫清障碍的部下们扩大扫荡范围,一边让自己能够更多的布置投入攻击点,但敌人异常狡猾,采取连环犄角布阵,这样相互支援的防御点可以充分利用防御方的弓箭弩箭优势,更大程度的杀伤攻击方有生力量,使得先期清理障碍罗卑士兵付出了惨重代价。
付出鲜血代价并不是没有回报,当将所有栅栏完全摧毁夷为平地时,就该是两军面对面的正面对决的时候了,这些该死的西北猪猡就该面对自己大军屠杀的时候了。库尔多狞笑着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愉悦无法用一个词语来描写,只能说痛快,实在太痛快了。
望着狂泻涌入自己大营的罗卑骑兵,宋天雄微微摇头,敌人的冲击力出乎意料的猛烈,看来对方也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吃掉自己,呼啸而去的箭雨根本无法阻挡舍生忘死的罗卑勇士,再不采取措施,也许真的就该说结束的时候了。也罢,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宋天雄淡漠的脸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身后的令旗兵在主帅的示意下,亡命的挥舞着大旗,突然间,成梯级层次后退的弓步兵混合防线就像猛然爆发一般,投枪、箭矢甚至武器呼啦一声全部投向席卷而来的罗卑浪潮,使得罗卑人猛烈的攻势为之一窒。
第536章 鏖战(2)()
奔腾咆哮的战马蜂拥而入,即使是密集的打击波也仅能使得罗卑人的攻势微微一顿,冲天而起的残肢败躯,四散飞射的脑髓血浆,让人足以发疯的凄厉惨嚎,所有这一切都不能阻挡已经看到了胜利曙光的罗卑勇士。
率先突入西北近卫师团大营的哈希姆已经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作为一名万骑长,他参加过对印德安人的惩罚战争,也经历了与赤狄人争霸的腾格里战争,在对西域诸国的威慑军事行动更是家常便饭,与西北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上一次对西北的战争中他曾经遭受了他自认为是最惨痛的耻辱,几十万大军被打得落荒而逃,而他自己甚至连血腥味道都未曾闻到,便糊里糊涂的败下阵来,那一仗让他至今仍记忆犹新。
他虽然只是一个万骑长,但主帅已经命令他节制其他几个万骑队,那几个万骑队都是在战争动员后临时组建起来的,战斗力远远不能于他本身率领的这支精锐相比,那命令扫清外围障碍就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任务。
当栅栏被砍倒那一瞬间,哈希姆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向罗卑人倾斜了,他不再在外围游荡,随着他带头一声怒吼,麾下的几千精锐立时跟着一声怒吼,有如万千苍狼咆哮,迈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进,西北人那脆弱的防线失去了障碍物的保护,根本不足以抵挡罗卑勇士足以踏平一切的勇气和铁蹄。
动作稍稍用些迟缓的西北步兵防线立即被寻机而入的哈希姆万骑队紧紧沾上,借助强大的机动能力,他们没有给西北人以多少喘息和后撤的机会,当第一道防线还在苦苦抵御哈希姆手下的亡命攻击时,第二道防线的士兵已经在主帅的命令下悄然后退。
已经被浓浓的血腥刺激得狂意大发的哈希姆完全陷入了战斗的高潮中,这种杀戮带来的快感时其他任何东西都难以替代的。后背薄刃的斩马刀每一次挥舞总会带起阵阵血浪,那一颗颗痛苦、茫然、惊恐、愤怒、不甘等种种神色充斥的头颅面容让无尽的快意在哈希姆的胸膛中尽情荡漾,杀,杀,杀,杀尽一切敢于阻挡自己的敌人,这些懦弱的家伙怎么能够阻挡得料自己这位拥有罗卑十大勇士之一名号的英雄。身后的罗卑骑兵一样是悍勇无匹,铁矛、马刀,激荡起阵阵血雨,或铿锵或沉闷的碰撞声代表着种种遭遇,骑兵对步兵决定了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包围圈内的西北士兵很快就在罗卑骑兵的疯狂绞杀下牺牲殆尽,饶是他们拼尽了全力,但敌我悬殊的力量对比让他们知晓落入罗卑人的包围中就已经丧失了生存的希望,拼上一个够本,拼上两个就算赚的心理,让他们更加舍生忘死不顾一切,只不过即使这样也只不过让罗卑骑兵多费了一些力气,多付出了一些代价,而对他们自身的命运并无任何改变。
宋天雄也清楚的注意到这一支突入阵营的罗卑铁骑情况的不同,先不说战斗力远强于刚才最先突入大营的那支残兵,仅仅是这帮家伙身上穿戴的盔甲就与其他部队有着显著不同,不但有着罗卑骑兵少有的护心镜护身,而且连马匹的前胸也难得的挂着几匹铁叶护铠,虽然还是显得十分薄弱,但比起那些连皮甲都还没有穿戴完整的家伙,这支骑兵显然是罗卑人中精华。
分成几个突击箭头的罗卑骑兵在几个核心人物的率领下很快就将第一道防线撕裂,并迅速围成几个歼击圈绞杀包围圈内的西北军士兵,这种屠杀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已经有些轻敌的罗卑士兵甚至没有注意道西北军的第二道防线就在这短短几息时间里一下子分散后退,反应迟钝的罗卑人甚至以为西北军的阵线已经全线崩溃,更是欢喜得呐喊嚎叫不已。
刺鼻的油腥气味刺激得哈希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而脚下得骏马飞奔的脚步也显得有些打滑,似乎还有什么油腻的液体随着狂奔向前的马蹄溅起点点,哈希姆有些诧异的垂下头,瞥了一眼脚下,黑糊糊的液体东一滩西一块,乱七八糟的分布在前进的道路上。
巨大的恐惧猛然间充斥着整个胸膛,使得他几乎全身都要痉挛了,哈希姆那一刻心房似乎都要蹦了出来,来不及多作反应,哈希姆声音一下子变得嘶哑起来:“停止前进!停止前进!马上后退!”
然后犹如洪水般铺天盖地跟随涌进的罗卑铁骑哪里是他一声令下便能制止的了的,饶是这支部队纪律远胜于其他,但后面跟着扑进来的罗卑骑兵几乎将整个退路堵死。倒吸了一口凉气,哈希姆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命令是多么的愚蠢,这等情况下如何能够后退,如何能够做到后退,唯有拼死前进,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这些该死的唐河人,实在太恶毒了,居然想出这等办法,在自己营中施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手段!
当哈希姆忙着改变自己第一次传达的命令时,注视着已经进入圈套的宋天雄不再给他任何机会,随着传令兵的令旗挥舞,无数支裹着黄磷的火箭冲天而起,携带着火魔无穷的诅咒降临在乱作一团的罗卑骑兵群中,地下的黑油一霎那间迅速窜起一丈多高的火焰,疯狂的舔食着自己怀抱中的猎物。
惧火是畜生的天性,受惊的战马立即乱作一团,灼热的火焰追逐这这些带毛的猎物,火烧火燎的炙烤让这些畜生再也不受马背上骑手们的控制,四散奔逃,原本还勉强算整齐的队形立即化为乌有乱成一团,此时此刻,唯有肆虐的火魔四处游荡,顺着油迹的延伸而猖獗的蔓延着,几乎整个涌入大营中的罗卑骑兵都被卷进了火场,熊熊而起的大火几乎让整个大营顿时变成一片人间地狱。
侥幸冲出火场的罗卑骑兵面临的却是有如铜墙铁壁一般的连环车队,巨大的车队一辆接一辆,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防御圈,而车圈前面早有一条浅浅的沙土隔离带,防止火魔偏离预定轨道,不要说这些零碎逃出的罗卑游骑,即使是没有遭受火攻打击的罗卑骑兵一样不易击破这样严密的车圈。
从车圈后射出的箭矢很快就将这些漏网之鱼逐一解决,宋天雄平静的站在高处注视着占据的发展,虽然从目前的局势来说,自己师团似乎占据着优势,但他自己清楚这样的优势是多么的虚弱,这种简单布置下的火计只能逞一时之威,却难以阻挡依然占据数量优势的罗卑人进攻。只要敌军主帅看穿了自己的虚弱,他们一样可以借助数量上的巨大差距,将自己整个近卫师团歼灭于此。
库尔多在那浓烟升起的同时心中就倏地一沉,巨大的痛苦充斥于他的胸中,自己怎么会忘记了火攻呢?难怪西北军仅仅一个师团却将营房布置得如此之大,方才自己还在沾沾自喜嘲笑西北人的愚蠢,不知道营帐越大对自己选择攻击点展开攻击越发有利,原来这中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