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国〔古希腊〕柏拉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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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他这位人民的保卫者。阿:是的。苏:人民会答应他的请求,我想,毫无戒心,只替他的安全担心。阿:这也是真的。苏:对任何一个有钱的同时又有人民公敌嫌疑的人来说,如今该是他按照给克劳索斯的那个神谕来采取行动的时候了。“沿着多石的赫尔墨斯河岸逃跑,不害羞,不停留,不担心人家笑话他怯懦。”
阿:因为他肯定不会再有一次羞怯的时机。苏:他如果给抓住,我以为非死不可。阿:对,肯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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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这时十分清楚,那位保护者不是被打倒在地“张开长大的肢体”
,而是他打倒了许多反对者,攫取了国家的最高权力,由一个保护者变作一个十足的僭主独裁者。阿:这是无可避免的结局。苏:我们要否描述这个人的幸福和造就出这类人这种人的那个国家的幸福呢?
阿:要,让我们来描述一下吧!
苏:这个人在他早期对任何人全是逢人问好,满面堆笑,不以君主自居,于公于私他都有求必应,豁免穷人的债务,分配土地给平民和自己的随从,四处给人以和蔼可亲的印象。阿:这是肯定的。苏:但是,我想,在他已与被流放国外的政敌达成了某种谅解,而一些不妥协的也已经被他消灭了时,他就不再有内顾之忧了。 这时他总是首先挑起一场战争,好让人民需要一个领袖。阿:十分可能的。苏:并且,人民既因负担军费而贫困,整日忙碌于奔走谋生,便不大可能有功夫去造他的反了,是吧?
阿:显然是这样。苏:还有,他假如怀疑有人思想自由,不愿服从他的统治,他便会寻找借口,把他们送到敌人手里,借刀杀人。 因为这一切原因,凡是僭主总是必定要挑起战争的。阿:是的,他是肯定要如此做的。苏:他这样干不是更容易引起平民的反抗吗?
阿:当然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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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十分可能,那些过去帮他取得权力现在正在与他共掌大权的人当中有一些人不赞成他的这些做法,因而公开对他提意见,并互相议论,而这种人恰巧还是些最勇敢的人呢。不是吗?
阿:很可能的。苏:那么他如果作为一个僭主要保持统治权力,他必须清除所有这种人,不管他们是否有用,也不管是友是敌,一个也不留。阿:这是明摆着的事。苏:所以,他必须目光敏锐,能看出谁最有气量,谁最勇敢,谁最为智慧,谁最富有;为了他自己的好运,不管他主观愿望如何,他都必须和他们为敌到底,直到把他们铲除干净为止。阿:这真是绝好的清除呀!
苏:是的。只是这种清除与医生对人体进行的清洗相反。医生保留最好的,清除最坏的,而僭主去留的正好相反。阿:须知,他假如想保住他的权力,看来非如此不可。苏:他或是死,或者和那些伙伴——大都是些没有价值的人,全都是憎恨他的人——生活在一起,在这两者之间他必须作一个有利的抉择。阿: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啊!
苏:他的这些所为所作越是不得人心,他便越是要不断扩充他的卫队,越是要把这个卫队作为他绝对可靠的工具。不是吗?
阿:显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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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那么,谁是可靠的呢?他又到哪儿去找到他们呢?
阿:只要他给薪水,他们就会结队成群自动飞来的。苏:凭狗的名义起誓,我想,你又在谈雄蜂了,一群外国来的杂色的雄蜂。阿:你猜测的对。苏:可他不也要就地补充一些新的士兵吗?
阿:怎么个弄法呢?
苏:抢劫公民的奴隶,解放他们,再将他们招入他的卫队。阿:这是真的。 他们将会是警卫队里最忠实的分子。苏:他假如在消灭了早期拥护者之后,只有这些人是他的朋友和必须雇佣的忠实警卫,那么僭主的幸运也真令人羡慕了!
阿:唔,便是如此搞的。苏:我想,这时僭主所亲近的这些新公民是全都赞美他,而正派人是全都躲避他,厌恶他。阿:当然这样。苏:悲剧全被认为是智慧的,而这方面欧里庇得斯还被认为胜过别人。 这不是无故无缘的。阿:为什么呢?
苏:因为在其它一些意味深长的话以外,欧里庇得斯曾经还说过“以有智慧的人为友的僭主是智慧的。”这句话明显意味着,僭主周围的这些人是有智慧的人。阿:他也说过,“僭主有如神明”
,他还说过很多另外的歌颂僭主的话。 其他许多诗人也曾说过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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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所以既然悲剧诗人象他们那样智慧,肯定会饶恕我们以及那些和我们有同样国家制度的人们不叫他们进入我们的国家,既然他们唱歌赞美僭主制度。阿:我认为其中的明智之士会宽恕咱们的。苏:我设想他们会去周游其它国家,雇佣一批演员,利用他们美妙动听的好嗓子,对集合在剧场上的听众宣传鼓动,让他们转向僭主政治或者民主政治。阿:对。苏:他们为此将得到报酬和名誉。 可以预料,主要是从僭主方面,其次是从民主制度方面得到这些。 但是,他们在攀登政治制度之山时,爬得愈高,名誉却愈往下降,好像气喘吁吁地无力再往上攀登似的。阿:说得非常相似。苏:不过,这是一段题外话,我们必须回到本题。 我们刚刚正在谈到的僭主私人卫队,一支美好的人数众多的杂色的变化不定的军队。 这支军队怎样维持呢?
阿:不言而喻,城邦假如有庙产,僭主将动用它,直到用完为止;其次是使用被他除灭了的政敌的财产;要求平民拿出的钱比较少。苏:这些财源假如枯竭了,怎么办?
阿:显而易见要用他父亲的财产来供养他和他的宾客们还有男女伙伴了。苏: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养育了他的平民现在不得不供养他的一帮子了。阿:他不得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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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人民假如表示反对说,儿子已是成年还要父亲供养是不公平的,反过来,儿子奉养父亲才是公道的;说他们过去养育他拥立他,不是为了在他成为一个大人物之后,他们自己反而受自己奴隶的奴役,不得不来维持他和他的奴隶还有那一群不可名状的外国雇佣兵的,而是想要在他的保护之下自己可以摆脱富人和所谓上等人的统治的,他们如今命令他和他的一伙离开国家象父亲命令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离开家庭一样,——要是这样,你有什么想法呢?
阿:这时人民很快便要看清他们生育培养和抬举了一只什么样的野兽了。 他已足够强大,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将他赶出去了。苏: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说僭主敢于采取暴力对付他的父亲——人民,假如他们不让步,他就要打他们?
阿:是的,在他把他们解除武装之后。苏:你看出僭主是杀父之徒,是老人的凶恶的照料者了。其实这里我们有真相毕露的直言不讳的真正的僭主制度。 人民发现自己如俗话所说的,跳出油锅又入火炕;不受自由人的奴役了,反受起奴隶的奴役来了;本想争取过分的极端自由的,却不想落入了最痛苦最严酷的奴役之中了。阿:实际情况确实如此。苏:好,我想至这儿我们有充分理由可以说我们已经充分地描述了民主政治是如何转向僭主政治的,还有僭主政治的本质是什么的问题了。 是吗?
阿: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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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卷
苏:我们还余下有待讨论的问题是关于僭主式个人的问题。 问题包含:这种人物是怎样从民主式人物发展来的?他具有什么样的性格?他的生活如何,痛苦呢还是快乐?
阿:是的,这个还有问题需要讨论。苏:你知道另外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讨论的吗?
阿:还有别的吗?
苏:关于欲望问题。 我觉得我们分析欲望的性质和种类这个工作还做得不够。 这个工作不做好,我们讨论僭主式人物便讨论不十分明白。阿:那么,如今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苏:好。 我想要说明的如下。 在非必要的快乐和欲望之中,我有些认为是非法的。 非法的快乐和欲望也许在我们大家身上都有;但是,在受到法律和以理性为友的较好欲望控制时,在有些人身上可以根除或只留下微弱的残余,而在另一些人的身上就留下的还比较多比较强。阿:你指的是哪些个欲望呢?
苏:我指的是那些在人们睡眠时候活跃起来的欲望。 当人们睡眠时,灵魂的其余部分,理性的受过教化的起控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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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部分失去作用,而兽性的和野性的部分吃饱喝足之后却活跃起来,而且力图克服睡意冲出来以求满足自己的本性要求。 在这种情况下,你知道,因为失去了一切羞耻之心和理性,人们就会没有什么坏事想不出来的;便不怕梦中乱伦,或者和任何别的人,和男人和神和兽类交媾,也就敢起谋杀之心,想吃禁止的东西。 总之,他们没有什么无耻愚昧的事情不敢想做的了。阿:你说得绝对正确。苏:但是,我认为,假如一个人的身心处于健康明智的状况下,在他睡眠之前已经把理性唤醒,给了它充分的问难质疑的机会,至于他的欲望,他则既没有使其过饿也没有让其过饱,让它可以沉静下来,不致用快乐或痛苦烦扰他的至善部分,让后者能够独立无碍地进行研究探求,掌握未知的事物,包括现在的、过去的和未来的;假如他也同样地使自己的激情部分安静了下来,而不是经过一番争吵带着怒意进入梦乡;如果他这样地使其灵魂中的两个部分安静了下来,让理性所在的第三个部分活跃起来,而人就如此地睡着了;你知道,一个人在这种状况下是最可能掌握真理,他的梦境最不可能非法的。阿:我想情况一定如此的。苏:这些话我们已经说得离题十分远了。 我的意思只是想说:可怕的强烈的非法欲望事实上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甚至在一些道貌岸然的人心里全有。 它往往是在睡梦中显现出来的。 你觉得我的话是不是有点道理?你是否同意?
阿:对,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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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今让我们回顾一下民主式人物的性格。 这种人是由节约省俭的父亲从小教育培养出来的。 这种父亲只知道经商赚钱,想要娱乐和风光的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他是不允许有的。 是这么样的吗?
阿:对。苏:但是,儿子随着与老于世故的人们交往,有了许多我们刚刚所说的这种欲望。 这种影响把他推向各种的傲慢和无法无天,推动他厌恶父亲的吝啬而采取奢侈的生活方式。但是因为他的天性原本比他的教唆者为好,在两种力量的作用下,他最终决定了中间道路。 自以为吸取了两者之长,既不奢侈又不吝啬,他过着一种既不寒伧又不违法的生活。 他于是自一个寡头派变成了民主派。阿:这正是我们对这种类型人物的始终看法。苏:目前请再想象: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人也有了儿子,也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教养自己的儿子成长。阿:好,我也如此想象。苏:请再设想这个儿子又一定会有与这个父亲同样的情况发生。 他被拉向完全的非法——他的教唆者称之为绝对的自由。 父亲与其他的亲人支持折衷的欲望,而教唆者则支持极端的欲望。 当这些可怕的魔术师和僭主拥立者认识到他们这样下去没有控制这个青年的希望时,就想方设法在他的灵魂里扶植起一个能起主宰作用的激情,作为懒散与奢侈欲望的保护者,一个有刺的万恶的雄蜂。 你还能想出什么其他东西来更好地比喻这种激情吗?
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更加好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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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其它的欲望围着它营营作声,献上鲜花美酒,香雾阵阵,让它沉迷于放荡淫乐,用这些享乐喂饱养肥它,直到最后让它深深感到不能满足时的苦痛。 它这时就因它周围的这些卫士而变得疯狂起来蛮干起来。 假如这时它在这个人身上看到还有什么意见和欲望说得上是正派的和知羞耻的,它便会消灭它们,或者把它们驱逐出去,直到把这人身上的节制美德扫除清净,让疯狂取而代之。阿:这是有关僭主式人物产生的一个很完整的描述。苏:自古以来爱情老被叫做专制暴君,不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吗?
阿:绝对可能是这样。苏:我的朋友,你看一个醉汉不也有点儿暴君脾气吗?
阿:对啊。苏:还有,神经错乱的疯子不但想象而且企图真的不仅统治人类而且统治神呢。阿:的确是这样的。苏:所以,我的朋友,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