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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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演戏了,你知道我不吃这套。”我已不耐,再耽误会靳逸明真要睡觉的。
“你当然是软硬不吃,连同床共衾的丈夫都可以狠了心推上绝路,哪还敢指望你有点慈悯。”
呃,看样子,今天留这儿的每个人都是有深意的呵。
“你……看到了处理意见?”我试探着问。
“我没有偷看,是逸……,给我看的。”她继续咬唇,不顾一切地演绎状极坦荡的暧/昧。
如果对方不是靳逸明,如果没有哈尔滨之行串连起的对靳逸明的认识,我真还难保自己不对他产生误解和怀疑。
她哪里是不平我对纪家使出的辣招,分明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引发我和靳逸明相互猜忌的机会。这个女人呵,简直,阴狠得可怕。之前不知道用了什么要胁住靳逸明,成功打碎我一箭双雕的计划,完美脱身之后,马上就跳出来煽风点火,唯恐给到我喘息的时间。
看着她那张百分百应景的脸,我无限庆幸六年前没被她亲自出马修理,否则,只怕早已被挫骨扬灰,根本就没得资格和她站这玩儿了。
而现在,被缴下纪家姐弟这把刀之后,她终于决定粉墨登场?
“你不要遛我玩儿。”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她认真看我,笑起来,“以前和逸明在一起的时候,他最喜欢谈的话题就是你,说你外表老实,其实才猴精,看到饭桌上有不喜欢吃的菜,总是先出手扒挟到他的碗里,还甜蜜蜜哄他吃得多才长得帅;说虽然你性格隐忍温顺,但偶尔还是会使小性子,生气时不敢发脾气,喜欢朗读,逮什么读什么,有次在他办公室里,不知啥事逗你逗着了火,你拿起他的机密合同就读,读得摇头晃脑,直到他答应给你买个芭比娃娃才笑眯眯收声;还有,你受了委屈不喜欢哭,喜欢一个人躲起来仰头望天,他找到你,俯□,看得见自己在你的泪珠子里闪动,你却用最真诚的声音对他说,‘小叔叔,你的眼睛好亮好亮哟,把我的眼泪水都刺出来了。’”
我的面容已僵硬。
阮晨茵意味深长地咂巴咂巴嘴,“他还说,你愤怒至极时,也许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你会一个字一个字咬嚼着警告对方:不…要…遛…我…玩…儿!”
我抬眼看靳逸明紧闭的卧室门,祈望他永远不要听见这番话,那样,他真的会将自己恨至死方休。
“承认吧,杨柳,沧海桑田,你会变,逸明,也会变,所谓的一往情深,永远也不可能没有时间期限。你今天可以对你的前夫绝情绝义,明天,自然也可以这样对逸明。你以为他心里没数吗?你以为他分不清谁才是真心真意为他好吗?”
“走着瞧!”我被她呛得词穷理尽,恶狠狠抢过药,掉头往楼上卧室走去。
阮晨茵在身后嗤嗤笑。
推开房门,看见靳逸明正窝在床上用电脑,胶白的屏幕光映亮了那张熟悉的轮廓刻烙入我的大脑,我安心地长舒一口气。
他眯眼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给他倒杯热水,数了药递过去。
“你又欺负人家。”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我扑哧一笑,“靳逸明,你说你咋就不相信你不在的时候我老被她欺负呢?”
“相信,相信,”他真诚点头,合水吞下药,用教训的口吻说,“就只会在嘴皮子上讨便宜,幼稚。”
说到底,还是不信。
我气郁,爬上床把他往里面挤,抱起电脑念他的邮件。
他惊奇,“真受了刺激?”
我抑扬顿挫地念。
“小柳。”他贴过来。
我不理他,继续读得铿锵有力。
“踩你尾巴的人又不是我。”他咬着我的耳朵笑,话声又软又轻,象羽毛一样拂过被他咬痒了的耳垂,更痒。
我忍不住想笑,又觉得自己还没被哄高兴,便使劲绷紧脸,嚷嚷抗议,“靳逸明,你以前不是这么哄我的。”
他点头,合了电脑扔在边上,带着凉气的手从我的脸颊抚过,托起我的下巴,靠近他的呼吸。
我收了口,闭上眼睛,微张开唇。
等得我在想象中都已经结束了这个吻,唇边却还是没动静。
我睁开眼,他在脸前笑意盎然,情趣十足,“你确定,我以前是‘这么’哄你的?”
脸颊、耳根,腾地一下烧热,我羞恼得想尖叫、怒骂,他却突然侵来,冰凉冰凉的唇里,跃出炙烫而凶猛的舌,辗转寻觅,纠/缠/挑/逗,让我骤然升出一种象被电流击中了的感觉,浑身又软又麻,风筝般飘飞起来,
我的泪水仿似承载不了那样浓郁的喜悦般,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小柳!”他叹息着唤我,用舌吮去我的眼泪,吻我的眉心、睫毛、眼睛,他的手顺着我的颈脖往下抚,缓慢而又温柔,掌心所到之处,那些我从小构筑起来的盔甲、伪装,退落如衣裳……。
“你刚才,哭什么?”一响欢/愉之后,他搂着我,哑声问。
“委屈。”我仍有余郁。
“哦?”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听得出他音调里的乍惊乍喜。
“你也会说委屈?”
委屈。
好简单的两个字,似乎却让靳逸明有如获至宝的欣悦。他托起我的脸,璀亮的目光象探照灯般一遍遍扫视我表情中的真伪,直到确认这两个字的确出自我口之后,这才满意地圈紧了我,“告诉我,你委屈什么?”
☆、第 35 章
好象一场梦。
纪家,轻而易举地垮了。
说是轻而易举;其实;就是没遇到任何阻力。
靳氏高调起诉纪家“创信”公司商业欺诈。
一家是实体资本大鳄,一家是小型家装公司,极不对称的诉讼案本身就是媒体的热点;更何况,靳氏提出了天价索赔金。
顷刻间,惊吸来各界眼球。
更何况还有A市家装领袖“雅佳”遥相呼应;大张旗鼓地谴责害群之马;倡导诚信合作。
相比之下;工商局和税务局的介入,已毫无悬念和意外。
雨雪冰雹;四面八方击向纪家;势如雷霆万钧。
这一次,已再没有上回发生凶杀案时那样峰回路转的奇迹出现了。
“创信”自讼案始停业。
其律师主动提请破产清算,代表委托人表示愿意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
靳氏大获全胜。
我是背后的大赢家。
这是三年来我梦寐以求想打的一仗。
如我所愿成功。
我把昔日欺骗过我、折磨过我的人踏在脚下,让他们名誉扫地、一无所有,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我却比自己预料中平静,平静得在对方律师将象征着产权的变更文件递交来时,都有索然无味的寡淡。
因为,纪兆伦没有出现。
甚至于,纪月茹也没有出现。
这不符合我的想象。
应该是他们姐弟俩不停打电话求见,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公司、别墅门口,哀恳我手下留情,看在一段婚姻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
那样,我的胜利才辉煌而完满。
事实出人意表地辜负了我的期待。
所以这场蓄谋了三年之久的战事,在无味的胜果,好象是场梦般无聊。
我为此很少见地体味到了一种叫“茫然”的滋味。
靳奶奶从杨柳小镇回来之后就飞去了澳洲,那里有她相依了大半辈子的老伴,所以,她宁愿舍弃儿子。
临走之前,她把我和靳逸明分别叫去谈话。和靳逸明谈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请一定要给他爱,和幸福。
“那孩子,为了你,太苦自己了。”她长声叹息。
我没有接她的话作表白或承诺。谁为着谁,谁苦了谁,对我和靳逸明来说,走到今时今日,早就失去了追究的意义。
重要的是,我和他,已谁也离不开谁。
处理纪家官司的过程中,靳逸明没少替我张罗,动机保护、持续维持媒体关注程度,甚至还给我临时请了位保全公司的安保,——估计他的想法和我一样,觉得纪家姐弟的纠缠、求饶、哪怕极端爆发才属正常。
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安保极其无聊地陪了我一个礼拜之后,被我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
倒是他,本来在小镇时身体就呈露病疲,这一通心操下来,胃病旋即犯开。半夜满头大汗地疼醒,抓着我的手,话都已说不出来。
我直接叫120送到市肠胃专科三甲医院——济和医院。
忙完各种手续,接了他从急诊室回独立病房,天色已隐隐露白。
我拧了热毛巾慢慢替他把身上的汗渍擦净。抬起自己已是细汗涔涔的头时,见他仍睁着眼,目光怜悯看我,一时,悲从心起,握紧他的手哽咽,“逸明,你比我大那么多,等我老了,你也都动不了了,那不得一辈子都是我服侍你?我……我真是亏到地球那一头去了!”
他用力眨那双迷死人的丹凤眼,笑,没有什么温度的手无力勾住我的手指,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别过头去,闭上了双眼。
我把他的手送回被子里,等他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均匀时,轻轻用毛巾拭去他鼻梁窝里的湿滴,静坐一旁。
天光渐渐透亮。
我见他已熟睡,输液瓶里的药水还有一多半,就想趁这时间去买点热牛奶。
将唤人开关放在他手下之后,我蹑手蹑脚出去。
在护士站给她们打招呼时,一个圆脸小护士善意提醒我豪华病房都配了特别看护的,不用家属这么操心。我笑了笑,没有应和,只是问她要了个保温瓶,抱着就往医院食堂去。
时间还早,医院里起床走动的人不多,本来是不太可能与人发生碰撞的,只不过,我一夜没睡,脑子多多少少有些犯迷糊,再说,那人也是突然从楼梯口转出来,一个不防,我俩在走廊上撞了个结实。
“对不起啊。”我摸着撞痛了的肩膀,眯眼道歉。
那人没说话,从我身边掠过。
一股浓重而又熟悉的烟味留下。
“纪兆伦。”我脱口唤出声。
转回头,那背影,果然是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没想到他会把我当陌生人般视而不见,只在听见我叫唤时微微一滞,跟着,又自顾而去。
我连自己也说不出原因的气急败坏,冲上前一把拉住他,“你跑什么跑?”
他直愣愣站在我面前,形容憔悴得可怕。
看见我满脸气愤,他垂下头,声音苍凉地说,“我妈……,就这几天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就求你这一件事,等她……,你要命我都给你。”
我长吸一口气,象搂住某种支撑般抱紧了那个小小的保温瓶。
突然想起来,纪老太太得的是胃癌。
心头顿时慌乱,她并不在我的谋算之内,也不是我要报复的人,但似乎,被我无端波及。
“创信”的银行帐户早已被法院冻结,纪兆伦身为企业法人,他名下的财产,肯定同样逃不掉靳氏专业律师团的封锁。这些再寻常不过的经济利益诉请,原本是商业案件中普通之极的手段,纪家姐弟敢于挑战法律界线的第一天,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就如我孜孜以求的,也就是这一天一样。
但是,我没把纪老太太算进来。
胃癌不是小病,治疗费,药费,合着济和医院的身价,对纪家姐弟来说,会是多大一个钱窟窿,我完全可以想象。然而,我却在这时候冻结住了她们的经济命脉……。
我所推断出的危机远超出了纪兆伦的哀求,刹那间,我被自己的罪孽吓住,情不自禁地抓紧了他的衣袖,“对不起,我,我忘了你妈妈的病,你,你把帐单给我,全给我……。”
纪兆伦没有甩开我,也没有为我的话流露出半丝情绪,他象个一脚已经迈入棺材的耄耋老者,木然摇头,“谢谢,我还有些亲戚朋友,能想到办法。我只求你,求你们,让她放放心心地走。”
我和纪兆伦,两个本该见面就视同水火、生死不容的怨偶,居然还可以一口一个“对不起”、“谢谢你”地客气?
场景真是怪异得令我浑身上下凉意涔涔。
“不会的。”我慢慢恢复冷静,松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后退两步。
“谢谢,”他依旧面如古井无波,冲我点点头,继续往走廊那头的普通病房走去。
“你……。”我唤住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放心,等我妈‘走’了,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语气里过余的安定再次让凉意从我背上爬起。
“喛,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输了吗?没了钱而已,又不会没命。再说啦,你自己也说过你压根就不喜欢做生意,没了这些才好,你可以安安心心去读你的研,硕博连读也成呵……。”
我自己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