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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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孙苑君,封丽苑公主,白名鹤正妻。钟鸣远一下就扑到门口,跪伏在地上迎接。生怕有半点怠慢。
孙苑君进屋主动道了一个万福:“福叔好,胡先生安好。”
“公主殿下快请坐。折杀胡某了。”胡愧赶紧拿过椅子来,自己是犯官,怎么敢受这大礼。白福也认为自己受这一礼不合适,但白名鹤都对全尊重有佳,时间久了也勉强接受了。
孙苑君一坐下就气呼呼的说着:“夫君在京城遇到了刺杀,眼下孙家人还以为他们还能重新翻身。还有些人托人情都托到咱府上了,这着实让人生气。可有些事情又不能明说,这心里不舒服的很!”
孙苑君为什么来到这里?
白名鹤手下有两套师爷班子,一套是陆期元等人配合着东厂作事的正统师爷班子。这些人作的事情自然都是光明正大的,也是合乎大明律条的。
而另一套,就是胡愧为首,心黑手黑的钟鸣远为主力的,眼下还没有机会干什么邪恶的,见不得光勾当的秘密师爷班子,他们行事的准则就是利益至上,什么律条的比陆期元那套还研究的深。
不是遵守。而是规避!
听到孙苑君的话,胡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种事情好办。
“钟鸣远!”孙苑君看了这干瘦的黑心小老头一眼。钟鸣远立即就跪着伏到了孙苑君脚边,高呼着:“愿为夫人效死命,夫人您尽管吩咐。”
孙苑君一狠心,可毕竟是女儿家,有些话自然是不好说的。在白福面前低语几句,白福却摇了摇头:“夫人。你太心软了。你的意思老福已经知道,接下来老福来办。夫人尽管回去,也别提过来过这里。”
“谢过福叔!”孙苑君道谢之后,也没有留下径直就离开了。
毕竟这里她留的时间长了不好。
孙苑君离开之后,白福拍了拍钟鸣远的脑袋:“你说孙家那几个千金漂亮不!”
钟鸣远口水都流出来了。呆呆的傻笑着。
“去把事情办好了,而且别让少爷有麻烦,赏你一个。具体怎么办,你先拿个主意出来。”白福给了钟鸣远一个天大的礼包,这个礼包足够让钟鸣远激发出和樊良单挑的勇气来。这智商也直接上升了五十点,各种坏点子奔涌而出。
孙氏一门眼下还关押着南京刑部。
给他们定的罪是强占民田,霸占良女。但这两条要定案却多少有些麻烦,按大明律,这样的罪名必须要有苦主,眼下普通的百姓还不敢相信上圣皇太后的娘家就这么败落了,虽然下狱可听闻在狱中也是好吃好喝。
送到教司坊那些个,除了丫环们受了些罪,家里有身份的还有人伺候着呢。
走正规的刑案路子,除非把上圣皇太后那些事情全部讲出来,否则身为普通百姓的苦主,未必敢站出来。更何况京城与南京距离这么远,京城刑部的人只是发了公文,却没有写太详细的东西。
人抓了,南京刑部依然是搞不清形势。
而且白名鹤也没有对南京刑部说过关于永城县孙氏的事情,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钟鸣远得到了授意,立即翻出东厂那边看搜到了黑材料,在其中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挑选,终于让钟鸣远找到了两条有趣的,安排了东厂可靠的几个番子连夜赶到永城,把一个孙府下人报告的事情落实。
永城县,地处河南、安徽、江苏、山东四省交界处,距离南京城也就是五百里。
如果走水路,可以先到徐州,然后再顺着京杭大运河也就到了南京了。
白名鹤回到府中,孙苑君倒是不回避,直接就告诉白名鹤:“孙家人那样关在牢里不行,总要有几个合适的罪名先办一些人,打一下他们的威风,福叔去吩咐胡先生那里去办了,如果夫君不同意,那就派人让停下!”
“总是要办的,纵然没有刺杀的事情,孙家也必须办了,这事我不管,你也别插手。别让人说咱们府里的坏话。”
听到白名鹤没有拒绝,孙苑君很高兴。
白名鹤也顾不上这种事情,这几天怀玉吵闹着要把她的新发明上市经营,而且就要白名鹤亲自给她策划,白名鹤躲到天上人间去都让怀玉追过去,所以没办法,只好给怀玉搞了一个营销的策划书,并且邀请了几个专作妇人衣物的商家,商谈此事。
几天之后,钟鸣远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一架马车进了南京教司坊,这里的人,上上下下都给叫到了院子里。钟鸣远摸着自己那干巴巴的几根胡子,阴冷的笑着。
孙家几位嫡千金依然很高贵,被人用软轿给抬到院子中的。
钟鸣远的手指扫过那几位孙家的嫡千金,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突然之间却是意识到,这么美丽的女子那能轮到自己,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上边有赏赐自己也太贪心了。自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
心中的邪念一下少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钟鸣远还是知道自己是来作什么的,一把拉开了马车的蓬布。
这马车上的物件,可以说这里大半的人不认识,至少那些富家千金是绝对不认识的。但有些见识多一些的却是脸色苍白,显然给吓得不轻。
钟鸣远猛的伸手一指,指向了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子。
孙常氏,孙家的儿媳。
孙常氏看到此物之后,只感心胆俱裂,怕的几乎要晕死过去。
“来呀,给她架上。”钟鸣远一挥手,两个教司坊的壮妇就冲了过去,架着手臂往这边扯,钟鸣远用出刀子,两下就把孙常氏的头发给割断了不少,然后把衣服哗哗的连割带扯,身上很快就只有几根布条了。
木驴!游街专用刑具,绝对是最残忍的刑具之一。钟鸣远指着那驴背上的那根:“给你换了一根细的,打磨的光滑,而且还涂了油,保管你不会在游街的时候死掉。说不定,你还能大叫几声呢!”
惨叫声传的极远,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恐惧。
孙氏几位嫡千金给吓的当场就晕死过去,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可她们只看到了一半,还没有见过在街上木驴被拉着走的时候,会有的变化。
木驴游街!木驴头上挂着一只篮子,那篮子里装着一只小儿枯骨。
许多年长的妇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没有够日子小产的小儿枯骨,看那大小最多就是六七个月。两边的御役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罪证。
一边写道:其夫进京赴吏部接受评订,而后外派为官,一年半家。
然后接下来的牌子上写有供词,来自稳婆,家丁,侍女等几十人对某段日子里府中的不正常变化进行了汇报。
最终,指向了孙氏家主,一个扒灰的家主。
刑部牢房内,孙氏家主气火攻心而吐血,自己的儿子,孙常氏的丈夫,却在疯狂之下推了自己的老父一把,孙氏家主脑袋撞在桌角一命归西。
“这还游街吗?”见到死人了,衙役有点虚。
钟鸣远阴冷的笑了笑:“架上这两人,一个扒灰,一个弑父,再加上这个不守妇道的!”
游街,各种烂菜叶泥块都砸了过来。最。就是一位老者扔过来了一张纸!(……)
第421节 一张纸的重量()
一张纸有多可怕,无论时代纸的可怕都是源于纸上的文字。
可怕是这纸是的文字血书,更可怕的是这纸是常氏族中长老以自己的血写成的。一个不守妇道的常家女儿,你丢尽了常氏一门的脸。常家需要这张脸面,那怕本身也污秽不堪!
常氏断义!从此不认孙常氏为常家女儿。
常家反戈一击,第一个以苦主的身份把方氏告上了刑部大堂,罪名是孙氏强占常氏田产,以及常氏两个商,还把常氏家族一庶子男丁打断了腿,笔笔细账,成压倒孙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及,以及一些纯粹是编出来的,无非就是几两银子的小事,总之那状纸足足写了十尺长,也算是街头巷尾的一次趣谈吧。
孙家的官司无论怎么说,却也是启动了。
南京刑部的官员似乎品出了味道,这次孙家还真的是要倒了。可为什么?
没有人敢想,南京刑部上至尚书,下至狱卒,却是没有人敢就这孙氏的事情聊上半句的。
钟鸣远立功了,乐呵呵的跑到教司坊去领自己的赏赐去了。
孙氏的几位嫡千金吓的脸色苍白,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想一那枯树皮一样老脸,再加上那如同老鼠一样的双手|一|本|读|。越是想到夜里这样的一个干瘦的老头爬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象是把自己关进了老鼠笼中。
“这个!”钟鸣远点中了其中一人,那位当场就晕倒了。
人生似乎就在这一瞬间终结了,更可怕的是这个干瘦的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了,那么接下来的人生要怎么边。
“能不能搭个丫环?”钟鸣远悄悄的给都司坊的管事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那管事手在袖子里抓在银子,却不太想同意,因为只有十两银子你就想要搭一个丫环。要知道这几位孙氏嫡女的丫环也是极端正的。
“那位!”钟鸣远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一位。
管事顺着钟鸣远的手指看了过去,然后翻了翻手上的名册。上面显示这位是孙府的厨娘,三十多岁,详细的名字、年龄等都不详,问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也不会写字。这些信息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
有医官说,这可能是突然受了惊吓,一时间不会说话了。
这种级别的话,十两银子的礼不算轻了。
“带走吧。”管事也没多想,更是没有注意钟鸣远对两个人不同的称呼,一人用‘个’这个字,另一人却用了‘位’只有几个极细心的听出这其中对称呼上的区别了。
孙氏嫡千金用人被丝绸五花大绑塞进了马车厢内。
出了教司坊,钟鸣远却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去了白马阁。到了侧门之后。钟鸣远递上了自己的令牌,却没有要求进门:“请上报主人,老奴钟鸣远献上美人一个!”钟鸣远依然用是了‘个’这个量词。
那门房挑起马车的门帘看了一眼,倒是惊艳那车上女子的美丽。又看了看钟鸣远,钟鸣远赶紧把教司坊的文书拿出来,证明这不是自己拐来了,而是有文书的。
正在书房看公文的白名鹤听到报告,先是愣了一下。轻轻的敲了敲额头:“收下吧!”
“是!”白宏退着出去了。
白名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教司坊孙家的嫡千金能落到钟鸣远手上。这其中肯定有自己府中那一位给教司坊说话了,否则教司坊没有这个胆量。
南京教司坊可以说,眼下根本就是白名鹤私院。
名义是还是官府的,但事实上无论是万雪儿,还是莫愁都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钟鸣远听到白名鹤收下,乐呵呵的赶紧马车又往市集去了。买了几匹棉布,还特别买了一匹丝绸,几件首饰,还有些酒肉之类。一路唱着小曲,赶着马车回自己的住处。
那位厨娘一直低着头。只是偶尔会偷偷的看一眼那匹丝绸。
“知道为什么要你,却把那小丫头献上吗?”钟鸣远突然开口了。
厨娘一脸惊奇的看着钟鸣远。
“很简单,我这边糟老头家里没点人气。有个作饭收拾屋子,总比一个就差别人帮着把饭嚼好再喂给她,要人侍候只有一副皮囊的强多了。那样的丫头,估计主人也不会要,但小老儿只敢,只能献给主人。”
“奴家会过日子!”厨娘突然开口了,从钟鸣远的态度上,厨娘从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
钟鸣远开心的直笑,将买的那些东西全部推到了厨娘面前,只是乐呵呵的笑着。
白马阁,那位孙氏嫡千金被送进了后院,已经醒来的她看着这景色秀美的宅院,一边是惊奇,一边是害怕,当然心中还有些许的期待,出自豪门自然知道豪门落难后的下场。
说惊奇,她孙家大院也只是一处砖瓦群落大院,比起这华丽的江南园林自然不能相比。
另一边,白名鹤越想越感觉古怪,放下手上的公文准备回后院问问。
进了后院,白名鹤在清荷的房中竟然没有找到人,问了侍女,被告之清荷在西侧院,而从教司坊过来的那位,也在西侧院。
被领着进了西侧院,听到一间屋内有清荷的说话声,白名鹤推门就进去了。
一进门白名鹤听到一声尖叫声,可白名鹤却依然表情平静,甚至没有让视线移开。
原来那位孙氏嫡千金见到白名鹤进来,自然是害怕的尖叫一声。可这一声刚刚发出来,脸上就被重重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