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土豪-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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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机下刀才是真正的狠人。我敬你,老哥哥要对你说一个服字,满起!”
白名鹤赶紧起身回敬一杯。
四人落座,不用说。邓海龙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大事已定。
揭稽这才开口说话:“四大主罪,弹劾那一条倒是需要商量一下,其余的小事加上几十条都没什么。本官以为,第一条主罪,结党营私,贪黩受贿是重罪。此条可以作为案卷上的第一条,接下来就看抄家能抄出多少东西来了。”
杨能却说:“这个不好,他私下截流贡品,这个罪要他的命!”
杨能很自信,绝对可以抄家之中发现一些违禁的东西。
“白大人的意见呢?”
“白名鹤咧嘴一笑,你要是说了,你们不要说我太坏了。”
在座的四个人都笑了。
白名鹤却把笑容一收:“其实,我打算二罪合一。我会这样弹劾,第一句就写,他利用娘家妻弟组织地痞等无赖,通过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暗中将广州的商税增加到了十税三。他获得巨量财帛,却让老家的父母住漏雨的屋子,穿着打补丁的布衣,桌上没有肉,仓内没有白米!”
这一条,原本是揭稽准备弹劾的次要罪名。
可白名鹤却作为的主罪。
“再然后,他岳父家,天天山珍海味,凌罗绸缎。以至于他的幼子,只知外公,不是祖父!”白名鹤终于脸上出现了笑容。
揭稽一拍手:“妙,白大人弹劾之道,果真高明!”
“这是和李秉大人学的,叫一罪三问。目的就是让看到这弹劾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认为这个人可恶。当然,何大人的弹劾本事更高明,只是揭大人只学了这圣人言,却没有学这奏本上的技巧!”
揭稽笑着摆了摆手:“惭愧、惭愧!”
杨能与邓海龙是武官,他们能感觉到其中有计划,却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揭稽开口说明:“这首先说是孝。大明以孝治天下,那么仅这一条弹劾,就会引发三条罪。第一条,他不孝。第二条,有心之人会去追究,他为什么对岳父家比对自己家好。就本官了解,他当年进京赶考,是岳父家出的钱。再者说,他让老家穷苦,却是摆出一副清廉的假像,所以这一次抄家,连同他岳父家一起抄,确实高明!”
“补充一句,他当年花了巨资,买通了一位同考官,又买到了一部分的试题。当年的同考已经老死了,但这件事情一样会被有心人挖出来。比如,内阁次辅高大人,高大人是他的同年,一起参加的会试!”
揭稽很认同的点了点头:“果真是好计。那接下来,就是第三条。他十税三,收了多少银子。这些钱那里去了,一样会被人找出来。这三罪合一,确实是一罪三问。比单独一条条列罪,更加的厉害!”
“这是一罪四问!”白名鹤补充了一句。
“本官不解白大人明言!”揭稽轻轻一拱手。
“这一点,其实杨大人最明白。我这次给万岁送去差不多四百万两至五百万两的货物或现银,实际留下的也有三百万两。广东一年的能为万岁内库挣到的,我也给万岁有一个事先的计算。他敢十税三,他抢的是商人,说的深一点就抢的是我白名鹤的货源。再说的严重一点,他抢的就是万岁的内库,北防的军费。这才是我真正敢今天就抄家的原因。因为,他动了万岁的银子!”
“啊……”杨能一副极惊讶的神情。
白名鹤却糊涂了:“杨大人,你以为是什么?我以为你和我想的一样!”
“不是,我想的是。大同、宣府这两镇,最初边防的时候,只有军没有民。广东这里按眼下的情况,结果也差不多是这样。所以在这个时候,干掉那姓胡的。京城会派一个巡抚过来,这巡抚肯定是于谦的人,所以我才敢动手。”
说到这里,杨能哈哈一笑:“其实吧,关于证据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只是知道,抄完家肯定有证据。大明的官,真正干净的有,但不多。”
杨能的理由比白名鹤还实在。
只要抄家,肯定有罪证。无非就是京城那里有人撑,万岁不追究。
而白名鹤就能够保证京城那里无事,而万岁也不会追究,至少证据肯定会有。所以杨能才敢抄家,因为杨能深信抄家绝对会有证据,连假都不用做,真正的会有证据。
白名鹤却深深的记住了这句话:只有抄家,就肯定有证据。
揭稽没接杨能的话,总不能说,你活了这把年级的心思还不如白名鹤吧。
“这个,奏本之事,本官来写。杨大人你安排人再写一条,就是强收商税你们收不上货物。再一本就是杨大人自己的,理由就是,他的妻舅强抢了商人原本要供给你们的货,然后你们是去把货抢回来,结果在他家里发现的贡品。”
“贡品万一不多呢?”杨能追问了一句。
揭稽很显然已经调查这位胡布政使很久了,淡淡一笑:“他家里有一块血珊瑚,他藏的很好,足有五尺度高、七尺宽。还有一颗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珍珠,听说也是合浦在六年前出的,为这事情还死了几个人。”
“可以参他,杀人灭口,吞没那珍珠!”杨能笑呵呵的跟了一句。
揭稽点了点头:“这些都是次罪,但却是抄家动手的好理由。”
“在京城的时候,万岁赏赐了一些军士,就说这些军士感念万岁之恩。发现这些贡品之后,对之对峙,然后被扣押,这才引发了广州四卫出兵。”
白名鹤又给这个罪状上填了一笔。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能把这位右布政使诛三族的罪都给总结出来了。
由揭稽亲自执笔,这字好,文章更好。白名鹤相信自己再练几年也赶不上这字,这文章。rs
第175节 胡愧()
谁才是广东的最大的官?
这个问题坐在牢房之中的前布政使胡大人一直在思考着,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五个时辰了,眼看就要再一次天亮了,可却没有一个人来看自己,甚至没有一个通风报信的人。
这个牢房安静的有点吓人,周围的房间里没有半个人。
自己是从二品大员,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此时,飞雪楼后院,名义是是一家店铺的后院,其实是飞雪楼用来安排那些东厂密探的地方,白名鹤正在呼呼大睡,昨夜他酒喝了不少,也聊的很晚。
万雪儿甚至不顾白名鹤没有起床,就直接闯入了白名鹤的休息的房间。
白名鹤一睁眼,看到的是万雪儿红通通的眼睛,显然这位是一夜没睡。此时,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白名鹤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出事了?”
“没出事,只是反复验证了一个消息,确定是真实的。”万雪儿的脸色不太好,白名鹤估计是太累了。当然也可能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才值得让万雪儿这么焦虑的。
“是什么消息?”白名鹤心说能让万雪儿这么操劳的肯定不是小事。
万雪儿贴近白名鹤:“那位胡大人,两个儿子都不是他的,而且他的儿子就没有活过一岁的,被人暗中的害死。至于他是否知道,我不清楚。”
万雪儿低声讲了一些关于胡布政使许多根本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是原本东厂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一次抓了这么多人,在东厂的酷刑之下,也不会知道这些秘密的。
白名鹤不怀疑万雪儿,这种事情如果不反复验证,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万雪儿不会用假消息来误导自己。
“安排一下,我要见他!”白名鹤思考再三,还是打算与胡大人谈一谈。
万雪儿却问了一句:“不需要和揭、杨两位大人商量吗?”
“我只对万岁负责!”白名鹤冷冷的顶了一句,白名鹤心说不让这两位知道,或许是一种保护。大明官场上的铁律,知道的越小活的越长久,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那东厂就对白大人负责!”万雪儿也冷冷的回了一句,万雪儿的心思没白名鹤复杂。
白名鹤套上衣服出门,门口站着一位面色白静的中年人,万雪儿与这位相互点了点头后,去安排白名鹤见胡布政使的事情了。
这位中年人对白名鹤一拱手:“杂家赵芳。原本是曹公的人,现在听白大人吩咐。兴督交待过,杂家对白名鹤大人负责,事情都可以不用汇报给他听。杂家的干儿子,赵弟之前得罪之外,杂家这里赔罪了。”
说罢,赵芳一躬到底。至于赵芒为什么从曹吉祥那里反水,白名鹤没有兴趣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能派到这里来,兴安肯定是调查过,确信这个人可靠的。
“我们在院中走走!随意的聊聊如何?”白名鹤回了一礼。
“白大人要不要去看看犯人?”赵芳问了一句。
白名鹤心中一紧,赶紧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有些害怕见血,更害怕东厂的刑房!”
赵芒陪着笑了两声,这话是真还是假,都无所谓。
话入正题:“关于胡布政使两个儿子百亲生的事,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个大阴谋,依东厂以往的作法,自然是斩草除根了。但这里却是白大人作主,所以杂家一切听白大人的。”
“那么这个消息,可以保密多久?”白名鹤关心保密,既然要查就不能满城风雨。
“白大人说笑了,白大人想让保多久,就保多久。东厂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怎么给万岁效命。杂家手下这些人,虽然愚笨了些,但还算好用!”赵芳话说的客气,可话里话外,还有在告诉白名鹤,别小看了东厂的力量。
白名鹤想了想后说道:“帮我安排一下,把这位布政使的罪名座死,然后让许多人脱罪而咬死他,尽可能减少牵连。”
“杂家问一句,白大人此举是何。杂家从京城来,知道白大人是心怀仁慈之人。不是杂家敢无视白大人的意见,只是想尽份心。”赵芳初次与白名鹤合作,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提醒白名鹤。
他也必须提醒,因为他的前途,他的性命,都与白名鹤绑在了一起。
“当然是杀的更多,杀的更彻底!”白名鹤很坚决的给赵芳表了一个态度。
赵芳又是长身一躬:“白大人睿智,杂家这就去办事。”
赵芒最担心,就是白名鹤有妇人之仁。
另一边,胡布政使正对着小窗看着外面缓缓升起的太阳,他只是有些不理解,可心中却不怎么害怕,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
突然,牢房的门开了,一个年轻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胡布政使此时不会轻视一个人,那怕是一个小孩子走进这牢房,他都不会有丝毫的轻视,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似乎……
比他的小儿子还小些。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名鹤,关中人。年初来合浦上任,最近刚刚升为廉州府主薄,是我让你的儿子告诉你你来见我,可惜你没有来。所以,今天我特意来看你了。也算是送你一程!”
“为什么?”胡大人追问了一句。
白名鹤不再说话,只是将酒菜摆在桌上,默默的为对方倒了一杯酒。
“你为公、为私?”
“为大明!”白名鹤还是回答了一句。
“你要对付我,肯定有弹劾的罪名。是什么?”
“是什么无所谓,主要是你能不能活着到京城去。广州城有许多人想你死,因为你死了他们就能够保住性命。你的几个死忠已经死了,与我无关,我只是抄了他们的家。陪你喝完这一杯酒,你自求多福吧!”白名鹤举起了杯子。
胡布政使也把杯子举了起来。
“我只是一个牵线的布偶。这是感谢你带来的酒食。”
白名鹤低头深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来见你,也是经过考虑的。因为我知道了一个秘密,所以才打算来见你,没有人知道我来见你,除了我的亲信!”
“白大人知道多少?”
“知道一些,猜到一些,唯一不明白就是你为什么能忍这么多年?”
“其实,我是一个孝子!”胡布政使突然回应这么一句,仅这一句话,白名鹤什么都懂了。这个阴谋比他想像中的可能还大。
白名鹤当下就问道:“知道背后的是谁吗?”
“我为什么忍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从我见到她开始,从洞房到现在。我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过。这能说明什么?”胡布政使的语气,平静的让白名鹤感觉到胆寒。
这里是大明,别说是大明,是古代。就是放在现代,一个男人从来没有碰过自己的正妻,而这个女人生下了两个儿子。这个男人还能装成没事人一样,这份心境可怕到让人恐惧,白名鹤可以感觉到,他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