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宫女 作者:筑梦者(潇湘2012.10.01vip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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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制大人,尚工大人要宣布什么?”荀真疑道。
“我怎么知道,待会儿自然知晓。”温妮道。
许悠的一声令下,尚工局所有的宫女都以最快的速度集合起来,然后听到许悠一脸凝重地宣布,“吕蓉因为触犯宫规,刑罚已经判了下来,将被处以绞刑,而她的掌珍之位将被剥夺。”
众位女史一听到有空缺,眼里立即放光。
但很快,许悠说的话将一众女史的梦想都打破了,“莫华依出列。”
荀真惊讶地看向莫华依,难道是?
人群里的莫华依昂着头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走到许悠的面前,“尚工大人,属下在。”
许悠的目光中没有一点的温度,冷脸冷声道:“上回大家也见识过莫女史的手艺,虽然最后出了一点点小差错,但这无损她的光芒,我决定,任命莫女史为新一任的掌珍。”
什么?众人吃惊地交头接耳,荀真觉得许悠这决断十分的不可思议,莫华依居然成为了新一任的掌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尚工大人。”莫华依笑着行了一礼,表示接受任命。
散会后,荀真追在许悠的身后道:“尚工大人,您怎么可以任命那个莫华依当掌珍?还有蓉蓉要判绞刑?”
许悠知道她为了救吕蓉,甚至去尚食局查找资料,一把拉住她的手,给她警示的一瞥,拽着她的手到屋子里去,“莫华依有可以再次送你到牢里的证据,而吕蓉,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再与她有瓜葛,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招供出是贤妃指使的。”
荀真没想到此事居然如水波荡漾般越扩越大,居然还让莫华依钻到了空子,许悠这么一说,顿时明白莫华依手里拿的是什么?“那时候偷走图纸的人是她?”
“嗯,我已经勒令她今天必须把图纸送回来,不然就算是被别人置疑我的威信,我也会撤了她的掌珍之位。”许悠阴沉着脸道。
荀真默然地站在原地,一个小小的香囊居然这样厉害,把一个又一个的人都卷了进去,用双手掩住脸,蓉蓉这回看来是救不回来了,心下悲切。
夜幕降临后,有人敲门,莫华依一脸得意的笑着进来,把手中的卷筒递给许悠,“尚工大人,可以查验一下?”看着许悠脸色不好地接过她手中的卷筒,这才看向荀真,“荀掌制,没想到我们现在居然平级了呢。”
“莫掌珍别笑得太欢快了,只怕越是高兴,最后就越是笑不出来。”荀真冷哼道。
“那不劳荀掌制担心。”莫华依扬着眉毛道,回头看到许悠把那张图纸点火烧了,嘴角冷冷地一勾,反正她已接到尚宫局送来的掌珍文书,自也不怕许悠秋后算账,今后还是大家走着瞧。
荀真冷眼看着莫华依虽然行的礼极其标准,可那微躬的背却隐有嘲讽,不禁握紧手中的拳头,目送着她离开,“她太嚣张了。”
许悠脸色难看的起身看着窗外的灯光,“那是因为她是这件事的受益者,她焉能不笑?换成是我,我也会放声大笑。”
“尚工大人?”荀真站起身。
许悠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头严厉地道:“荀真,我现在就给你下死命令,吕蓉的事到此为止,她就算是死也与你无关,你现在给我安份点。”
“她是冤枉的。”
“就算是冤枉又如何?这宫里冤死的人又何止一个吕蓉?”许悠冷咧道。
荀真看到许悠冰冷的表情,这样的尚工大人很陌生,真的很陌生,半晌后,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转身离去。
吕蓉行刑的前夜,荀真与方瑾都前去看她。
相聚的时刻总是很快就过去,荀真与方瑾再一次从天牢里走出来,两人不禁悲泣出声,刚刚吕蓉那故作坚强,故作开怀地含笑与她们说话的样子更是刺痛两人的心。
“真儿,就真的没有办法把蓉蓉弄出来了吗?看着她那样子,我的心里难过啊。”方瑾一拳又一拳地捶在那红红的宫墙上。
荀真背靠着宫墙,痛苦地闭上眼睛,现在还能怎么办?刚刚无论怎么追问,蓉蓉也不说为什么会突然改口供?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贤妃会是背后的主谋,这件事的背后到底还有何人在布局?
从尚食局的宫女死亡开始整件事都扑朔迷离起来,隐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推动整件事的发展,可这人是谁?蓉蓉有这样的转变,只能说是有人要贤妃死,那是何人非要她死不可?
顺着这思路想去,她竟然隐隐地猜到了背后的阴谋,遂睁开眼睛,急忙朝一个地方奔去,她要去问个清楚?
“真儿?你要去哪里?”方瑾忙喊道。
“去找真相。”荀真头也没回就这样向前冲。
只留方瑾在原地任由已经有几分寒凉的风儿轻吹,此时她惟有向神灵祈祷会有奇迹出现,转身朝宫里的小佛堂而去。
荀真一刻也不敢停往东宫而去,因为动作剧烈,那还没有好彻底的臀部又开始隐隐做痛,眼看东宫在望,突然有人一把将她往巷子里拉去,她忙想大喊,眼角一瞥,居然是孙大通?
“孙公公?”她低声唤道。
孙大通看着荀真,笑道:“殿下早猜到了荀掌制会在这个时候造访东宫,所以命咱家在这儿等着,东宫的门口处会有陛下派来的人监视着,你要见殿下,随咱家来。”
荀真忙点点头,跟在孙大通的身后往那隐蔽处走去,这也就是她一直没有前来东宫找宇文泓的原因,帝王的猜疑心还是很重,在有限的一段时间内,她不能随意再接触宇文氏兄弟。
东宫的正殿里,宇文泓的坐姿随意而慵懒,正在给一只鸟儿喂食,那悠闲的姿态落在某人的眼里,都快要冒出火来。
“太子,我娘根本就没有主使过那个下贱的宫女干那下作事,你现在错判冤案,还有心思在逗鸟?”三皇子一脸阴贽地上前将那鸟笼提起想要摔到地上。
宇文泓的眼一沉,“你敢?这只鸟儿是前年父皇赏的,有本事你就摔?”接过一旁小太监递上的茶碗,轻茗了一口。
三皇子一听是父皇赏的,哪里真敢摔?忙又小心翼翼地送回原位,放完后,这才想起来意,“太子,我是你三哥,你就这样对三哥?”
“我对三哥有什么不好?这次还请父皇给你封王,让你向二哥看齐,将来有什么事来你们也好互通有无。”宇文泓嘲讽地笑道,“你翻翻史书,有孤这么好的兄弟吗?”
三皇子的脸色尽去,倒退了两步,原来如此,他居然什么都知道?“上次袭杀的事情,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宇文泓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逗起笼子里的小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哥,你过于托大了。再说贤妃之事,我也是按证据追查到她那儿,把证据呈给父皇的时候,父皇也震怒了,三哥,你有心思在我这儿说些有的无的话,不如赶紧去求一求父皇宽恕贤妃的罪更好。”
三皇子握紧拳头,看来宇文泓这里是行不通了,愤恨地转身即踏出东宫,往华龙宫而去。
宇文泓冷冽地看着他离去的步伐,这才起身往后面内殿而去,果然看到孙大通带着荀真在那儿等候。
荀真在里面都听到了他与三皇子的对话,心思早转了数个弯,急忙上前抓住他的双臂,“太子殿下,蓉蓉真的是无辜的,那两只香囊不是她做的,再说她所谓的招供也是疑点多多……”
“荀真,孤被那疯妇刺伤,怎么不见你这么气急败坏地前来看孤?那个什么吕蓉就真的那么重要?”宇文泓伸手轻抚着她的脸蛋,语气酸酸地道,这几天他真的是有些想她了。
荀真忙拉下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那还说这些话干什么?”
“好啊,那你现在与孤划清界限了,那还来见孤干什么?”宇文泓有些嘲意地看着她,这个女人的嘴总是不好好说话。
该死,荀真实在是说不过宇文泓,咬了咬唇,从牙齿缝里挤出声音,“殿下,您的伤好些了吗?”既然他听了高兴,那她就说给他听。
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宇文泓心里略有不喜,顺势坐到一旁的椅子里,“原本好了,可这会儿又有些痛了。”
他根本就是在耍赖,荀真想到,谁叫他现在是老大,于是忙踱过去抓起他的手掌看去,伤口处是一圈淡粉色的肉,可见伤口已经愈合了,嘴角抽了抽,“殿下,奴婢不是来开玩笑的,蓉蓉是奴婢的朋友,奴婢不想见到她冤死宫廷,更何况殿下知道她是无辜的。”她义正词严道。
宇文泓看着这样的荀真,轻叹一口气,明知皇宫是怎样一处的存在,这里有着天下最集中的权力,这里也有着天下最大的野心,这里同样有着每天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阴谋,她怎能还这样说话?
不过,这样偶尔较真的荀真不知为何就是很入他的眼,伸手一拉,让她坐到他的腿上,谁知她的表情一愣,然后又呲了呲牙,于是眉头紧皱道:“你的伤还没好?”
“殿下,快放开奴婢……”荀真忙挣扎,说话就好,动手动脚地像什么样子?再说她的臀部还隐隐作痛呢,这段时日是宁可站着也不会坐着,晚上更是趴着睡,尤其看到他又一手把她翻趴起来,然后裙子一掀,竟想再度褪下她的亵裤,脸色潮红地忙道:“殿下,快放开奴婢,这样成何体统?现在又不是在牢里那会儿?”
“别动。”宇文泓冷声道,这个小女人自己照顾不好自己,那就让他来。
荀真狠命挣扎,哪知这样只会方便他把她的亵裤脱下来,突然感觉到身下一凉,完了,这人怎么又这样?
她才不喜欢这种人,瑾儿那是乱说话?一定是,她恨恨地想。
宇文泓看到她的臀部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可能是她的跑动过大,才令伤口结痂处隐隐有裂开的迹象,把她的裙子放下来一盖,遂大声喊了一句,“孙大通。”
孙大通在门外早就听到里头的动静,倒退着进来,两眼不敢斜视,然后把准备好的伤药递给宇文泓,一溜烟地又赶紧出去守着。
宇文泓这才给荀真上药,这次撒的不是药粉,而是清凉而又舒适的药膏,荀真此时不敢乱动,感觉到他的手游走的地方是火辣辣的感觉,脸上顿时也绯红如晚霞,过后,那清凉的感觉让结痂的伤口处不再搔痒,竟舒服得很,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一声哼叫让宇文泓原本专心致志给她上药的动作一愣,身下突然一紧,再碰触到她的肌肤时,指尖有异样的感觉,渐渐地不由自主地抚摸到那滑嫩的肌肤上。
入眼处一片风光,他的手却像是有自主的意识一般。
荀真原本的注意力被那清凉的药膏给吸引去了,谁知渐渐地传来异样的感觉,他到底在摸哪里?她忙转头看他,脸色绯红又羞又怒,“殿下……”
宇文泓突然低头往她的唇吻去,勾着她随他轻轻起舞。
荀真觉得身体火热起来,原本的推拒渐渐变得迎合起来,双手竟主动环着他的颈项需索更多。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让人迷醉的气息。
荀真感觉到如置身火中,那炽热的感觉让她既觉得舒服又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不由自主地往他靠去,直到宇文泓抱起她想往那软榻而去时,她才惊醒过来,看到两人皆有几分狼狈,脸色红极,“殿下,您别乱来。”
趁他也处在怔愣中,她忙推开他的手,然后扯起自己的裤子,跳下他的膝盖,离他远远地站着,戒备地看了他的手一眼,然后才转身背着他整理好衣物。
宇文泓自己也觉得懊恼起来,原本只是想查看她的伤势,谁知会演变成差点不能控制的局势?忙掏出帕子擦干净自己的手。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竟有几分尴尬的样子。
宇文泓咳了咳,果然引来荀真不满地一瞥,力图不让自己再尴尬,“荀真,刚刚是孤不对。”顿了一会儿,严肃着脸道:“至于吕蓉,她现在是不可能被放出来了,父皇已经判了这个案子。”
“不,殿下,这件案子背后牵涉到凤仪宫,是不是?”荀真突然厉声道。
宇文泓的眼睛微微一眯,竟然不自觉地散出一股让人不安的气息,荀真不敢靠近他,而是微微往后退,但仍是顶着压力道:“殿下应该清楚,凤仪宫的目的何在?就是奴婢跟你提到过的事件,所以贤妃娘娘是替人顶罪。”
“荀真,你若再胡言乱语,孤也保不住你,母后是国母,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诬赖她。”宇文泓起身上前靠近荀真,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孤纵容你是因为孤在意你,但母后不同,她不是孤,在后宫她是主子,你明白孤的意思?”
荀真何尝愿意捅破这层纱户纸?唐皇后与太子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蚱蜢,动哪一个都不妙。只是……
“殿下,尚食局那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