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夫凶猛-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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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的与他呆在一起。”
“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他的一头白发,出卖了他,不可能有人,再像他这么特别。”
他本是认真的听着,听到最后却不想他再讲,越听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不朽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为什么还要吃这种无名醋
她看出他的情绪,笑嘻嘻的去拉他的手,说:“他以前是一只雪獒,雪山崩塌的时候,它被埋在了雪里,腿上受了重伤,所以我跟哥哥把它背会了道观,给他养伤,师父一眼就看出来它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雪獒,很可能已经成精。”
“我想他一直隐藏他的身份,一定有他的原因,估计他不想让我知道他其实是一只妖,怕我在知道他是妖以后害怕他,疏远他,所以,我也一直装作不知道他是妖。”
“以前把他当做玩伴,后来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只是我没有想过,他会突然之间长大那么多。”
他反握她的手,悠然的说:“不是他突然之间长大,而是因为他的伤完全的好了,他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不用他的过多解释,不朽便明白了过来事情的原委,怪不得,无影总是说他比她大,不肯叫她姐姐,怪不得,无影在她的面前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原来……早在她救了无影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由于伤势所困,所以才不得不变成小孩子的模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是这样。
尽管内心风起涌,表面却依然波澜不惊,她说:“谢谢你没有揭穿他,帮他隐瞒了自己的秘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突然想到,本来早就想要问你的,但是一直忘了说。”
如果,当日孙遇玄揭穿了无影的秘密,那么无影的最后一丝防线都会崩塌了,因为,每个人都有秘密,一个不为人知,拼命掩护的秘密。
一旦秘密被戳破,就会像被抽掉了筋骨。
她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狡黠的月偷偷从云层里面钻了出来,月光慷慨的将他们笼罩,肚子里的小东西轻轻蹬了蹬脚。
她问:“我们得孩子,能健健康康的长大么?”
他刮刮她的?子,说:“说什么傻话,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她,我会给她最好的东西,我会把你们两个永远的护在怀里。”
“我的大仙女。”他吻吻她的额头,又吻吻她隆起的肚皮:“还有我的小仙女。”
狂风渐渐聚集,掀起层层的风沙,他揽着她,趁着还未消失的月色,回了地府。
一对身影渐渐远去,仿佛神仙眷侣,在谁都没有看到得隐秘处,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身影,他死死的皱着眉,眉谷之间仿若凝着血,跟他的眼珠一样的,带着血红。
杀戮之色。
时至今日,他万倾,早已脱胎换骨,不再是情窦初开的红衣少年,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唯有恨,才能冲淡他的念。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深的执念,他从未想过,自己早已把‘不朽’二字刻在了骨缝中,任刀刮,任火烧都无法抹去。
他恨不得将心剜出来,割成八块,唾弃它,你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为什么还要想她活该你难受活该你痛
他跌坐在地上,面容早已失去光仙,青色的胡渣为他又添几分倦容。
不朽……
我想不出方法去忘记你,我只能折磨自己……
他抓起身旁的酒壶,一口烈酒下肚,却早已感觉不到丝毫灼辣,他连醉一场的权利都没有,他连醉一场的权利都没有
他好落魄,好寒酸,活的让自己都瞧不起。
想到他们相拥的场景,想到她隆起的肚子,想到她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她连条狗都想,却不想他不朽,你好健忘
他将酒壶摔得稀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脖子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伸出手,打开黑色的穴口,霎时间,狂风密布。
他手臂一挥,摧毁半片山林,树木皆被拔起,离地的瞬间棵棵枯死,灰尘四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往地上狠狠一掷,狂风中卷席的万物,霎时间灰飞烟灭。
孩子出生之时,便是他踏平地府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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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10()
没有人知道爱情的尺度是多少,就像没有人能知道它的保鲜期。
不知是偶然,还是注定,她在经过一间暗房前,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刹那间。天崩地裂,再无温情可言,犹如冷风过境,通体冰凉。
“鬼王。孩子就快降生了吧。”一个苍老又浑浊的声音响起,一听便知道来者不善。
“不足一月。”
“那当初我们做的承诺,你是否还记得。”
“记得。”他毕恭毕敬的答,从未有过的顺从,足以见得对方地位之高,是不可反抗的。
那老者咳了一声,似有意提醒:“那我就等孩子出生,等它那颗热腾腾的心。”
老者似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当初娶她的目的也已达成,为了不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孩子出生以后,我会亲自去抢,并将你打成重伤,你看怎么样。”
他犹豫,极为短暂的犹豫。
老者随即补充道:“这个孩子没了。大不了让她再生一个,她要是不愿意,天下女人那么多,还愁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吗。女人跟孩子而已,跟鬼王的位置比起来,太不值得一提,你说是吧?”
他沉默,短暂的沉默后。说了一声好。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此时,门外的她,早已神志不清,身姿都有些摇晃,她恨自己的这对耳朵,为何要这么的灵敏,为何要将这段血淋淋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进耳里以至于她的整颗心都变的四分五裂,拼命的拼凑也无法再拼凑到一起。
覆水难收,覆水难收……
为什么这些丑恶的还要牵扯到她的孩儿,她不过是他生子的机器而已
她的脚步止不住的往后退,似乎看到了孙遇玄的脸,在一点点离她远去,她只幻想过他们白头偕老的样子,但却从未想过别离,所以生活啊,总是这么始料未及。
她一路六神无主的跑到那个无人看守的空缺处。利用穴口打开了地府的一角,逃一般的冲出这个封闭的空间,当第一口空气进入心肺的时候,她终于不再觉得压抑,一直憋着的眼泪不断的往下砸,如同石头雨,砸的她疼。
她扶着隆起的肚子,不敢哭的撕心裂肺,只咬住唇,让眼泪将自己腐蚀,她跌跌撞撞的走着,毫无目的的走着,这个世界上,她再也没有家了,那个她以为可以互相陪伴一辈子的人,却只陪她到半路。
或许,女人更喜欢自我欺骗,她宁愿自己什么都没听见,那样至少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那难过。
就算无路可走,她也必须要走,腹中孩儿不足一月便要出生,她必须要保住她,让她快乐的成长,而不是被自己的父亲拿去做一场交易
想到这,眼泪又夺眶而出,孙遇玄最不舍得她哭,可,他所有的关心爱护,不过是他苦心经营里的必需罢了,她还傻傻当真。
真蠢,真愚蠢
她赌气似得擦把眼泪,赶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她怕他发现了,找上门来,到时候,她连被蒙在鼓里的权利都没有了,面临的将是两个曾经相爱的人,互相对峙的丑恶嘴脸。
那样多可悲啊。
可是她的脚步根本快不了,她的肚子好痛,仿佛肚子里的孩子不舍得离开她的亲生父亲似的。
此时的不朽,已经完全没有时间去伤心,她急需找到一个安身的地方,她必须要逃离孙遇玄的范围,否则逃跑这个举动就显得多此一举了,可是小鬼这么多,随便一个都能向孙遇玄汇报她的位置。
到最后,她实在是走不动了,再走下去的话,就算她能支撑的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支撑不下去了,于是她只能在一个山洞里歇脚,并拉了些驱鬼物的树枝遮掩,自己一个人抱着双膝窝在洞里,看洞外星空繁杂,喉咙泛苦。
有些事情,怎么能说不想就不想呢,越是伤心得事,就越是容易想起,为什么人一定要去自寻烦恼,为什么孙遇玄这三个字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为什么她就不能洒脱一点,像他一样的洒脱,自始至终的将这场感情当做游戏,从不走心?
她泪眼朦胧,手指漫无目的的在地上划着,像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没有一丢丢的安全感。
她不怨他们的相遇,她怨的是自己,毫无保留的爱上一个人,以至于面临分别的这一刻,像是一棵树,活生生的被拔地而起,却又拖泥带水,断不干净。
她就这么一副防备的样子,呆坐着直到入睡,却没有看见,洞外的那一双眼睛……
这一夜,狂风席卷着大雨簌簌的坠落下来,不朽睡的极轻,但是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深深的锁着眉头,像是被困住在一场梦魇里,浮浮沉沉。
万倾就站在洞外,紧紧的盯着这一切,这几个月,他从未离开,他在等待孩子的第一声啼哭,他在养精蓄锐血洗整个地府,只要砍掉了她的双翅,那么,她便会像从前一样,回到他的身边。
但,她会孤身一人从地府逃出来,一路流泪,一路跌撞,是他从未预料过的。
原来,在她恨他之前,他还能再见她一面。
大雨将他的身上尽数淋透,本就单薄的衣服此时更是丝丝缕缕的贴在皮肤上,诱显出他精壮的体魄,完美的线条。
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少年的纤瘦,取而代之的是结实的纹理,就像他的那颗心一般,早已不像以前一样,一碰就痛,取而代之的是,坚不可摧。
雨水丝丝入扣,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朽在梦魇中挣扎,她越难受,他就越舒心,这算什么,相比与她给他的,这算什么?
可,就在这时,她圆润的小腹忽然动了一下,像是那个鲜活的小生命,在里面踹了踹脚丫。
“好痛……”
她拧眉,梦呓一般,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往下滴,比雨水还要凉。
痛么,那就继续痛。
他盯着她,看似无动于衷,手指却纠结的拧在了一起。
“痛……”她再度嘤咛一声,鲜红的血顺着腿,潺潺的蜿蜒而下。
血液的味道迅速的扩散,远在千里之外,正在双目遥望的雪獒,灵敏的嗅到了这股特殊的铁锈味,扩散的瞳孔骤缩。
她受伤了?
骨骼迅速重组,眨眼之间,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纵身一跃,落地悄无声。
万倾的脚像是陷在了泥水里,想上前,却又因那股强烈的自尊而畏缩住脚步,如果上前,他就输了,那么他所受的折磨,就全部是他应得的。
不朽撑开虚浮的眼皮,视线里模模糊糊的印着一个影子,一个熟悉,又久远的影子,一个她在脆弱的时候,最想依靠的影子。
她嘴角上扬,笑的苍白:“哥,你又来梦里看我了……我很好……你呢?”
她笑,闭上了眼睛,连唇?间微弱的嘤咛都消失了,一切归为沉寂,是生命流失的声音。
他心中狠狠一紧,在慢慢的松弛下来,一股异样的温暖席卷全身。
所谓的恨,所谓的自尊,从来都抵不上她的一声嘤咛。
他上前,用火热的胸膛包裹她,大手一挥,这一片便不再下雨,夺得片刻安宁。
“不朽,醒醒。”他从未这样无助过,他只希望她醒,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
“不朽,我是万倾,是……”他喉咙忽然艰涩,吞吐片刻,才艰难的开口:“是……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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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篇11()
一月后,雨过天晴,熬过了漫长的雨季,终于重现光明。……
不朽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抱着双膝,脑袋空空不知道再想什么,发愣间,身后忽然传来有人踱步的声音,脚步细微轻敲,足以见得走路的人,不忍打破这副美好的宁静。
万倾伸手,递给不朽一枝新摘的野茉莉,花瓣上还残留着雨露的凉气。
小巧的白色花朵,如同颗颗饱满的珍珠,点缀在褐色的枝干上,微微一颤,便馥郁扑鼻,流入心肺,畅快至极。
她嗅了嗅,露出满足的微笑,心底的晦气一扫而空,她转首,眼神清亮无比:“哥,你去哪里采的,真好看。”
他看着她温暖的侧脸,神情微怔,此时的不朽已经完全脱胎换骨,没了少女时期的那种机灵活泼,却多了几分成熟与安稳,眉与眼,都极其的温柔。
像水,又像雾。
万倾冷硬的面部线条逐渐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