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侦探by飞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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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吵嚷声越发的响,JAS不知用什么方法在对付官差,只听见他们呼叫:“妖怪呀,妖怪呀。”
我打开水晶罗盘,翻到那个符咒,从背囊里翻出那只银钗,正想在地上画下符咒,却发现地面是一块一块的青石板,根本没办法刻下痕迹。
宋慈看出我的意图,四下望了望,指着桌子上的瓷坯说:“飞来,可以刻在这里。”
我震住,呆呆的望着桌子上一排排一模一样的弦纹瓶瓷坯。原来是我。原来那个人是我!
八百年前在哥窑弦纹瓶上刻下符咒的那个人,居然是我自己。命运弄人,时光弄人。
我照着罗盘上的图案,一笔一画刻下完全相反的拓印,刻下最后一笔前,我抬头望着宋慈。
他看着我说:“飞来……”突然间哽咽难言,那一哽咽,胜却万语千言。
我轻轻说:“宋慈,再见。”刻下最后一笔。
瓶坯上的符咒和水晶罗盘上的符咒隐隐浮动着,重叠在一起。
一股强烈的力量把我抽起,周遭事物扭曲转动起来。我又重历那种晕眩、被无限压缩又被放大的难受感觉。
终于感觉自己又踏踏实实落在实处,身下是一张床。我心里一松,倒头躺下。
床?不对,我又跳起来。
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我打量一下四周。狭小昏暗的仓间,肮脏简陋很难把它叫成床铺的床,玻璃窗上焊着结实的铁枝,头顶上,一只昏黄的灯炮安静的亮着。
灯泡,我从未想过看见一只普通的灯泡会令我这么高兴。我回来了,我激动的叫出声来:“我回来了。”突然外面一个严厉的声音喝问:“什么人?”
我突然醒悟过来,我正在羁押顾龙章的看守所里。
我惨叫一声:天呀,又要逃狱!
我和JAS晒猫坐在zanana喝茶。
下午的酒吧,异常的安静。咖啡的香气霸道的在屋子里徘徊,可仍有一缕茶香清清净净丝丝缕缕的飘出来。阳光隔着窗子暖洋洋的照进来,窗外来来往往的女孩子们,花枝招展的穿着薄薄衫裙。
恍若隔世,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喝一口茶,我皱眉叹了口气。
捧着咖啡杯的店主沉星立即老大白眼递将过来:“你那是什么表情,知不知道我那是多少钱一两的龙井?”
我回嘴:“八百年前临安茶肆里的普通龙井,也比你这个香不知多少?”
我忍不住悄悄把手伸到背囊里,握住那对鸳鸯水滴。瓷的冰冷透过我的掌心慢慢递出来,我想起临安热闹的茶馆瓦舍,想起市集上的糖蜜糕,想起精彩的杂耍百戏杂剧。还有西子湖上的春风,灵隐寺里的香火,钱塘江畔的烟波。
还有、还有……
终于我狠狠心,掏出那对小小的鸳鸯水滴,递给晒猫:“手信。”
“手信?”晒猫疑惑:“你的意思是你从宋朝给我带回来的手信?”
我点头。
她仔细查看那对釉色润泽的鸭蛋壳青瓷色水滴,我知道她是识货人,果然她翻过水滴查看底部。看见底部刻着的“奉华”两个字的时候,她猛的抬起头来,双眼放光。
我和JAS交换一下眼色,伴着晒猫一起大叫:“宋宋宋宋宋瓷呀!”
晒猫大约太高兴,不计较我们的挪揄,只是向我道谢。
“不过呢……”我闲闲的说:“我好像听说,上次古瓷器展览结束那天晚上,市立博物馆发生窃案,一件南宋哥窑瓷瓶被盗,至今没有破案。”
晒猫叹口气,不情不愿的说:“好啦,我叫明朗把那只瓷瓶送回去就是。”她把玩着手中的鸳鸯水滴,一副不甘心的表情:“那么大一只瓷瓶换这么小一对水滴,太吃亏。”
我瞪她一眼:“你少来,别欺我不懂古董。瓷器又不是称斤算价钱,这对鸳鸯水滴是正宗宋汝官窑瓷器,又是这么完好的一对两只,比那只哥窑瓷瓶不知值钱多少。”
晒猫被我看破,吐吐舌头,把鸳鸯水滴小心收好,笑嘻嘻的不再言语。
我缓缓踱到屋角的书架去翻书。在酒吧里放一整柜子的书,也就是沉星这怪人才这么干,说她这是爱书还是不爱书呢。眼光从书脊上一排排掠过去,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并没有把那本书抽出来,只是流连的,反反复复用指尖拂过那深蓝色的书脊:洗冤集录,南宋,宋慈。
想起我对他说:“宋宋宋宋宋瓷,哪儿有人的名字叫宋瓷的?”
想起他说:“灵隐寺在飞来峰那边呢。”
想起临别前的他那胜过千言万语的哽咽难言。
只是当时已惘然。
灵异侦探之三号电梯
三号电梯(上)
我伸手从背包上解下水晶罗盘,随手按个键。键盘弹出来,我输入罗迪的号码。才输到一半,就见师利摩蒂捂着耳朵从罗盘里飘出来。
“天呀对不起对不起。”我立即道歉:“我忘记你在里面了。”师利摩蒂才住进我的水晶罗盘不久,我还有点不习惯,经常忘记这档事儿。
她倒并不在意,笑嘻嘻的说:“没关系。你接着打,我刚好也要出来逛逛。”
我接通罗迪的号码,听到那头他的声音,略寒暄两句,直入正题问:“罗迪,师利摩蒂转世投胎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电话里罗迪连声音都一并愁眉苦脸起来:“唉,飞来,这是涉外事件,手续复杂的多。而且你也知道,印度地府的官员出了名的效率低下。我只能跟你保证,我能控制到的层面,我可以保证既快又不出差错。”
我只得道了谢,挂断电话,抱歉的望着师利摩蒂。
没想到师利摩蒂半点不见愁容,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反而安慰我说:“没事,这里这么好玩儿,我才担心时间不够用呢。投胎又不差这么一天两天。”说着她摊开地图,兴致勃勃的研究路线。
我仔细打量她,见她穿着最时髦的休闲衫裤,一派安闲自在的神情,好像无论是异国他乡,还是两千年的时间差异,都不能给她带来半点不适,不由也被她感染的放心下来。
“那好。”我背起背囊:“我出去谈生意,你好好玩儿吧。”
“等等。”师利摩蒂叫住我:“你是去谈生意?”
“怎么了?”我疑惑的站住,有什么不妥当?
师利摩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通,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好像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点不一样。嘻,不像是谈生意的,像是去约会。”
我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袁大智为我打开车门。
车子缓缓开到中心公园附近,转过一条街,小巷深处,居然藏着一个名叫“花间”的茶馆。
袁大智带我走进院门:“这里原本开着一间画廊,我有一个朋友爱这个院子,顶下来改成茶馆,不为赚钱,就为我们平时有个安静舒服的好去处。”
我心里暗赞一声,果然是个好地方。只见院子就着地势闲散的摆着几张藤桌藤椅,一道紫藤花架上的紫藤开得正盛,桌子上扑簌扑簌,落的都是淡紫色的小小花瓣。
我们在紫藤花架下坐好,阳光从花荫下细细碎碎的撒下来,温柔舒适的叫人简直想一觉盹着。我和袁大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气氛太过惬意,对面袁大智温和的笑脸太过英俊,我突然恍惚起来,觉得这时候谈工作简直是一种浪费。
可是我终于还是醒醒神,记起今天的目的,开口问:“对了,你今天找我,说是有案子给我做。”
袁大智自嘲的笑笑说:“不知我们袁家什么风水,三兄妹轮流遇见异事。”
我也笑:“难得你终于肯相信风水。”
他摇头:“最近我们大厦碰见一件怪事儿,想不相信都不行。所以我想到你。”
我贪恋的嗅嗅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紫藤花香,把面前的龙井一饮而尽,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走吧。”
袁大智愣了一下:“去哪儿?”
“开工。”
站在大厦大堂,还没等袁大智开声,我先说:“最右边那部电梯有问题。”
看见袁大智诧异的嘴巴张成O形:“你怎么知道?”我有点小得意,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罗盘:“算出来的。”
见袁大智一本正经的点头认同,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袁大智恍然大悟:“被你骗过了,三号电梯上面明明挂着维修停用的牌子,你是根据这个猜的。”我哈哈大笑,能捉弄到以精明睿智著称的袁大智,还挺有成就感的。
他见我笑的前仰后合,只得摇摇头说声:“淘气。”然后带我来到大堂左侧的保安室。
两个英气勃勃保安看见他立即站起来,叫声“袁总”。袁大智点点头,帮我介绍其中的一个:“这是我们公司保安队的队长小卫。小卫,这是我请来帮咱们调查失踪案的私家侦探飞来。”
小卫看见我,略有些诧异,但是马上和我握手问好。袁大智向小卫点点头,小卫马上转身出去。
袁大智向我介绍案情:“就像你说的那样,问题就出在三号电梯。从上个月八号开始,我们这栋大厦里已经有五个人失踪了。每个人都是搭三号电梯上到第十三层,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市公安局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然而束手无策。”
吃人的电梯,嗯,有趣。
这时小卫回来,手里拿着两盘录像带。袁大智解释说:“我们在每个电梯和走廊里都装了监控摄像头的,这是我们同步录像带的拷贝,正本已经被市公安局拿走了。”
小卫早已经利落的把两盘带子分别放到两部机器里同时放映。袁大智点点其中的一台屏幕:“这就是三号电梯里面的摄像头。”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靠在电梯壁上。顶上一排代表楼层的数字逐个亮起又熄灭,最后停在“13”这个数字上。电梯打开,西装男走出去。
袁大智提醒我:“看这边。”另一边的屏幕上,明显是一个走廊。中间用深色大理石镶着“13层”的字样。最右侧的电梯门打开,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我看两个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一模一样的时间。
小卫用慢镜头反复播放那两盘录像带的瞬间。这边电梯门打开来,人走出去,那边电梯门打开来,空无一人,没有人出来。小卫看着我说:“太奇怪了是不是,一连五个人都是这样失踪。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老刑警都直说邪门。”
袁大智递一沓纸给我,我仔细看,里面都是一些笔录的整理。失踪的人有男有女,有年轻有年长,失踪的时间有早有晚,相同的只有一点,他们都是搭三号电梯去十三层。笔录没有特别之处,所有的人初时都没有觉察到异常,直到人失踪了几天,倒回头来回忆,查找录像带,才发觉原来每个人都是失踪在三号电梯十三层。然后才封闭三号电梯,亡羊补牢。
袁大智说:“十三楼现在已经搬得只剩下一家公司了。其他楼层的租户也都在犹豫观望。经济上的损失倒也罢了,这五个人在我们大厦失踪,我实在不能不管。飞来,希望你能帮我把这五个人找回来。”
我这半吊子侦探想一想,漫无头绪。只得随便问:“当值的保安怎么说?当时有没有异常情况发生?”
“没有。”小卫推给我一份记录:“这是所有失踪时刻当值保安的回忆,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记录整理的很整齐,一面是每个失踪时刻的保安员回忆的笔录,一面是从上个月开始的轮值表,正好和前面的笔录一一相对应。我慢慢翻阅,不对,这里有点奇怪,我抬头问小卫:“这个田书剑,每次出事的时候,恰巧他都轮休。倒是巧。”
小卫说:“我们也这么说呢。那两天我们天天被刑警叫去做笔录,就没小田的事,我们私下里都说他运气好呢。”
袁大智沉吟一下,问:“出事的时间小田都在哪儿?”
小卫翻翻笔录:“咦,我以前没注意到这个巧合,原来几个出事的时间都在交班之后一两个小时左右,小田那时应该在休息室里睡觉。”看见我略有不解,他解释:“保安室背后有一个专给我们准备的小休息室。一般我们交完班,都习惯在休息室睡一觉再回家,休息室有空调,睡的比较好一点。”
依旧一团迷雾。
小卫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话要说。袁大智看出来,宽慰他:“没关系,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小卫犹疑着说:“我一直觉得这件事不关失踪者的事。只是刚才飞来问起小田,我才想起来。十三楼广发公司的杨经理失踪的时候,是我当班。那时候我去后边休息室去拿东西,正好听见小田说梦话,好像说了一句什么‘杨经理你好’之类的。等他醒了我问他梦见什么了,他说什么也不肯说,我当时还笑他是梦见女孩子了呢。”
他仔细想一想,又接着说:“过了两天杨经理失踪的消息传开来,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