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醉梦千年-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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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因为楚柳儿来的。”他阴沉着脸，肯定道。
“你赢了，不是吗？我们只是你的俘虏，蝼蚁。恭喜你，皇上。”见他明显的震惊以及眉宇间的矛盾，笑得更加开心，“所以，让我一家团聚吧。”
“一家……”他低低重复道，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冷哼一声，换上高傲的神色，眯眼冷笑道，“好啊，就让你们一家团聚。不过紫欣还有前皇可不能怠慢，所以只能委屈你和楚柳儿团聚。来人啊，把紫玉关进死牢。”
最近总是坐牢，刚从一个监牢出来，转眼又进了死牢，让我禁不住感慨世事无常。所幸紫殇虽然无情，但还算守信，我终于见到了伤痕累累的母后。
母后浑身都是鞭子抽出的伤痕，蜷在一角，目光呆滞，在见到我时眼中光彩闪过，大叫一声“玉儿！”蹒跚跑上前抱住我。
我心疼的用手绢擦拭母后脸庞的汗珠，低低唤声“母后。”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手臂一伸，像小时候一样胳膊环住母后，伏在她怀里。
不管母后做过什么，她都是最疼爱我的母后，给了我用两世才求来的亲情关爱。
“疼吗母后？”与母后并肩靠墙坐下，轻揉母后手臂上的鞭痕，柔声道。
“有些疼，不过母后不会有事。玉儿，母后连累你了。”母后握住我的手，愧疚道。
“母后别这么说，玉儿想陪着母后。”
“玉儿，你这些年恨我，对吗？”母后忽然说道，眼睛温柔的直视我的眼睛。
“没有……”我赶紧说道。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把欣儿送走，恨我毒死如妃，恨我让你被皇上关禁八年，恨我不告诉你真相便把木流光强指给你，恨我拖累你进了死牢。是，我知道，玉儿，母后对不住你，母后想好好疼爱你，可是却给你带来那么多伤痛。”两串泪珠从母后脸颊滚落，她温柔的抚摸我的头，目光透过我陷入回忆，轻声道，“我从小在父亲羽翼下长大，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却不愿意入世，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向往权力，向往把别人踩在脚下的荣耀。父亲不喜欢我，说我太过虚荣，我不服气，赌气上京游玩，碰到你父皇。他亲自带领数十万将士用皇后凤冠把我从江东娶回皇宫，并且对我言听计从。我觉得自己的理想实现了，我手握大权，你父皇又由爱生俱，对我无微不至，从不反驳。可是在我怀你的时候，他迫于大臣直谏又娶了几个妃子。我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被动摇，所以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阻止。父亲仅仅在我出嫁那年做过一年相国，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两个字‘保重’，他几乎就没想到我这个女儿……”
母后捂脸呜呜哭起来，我无从安慰，只能不停轻拍她的后背。
“我是爱慕虚荣，爱慕权势，只有权力才能让我有成就感。可是，现在一无所有的我，即使紫殇那孽种不杀我，我也是不想活下去。”
“母后！”我抱紧母后，低声斥道，“母后不要说这些死不死的，我们一家都会好好的。”
母后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道，“我只是不甘心，我苦心了二十多年，最后却毁在一个孽种手里，我不甘心啊！”
“母后……”搂住她的腰，闭上眼睛，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偎依在一起。
天色越来越暗，火把点起来，肚子有些饿，意识到从进牢房还没有送饭过来的人，无奈揉揉肚子，抬头看摇曳的火苗。
“饿吗？”母后恢复平静，直起身子，问道。
“有些饿，但紫殇是故意为难我们，我们怎么能服软让他得逞。”我淡淡笑道。
母后忽然幽幽叹口气：“玉儿，母后这一辈子，对不住的只有自己的一双儿女。对你，母后只想给你最好的，却让你为不该的人伤透了心。对欣儿，母后从来只拿他当稳固权力的棋子，没有关心过他。当年送他去父亲那里，也是希望他学会众多本领，将来能够抓紧太子地位。他也是恨我的吧。”
“不会的，欣儿会明白母后……”
“玉儿，如果，母后活不成，你要照顾好欣儿，算是，弥补母后对他的亏欠。”母后眼睛里盛满忧伤，茫然而空洞的透过我看向别处，让我心忽的猛跳一下。
“母后……”嗔怒的叫道，“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虽然，明日便是母后行刑的日子，但总会有办法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今天晚上紫殇便会审问我和母后。
“好，好，母后不会死的，母后要好好活着。”母后笑起来，留恋的拍拍我的头，重新把我搂进怀里。
当紫殇踏入监牢时，森冷的气势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后退一步，平静的看着他。母后不能死，我也不会让母后死，所以，尽管我怕他，但我还是要求他。
我和母后被带进审讯室，满室的刑具让人毛骨悚然，冷冷抬头看他，嘴角轻轻上扬，要对我动刑吗？
“追影楼的人在哪？”紫殇悠闲的坐在靠椅上，把玩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轻轻笑了笑，怎么会告诉他魂的下落。
“不知道吗？”他抬起眸子，“那好吧，我总会找到的。”
他垂下头继续玩弄手指，我也无话可说，一时间，审讯室鸦雀无声，气氛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
考虑如何说才能让他放过母后，我不相信他会在乎我的话，在郡城，明月的一剑，在云城，木流光的一箭，都是他决绝的报复。我要怎么样，他才能绕过母后性命呢。
他猛然抬头，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邪笑，“既然你没话说就算了，我以为你会因为楚柳儿说些什么。那正好，来人，带走……”
两个侍卫上前，粗暴的抓住母后的胳膊向外拖去。
“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母后？”扑上去，挥开抓住母后的手臂，冷声问道。
“她必须死。”紫殇恶狠狠道，手紧紧攥起，又慢慢展开，望着掌心说道。“因为我恨她。”
“放过她，我可以让她隐姓埋名，让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甚至不让你听到她。让你可以当她已经消失。”
“这是你的条件吗？”他漫不经心问道。“不错，这样也可以。没有权利，楚柳儿恐怕也是生不如死吧。那我也开我的条件。”
“在宫中为奴，终身不得出去，包括别人救你。”冰冷的话语毫无感情，却破灭我所有希望。“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放过楚柳儿。”
“我答……”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而出，生怕晚了，紫殇善变的性格又要反悔。
“不要答应！”母后尖叫道，把我向后退开几步，厉声道，“玉儿！不要答应这个孽种！”
接踵而至
我惊恐的看着紫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危险的眯起眼睛。
“玉儿……”母后放柔声音，慢慢笑起来，“记住母后的话了吗？好好照顾欣儿，母后会在天上保佑你们……”她忽然冲着墙壁狠狠撞去。
本来就有不好预感，可是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母后重重撞上墙壁，震惊恐惧的只来及叫声“不！”
母后顺着墙壁缓缓滑下，鲜血在墙壁上划过一道长长地血痕。
“母后！”我扑上去抱住她软软的身子，撕下裙摆按住她额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可浑身颤抖的几乎连伤口都按不住。
紫殇显得有些意外，面色阴沉，紧锁着眉头快步走到我身边，想给母后把脉。
“滚……孽种……”母后愤恨的甩开他的手，他退后一步，凌厉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母后用力指向他的方向，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玉儿，记住他……这个孽种……是杀母后的凶手……记住……要记住他……”母后的手垂下，头歪在我怀里。
血继续蔓延，染得我胸前血红一片。滴答滴答，审讯室静的只能听到血滴在地上的声音。
“母后……”颤抖着声音低低呼唤闭上眼睛的人，有声音在脑中咆哮，让我疯狂。“母后醒醒，玉儿再也不怪母后了……母后……醒醒好么，咱们回外公家……”
为什么我还不昏过去，脑中的尖叫让我崩溃，我受不了一次次失去的痛苦，如果注定让我经历失去，我宁可从来没有过。没有爱情，就不会在流光死时失魂落魄，没有亲情，就不会像现在那么悲痛欲绝。
一双手臂粗鲁的拉开怀里的母后，然后我空洞的眼睛对上紫殇冰冷的目光。
“来人，把楚柳儿埋了。”他丢下着句话，用力扯住我的手腕，把我从地上拖起，拽着我向监牢外走去。
“放开，放开，母后！母后！还我的母后！”我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他钢铁一般的手臂，手腕反而多出几条乌青痕迹。眼睁睁看着母后的尸体被两个狱卒抬走。
我停止挣扎，木偶一样任由他拽着向前走，穿过一座座宫殿，最后停在一个矮小的房屋前。
“进去！”他拖着我进入，手一挥，我跌坐地上。“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出去！”
我毫无反应的继续坐在地上。
“听到没有！”他加大声音，几乎是咆哮起来。
我缓缓勾起嘴角，嘲讽的抬眼看他：“母后死了。”
“她死有余辜！你不准这样笑！不准笑！”他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里一片慌乱。慌乱什么？你什么损失都没有，我却失去了最疼爱我的人。
“你满意了？皇上，我害死你的母妃，你害死我的母后，所以，我们扯平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愧疚，只会恨！恨！紫殇，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你，以后，也不想再见到你。”我冷笑说道。
他嘴唇抿了又松，脸上闪过复杂表情，最后定格为狰狞，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把我从地上拎起，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那就恨吧！别忘了，你的亲人不止她一个！所以我们的条件继续有效！以后宫殿所有的地都是你扫！”放下我，他大步走出。
我的亲人，欣儿，我怎么能让欣儿有事，即使没有母后的话，我也会照顾好欣儿。卑鄙的紫殇，用欣儿威胁我。
门外忽然站满侍卫，紫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使没有欣儿，我也早已是笼中鸟。
母后，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的离开除了带来伤痛并没有改变什么，为什么那么傻，母后，也许我应该了解你的选择，只是，我还是接受不了你的离开。母后，如果你知道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还会那么做吗？
从衣裙上撕下一缕白布，围在头上，擦干眼泪。母后，你安心去吧，我一定照顾好欣儿，哪怕拼上性命。
听到门外整齐的叩见声，我便知道，紫殇来了。
低头继续熬粥，头上的垂下来的白布在门被推开时灌进来的风吹得飞扬起来。打扫宫殿其实也没有那么累，如果没有人故意捣乱的话。有些人喜欢把东西随处乱丢，反而责备我打扫太慢。不过我都是一笑了之，解释也是没用，就让他们责备吧。
盛一碗粥，用勺子小心舀一勺放在嘴边吹凉，慢慢喝下。
“紫殊，死了。”他毫不在意我的漠视，立了半响，缓缓说道。
嘭，碗跌在地上，我望着满地碎片，开始蹲下一片片拾起。
“他……是自杀。听说楚柳儿死的消息，他便自尽了。”紫殇有些担忧解释道，紧紧盯着我的脸。“这是他给你的书信。”他弯下腰，把纸张递到我面前。
接过纸张，缓缓展开，上面熟悉的刚劲字迹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说这三个字。我不想要这些空洞的话语，我想要的只是一家人幸福，而不是一个个离我而去。
把纸张团成一团握在手心，继续垂头拾着碎片，不留神，碎片刺进手中，可我感受不到疼痛，只看到鲜血滴下，润红一地的狼藉。
“不准捡了！”我的沉默激起他的怒气，他粗暴拽起我，“说话！”
我还是不语，目光望向远处，却又虚无的什么都没看到。
“朕让你说话！说话！”他眉头拧起，眼中怒火翻腾，手指用力，我静静的看着手臂上多出几道乌青。
“说什么……”我淡淡说道，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
“紫殊死了！你父皇死了！你为什么那么平静！像个木偶一样！”
我缓缓看向他，目光似清水般透澈，平静安宁，却没有感情。
他加重握住我手臂的力度，脸色更加阴沉：“别忘了，还有紫欣。”
“让我见见欣儿好吗？皇上。”我问的很轻，却让暴怒的他平静下来，愤愤松开手，脸色不停转换，眼神竟然有一丝痛楚，最后一转身，甩袖走出。
死了，都死了，流光，母后，父皇，一个又一个。接下来呢？不，我不敢想象。前世的孤独让我恐慌，不要，不要再离开了，我怕自己真的会支撑不住。可是我不能倒下，欣儿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