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醉梦千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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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法
慧聪大师站起身,对首座的父皇双手合十弯腰施礼,转身对下首的众人道:“各位施主,本寺大典开始。”说完,向台下一个老年僧人点头示意。
那僧人站起来,高声道:“贫僧慧明,请众位施主赐教。”
话音刚落,一位彪悍的僧人先他一步跳上大厅正中的高台,手里拿着佛杖,杵着脚下的木板,发出震耳的声音。他一抬头,大厅一片抽气声。因为他的容貌可算是丑陋无比,黝黑的皮肤,竖立的眉,圆睁的大眼寒光骇人,厚厚的黑唇,右脸颊一道蜈蚣样的伤疤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的恶鬼。大厅里众人忍不住低声交谈起来。
“贫僧先讲!”高台上的僧人吼道。
慧明大师顿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望向慧聪大师。父皇和母后也诧异的交换个眼神,疑惑的望向慧聪。
慧聪低首解释道:“皇上,这位是几天前游历到此的游僧邬桑,听闻今日讲法,也想参加,贫僧便为他准备了座椅,不曾想到他竟会如此放肆,请皇上恕罪。”
父皇点点头,示意已经知晓。对慧聪道:“那就先让他讲。”
“是。”慧聪对慧明摇摇头,慧明又坐回座位。慧聪道:“请邬桑大师讲法。”
下面的议论声登时更大了些。
“天啊,真丑。”一个清脆的女声嚷道。
“嘘嘘,不想要命了?他的样子好可怕,怎么会有这么丑的人,简直是第一丑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的议论声不大,但也足够听的清楚。
邬桑脸色大变,本来就黑的脸更是阴沉。他盘膝重重坐在禅垫上,把佛杖仍在地上,砰的一声,大厅登时安静下来。他双手放于膝上,目光向众人瞪去,粗声道:“今天贫僧讲的就是皮相。外貌不过是一幅臭皮囊,何必如此在乎,丑如何,不过是凡夫俗子喜恶不同,在乎外貌,便是入了心魔。即使是美如第一美人,几十年后还不是一堆废土,没有任何意义。”
众人目光一致的望向我。父皇脸色一变,强忍着没有说话,但脸上的怒气正在聚集。母后啪的站起来,怒道:“你这和尚怎么回事?!不想要命吗?!敢辱骂哀家的女儿!紫国的公主!”
邬桑坐在原地,连头都没抬道:“在贫僧看来,权势如何,名利如何,不过一场虚无。佛曰众生平等,贵为皇亲国戚也是和平民乞丐一样。如果皇后娘娘硬要治贫僧的罪,贫僧无话可说。”
我不由的暗自点头,他虽然言语傲慢,但在这样的封建社会不畏权势倒也可敬。眼见母后更加恼怒,准备唤侍卫将其拖走,我忙扯扯她的衣袖,让她坐下,微笑着对邬桑大师道:“这位大师说的有道理,人生在世犹如过眼云烟,容貌当然不重要,权势也是浮梦一场。”
大家均惊奇的看着我,父皇母后也不明白我为何对傲慢无礼的邬桑如此妥协,但也不再说话。
大厅安静的落针可闻,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邬桑大师,小生有个问题请教。”
抬眼望去,一个一身青色衣衫的少年站到高台下,背对着我面向高台上的邬桑,淡淡的说道。
我心一紧,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抓紧手里的裙角,好奇的聆听着。
“施主请说。”邬桑得意的说道。
“请问大师,大师不为权势,不为名利,那么大师讲法为何?”少年问道。
“贫僧讲法所为让众位施主参透臭皮囊,不为俗事所扰。”邬桑自得的答道。
“何为俗事?”
“红尘之事即为俗事。”
“那么敢问大师为俗事所扰吗?大师脱离红尘俗事了吗?是否还吃红尘之食?穿红尘之衣?用红尘之物?”
邬桑顿时哑口无言,怔怔的望着青衣少年。
少年继续问道:“既然大师认为人身不过一幅臭皮囊,为何大师会为别人的评论动怒?大师既然说万事皆空,既然是空,又何必为空空之事扰乱心神?”顿了顿,又道,“这是否便是大师所说的心魔?”
邬桑一窒,登时说不出话来,尴尬的坐在高台,低头沉思。半响,向少年弯腰施礼,走下高台,对慧聪大师双手合十道:“大师,贫僧惭愧,这么多年不曾参悟透彻,少年之言如雷贯耳,是贫僧甚感羞愧,来日定当专门到访,贫僧先行告辞。”说完,又抬头对父皇母后还有我施礼道:“刚才贫僧言语多有冒犯,望公主海涵。”便捡起佛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父皇展颜哈哈一笑,对少年说道:“木状元果然才学过人。”
我耳朵一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是看着少年慢慢转过身面向我。英俊的脸庞还有着八年前的影子,修长的眉挺拔入鬓,眼中一片深邃,温柔流转,鼻峰□,薄薄的嘴唇含着一抹微笑,温和的让人沉沦。
整个世界只有我怦怦的心跳和他温和的笑颜,我不着痕迹的轻抚下胸膛,抑制住颤抖的身体。他在给我解围吗?是的,他在帮我,可是也许他只是看不惯邬桑的傲慢。那他还记得我吗?应该记得吧,毕竟当年他救了我,还为我做过画。今天,他还是在帮我,那么他会喜欢我吗?
想到喜欢,我脸一红,低下头,怎么会喜欢呢,我们才见过三次面,也就只知道对方的名字而已。八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或许已经忘记当年那个为之作画的小姑娘。
矛盾的再望过去,他已经坐到人群里,我失望的回过头。
听讲法忽然变得毫无意义,烦躁的感觉还有一种不知名的焦急让我心不在焉,座下黑压压的众人让我感到窒息。再望向木流光的位置,他被两个老臣挡着,模糊的只看到青色的衣玦。失望的站起身,我对父皇母后借口在佛光寺中随便走走,便独自悄悄从后门出了讲法大厅。
佛堂偶遇
大厅外就比较安静,空荡荡的没有人。我无聊的慢慢走着,伸出手拂过道路两边种植的小树,树叶绿的发亮,嫩嫩的惹人喜爱,我小心的用指尖轻抚着它们,抬头看看明媚的阳光,还有高耸的佛塔,远处威严的佛堂,真好,自由真好。嘴角不由的咧开,隔着面纱,对着天空闭着眼睛笑起来。
木流光,再见到他,他还是那么温润如玉。我已经十八,在这里女子十七八岁就要嫁人,所以父皇母后也为我着急吧,虽然我惹他们生气,但他们还是疼爱着我,否则也不会让我参加听法来物色驸马。如果要我选驸马,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木流光的身影,我微微一笑,就选他吧,他是我心里的归宿,能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我高兴的想着心事,手忽然一痛,缩回手,发现手不知何时扎在尖锐的树枝上,刺破血淋淋的一条伤口。
一丝慌乱涌上心头,我拿出紫色丝帕,小心的包裹住手指。自嘲的笑笑,慌乱什么呢,我已经够幸福了,这一世,是上天的恩惠。和木流光相伴一生,终老在青山绿水的山林之间,是多么惬意的幸事啊。
就这样悠闲的踱着步,我浮躁慌乱的心渐渐平静。踱步到威严肃穆的佛堂,人多起来,应该是大臣们的家眷在拜佛。我从旁边避开佛堂,来到佛堂后面一个偏僻的小佛堂,轻轻推开门,迎面是一尊纯白的观音塑像,白衣飘飘,盘膝坐在莲花宝座上,素手轻托玉瓶,脸上带着包容的微笑。佛像前摆着供桌,除了贡果外还摆放着一只木鱼。小佛堂并不大,只有一间屋子的面积,所以和佛堂相比才称为小佛堂吧。
我迈进小佛堂,轻掩上门,立在观音像前沉思一会,郑重的跪在禅垫上,双手合什拜道:“菩萨,请你保佑欣儿和殇儿都平安无事。”然后端端正正拜下去。虽然我是不信鬼神的人,但也只有这个法子能让我感到安慰。幸好我知道欣儿不久就回来,十年没见,不知道欣儿变成什么样子?还像以前一样调皮吗?心里变的柔软,欣儿啊,快点回来吧。而殇儿,但愿春桃能保护好他,不知为何从离去就没有消息,他离去时是那么的恨我,应该是不愿看到我,所以才不联系吧?只希望他一生平安。
“吱”正当我垂首默默为我的亲人们祈福时,门被推开,推门声在寂静的佛堂显得很是刺耳,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木流光。
他也是一脸的吃惊,没有料到我也会在小佛堂,呆楞会才道:“紫玉公主?”然后迈进佛堂,屈膝行礼道“微臣参见公主。”
我的惊奇并不比他少,还有一丝欣喜和激动。我连忙从禅垫站起,柔声道:“木公子不必多礼,请起。”待他起身,我浅笑着问道:“木公子怎么会来此处?”
他温和的说道:“公主,微臣是来拜佛。”
“拜佛?”我奇道,“那为何不去旁边的佛堂而到这个小佛堂?”
“呵呵”他轻笑出声,“公主不也是在这个小佛堂而不是旁边的佛堂吗?”
他的笑容温和,没有丝毫的张扬,眼神单纯而清澈,英俊的脸连线条都那么柔和。我迷失在他的笑容里。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刻,幸福、紧张、期盼蜂拥而来,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让我一直看到他的微笑,看到他的温柔。我的身体微微颤抖,脸颊开始升温。我在想什么呢,从短暂的迷失中回神,我转过身,装作打量小佛堂的装饰,别过眼去。
“公主是在为皇上皇后祈福吗?”木流光问道。
“是”想了想,我平静的答道,心里早就波光汹涌,或许,我是真喜欢上了他,因为我面对他会很紧张,心跳的厉害。喜欢就是这种感觉吧,那么回宫我就告诉父皇母后,我要木流光作我的驸马。
美美的想着,我随口问道:“那木公子准备为谁祈福呢?”
他的笑容淡了些,有些忧伤又有些欣喜的说道:“为我表妹玲玲,已经好多年了。不过最近她的病已经有起色,大夫说不久应该就会好,只是药比较贵重。所以我才会考入官场,想为玲玲多挣些药钱。”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为表妹祈福吗,当年我们相遇也是因为他的表妹生重病,他不得已才卖艺挣钱给表妹治病,没想到至今还没好。那这么多年他该是这样度过的呢?还是弹琴卖画?心里酸酸的,那他受了多少苦啊。是生活所迫使得他考取功名,否则以他的才华,想要考中的话早就金榜题名。不过他如此排斥官场是为什么?厌恶争权夺势,拉帮结派,还是其他原因?
我不敢多问,怕引起他的伤感的回忆,便安慰道:“木公子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你的表妹定会没事。”
他淡淡的笑道:“谢公主关心,当年多亏公主,微臣才能救回玲玲性命,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说着他便再次弯腰作揖行礼。
我心里的惊喜不言而喻,原来他记得,原来他还记得我,原来他也没有忘记。那么,是不是他也在乎我?
“木公子,”我语气有些激动,很想问问他是否愿意做驸马,只是一时间要我怎么说出口,犹豫一下,我眼波一转,笑道,“木公子,不知木公子如何看待紫玉?”
木流光诧异的望望我,仍然保持温和的微笑道:“紫玉公主被成为紫国第一美女,自是相貌异常出众,而且公主性情柔和,善良温婉,恐怕全国也没有第二人。”
被心上人夸奖感觉当然不同,我心里满满的浓情,欣喜,还有些害羞。我低着头,轻笑道:“木公子过奖了。”准备鼓起勇气,再接再厉问他愿意娶妻时,如意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公主!公主!皇后娘娘找您去大厅。”
我失望的对木流光歉意道:“木公子,我就先走了。”
木流光微笑的点点头,行礼道:“公主慢走。”
出了佛堂,如意见到我,松口气,我忙嘘了一声,阻止她说话,回头望去,木流光已经跪在禅垫上诚心的祈福。偷笑一下,我轻声自语道:“木流光,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重返玉轩阁
回到大厅,讲法已经结束,众人跪在原地恭送父皇母后回宫。寺门外排了长长一队侍卫,还有两辆豪华玉撵,一辆用黄金镀上一条威严的龙,盘踞在整个车身,充满着霸气。另一辆用黄金镀上一条展翅的金凤,使车看起来显得精致尊贵。是父皇母后的龙撵和凤撵。
看到随如意而来的我,母后招招手,示意我随她一起坐凤撵。犹豫一会,我顺从的坐进撵车。
一路无语,我闭着眼睛假寐,因为不知道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我还没有原谅当年母后的欺骗。
母后在飞凤宫下了车,命人送我乘凤撵至玉轩阁。
八年来又一次回到宫里,回到我的玉轩阁,半是陌生,半是熟悉。还是当年我离开的宫阁,连里面的装饰几乎都没有人动过,还是当年的那些宫人,他们好奇的看着我一身紫衣下了凤撵,惊艳的呆楞良久,直到如意明月笑道:“李公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