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华第-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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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比起我,妹妹才更需要您的关爱!”沈沅舒这样刻苦努力的练字,自然也是想让父亲多看她一眼,多疼爱她一些儿。
沈沅舒听到这些话,就红着脸低下了头,姐姐的话真的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些年,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沈昀有意无意地疏忽这个结巴的女儿。上一次沈沅舒挺身而出,意图背下魇镇祖母的重罪,沈昀就对她开始刮目相看了,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有些愧对这个女儿。
沈昀拉开手边的一个抽屉,从中找出一份字帖道:“这是我年轻时写的一本字帖,正好适合你现在这个阶段,你拿去用吧!”
沈沅舒兴奋得满脸通红,恭恭敬敬地上前来接过字帖。
沈沅钰道:“还不赶快谢谢爹爹!”
沈沅舒:“谢谢……谢谢父亲!”她也想学着姐姐那样亲亲热热地叫一声爹爹,可是她叫不出来。
沈沅钰替她问道:“以后我和妹妹书法方面有什么不懂的,是不是可以随时到您这里来请教您?”
沈昀笑着看了她一眼:“自然!”
沈沅舒也跟着高兴起来,这次不用沈沅钰提醒,自己就说道:“谢谢……父亲!”
看见小女儿那明亮的笑容,沈昀心里也觉得敞亮了不少。
父女三个气氛正好,蕊心推门走了进来。见礼已毕,蕊心看着沈昀的脸色道:“老爷很少这样高兴的,三小姐和八小姐以后可要多来陪陪老爷,要不怎么说父女连心呢!”她管着沈昀的外书房,在沈昀面前十分得脸,加上人比较活泼,所以说话也就多了几分亲切随意。
沈昀就搁下笔,问她:“有什么事儿吗?”
“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蕊心看了一眼沈沅钰和沈沅舒,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在姐妹两个面前说这些。
沈沅钰就上前挽了蕊心的胳膊:“蕊心姐姐有什么话就说嘛,咱们又不是外人!你说是不是爹爹?”
沈昀本来不想让女儿掺合进外院的斗争当中,就像他不方便插手内宅一样。因此面露犹豫,沈沅钰已经接着道:“……况且爹爹,内宅和外院的事情本来就是息息相关的,现在咱们和小二房的梁子结大了。湖阳郡主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爹爹想来比我还清楚。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咱们就是不想做什么手脚,可防备着点儿总是没错的!”
沈昀就想起沈沅钰单凭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把湖阳郡主布置周密的计谋揭穿了,让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刮目相看……内宅的纷争,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插手,日后还要靠沈沅钰护着母亲和妹妹……
想到这里,沈昀便点了点头:“那你就说说吧,让她们两个也听听。”他不是个迂腐的,又道:“以后外头有什么消息,也报告给三小姐知晓。”沈沅钰不由暗喜,不知道朝堂和外院的事,很多事情看起来都模模糊糊,似是而非的,难以理出一个头绪。她知道蕊心是负责帮助父亲整理一些消息的人,从今以后,她有了消息来源,再也不用作“聋子”和“瞎子”了。
蕊心便道:“这第一件事嘛,是二老爷不知因何触怒了老太爷,被老太爷禁足在院子里了。”
“第二件事嘛,是老太爷今天请了太医院的人给湖阳郡主诊脉,从前咱们府上都是请太医院的林太医,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请的却是另一位葛太医。葛太医给湖阳郡主诊脉之后,说湖阳郡主的风寒不但没有见好,反而有愈加严重的趋势。老太爷便说,沈府又是给老太君过寿,很快又要过年,一天也没给个消停的时候,不适合郡主养病,吩咐郡主收拾收拾去东郊的别院静养,病好之前暂时不要回来!”
听完这两个消息,沈沅钰和沈昀就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沅钰问道:“那个常到咱们府上看病的林太医,是湖阳郡主的人?”
蕊心道:“林太医是郡主之父,长沙王庾伦荐到太医院去的,医术是顶顶好的!”自然便是郡主的人了。
沈沅钰若有所思:“好好的,怎么忽然换了一个太医?而且郡主走得这样匆忙,说什么风寒病得更严重了,连年都不让在家里过,分明就是借口!这不就是被变相发配到了庄子上吗?”
沈昀却是了解老太爷那强烈的权力*,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很快就明白了过来。他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嘲讽:“这一次,老二和老二媳妇,是捅到了马蜂窝了!”
沈沅钰有些不解地道:“二叔和郡主到底哪里惹祖父生气了?难道是因为采春和白香的失踪的事?”当初郡主设计陷害小大房,证据确凿,沈弘也只是将湖阳郡主禁足!而采春和白香的失踪,沈沅钰敢肯定就是湖阳郡主所为。
沈昀却不是不好和女儿说父亲的不是,只好含糊道:“大概就是因为这件事了。”
沈沅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祖父的脾气……还真是……”难以捉摸!
“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件好事。湖阳郡主不在家,今年可以安心过一个好年了!”
第66章 遇熊孩子()
谦退堂中,气氛压抑沉凝,一家子对坐愁城。因为沈弘传下话来,湖阳郡主必须在日落之前出发,赶往东郊别院。大丫鬟雀儿正在指挥着一众小丫头翻箱倒柜地收拾行李。不过主子们的心情显然都不好,丫鬟们全都轻手轻脚的,谁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声音。
湖阳郡主坐在云母榻上,脸上像是上了一层霜似的。
沈晖神色凝重地坐在一旁:“我早就劝过你,叫你不要去动那两个丫鬟,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自行其是不肯听话的人,你偏偏不听我的……”
“不动那两个丫鬟?”湖阳郡主连连冷笑:“当时我找你商量的时候你还不是答应了?再说不把她们收拾掉,难道要叫别人拿住咱们的把柄,随便挫扁了揉圆?你这个没用的,自己不争气,一心只想着看老太爷的脸色!自己立不起来,难道就等着宗子的位置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你的脑袋上?哼!”
沈晖这个人,湖阳郡主十分了解。遇见事情只知道推诿,没有半点担当,她真是失望透了!
沈晖见妻子当着儿女们的面就这样给自己下不来台,气得脸都涨红了,“你……你……”可是妻子横眉瞠目,一脸的寒气逼人,气势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到底示弱了下来,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湖阳郡主“哼”了一声,更觉得他不像个男人。
沈泫看见父母口角,他一个晚辈劝又不好劝。只觉得心里憋了一股怒火,猛地站了起来:“我要去找祖父他老人家,评评这个理!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大年下的要把她撵到庄子上去?”这分明就是在打小二房的脸。
沈沅珍也蹭地站了起来:“我也去!”
“你们两个全给我站住!”湖阳郡主一声厉喝。
沈沅珍忿忿道:“母亲为何要拦着我们?”
湖阳郡主看了儿子一眼道:“你想让我们全家彻底得罪老太爷,永远和家族宗主之位无缘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去!”
沈泫一怔:“母亲!”
湖阳郡主神色郑重道:“泫儿,母亲对你寄予了厚望,你行事却怎地仍如此莽撞!你也不想想,要是还有通融的余地,老太爷会这样着急,今天就赶我走?再者以老太爷的性子,什么时候决定了的事有更改的时候的?你这样去求他,只会让他对你产生厌弃。”
湖阳郡主缓了缓语气道:“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光是我的长子,更是东府的嫡长孙,是咱们小二房的希望。就算我和你父亲倒下了,只要有你在,咱们小二房就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只要沈昀他一天没有嫡子,咱们的小二房就永远压着他一头!”
沈泫冷静下来,也觉得母亲的话在理,他惭愧地低下头道:“母亲,是儿子莽撞了,可是……难道儿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您这样到乡下的庄子上,连年都过不好吗?”
“傻孩子,我不过是过去住几天,又有什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来的。你和珍儿都要记住我的话,你们呆在家里,要好好孝敬祖父祖母,不许有一点儿怨怼。只要你们能让祖父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你们,娘就不会再庄子上住太久!”
沈泫兄妹低头道:“孩儿明白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嘱咐你们。”沈泫和沈沅珍见湖阳郡主郑重其事,不由全都凛然受教:“母亲请吩咐!”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要韬光养晦,千万不可与旁人起冲突,尤其是沈沅钰那个小贱人!”
沈沅珍忿忿地道:“这是为何?娘受到这等磋磨,全拜那个小贱人所赐,难道以后咱们见了她还要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的吗?”她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的。
“就算你不愿对她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在我回来之前,也要小心行事,不要与她发生正面冲突。”
湖阳郡主这样说,连沈泫都有些不服气。“小贱人把母亲逼到这种程度,咱们为什么还要忍她?”
“你们难道就没有觉得,沈沅钰这个小贱人十分邪门吗?我部署了那么久的计划,被她轻易识破……还有之前周氏从燕然居搬回长乐堂那件事,我总怀疑这其中有那个小贱人的首尾。她奸猾若此,我怕你们对上她,会吃亏!”湖阳郡主把自己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沈沅珍立即反驳道:“小贱人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从前她蠢笨如猪,我就不相信在庄子上过了一年,她就变得聪明了!”让心高气傲的她承认沈沅钰比她聪明,她是无论如何不愿意的。
想起那日沈沅钰那睿智的眼神,侃侃而谈的神情,那出众的逻辑推断能力。湖阳郡主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放心:“你们两个不必多言。泫儿这些日子就在家里读读书,有空就去你外祖父家里多走动走动,和琅琊王氏、陈郡谢氏、谯国桓氏的子弟交交朋友。”
“至于珍儿,老太爷在家里呆不了多久,他难得回来一趟,你就多去老太爷那里尽尽孝,剩下的时间就在家里跟着绣娘绣绣花,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眼看就要出嫁,将来自己的嫁衣难道要绣娘帮你绣吗?”
“母亲!”
“母亲!”
兄妹两个都有几分不服气。这是沈晖说话了:“你们母亲的话说得有道理,就这样决定了。谁也不许惹是生非。”
湖阳郡主在吃过午饭后就收拾东西去了东郊别院,离开沈府的时候,轻车简从,十分低调。沈沅钰真正体会到了顶级士族的强势,湖阳郡主是皇家近枝,又贵为郡主,后台强硬。饶是如此,老太爷处罚起来也是毫不手软,可见沈家的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沈沅钰此时正在东厢房,放下手中的针线,对宝珠道:“去请八小姐过来,我要和她手谈一局。”
宝珠去了,不大一会儿又回转了来:“小姐,八小姐不在西厢房,听她的丫鬟们说,八小姐去了后花园看梅花去了。”
沈沅钰转着手上镶红宝石的戒指道:“有这回事?咱们也去瞧瞧!”宝珠就拿了件大毛衣裳给沈沅钰披上,沈沅钰又带了鸾娘一起,主仆三个向着后花园而来。
沈沅舒是听说梅园的一株腊梅去年本来已经枯死了,今年却又好端端地开花了,这才兴冲冲带着玉簪和玉兰跑来瞧个新鲜。到了梅园,果然看见那株梅花凌寒独放,开得十分热闹。
正自看得高兴,就听见“啪”地一声,一个雪团子打在自己背上,很有几分疼痛。沈沅舒就转过身来。
看见不远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五福捧寿的刻丝小袄,正一脸淘气地拍手笑着。“打中了!打中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年约四旬穿金戴银的嬷嬷,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傲慢,那孩子淘气,也不见她劝阻。
玉簪和玉兰都十分生气,却是敢怒而不敢言。沈沅舒遥遥对着那小孩儿施了一礼:“见,见过小叔叔!”
这孩子是沈弘的幼子,名叫沈旭,和沈昀是一辈的,的确是沈沅舒的小叔叔。原来沈弘常年住在会稽郡东山别院,乌衣巷这里一大家子在这儿,顾氏自然不能抛家舍业,无法前去照顾沈弘,就给他纳了一位良妾,姓祝,府里人管她叫祝姨奶奶。
这位祝姨奶奶长相秀丽,温婉可人,沈弘年纪虽然不小了,对她却十分宠爱,一来二去的,祝姨奶奶竟然珠胎暗结,生下来一个儿子,就是沈旭。沈旭是老太爷五十多岁才得的老来子,老太爷一方面十分溺爱,另一方面因为年纪大了,没有过多的精力教育他,所以从小就十分骄纵任性。
加上众位哥哥们对这个完全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庶弟,也都十分纵容,所以沈旭就慢慢向着熊孩子的方向发展而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