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员 作者:[美] 詹姆斯·帕特森 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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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和丹尼斯·斯特拉顿。我心里一下子感到空荡荡的。
我想我真有点自欺欺人。为什么像苔丝这样的人会喜欢上我。可是斯特拉顿?我陷到沙发里去。“有多久了?”
艾莉咽了下口水。“我想他们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她被害那天。我想他在你和她之后又见了她。”
我心头的空落感开始变成沸腾的怒火。“警察知道这事?他们知道的话,艾莉,他们还要来追捕我?”
“好像没人想动斯特拉顿一根毫毛。假如说有例外,那就是我。”
突然一下子,所有事情都开始一一清楚地呈现出来了。我在斯特拉顿家阳台所听到的。为什么艾莉没有逮捕我。为什么我在这里。
“你认为是他干的,是吗?你认为是他设计陷害了我的朋友们?他是加歇吗?”
艾莉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的咖啡桌旁坐了下来。“我开始在想的是,奈德,如果你的朋友们没有偷走斯特拉顿的画,那是谁偷的?”
我嘴唇掠过一丝微笑。我感到格外高兴。我多想拉着艾莉的手,或是拥抱一下她。可是喜悦立刻就消逝了。“可是为什么苔丝……”
“我还不清楚。”艾莉摇摇头,“她对你说过什么吗?也许她在之前就知道你和你的朋友们。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在沙滩上。我工作的地方附近……”我回忆道。是我朝她走过去搭讪的。有可能是她计划好的吗?我中了她的圈套?不,那太不可能了。绝对不可能。“为什么斯特拉顿要偷他自己的画?”
“大概是为了保险赔偿。不过他不像是需要钱的样子。也许是掩盖别的什么事?”
“但是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米奇他们去盗画的时候画又到哪里去了呢?”
艾莉眼睛一亮。“也许有人比他们抢先一步。”
“有其他人?谁啊?苔丝?”我表示否定地摇摇头,“不可能。”
不过有一件事是我放不下的,也是我始终搞不明白的。“要是斯特拉顿策划让他自己的画被盗,要是画还在他自己手里——为什么他要派人去杀害戴夫?为什么他还要追踪我?”
我们互相对视。我想我们同时得到了答案。
斯特拉顿手里没有画。有人出卖了他。
我突然心头一沉。这会很糟。
“听我说,艾莉,”我说,“我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
她眯起了眼睛。“哦,不。那还有什么?”
我咽了下口水,有点不安。“我想我大概认识跟这事有关的一个人。”
“好吧,”她说,“你打算跟我分享这个秘密,奈德?另一个老朋友吗?”
“不是。”我摇摇头,“实际上是……我父亲。”
艾莉眨了好几下眼睛。我可以看出她想保持镇定。“你的父亲!
我知道他有前科,奈德。不过他究竟是怎么跟这七桩谋杀案扯上关系的?“
我清了清嗓子。“我想他有可能知道谁是加歇。”
“哦,”艾莉咕哝着,有点怀疑地看着我,“我原来就认为这很重要,奈德。你就不能早点告诉我吗,比如,在我丢开工作带你到这里来之前。”
我告诉她没有我老爸的指令,米奇是不会行动半步的,我还告诉她我和他在芬威公园球场的谈话。
“你父亲知道你要去见戴夫?”艾莉瞪大眼睛说。
“不。”我说。这想法太可怕了,即使是对弗兰克来说。
“你要知道,从你跟我说的情形来看,”艾莉说,“我们得把他也供出来。”
“这么做没什么好处,”我说,“第一,这家伙是个惯犯,艾莉。
他有四分之一的日子待在监狱里。第二,没什么能让他悔过自新了。
他病了,艾莉。因为肾功能衰竭,他快死了。他不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他甚至还把自己的儿子豁出去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没有杀人。米奇对他来说就跟亲生儿子一样。现在他已经因为他的孽债失去了两个儿子。”戴夫尸体的情景又浮现在我脑海中,“更别提我了。”
艾莉还要让我吃惊。她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很遗憾,奈德,为你的弟弟,我真的很遗憾。”
我的手包住了她的手指。我看着她的脸,大胆地笑了笑。“你知道画不在我这里,艾莉?你知道我没有杀那些人。米奇、苔丝、戴夫……”
“是的,”艾莉点点头说,“绝对相信。”
我看到她那双柔和的蓝眼睛时,有些东西在发生变化。也许这就是我在斯特拉顿的聚会上看到她时的感觉。值得崇拜而又这么勇敢地跟他对峙。或者是她现在为我所做的一切,她所冒的风险。在经过这么久以后,还有人站在我这一边支持我,这感觉真好。
“艾莉?”我说。
“嗯,”她喃喃道,“什么?”
“别因为这个逮捕我……”
我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吻了她的嘴唇。
我知道这么做并不聪明。有一半直觉告诉我她会跳起来推开我:你失去理智了吗?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艾莉只是稍稍仰起头来,张开嘴,她的舌头在我嘴里游走,柔软而温暖。此情此景让我们俩都感到很意外。
我突然张开臂膀抱住她,紧紧把她抱在胸口,直到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有时候,其实只要一个吻就可以判断双方是否真的有火花。
现在就有。
我们互相松开的时候我屏住了呼吸。我很担心她会说什么。我撩开她眼前的一缕头发。
她眨眨眼——好像她也还没搞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不对,奈德。”
“我知道。对不起,艾莉。只是最终听到你相信我,这让我多高兴啊。你在斯特拉顿家阳台那会儿是那么迷人。我想我完全被你征服了。”
“别那么说。”她看着我,嘴角露出了微笑,“那场戏的确很棒。
我只是在想,斯特拉顿刚又得到那么多新的天价收藏品。如果他制造假盗案,为什么还急着要找到被盗的画呢?他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了。“
“也许他想要回那些画,”我说,“你知道,他想鱼与熊掌兼得。”
“听着,”她说着定了定神,“别老想着这个,奈德。这只相当于握手,只是显示了我们新的合作关系。”
我还想试着再次把她抱紧。“我还希望我们能迅速达成合同关系。”
“对不起,”她叹了口气,“尽管把我看成老保守吧,不过你还被通缉,而我是联邦调查局的职员。另外,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她伸出手来阻止我。我对她的大力气感到很吃惊。“你得走了。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从后门走?”
“不介意,”我笑笑说,“这已经成了我的家常便饭了。”
我走到走廊的门前,轻轻推开。我又回头看了看艾莉。我不知道我们刚才做的是否是个错误,或者是否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明白她跟我在一起所担的风险。我们的眼睛相遇了。
我在门口对她微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艾莉?”
“我不知道。”她耸耸肩,“就当我是在搏击,奈德。”
“搏击?”
“我现在解释不了。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那么,不管怎么样,我感谢你,艾莉。”
“我告诉你了,只相当于握手。”她眨眨眼说。
我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别人的信任了。”
在离艾莉·舍特莱夫住所五十英尺的地方,一名高个男子正坐在一辆福特车的前排,弓着背,有一架尼康相机搁在腿上。可能他年纪有点大了,对付得不是很利索,而现在的车内空间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局促。他回忆起过去,你在美洲豹或是格兰丹姆这种车里还能完全伸开腿来。
他看到有人从艾莉·舍特莱夫房后出来。好吧,他想,随手调整了相机的角度,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我的天!他跳了起来,不禁大吃一惊。走上街的那人是奈德。凯利。
那的的确确是凯利。他迅速按下快门,连续抓拍了好几张。咔嚓,咔嚓,咔嚓。他感到好像犯了心脏病一样。
他所要做的就是跟踪记录小艾莉所做的事情。他没想到这么顺利。他的镜头跟着凯利移到街上,拉近了焦距。
咔嚓、咔嚓。
当然,他知道这个小傻瓜是清白的。很显然,那个联邦调查局的姑娘也是这么想的。要么她跟他是同谋。
他开始想他该做些什么。他可以跑过去抓住凯利,然后因为逮住要犯功成名就,照片上《今日美国》的头版头条。当然,那时候他就得解释他为什么要跟踪艾莉。
他推近镜头,最后拍了一张奈德·凯利正钻进一辆破车的情景,一张北卡罗莱纳州的车牌,还有一张凯利的脸。尽管经历了这么多折腾,他看上去还不赖。
哦,你可真有胆量,小宝贝!这个高个子不得不承认。人们正满世界搜捕他,看看他在哪——在你的房子里。
这个男的放下相机,轻轻用右手指头弹了弹火柴盒,看着凯利驾车远去。
小鬼,他想着,冲自个儿点点头,真有种。
我回到钱普的摩托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令我意外的是,我看到里面还有灯亮着。钱普的那辆杜卡迪正停在大垃圾铁桶旁。
“这么迟?”我悄悄从通向修车空地的那扇门溜进去的时候听到他说。钱普正坐在翘起的椅子上,双脚搁在台面上,还有一个不离身的啤酒瓶。电视机开着,正在放杰伊。里诺采访演员妮可。基德曼。
“民族骄傲之夜?”我说着在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是澳大利亚人,伙计,我是新西兰人。”杰夫有点懊恼地回答。他给了一瓶啤酒。“就因为你出生在加拿大的隔壁,我猜你不该不知道昨天晚上冰壶比赛的结果吧?”
“很惭愧。”我说着和他碰了碰啤酒瓶。我也靠着椅背,把脚搁起来。
“那么,昨天的聚会怎么样,伙计?有漂亮女人吗?”
“有一个。”我说。
“这些高个儿妞……”杰夫并没有理会我,朝电视里的妮可说,
“总很难搞定她们。她们的腿老是挡着。我知道有个妞——”
“钱普,”我打断他,“你想听听今晚发生了什么吗?”
“事实上,”他说着摇低了他的转椅,看着我,“假如你必须知道的话,我想跟你说,你叫我加入你的行动真是个不错的决定啊。我说的这个女的绝对是个夜猫子。她一周当班两次。在巴西庭院酒店。”
我放下脚来,盯着他。“嗯。”
“首先,伙计,也许你得接受,你那个漂亮的澳大利亚女友并不是你能相信的全部事实。”
“我想我不在乎那个。”我说。
他转了转椅子,面朝我,手臂撑在膝盖上。“好像她有个常客。
一个地位显赫的人物。斯特拉顿这名字听上去有印象吗,小奈德?“
“旧闻了,”我说着失望地叹了口气,“丹尼斯·斯特拉顿。他在和苔丝交往。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杰夫摇摇头笑了一笑,“我不是说那个老头子,伙计。我说的是莉丝·斯特拉顿·丹尼斯的老婆。”
他看到我吃惊的样子立刻挺了挺身子,扬扬自得地灌了一大口啤酒。“怎么样,我干这活儿有门儿吧,小奈德?”
自从我离开苔丝在巴西庭院酒店的套间以为人生从此要有所起色以后,我已经不止一次吃惊了。可是斯特拉顿的妻子怎么会和苔丝扯上关系呢?
艾莉和我约定了一个暗号,以便我在她在办公室的时候和她联系。我用演员麦克奎恩的名字史蒂夫。第二天一大早,我真的这么用了。我告诉了她钱普跟我所说的话。
“我想我们得和莉丝·斯特拉顿谈谈,艾莉。”
“首先,”她说,“我想我们得查明莉丝·斯特拉顿到底是何人物。”
我还藏着一张特朗普的俱乐部会员卡,我想该是它派用场的时候了。“我也许有个法子。”
“不,你什么也别做,”艾莉把我顶了回来,“你给我原地待着。
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你晓得吗,史蒂夫?“
于是我就像一个小小流亡者,在杰夫车库楼上的小房间里躲了一天,吃吃微波炉热的番茄肉汁面条,翻翻约翰。戴夫·麦克唐纳的犯罪小说,看看电视新闻。第二天也是如此。艾莉没回我的电话。
我就像《安妮日记》里的犹太小女孩安妮要躲过德国人的大搜查一样。只不过从我现在的处境来看,并不是德国人在追捕我,而是全世界在追捕我。也不是什么医生一家在保护我,我隔墙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勃拉姆斯,而是一个大声放着U2乐队歌曲的疯狂赛车手正在发动他的杜卡迪摩托。
第二天傍晚时分,杰夫重重地敲了